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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踏入‘神眠之地’,杰特便感觉到一股意念从神殿之中散发出来。
“‘分身’……汝来到‘神眠之地’……要开战吗……”这把熟悉的声音,无论从前还是现在,听起来都那么讨厌!
“……‘空蝉’!”杰特咬牙切齿地说,“你给我闭嘴!我现在不想听到你的声音!”
“召唤汝之眷属……战吧!”
杰特拼命忍耐住那种想要将他干掉的心情,大步离开了‘神眠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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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虎……渴求力量……去欧卡米亚……”
尽管不明所以,王虎还是踏上往欧卡米亚之路。
“源次丸……去欧卡米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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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天天过去。数年后,大陆西方崛起了一个新的国家——拉努玛尼奥努,当权者是吉利亚基纳族的王虎;同时,坎纳西科乌鲁贝国的皇“瞬”被臣下的领主“殷卡拉”推翻。
人们只当这是正常的王朝更迭。实际上……
“图斯库尔,成为我的契约者吧。”化身‘解放者’形态,在空中与‘空蝉’对峙的杰特忽然说道。
“请恕我不能接受您的好意,大人。”此时还很年轻的图斯库尔向着空中的杰特微一鞠躬。
以上对话发生在‘分身’与‘空蝉’的第一次大战前。
欧卡米亚皇“沃贝”与坎纳西科乌鲁贝皇“瞬”颇是惊异:从来没有听说过,‘解放者’会主动要求与亚人签订契约的。
“再考虑一次。你会死的。”
“我等不是如同两位大人般永恒的存在,死对于我等来说也是来自大神的恩赐。只要死得其所即可。”图斯库尔的回答不卑不亢。
“哈哈哈哈哈!说得很好啊,图斯库尔!”瞬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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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两位‘解放者’都是不死的存在,打起来也只会无休无止,对世间造成破坏。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改为眷属之战。胜者继续按他的想法改造世界;败者沉睡。
结果,王虎战胜了瞬;源次丸战胜沃贝,两战皆胜。
(注:两人都不知道杰特就是‘解放者’)
战后,论功行赏,王虎与杰特签下“解放者契约”:王虎将得到举世无双的怪力,并能够让他的第一个孩子继承。源次丸并未签约,杰特许诺欠下他一个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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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努玛尼奥努建立后,度过初期的艰难后,王虎四处扩张,终于有一日,扩张到了夏库克波尔族的居住范围。
尽管王虎好大喜功、狂妄凶残,但他从不否认自己的一切都是从签下“解放者契约”开始。于是当他得知前方有一群只信奉“伟大之父”的人类的夏库克波尔族时,王虎怒了,开始征伐夏库克波尔族。
苦无良策的族长库涅卡门,在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悄悄地、独自一人向‘解放者’(其实就是‘分身’,空蝉已经睡着了)企求,让他们度过难关。
几天后,拉努玛尼奥努的士兵蓦然发现,眼前已经失去了可以让他们肆意残杀的夏库克波尔族的踪影,有的只是一群驾驶着战争机器的夏库克波尔族,以及一个单凭一把剑就能独自战胜一支军队的艾文库鲁加族剑士。
原来,库涅卡门以全族为代价,签订契约成为‘分身’(杰特)的眷属。因此‘分身’把人类创造的战斗兵器阿贝尔·卡姆鲁交给他,并让源次丸成为监护者,为‘分身’监护(监视)夏库克波尔族。
当然,这些都是普通族人不知道的,他们以为这些都是‘伟大之父’赐予他们的。这个成为库涅卡门最大的秘密,直到去世也没告诉下一代的皇。
(注:源次丸和王虎签订的契约不一样——王虎签的是最严重的“解放者契约”,也就是后来空蝉与艾露露签的那种,身心都永世归属于解放者;源次丸签的没那么严重,就是一般的契约)
屡战屡败的王虎亲自出征,曾经的战友再次重逢。仗着怪力砍倒数架阿贝尔·卡姆鲁的王虎,最终与源次丸进行倾世一战,结果重伤败北,不久后伤重去世。
失去王虎的拉努玛尼奥玛节节败退,最终在战火中覆灭,新的库涅卡门国在其原址建立,并仗着阿贝尔·卡姆鲁,逐渐成为大陆三大国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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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成功打败‘空蝉’后,杰特与王虎签订契约,然后开始沉眠,等空蝉下次苏醒。沉眠过程中,听到了库涅卡门的呼声,并签下契约。
不知道过了多久,杰特醒了,不是因为他发现了‘空蝉’,而是因为图斯库尔快死了。但至始至终,图斯库尔都没有选择呼唤他。
一股无力感,第一次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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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杰特忽然感受到一股来自‘分身’的愤怒——有人背弃了契约!
原来,库涅卡门国发生叛乱,源次丸引领哈克奥罗等帮助库涅卡门皇“库雅”平叛,而“库雅”决心将库涅卡门国交给哈克奥罗。
“吾之眷属……汝决意背叛契约吗……”瞬移至皇宫的杰特,沉声对库雅说。
“你是……杰特?!难道!?”源次丸失声喊出这个名字,但他的脸上完全没有故友久别重逢的惊喜。
“大老,这个人是谁?”库雅问道。
“既然决意背叛,就要接受背叛的惩罚。”杰特没有理会任何人,自顾自地开始了审判(‘分身’意识占上风)。
“杰特……大神啊,我源次丸,请求用您给我的人情,换取对夏库克波尔族的宽恕。”
“源次丸……库涅卡门以全族成为吾之眷属为代价,签订解放者契约,换取阿贝尔·卡姆鲁。”
“但……但这些库雅大人都不知道啊!”眼见劝说无果,源次丸最后朝着在现场打酱油的哈克奥罗大喊“哈克奥罗大人!库雅大人就交给你了”,并向杰特攻击。
杰特没有闪躲,因为他明白,源次丸这是在用自己的命,换取夏库克波尔一族和库雅的平安。果然,源次丸的剑刚触及杰特的身体,源次丸就爆裂开来。
杰特看着劫后余生的库雅说:“源次丸用自己的命,换取汝等契约的解除。离开吧。”
被源次丸的鲜血淋透的库雅已经失去了理智,操纵着她的阿贝尔·卡姆鲁向杰特攻击。
“哼。”随着杰特的冷哼,睦美凭空出现,并以“天照”将夏库克波尔族全灭,仅留下库雅一人。
愤怒的哈克奥罗在本能的驱使下变成了‘空蝉’,却被睦美压制。
“哈克奥罗,我在‘神眠之地’等你。”留下最后一句话,杰特携睦美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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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节:恍惚间,闻有低吟浅唱。以此身为祭,何妨?
“哈克奥罗,你终于来了。”杰特叹了口气。“记忆,已经回复了吧。”
一路闯进“神眠之地”最深处的哈克奥罗,无疑已经见到了永生不灭的科学家们(史莱姆状),和当初冰封他的实验室。
哈克奥罗脸色严峻,大步走向杰特。
空中的睦美落在两人中间:“父亲大人们彼此憎恨自己……一旦见面只会引发无尽的战斗……”手中凝聚的光弹,不停地射向哈克奥罗。
“住手吧,睦美。”杰特叫停了睦美,变成‘解放者’。
解放者们的战斗,不是别人能插手的。因此,虽然哈克奥罗一方人多势众,却还是只能看着白皇落败。战败的空蝉重新变成了哈克奥罗。
“……还给你。”更强的杰特摘下哈克奥罗的面具,一脚将他踹向艾露露。眼见艾露露因为哈克奥罗的平安而展露的笑容,杰特缓缓戴上面具。
一道刺眼的亮光过后,眼前已失去杰特的身影,有的只是大神‘受赞颂者’。
正当众人如临大敌之际,睦美缓缓从废墟中走出。
“睦美……将我封印……”‘受赞颂者’说出这么一句让众人惊愕的话。
“这是父亲大人的请求……睦美无法拒绝……”睦美面无表情地回应,但两行清泪缓缓沿着脸庞流下。“我的后代……将那个孩子还给你……帮我完成父亲大人的愿望……睦美会继续等待……等待父亲大人的归来……”语毕,睦美变回了卡缪。
在卡缪和乌鲁托莉的念咒声中,六根封印柱从地底升起。光芒大作,笼罩着解放者。然而在众人的警戒中,‘受赞颂者’始终低着头,一动不动。
即将消失的解放者忽然抬起头,朝着艾露露望去。艾露露也望着解放者那鲜血般的红瞳,感觉对方的眼里没有一丝的负面情绪,有的只是平静……和一丝喜悦?
解放者似乎就这样无声无息、莫名其妙地被封印了。然而艾露露听到,那仿佛从自己心底蓦然出现的、感觉很熟悉的声音:
“艾露露,太好了,他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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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着天空眨着眼,嘴里还哼着歌;
你的睫毛那么长,眼睛那么清澈;
你是不是真的快乐,你笑着为了什么……
“……够了,我不想再看到有人死了……”艾露露留着泪,用小刀割断了捆绑努万基的绳子。
“艾露露……”努万基脸色复杂地看着艾露露,自己明明是导致了奶奶死亡的人啊……
“走吧……”
后来,努万基一直苟且地活着,在城下町里默默地听着来来往往的人们诉说着那个男人和“图斯库尔”的逐渐辉煌。虽然并没有从他人口中听到关于艾露露的只言片语,但努万基明白,只要是在那个男人的身边,艾露露就会幸福。
某一夜,外面传来了骑龙奔跑的声音。努万基悄悄打开窗,只见那个男人、艾露露、阿露露、贝纳威、盗贼和其他人神情严肃地掠过。心中不安驱使努万基便远远地跟在他们身后,看他们走进一栋奇怪的建筑。努万基只好在附近隐匿起来。
突然一阵地动山摇,艾露露他们从建筑物里逃了出来,随后建筑物就倒塌了。那个男人呢?你可不能死在里面啊。
然后……弥漫的烟雾消失后,天空竟然出现两只怪物?!
通过怪物之间的对话,努万基才明白,原来那只白色的怪物就是那个男人……原来,他是大神‘解放者’……
后来,努万基亲眼看着那个男人要求那两个欧卡米娅族的女人将他封印。一阵刺眼的光芒过后,那个男人消失了……
混蛋……哈克奥罗你这个大混蛋!
努万基就这么呆呆地坐在那里,连他们什么时候离开都不知道。脑海里只有艾露露捧着面具痛哭的那一幕……
艾露露,不要哭,你还有阿露露啊……不要哭啊……
努万基的眼泪停不下来。
直到一年后,我才鼓起勇气,回到亚玛由拉。
再次见到艾露露的时候,她正笑着给一个老婆婆配药。努万基没有说话,直到她转过身,才看到身后不远的青梅竹马。
没有怨恨、没有厌恶,稍稍一愣,她就露出了笑容:“努万基,好久不见了。”
“艾……艾露露……好久不见……”努万基看到她的眼里有着悲伤,但更多的,是希望之光,是对那个男人回家的期望。
“我……我只是来看看你……我走了!”不敢再看下去了,调头向村外跑去。努万基怕自己会在她面前掉眼泪……
“‘解放者’也好,其它的神也好!你们能不能听到我的声音!我愿意……我愿意付出我的一切……让那个男人……让他回来啊!艾露露一直……一直在等他回来啊……”
一年……五年……十年……五十年……那个男人没有出现过,也没有任何神明回应我的呼唤,果然是我太卑微了吗……努万基每天都在村外看着艾露露,看着她一直微笑着劳作、治病,听着她给孩子们唱着她最喜欢的“命运”。对努万基来说,这是最大的快乐。
努万基看着艾露露慢慢老去。可她从未失去过希望。
第六十二年。今年的冬天特别冷。
这天夜里,漫天飞雪,努万基在山洞里睡觉。
“啊!”心口忽然一阵剧烈的疼痛。疼痛过后,心底升起一股惊慌和悲痛。
艾露露!
努万基连忙起身,拄着拐杖,用尽全身的力量朝村里、艾露露的家走去……
第二天,天空放晴,艾露露的葬礼也如期举行。
努万基没有参加,而是站在洞口,看着阿露露吃力地将艾露露的身体放在“主”身上。“主”仰天长啸,随后和阿露露回到了深山。
距离艾露露的去世已经快十年了。这十年里,几乎每个亚玛由拉的村民都知道,附近的山上有一个老人。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无时无刻不在祈求神明。调皮的孩子们喊他怪老头,他不理会;善心的村民们给他送柴送莫洛洛,他不理会。
但是,每年冬天的第二个月零八天,老人总是拄着拐杖,泪眼朦胧地看着大山的方向,嘴里嘟囔着什么,却没有人听清过。
次年,还是那一天,老人已经离不开床榻了。纵然下不了床,老人依旧是挣扎地爬起来,眼睛望着墙壁——墙外的那个方向,是大山深处。
“已……已经不行了吗……艾露露……那个男人……始终没有……没有再出现……”老人——努万基轻声自言自语。“我大概也不行了……艾露露……你还会像以前……对我微笑吗……即使……即使婆婆因为我而死……”
“如果……不是我……婆婆没有死……后面的事情……就没有了吧……”
“对不起……我终于……终于能再见到你了……”努万基闭上眼睛。
“死对你来说,是解脱吗……卑微者……”这个声音是……
努万基睁开眼,蓦然发现自己还是年轻时候的样子。正前方,逐渐浮现出一只巨大的身影——‘受赞颂者’!
“大神,我愿意献出我的一切,只要……”
“那个男人……已经死了……”
努万基呆住了……死了?难道……难道艾露露足足六十二年的等待全是一场空吗?!
“那个男人……早在将吾与分身融合之后……就死了……”
“怎么会这样……”
“坚毅的灵魂……汝召唤吾……说出汝的要求……”
“我……我只是想让艾露露再见他一次……”数十年的坚持一朝丧,努万基陷入崩溃边缘……
“吾接受汝之请求……”‘受赞颂者’的话燃起了努万基心底的一丝希望。“代价……汝之灵魂……汝之全部……”
“给你!我的全部……全部都给你!”
“契约成立……卑微者……回到过去……成为分身……打败空蝉……戴上面具……”
——————————完结——————————
这是2011年时候写的故事,那时候玩了传颂之物也看了动画,很喜欢(当时还没出2)。结局真的是看哭了,于是写了这个故事。按现在的话说,那就是舔狗的自我救赎了:舔狗犯了极大的错误,最后为了自己的女神,自我献祭重生了,然后救了自己的情敌,也牺牲了自己,但这一切没人知道。
杰特是努万基的声优,早年的另一部作品里的角色,我就拿来用了,暗示是同一个人。
传颂之物真是一部好作品,虽然年代已经十年了,还是建议大家可以看一看。新出了续作,还有游戏,也挺不错的,但果断还是第一部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