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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承诺兄妹两和厉诚濡商讨前往M国的事是瞒着季寥的,怕给予了她希望,最后若是找不到季如笙,那就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而陆澄清则被安排进了厉家,靠着关系进入A城最知名的贵族学校。
一切事情安排妥当后,厉诚濡才前往更衣室脱下白大褂,然后打卡下班。
偌大宽敞的停车场,余楠至身着一席冷冽的西装立于石柱子旁,见厉诚濡走出电梯往黑色宝马车走去。
余楠至朝天吐了个烟圈,盯着厉诚濡的背影看了会儿,见他发现自己来,还没停下脚步问候的意思,便主动出了声:“季寥的病情怎么样。”
准备打开车门的厉诚濡,指尖停了停,但他没看他,开口的声音平又冷:“阎王仁慈,不收她。”
这样疏离又冷漠的他,让余楠至一下难以接受。他独自抽烟良久,见厉诚濡不打算聊下去而打开了车门,这才沉着脸说:“我已经让人重新调查五年前的事故。”
厉诚濡愣住,不过短短的一刹那,他就恢复了一贯的沉静和冷漠:“和我没有关系,你说给我听做什么。要说去季寥面前说,看她会不会因此而高兴。”
事情都过去那么久,说调查那年的事哪有那么轻松。
余楠至这是迷糊了,老友兄弟之间,说这个不相干的做什么。他下意识的夹紧烟头,似是怕他很快离开一般,没过多的迟疑,很快就又说了话:“季寥还好么?”
厉诚濡扯开一抹讽刺的微笑,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下去了,纠结了好一会儿,终究撒不了谎,不打算隐瞒,把季寥的病情如实告知:
“她的身子亏损得厉害,虚弱得不像一个人样,加上她的十指全部受到不同程度的损伤,雷雨交加的天气总会隐隐作痛。最严重的一点,她有抑郁症,有时候她会自己吃一些抗抑郁的药,但作用不大。她今天的病情你也了解个大概,拜你所赐,导致她体内的黄体酮破裂,本身就痛经的她更加痛苦。”
隔着几米的距离,你还想不明白多少事?
香烟燃尽,余楠至没有一句话说。在厉诚濡的注视下,他竟觉得自己有一种做错事没法逃避的错觉。
“余楠至,你做个人吧,别整天像个疯狗一样乱咬人,季寥是人,会痛会哭会寻死觅活。她本身没有错,请不要把莫无须有的罪名扣在她的头上。行吗?”
余楠至沉默良久,厉诚濡的话刚说完,他就出了声,声音清冷:“这件事我还在调查,如果我冤枉了她,我会道歉。”
“道歉?”厉诚濡仿佛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措不及防的就讽笑出声,“你以为道个歉就能了事了吗?你以为在她面前认个错,她所经历的种种就能抵消了吗?余楠至,不是什么错事都能说一句‘对不起’。”
说着,他钻进驾驶位启动了车子,车子拐弯经过余楠至身边时,眼中的余光都不施舍给他,“别再去打扰她了,她活着不容易。”
余楠至张了张口,还想再说点什么去反驳,只是后面的话,一个字都没说出口。厉诚濡当他不存在般,丢下他一个人,开着车扬长而去。
随着车子渐行渐远驶出地下室,余楠至才将视线从厉诚濡离开的方向收了回来。
他环顾了一圈停车场,最后视线落在了电梯口,眉眼泛起了一抹幽深,不过很快,就被浓重的哀伤掩盖过了。
余楠至再回到余家,已是两个小时后。
他一边往二楼上走,一边对着跟在自己身后的管家讲着话,等他差不多走进那间装满程双双所有东西的房间时,他要说的话,才算说完。
而老管家也总算可以开口讲述不久前的事:“先生,单单小姐在脸书上写了一些对您影响不好的话。”
面对这句话,余楠至脸上的神情,没有任何的变化。
老管家打开平板电脑递给他后继续往下说:“有些对季小姐不好的言论我已经请人压下了。”
余楠至还是那副冷漠深沉的模样,仿佛老管家是空气一般。
“您看我们要不要开个发布会澄清?”老管家第三次开了口,余楠至才有了些许反应。
“不用,我们不是圈内人,解释就是掩饰,让她多蹦跶几天,等季寥的病好了,再撤掉她。”
余楠至一般很少出手,一出手就是断人后路。
程单单还不得知自己已经彻底的得罪了余楠至,还把季寥在哪家医院住着都写得一清二楚。
有些脑残粉忍受不了自己的爱豆受委屈,做事偏执不讲理,趁着大家伙一早在忙碌的时候,胆大妄为的脑残粉装作别人的家属混进了医院。
季寥在吃着护士买来的早餐——皮蛋瘦肉粥,寂静的病房里,她吃得津津有味,阳光渗透窗帘闯了进来照耀在她身上,把她映得如梦似幻,气氛一派祥和。
可是,寂静不过三秒,门外响起轻微的响动声,季寥疑惑的把目光投向那边,顺便问了句:“是谁?”
来人不说话,吧嗒吧嗒上来二话不说就朝她头上倒了一通冰凉的液体。
油漆兜头而下,将她淋了个透。季寥倒吸一口凉气,震惊得忘记动弹。
“来来来,把她这副鬼样子拍下来传到网上去,让大家看清楚这个和单单姐抢男人的坏女人到底长什么模样。”
“对,不要脸的狐狸精就该受到这样的惩罚,让万千网友唾弃她!”
听声音,是两个年纪不大的小女孩,大概十六七岁左右。
照相机的快门咔嚓咔嚓的响,季寥错愕的、懵逼的、本能地朝她们看去,“我哪里得罪了你们?”
一女孩嚣张地说:“你让单单姐不高兴就是得罪我们,这一次仅仅只是一个教训,如果还有下一次,我们会要你更加好看。”
她恶狠狠的撂下警告准备离去,季寥攥紧床单,忍着满身的油漆味面无表情的问:“你说的单单姐是谁?”
女孩仿佛很吃惊,“你连单单姐是谁都不知道,居然还敢和她抢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