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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大夫,我家相公三年前在山上砍柴,不小心摔断了腿,从那以后他的腿就不能站立了。”
唐婉一边说着,一边在观察他脸上的神态。当她说道云湛的腿三年不能动时,很明显的察觉到这叶大夫面有难色。
“三年不能动了,那还是放弃吧!你相公这腿基本就残废了,没有治愈的可能了。”
他这样说唐婉倒是不觉得惊讶,要是一般大夫能治好云湛的腿,那他也不会耽误那么长时间了。
唐婉掏出一锭银子替了过去,“听闻叶天大夫对于这类疑难杂症很有研究,还望能告知他的下落。”
“小娘子,你要找那酒徒?他每天不是在酒馆泡着,就是赌场躺着。”
“哼!你找他给你相公治病,有这闲钱,还不如多雇一个小厮服侍。”
叶一嗤之以鼻,一提起他那个不成器的哥哥,他心里就来气。
听他这样说,唐婉诧异了。这叶天大夫真的是他所说的那样么?
如果真的那样的话,他能治好阿湛的腿么?
虽心中疑惑,但唐婉还是决定要先将人找到,不管怎么样不能放弃一丝希望。
“不知这叶天大夫平常是在哪个酒馆和赌场了?”
见她执意要找,叶一无奈地摇摇头,“那酒鬼平常没有固定的场所,镇上的酒馆和赌场也就三四个,你若真的要找,就分别去看看就是。”
“好。”唐婉点头,又道了一声谢后走出了医馆。
刚才那小丫头带着弟弟在医馆外等候着,见唐婉走出来,立马就迎了上去,“小娘子。”
闻言,唐婉向他们走去,目光落到了小丫头身旁的男孩时,才发现他们俩既然长得如此相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唐婉温笑地看向这姐弟俩,“既然你们来了,以后就跟我吧!我家相公腿有残疾,你们以后主要的任务就是照看他。”
“好。”两人异口同声。
唐婉突然想到这俩姐弟一直在这镇上乞讨,是极有可能接触到叶天的,于是便看向二人问道:“你们在这镇上,有没有见过一个叫叶天的人?”
“叶天?”
小丫头楞了一下,随即回头看向弟弟,“阿祥,上次给你治腿的那老头,好像就叫叶天?”
听姐姐阿吉这么一说,男孩阿祥眼光发亮,“对!上次给我治腿那老头,我问他名字时,他就说名唤叶天。”
原来这叶天真的是大夫,唐婉顿时心情大好,看来阿湛的腿有救了。
“嗯,那我们现在就分头去找这个叶大夫。阿吉你和我去酒馆,阿祥你去赌场。”
唐婉当即就决定他们三人分成两路,既然两姐弟都见过叶天,那寻找起来也更方便。
她们两人来到了一家酒馆,找了一圈没有看见叶天的身影,于是便向下一个酒馆寻去。
两人刚走到下一个酒馆门口,就看向店小二将一个喝得醉醺醺的老者赶了出来。
“滚!滚!滚,没钱还喝酒,滚远点...”
那老者被推了一下,整个人踉踉跄跄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阿吉见了连忙闪躲到一旁,唐婉却楞在了原地。
直觉告诉她,眼前的这个老者就是叶天。
于是她大步向前,扶着老者的胳膊关心地问道:“老先生,你没事吧?”
那老者站稳后,回头看向唐婉笑了笑道:“没事,谢谢了。”
老者晃晃悠悠浑身酒气,身上的衣服也全是补丁,整个人看上去很邋遢。
再仔细看他身形消瘦而憔悴,饱风霜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留下的皱纹,可那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里却闪着温和的光。
“叶...”唐婉刚要开口,对面的医馆却传来撕心裂肺地哭喊声,“来人啦!谁来救救我的相公?”
闻声,几人都将目光投了过去。
刚才还晃晃悠悠的老者,这会儿健步地向前奔去,唐婉见状也紧跟其后。
走进一看,地上躺着一个捂着肚子痛苦呻吟的男子,从穿着来看应该是乡下的农户。
老者上前给躺在地上的男子号着脉,那妇人见状连忙问道:“你是大夫吗?我相公还有救吗?”
“他还有救,马上在腹部动刀才可保住性命。”老头的脸上正气凌然,那双炯炯有神发出坚毅的光。
“动刀?”妇人听闻吓得脸色突变,“可我从未听说过拿刀将肚子划开的治疗,这肚子划开后,人还能活么?”
围观的人群中,有人也同样提出了质疑,“就是,就是,你这老头可别在这里害人。”
“小娘子,那老头肯定是喝醉酒胡说的,你可千万别信了他的话。”又有人站出来指责。
看着躺在地上捂着肚子脸色苍白的男人,唐婉心想难道是“急性肠胃炎?”
“那该怎么办?我家相公在这仁德堂内治了两天,拿完药回家吃后,反而疼的更厉害了。这里的大夫还说我相公得了怪病,不给医治了。”
妇女一边说着,一边擦拭着眼角的泪水,红肿的眼圈憔悴的面容,整个人看上去很是狼狈。
这时从仁德堂出走一名医者,看着那妇女面露难色道:“你这小娘子,我都跟你说了,你丈夫得的是怪病,根本无法医治,你还跪在我这里作甚。”
妇人见那大夫出来后,连忙跪到了身旁,拉着他的裤脚哀求道:
“林大夫,我求求你了,你再给我家相公看看,他疼的实在难受,难道不放任不管吗?”
“你进来,我在开几味药你拿回去熬给他喝下。”说着无奈地摇摇头,一副假意的做作模样。
老者气愤地走上台阶,指着他大骂道:“庸医!为了钱财罔顾他人性命,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那大夫一听,脸色立马变得阴沉下来,怒色着面前的老者,“你又是何人?凭什么在这里指指点点。”
“我是何人?我是一名大夫,他这病吃药没用,必须马上开刀。”
“哈哈哈,开刀,简直闻所未闻,你才是想要他的命。”
那大夫脸上带着鄙夷的笑容,随后又看向一众围观的人问道:“你们谁有听过在腹部动刀来治病的么?”
底下围观的众人都纷纷摇头。
“没听过。”
“没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