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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钧不屑跟他争辩,走到段晓蓉面前,用手指往她眉心一点,这命苦的姑娘便仰头倒在了病床上。
手法和老方丈如出一辙!
李玉湘见状立刻扑了过来,急切的呼喊道:“蓉蓉!蓉蓉你怎么了?”
“女施主别怕,您女儿只是暂时晕过去了,等我给她治疗之后就会醒来。”
陈钧解释了一句,便从袖子里划出一个小巧的玉石针盒,打开抽出其中一根,轻轻捻着扎进了段晓蓉的眉心稍微往上一点的地方。
佛门并不擅长治病救人,这套针法是一个道门前辈独创的,第一针叫定魂针,定住病人的上丹田,据说能防止病人的三魂七魄离体。
随后又依次在段晓蓉的左右肩膀和胸中沟壑位置,各扎了一针。
陈钧为了保持自己得道高人的形象,只是瞥了一眼,就把被子往上拉了一下,遮住了关键的两点。
他的下针速度越来越快,一盒三十根银针几乎用了大半,额头上挂满了细密的汗珠。
倒不是扎针有多费力,而是真气消耗过大。
陈钧自小修习道门养气术,兼修佛门定禅功,真气还算浑厚。
只是这女孩体内生机几乎断绝,若不用真气激发她的生命潜力,这病根本没得治。
她才十八岁,从资料上看只比自己大两个月,正在朝气蓬勃的年纪,虽然被渐冻症折磨的不像个人形,但身体底子还在,细胞活性依旧旺盛。
以针灸之法刺激身体潜能,再配合特殊的熏疗法恢复神经活性,此病就能痊愈!
在陈钧针灸的过程中,段晓蓉的父母一直在问长问短,而张振华则一言不发,仔细观察。
他学的虽然是西医,但是对中医还是有一点了解的,单从陈钧的针灸手法来看,似乎很老练。
能以这么小的年纪,就把针灸玩的这么熟练,应该是从小就学过的。
但是!
渐冻症是什么?
是世界上公认的五大绝症之一!
其余四种分别是癌症、艾滋、白血病和类风湿。
着名的物理学家霍金,得的就是渐冻症,一生都是坐在轮椅上度过的。直到死都没治好。
他一个目测不到二十岁的小秃驴,竟敢口出狂言,说能治好症渐冻症?
别说作为主任医师的张振华不信,就算把国内所有神经科专家都请来,也一样不会相信,只会嘲笑他不自量力!
自己倒要看看,这个小和尚究竟有什么手段!
那俩小护士要忙其他工作,已经先一步被人叫走了。
房间里只剩下段晓蓉的父母和张振华在。
在陈钧的斥责下,夫妻俩也不敢再问了,默默的看着他给女儿针灸。
病房里落针可闻!
当收起最后一根银针,陈钧终于松了口气,转身问道:“麻烦你们找个透气的钢丝床来,再去药店抓两副中药。”
说完他看到张振华手中的查房记录本和黑色碳素笔,面无表情的说道:“借纸笔一用。”
“小秃驴,你这就算治好了?”
张振华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递过去纸笔,问道:“你特么知道这姑娘得的是什么病吗?一通乱扎就以为能治好她?我看你要洗干净屁股准备去坐牢了!”
“不就是渐冻症吗?”陈钧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手上却不停歇,快速用小楷写着中药名,头也不抬的说道:“贫僧正是为这病而来。”
张振华被气笑了,脸上的戏谑变成了冰冷的嘲笑,无情打击道:“既然知道是渐冻症,你还说能治好?难道全世界的医学专家都不如你这个小秃驴?”
“我佛慈悲,施主不妨继续看下去,奇迹必然会像高尔基的鞋底子一样,狠狠地抽在施主那油腻的脸上。”
“你!!”张主任顿时大怒,这小和尚前半句说的还是正常话,后面突然冒出高尔基的大鞋底子,就有点过分了啊!
这分明是在骂他洗洗油腻的大脸盘子,等着被打脸吧!
偏偏还说的这么文艺,就特么很气人!
见陈钧脸色平静,连头都不抬一下,张振华气呼呼的说道:“好!我就在这等着,看你高尔基的鞋底子怎么抽在我的脸上!”
说着他便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板凳上,斜眼望着陈钧,恶狠狠的看着他的侧影。
作为修禅出身的陈钧,心理素质自然不会差,根本不为所动,写完药方之后,便递给了李玉湘,嘱咐了几句,让她快点去抓药。
段晓蓉的父亲也没闲着,已经先一步去找透气的钢丝床了。
既然是药熏疗法,自然得在床下生火,普通的木板床根本用不上。
半小时后,钢丝床先一步到位,是段晓蓉的父亲从亲戚家借来的,此外还带来了电磁炉、一口小锅和一大瓶纯净水。
过了几分钟,李玉湘也拿着一大包中药材返回病房,随后将写有药方的纸递给了陈钧。
陈钧将纸团成一团,在掌心用力一握,便挥手洒向了垃圾篓。
在三双震惊的目光下,那纸团竟然已经变成了稀碎的纸沫!
张主任不信邪的去纸篓里翻了翻,发现每一片的大小还没有蚂蚁触须大,真正的细碎无比。
难道这小子袖子里藏了碎纸机?也不对啊,碎纸机都打不到这么细碎的程度。
他惊疑的问道:“小秃驴,你怎么做到的?”
“施主的关注点,应该放在段晓蓉女施主身上。”陈钧好心提醒道。
你不好好睁大眼睛看着我怎么治好这女孩,盯着废纸看什么?难道想偷我的药方吗?
心里吐槽了几句,陈钧马上接通电磁炉,将药材用同样的方法在掌心震碎,均匀的撒到了锅里,然后倒入纯净水。
之所以选择电磁炉,是怕医院不让在病房里生明火。
不多时,泌人心脾的药香味便在病房里弥漫开来。
不同于熬制中药那种刺鼻的药味,而是一种清淡幽香的香味,一开始不太浓烈,随着锅里的汤药开始沸腾,整个三楼的所有人都闻到了这股药香味。
“咦?什么味道这么香?”一名戴眼镜的女医生循着味儿找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