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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忆荣问刘景山,是不是觉得小桃与庞管家都死了,便死无对证了?
刘景山眼底有什么东西在不停闪烁,他仍旧是那句话,他没做过,没有什么好回答木忆荣的。
木忆荣嘴角微弯,朝瑞草伸出手,瑞草像是变戏法一般,手中忽然就凭空出现了一个差不多有二十两重的银锭子,交到木忆荣的手中。
“你终于开始说正题了,快点儿结束。”
瑞草丢下这句话,退到一边。
木忆荣好似抚摸小白兔一般,摩挲着手中银元宝:“侦办案件,除了人证,还有物证。刘县尉舍得杀掉侍奉他十数年的,如同亲人一般的人证老管家。却是舍不得将这些物证,白花花的银子舍弃。”
刘景山听到木忆荣这话,双眼死死盯着木忆荣手上的银子,下意识的微微侧头,想要往后看,但立马就忍住了。
只是,他的额头鬓角,渗出了些许冷汗,脸上浮现出真正因紧张而苍白的颜色。
“本官听闻,刘县尉好福气,娶了一位样貌和品行都十分优秀的夫人,且刘夫人娘家家资颇丰,嫁到刘府时,陪送了不少的嫁妆。可是,据本官这几日查阅卷宗和走访调查得知,刘夫人家世普通,并非商贾富户,当年嫁到刘府时,也是高攀,且并未带来什么值钱的嫁妆。”
木忆荣说到这里,学瑞草抛接水壶玩耍一般,将银锭子在手中抛接起来,盯着欲言又止的刘景山,仔细观察他面上细微的表情变化。
“下官夫人娘家虽然不富裕,但是她在闺中时,做了不少女工积攒了一些银钱。所以嫁过来,确实带来了不少嫁妆。”
木忆荣十分有耐心的等刘景山把话讲完,见他情绪竟然仍旧没有任何太大的波动,不由得暗叹一句,真是个难对付的人。
“刘县尉不必急着否定本官的话,本官忘了告诉你,我从小便喜爱文字,天生对书籍文字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儿。本官来临潼县的这几日,翻看了临潼县城所有人的户籍,还有县志,自然知晓刘夫人的家境如何。”
刘景山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临潼县城的户籍和县志,怎么可能在两三日的时间就能看个遍。
他做了临潼县尉数年,掌管功、户、仓,也不能说记得这临潼县城内所有人的出身,更不可能将有很多复杂故事的县志背下来。
木忆荣,果然不愧为少年天才。
木忆荣说着,又朝瑞草伸出手,瑞草手腕一转,手上便出现了一张红笺。
“本官翻看县志时注意到,当年刘夫人嫁过来刘府时,有在县衙登记过嫁妆单子。现在,这单子就在本官的手上,上面还盖了前任县令的官印,造不了假。而本官手上这枚银锭子,是瑞草亭长在你夫人房内一个大箱子里面寻到的,足足一箱的银子,最起码也有三百两。当年你夫人的嫁妆礼单之上,可没有这一箱子的银锭子。而以你一个县尉的薪俸,恐怕干到下辈子,也攒不下这满满一箱子的银锭子。想必那一箱银子,便是你从万金赌坊那里收回的脏银。”
齐克诚终于搞明白木忆荣手中那个被当成球一般抛接的银锭子,是怎么回事儿了,立刻难掩惊讶的扭头看向刘景山。
刘景山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额上汗水也滚成了珠状,只是他眼中仍旧是满满的无知与冤枉,看向齐克诚。
“姐夫,你相信我,我夫人房内,绝对没有那一箱银子。”
“我进来院子之时,已经再去看过,那箱银子,仍旧还在原处。”
这话是瑞草对木忆荣说的,齐克诚虽然有听到,但见刘景山摇头极力否认的样子,不免又被其的恳切打动。
“侍郎大人,你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齐克诚有些执拗的偏听偏信,终于惹恼了好脾气的木忆荣,他将银锭子抛给瑞草,脸色蓦地冷下来。
“是否真有此事儿,你与本官搜过刘夫人的房间,就自然清楚明白了。”
刘景山听到木忆荣要搜他夫人的屋子,立刻伸手拦阻,道他夫人正在生产,任何人都不准靠近屋子。
若是有人敢惊扰他夫人生产,他定要与其拼个你死我活,同归于尽。
木忆荣无所谓的拍了拍手:“本官自是不会惊扰尊夫人生产。不过,本官已命人围了刘府,你想要暗中吩咐人将那箱银子运出去,恐怕是要失算了。”
刘景山的心态似乎终于绷不住了,脸上汗流雨下,频频回头看向还在传出喊叫声的屋子。
齐克诚也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儿,醒悟自己可能盲目错信了这个一向在他面前表现得谨小慎微的小舅子。
他还犹记得,刘景山时常去他府上时,时时刻刻都在称赞齐克诚勤俭治家,并一力效仿之。
齐克诚为此感到十分欣慰,道如今世道儿,是个芝麻大的小吏也贪。但须知,一时的贪婪享受,必将铸成大错,祸及家人。
当时刘景山虚心受教的样子,如今齐克诚仍旧记忆犹新,结果万万没有想到,当年像一只被养在浴缸内十分温顺听话的小鱼儿,竟然是一条阳奉阴违的毒蛇,将他当成傻子一般糊弄,造成他如今这般骑虎难下的局面。
齐克诚胖圆的脸上,像是被人泼了墨汁,黑得与那锅底一般无二。
“景山,你老实交代,侍郎大人所说的这些话,都只是猜测而已,对吧?”
刘景山听着房屋内传出的刘夫人一声响过一声的痛叫,整个人如坠冰窟。
不过也正好,使他冷静了下来,急忙摇头否认。道木忆荣所说之话,全是子虚乌有,他绝对没有做过那些事情,请齐克诚相信他。
刘景山受了极大冤枉的模样,没有再轻易的就打动齐克诚,齐克诚唤来伺候自己的贴身小厮上前:“去,把夫人请出来。”
刘夫人在房内生产,男子进去不方便,齐克诚唤他夫人出来,目的再明显不过。他心内产生了怀疑,想要自己夫人在房间内查看一二。
刘景山为人谦逊,除了有些小气之外,并未作出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实在不像木忆荣口中那种机关算尽,贪赃枉法,又心狠手辣之人。
但如今,齐克诚都对自己的这个小舅子产生怀疑,外人自然心中也是也开始打鼓。
齐刘两府下人,全都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起来,再看向刘景山的眼神儿之中,都透出了不信任。
有些人甚至牵扯到齐克诚头上,道齐刘两府来往甚密,刘景山若是做出这些事情,齐克诚不可能不知晓。
定是从刘景山那里得了好处,所以方才才会极力出言维护,害得他们这些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忠心护主的人,要随着一起吃瓜捞了。
齐克诚府上有个性子暴躁的护院,觉得自家老爷一向勤俭持家,定是不知刘景山做得那些勾当,警告刘府下人,不要拖他们家老爷下水,小心挨揍。
刘景山府上的下人,听到齐府下人开始和他们撇清关系,顿时醒悟过来,若是他们家主子倒了,他们今后的日子肯定也不会好过。急忙跳出来维护刘景山,让齐府不要胡乱说话,给别人随便定罪。只是刘府的人,显然都十分的底气不足。
原本还一致对外的齐刘两府,现如今就好似两条疯狗,攀咬起来,大有大打出手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