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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成州看着师爷脸上的表情，嘴角露出了一抹自嘲。
“只是没想到我太过于天真，本以为靠着自己那些文章也算是小有成就。可在木山书院那些富家公子面前，我那完全就是笑话。他们时不时的折腾我两下，只是那时候家里人都因为我进了木山书院而高兴，对于那些折磨我只能选择隐忍。可是谁知道他们越来越变本加厉，不但撕毁我的书本，还会将我堵在书院外殴打，甚至有一次他们拿着尖锐的刀子在我的身上刻字。”
郑成州说着这里，抬手撩起了自己的衣服，他整个脊背上都是刻痕。
师爷看着郑成州身上的伤痕，忍不住微微颤抖。
这些人怎么会如此狠辣？
郑成州的整个背上上都是刀子刻出来的痕迹，那些字都不成样子，显然是恶意玩耍。
“越是这样我越是坚持，那段时间我写出了大量的文章和故事。”
郑成州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露出了懊悔的表情。
“我原以为只要有钱或者名气就好了，但我这种普通家庭出来的，就算是靠再多的努力也和他们无法相提并论。”
师爷听到这里低声问了一句，“所以你就杀了他们吗？”
郑成州闻言一愣，转头看向师爷，眼神带着几分阴冷。
师爷愣住了，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
苏染抬手抵住了他的肩膀，“不会说话，你就闭嘴。”
师爷闻言沉默了。
郑成州又继续讲了下去。
“云梦中是被大家族放逐的庶子，他知道那些文章是我写的，之后就起了歪心思，联合着其他人说我抄袭他的文章，书院的掌柜也将污水泼到了我身上。一时间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心术不正，盗取了别人的文章。可他们从来都没有证据，只是空口就鉴定了我抄袭。那段时间我只要出去就会被人逮着辱骂，仿佛我就是个过街老鼠。”
苏染听到这话眼神有些复杂，“那掌柜的不是帮你引荐了木山夫子吗？他怎么会和云梦中联合到一起。”
郑成州听到苏染的问话，心头的怨气更重。
“因为云梦中答应去娶掌柜的女儿为妻。一时间我那些文章全部都被冠上了云梦中的名字，甚至他让人把我关进了他府中的地牢之中，逼着我每日交出文章，然后拿去发表。”
师爷听着有些心惊。
“他这不只是占有了你的文章，还打算让你长期给他做替手啊。”
师爷的话，听的苏染一愣。
人心之险恶，难以想象。
郑成州点了点头。
“那时候我只要走在大街上，就会遭受到读书人的辱骂，所以我回到了乡下，谁知道云梦中手段通天，竟将我绑到了府中。只是我那时候拼死不肯写，他就饿我，饿的我实在没办法。那时候我每天都想着逃出去到京都告状。”
师爷听到这里同情的看着郑成州。
“那你又是怎么死的？既然云梦中想要你的文章，就不会轻而易举的杀死你。”
郑成州听到这里，脸上露出了几分冷笑。
“确实如此，那时候云梦中的本家想要将他接回去，特地出了文章来考他。我那时候用了点心思在文章中写了藏头诗，将自己的冤情写了进去。云梦中就是个酒囊饭袋，他竟是看不出来这文章的内涵。交到了京都之后，他想要回去的路也彻底的被断送掉了。
郑成州说到这里，忍不住哈哈的笑了出来，心中十分的畅快。
但笑完之后，他的眼中再次流出了血泪，怨气开始沸腾。
“那时候我对他来说失去了利用价值，他一心想要折磨死我，所以就将我带到了木山书院，集结了当初所有的学子。他们每一个人对我施加暴行，最后就是你们看到的这样，我的尸体被封在了柱子之中。我连死的时候都是污名。”
“我恨，所以我要杀了他们，我要让他们每一个人都死的很惨。我还要让那些曾经诬陷过我的人全部都去死。他们不知道内情就随意地否定我，将那些脏水泼到我的身上。你知道那些自以为是的读书人有多恶心吗？他们压根儿就不知道内情，却凭着那些传言就否定了我的文章，张口就说我抄袭。”
师爷看着怨气化为实质的郑成州，下意识的往苏染的身后躲了去。
郑成州看着师爷那恐惧的表情，抬手指着他。
“就连你也不意外，开口就否定我，说我品行不端，死了活该。你们这么可恶，是不是我杀了你们也应该？”
师爷听到郑成州的话，吓得腿都软了，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生怕他会直接动手。
郑成州看着师爷那恐惧的表情，冷笑出声。
师爷此刻也满心悔意，他怎么就那么嘴贱呢？
他只是听了那些传言，就直接说郑成州该死。
可如今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在看着郑成州那死的凄惨样子，他觉得那些学子都该死，包括书店的掌柜。
“所以我不知道你们把我叫来是为了什么，但要是为了阻止我，那是不可能的，我一定要把他们都给杀了。谁要是阻止我，我就杀谁。”
郑成州说完这话，视线落在了苏染的身上。
若非苏染给他做了个舌头，他这些冤屈就没人知道。
但若苏染因此让自己就放下仇恨，那也不可能。
郑成州说完这句话，就消失在了课室里。
等到郑成州离开之后，师爷才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脸上满是无奈地看着苏染。
“苏半仙，您说现在怎么办吧？”
苏染视线落在了师爷那张满是懊恼恐惧的面容上。
她声音略微沙哑，“你觉得现在应该怎么办？”
师爷愣了一下。
“我觉得现在应该帮郑成州恢复名声，找出真相。”
苏染听到这，略微诧异的看着师爷。
“你倒是有良心。”
师爷听到苏染这话，忍不住露出了苦笑。
“苏半仙，我也是读书人呀。辛辛苦苦的写作，想要考取功名，却被这些畜生害得个惨死，是个人都想不开吧。我只希望找出真相之后，能够阻止郑成州继续残杀。”
苏染听到师爷这话，倒是忍不住对他高看了一眼。
“既然这样，我帮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