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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间。
“哗哗哗......”
寂静而又空旷的洗手台处，水流的声音格外响亮。
白苇将自己的手放在那倾泻的水柱下冲刷。
对面的镜子里，她低着头，那张令人羡慕的脸被掩盖，看不到表情。
“这是女厕所。”
无人的厕所里，她冷漠的声音忽的响起。
同时，她关上了水龙头，然后抬起头看向门口。
镜子里，她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一闪而过。
“我知道。”
门口，封湛看着那个带着黑帽的少年，冷俊的脸上，嘴角微扬。
他半倚在墙壁上，站得很随意，却丝毫没有让人觉得不适。
危险的气场和邪肆的气息完美融合。
“我很好奇，墨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慢慢向她走去。
那张小小的脸蛋在他的眼里越来越清晰。
记忆里女孩那张魅惑的面庞几乎彻底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棱角分明，英俊帅气的少年模样。
在包厢里远看没发觉，如今走近了才意识到。
她竟然还有这么高明的易容术。
“这好像跟你没关系。”
听到封湛叫她墨少，她也不惊讶，而是从一旁抽出一张纸巾，开始擦拭着自己的手上的水珠。
“你不想问我点什么吗？”
关于那瓶药剂的事情。
他在离她半米的地方停下，那双幽深的眸对上白苇专注着擦拭左手的侧脸。
“不想。”
他想做什么，跟她毫无关系。
“是吗？”
他看着她的漠然，若有所思。
良久，白苇扔掉手里的纸巾，看向他。
淡漠的眸子一如既往。
没有质问，没有怨恨，甚至没有疑问。
“你想怎么处理它，是你的自由。”
“我既然送出去了，就不会管。”
她的周身，是属于上位者的气息。
她的话，有些独属于上位者的霸气。
封湛的双眸一怔，虽然他大概可以猜出她的反应，但是这种完全不在乎的表现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果然，还是不能把她当成一个小女孩。
不过……
不得不说，有些事情真的很神奇。
就像她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他觉得很顺耳。
哪怕是没有表情，没有语调。
大概是因为……她跟他是同一类人。
她该说的都说完了。
少年修长的身影便准备越过封湛，向门口走去。
谁知，她刚走到与他擦肩的位置，就被他抓住了手臂。
她的身体被他的手带动着向后一转，黑帽瞬间掉落，然后下一秒，她就被他压在了墙壁上。
两人的距离一下子就变得很近，近到可以闻到彼此的味道彼此的呼吸，
封湛看着她此刻的样子，眸色微暗。
她的帽子掉落，那长长的黑发便在她的身后倾泻而下，还有几丝，跳跃在他压着她的手上。
而且不知为什么，属于墨少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消失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她原本的样子。
白皙的皮肤微微泛着粉红色，那双看着他的桃花眼里，即便是盛着冷漠，也满是媚惑。
她的易容竟然是有时效的。也是一种药剂吗？
封湛闻着她身上的奶香味，勾起了唇，道：
“你还是原来的样子好看。”
白苇一愣，原来的样子？
她的易容药剂到时间了。
“你想干什么。”
她早就知道，她现在跟他的差距是难以估量的。
所以，她没有做过多的反抗。
她得先搞清楚他想干什么。
女孩的表现，有些超越年龄的冷静。
“那个被拍卖的药剂是空的，玉瓶是我派人仿制的。”
至于为什么那个玉瓶跟她的那么像……
那只是个意外。
白苇一愣，然后皱着眉看着他。
他和盎司……
“盎司是我的。”
他做这一切的目的，是为了吸引一个人。
药剂对他的诱惑力很大。
想到那个人，他的眸色不禁深了深。
“那瓶药剂最后不管怎样都会被我拍下。”
本来就是一个假的，他自然不会让它落到他人手里。
果然，A包厢里的那个人就是他。
白苇的眼里划过一抹了然。
不过，就算他真的拿她的药剂去拍卖也跟她没关系。
她送给他的东西，就是他的。
就算他直接毁掉她的药剂，她也不会因此仇视他。
“我知道，就算是我毁掉它，你也不会怨恨我。”
她皱了皱眉，他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
“但是，你会对我更加地冷漠，不是吗？”
就像他刚出现在厕所门口时那样。
她对他说话的语气其实比他们第一次见面还要冷。
他就是担心她变成这样才要解释。
似乎，他不是很希望这个冷漠又可爱的小丫头漠视他。
白苇沉默着没有作答。
他说的没错，如果他真的那样做了，也许潜意识里，她就会把他完全当成陌生人。
但是，以他的身份应该不会在乎她的态度才对。
可是……
他的话好像不是这样的意思。
她抿了抿唇，终是出声问道。
“我的冷漠与否对你很重要吗？”
这一次，轮到封湛的表情愣住了。
女孩看着他的那双眼睛里，有些不解，里面深藏的，是他曾经在她身上见过的懵懂。
她真的只是单纯地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