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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丹妮莉丝踏入觐见室的时候,投诚的弥林贵族瑞茨纳克·莫·瑞茨纳克和斯卡拉茨早已等在大理石台阶顶端。
“最伟大的女王,”被任命为总管的瑞茨纳克·莫·瑞茨纳克朗声说道,“您今天光芒四射,令我等不敢直视。”这位矮小阴沉的弥林贵族今天穿一身缀金色流苏的栗色丝绸托卡长袍,闻起来像在香水中泡过一样。他操着夹带着浓重的吉斯卡利口音的高等瓦雷利亚语,。
“感谢你的赞美。”丹妮莉丝调皮地以同样的腔调回答道。
“女王陛下。”顶着秃头的斯卡拉茨·莫·坎塔克低沉地说道,“我们已知晓那太监之事。”
“他名为坚盾。”
“凶手不伏法,死人会更多。”即便剃了头,斯卡拉茨的脸仍让人胆寒——这是一张刚硬、凶残、暴躁、丑陋的脸,丹妮莉丝唯有祈祷这张脸也代表了诚实。
“我连凶手是谁都无头绪,谈何让他们伏法?”丹妮莉丝问道,“你说呢,勇士斯卡拉茨?”
“您腹背受敌,陛下,从您的阳台上就能望见凶手们的金字塔——扎克、哈扎卡、格拉扎、玛瑞克、洛拉克……所有这些昔日的奴隶主家族。还有帕尔,首当其冲是帕尔家族。这个家族只剩下女人,满脑子复仇念想、磨刀霍霍的怨妇。女人从不遗忘,决不会宽恕对手。”
对于投诚的贵族而言,付出一部分财富让自己能够在弥林继续生活下去,是一件挺划算的买卖,而且他们认为丹妮莉丝统治弥林也需要他们的帮助,费恩延伸在弥林城的触手经常与他们发生冲突,不过这一点是丹妮莉丝所不知道的,地下世界的暗战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激烈。尤其是帕尔家族,丹妮莉丝和费恩与这个家族有着血仇,弥林的护城英雄欧兹纳克·佐·帕尔死于费恩的长剑与魔法之下,他那担任弥林城防司令的父亲在“约索的命根子”将弥林城大门撞成碎片时殒命,而被钉在广场的一百六十三名贵族中有他的三个叔伯。
“目前对鹰身女妖之子行踪的悬赏是多少?”丹妮问瑞茨纳克。
“一百个辉币,不知您是否满意,我们的明光?”
“一千个会让我更满意。马上去办。”
“恕我直言,陛下,”圆颅大人斯卡拉茨说,“血债必须血偿,从我提到的那些家族中每家抓来一人杀掉。如果再有士兵遇害,每家处死两个,这样绝不会发生第三次谋杀。”
瑞茨纳克惊恐地尖叫道:“不、不——温柔的女王啊,这种野蛮行径只会触怒众神。我们会找到凶手,我保证,到时候您会发现他们都是出身低微的贱民。”
“斯卡拉茨,”她对圆颅大人说,“感谢你的谏言。瑞茨纳克,去试试一千辉币能买到什么消息。”丹妮莉丝拖着曳地长袍走过两人,走下宽阔的大理石台阶。她必须步步小心,唯恐失去平衡,摔进觐见室。
弥桑黛在前高声宣礼,小文书有着甜美嘹亮的嗓音:“跪迎弥林女王,安达尔人、洛伊拿人和先民的女王,大草原的卡丽熙,解放者,龙之母,不焚者,风暴降生丹妮莉丝。”
厅内挤满了人,无垢者手持盾牌长矛,背靠石柱而立,头盔上的钢钉像匕首一样闪着寒光。弥林人聚集在东窗下,圆颅混杂在各种怪异的发型中,被她解放的自由民则与原来的主人保持着很远的距离。他们一日不肯站在一起,弥林就一日不得安宁。
“平身。”丹妮莉丝落座后说,厅内众人一起起身。至少在这件事上他们还算一致。
紧随着丹妮莉丝进入觐见室的小法师听到了瑞茨纳克的话,他的眼睛一下子盯住了瑞茨纳克·莫·瑞茨纳克,这位矮小的总管似乎知道些什么。但是在之前的探查行动当中,秘法眼的持续时间已经到了极限,即使费恩点燃再多的镇定精神的熏香都没有用,这位瑞茨纳克·莫·瑞茨纳克可以算是漏网之鱼了,秘法眼只是匆匆探查了一下他的住所,没有像最初那样仔细检查。瑞茨纳克·莫·瑞茨纳克这种把丹妮莉丝当做小孩子一样哄的话,很明显他是认识鹰身女妖之子的。
“女王陛下,我来迟了。”费恩首先向丹妮莉丝行礼。
“坐到我身边吧。”
“不着急,女王陛下。我还有些疑问想请教一下我们的总管。”费恩笑了笑,转身的时候念出一句谁也没有听清楚的话,然后他看向瑞茨纳克·莫·瑞茨纳克,对着这位身材矮小,年长发福秃头,身上洒满香水的猥琐老头笑了笑,“可以吗?”
“当然当然。”虽然弥林城内的贵族与费恩不是太过熟悉,我的意思是,不太了解费恩的法术,否则他就不会想转一转眼睛就想骗过费恩了。
费恩瞥了一眼坐在乌木椅子上的丹妮莉丝,很明显丹妮莉丝也察觉到了费恩私底下做出的手势,他已经使用出了法术,不过她没有打断小法师的法术,因为她的总管虽然和斯卡拉茨一样剃了头,但在他心中众神依然不可撼动,丹妮莉丝对他没有好感,更谈不上信任。
小法师踏着轻盈的脚步走到总管的身侧,“可以请总管大人为我讲一下鹰身女妖之子吗?”
事实上,费恩提到鹰身女妖之子,而不是直接指出总管与鹰身女妖之子有关,就是为了让瑞茨纳克·莫·瑞茨纳克进行联想,这样子在不引起警觉的情况下,费恩就可以挖掘出总管的思想深处。就想“不要想粉色的大象”一样,单单是提起关键词就会引发思考,让深埋在大脑深处的秘密浮上思想的表层,更加容易被“侦测思想”所探查。
“他们就是一帮贱民!”瑞茨纳克·莫·瑞茨纳克语气坚决,但是小法师所探查到的可不止这些。费恩绕着总管踱步而行,他晃了晃手指。
“为什么总管大人如此肯定。”
“只有那些贱民才会感受不到女王陛下的荣光。”虽然总管有些警觉,但是他自认没有证据,“只有如同我们这般高贵的人才能真切的感受到女王陛下的仁慈,所以也只有那些贱民才会这般不知好歹。”
总管说的是实话。在弥林陷落之后,丹妮莉丝的主攻力量都击中在贵族们雄伟的阶梯金字塔上,因此金字塔没有遭受到太大的破坏,在无垢者的监督下,没有哪个雇佣兵和自由民会去洗劫财富,因为无垢者们顽固地认为弥林城内的一切财富都归于丹妮莉丝,胆敢占有那些财富的人都会被长矛刺死。而不是主攻方向的平民区,则是由大量自由民和雇佣兵参与进攻的,因此成为了人祸最为严重的地区。随着奴隶们揭竿而起,追随丹妮莉丝至此的渊凯和阿斯塔波饥民争相涌入,肆无忌惮地劫掠屠戮。尽管无垢者最终稳定了秩序,但那场浩劫种下的祸根业已萌芽。那些拥有拥有奴隶的普通人家或许曾经善待奴隶,将其当成家人一般看待,但是在那种环境下,一切欲望都被放大,烟尘与鲜血填满了所有感官,即使是如绵羊一般软弱的人都会成为饿狼,被曾经的奴隶杀死的居民占了大多数,就如同丹妮莉丝和费恩在阿斯塔波那样做的一样。而那些失去了家庭的普通人,就是鹰身女妖之子的主体构成。但是一个组织肯定不止这些。
“这里面没有贵族吗?总管大人,没有其他人的帮助,一帮贱民怎么可能屡屡逃过抓捕呢?”虽然贵族们因为充足的营养让大脑发育健全,显得他们比平民聪明得多,但是比起以智力为主属性的法师来说,也实在是太低了。小法师伸手抓住瑞茨纳克·莫·瑞茨纳克干瘦的脖子,“你只有一次机会,总管大人。”
“不,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费恩粗暴的态度让瑞茨纳克吓了一跳,但是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他自认没有留下任何线索。他甚至与西茨达拉·佐·洛拉克等一众趁着角斗场降价的时候大批买入的贵族合谋,劝说丹妮莉丝重开角斗场,好大赚一笔,他也有自己的白手套来把持角斗场的股份。不仅如此,他与绿圣女也有密谋,想让丹妮莉丝嫁给西茨达拉,让丹妮莉丝成为自己人。不过这些谋划完全不可能犯罪,顶多惹丹妮莉丝不快。当他打算说出来的时候,就被费恩用力卡住了脖子,年老瑞茨纳克感觉呼吸困难。
“你真的想要我说出来?”费恩一副神秘莫测的笑容,这时的瑞茨纳克才想起这位巫师是丹妮莉丝的情报总管。
“不,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总管用嘶哑的声音辩解,现在他的生命把握在别人手里,金钱不再是万能的了,他皱巴巴额头上布满了冷汗。而人类常常有侥幸心理,认为只要自己不承认,就不会被发现,就像学生将糟糕的成绩单扔进垃圾桶希望家长不会发现一样。
“那鹰身女妖之子的资金来源呢?不如我们查一查吧。”小法师笑了笑,他微微放缓呼吸,避免吸入过多腻人的香味。
“陛下。”巴利斯坦·赛尔弥爵士悄声对丹妮莉丝说道,“男子汉应该有汗味,而非花香扑鼻。瑞茨纳克不可信任,他闻着太香,感觉不对劲。”
“我的好骑士,臭汗味并不是评价一个人是否可信的标志。”老骑士的话让丹妮莉丝不禁笑了起来,“不过既然我的宫廷法师认为总管有嫌疑,你就去查证吧。乔戈,你把瑞茨纳克·莫·瑞茨纳克关押起来,巴利斯坦爵士,你和斯卡拉茨·莫·坎塔克带着他的圆颅军去总管的住所,主要查证是否有与其他人密谋的证据,动作要快。”
“是,女王陛下。”血盟卫、巴利斯坦爵士和斯卡拉茨·莫·坎塔克低头行礼,尤其是斯卡拉茨·莫·坎塔克,他舔了舔嘴唇,让他的丑脸更加丑陋了,他知道他又可以再次杀戮了,瑞茨纳克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屈服呢?不论宫廷法师说的是不是正确的,他也会让其成为正确的。
“圣主……我的明光……女王……我没有!”不论瑞茨纳克·莫·瑞茨纳克怎么喊叫,他还是被血盟卫拖了出去。
费恩坐在丹妮莉丝下首的椅子上的时候,他听见丹妮莉丝小声向他询问,“是真的吗?”
“放心吧,只有动作够快,或许他们来不及销毁证据,你能知道得更多。等会议结束后我再去审讯他。”费恩晃了晃手中的文件,这是他从总管手里拿过来的,是今天丹妮莉丝要会见的人,“我来接替总管的工作。”
“好的。”
小法师看向觐见着名单,他念出排在第一位的名字,“西茨达拉·佐·洛拉克?”
“又来了?”
西茨达拉大步上前,他是身材颀长,琥珀色皮肤光滑无瑕。“我需要他,”丹妮莉丝提醒自己。西茨达拉身为富商,在弥林城和海外都交游甚广。他游历过瓦兰提斯、里斯和魁尔斯,在脱罗斯和埃利亚有亲戚,据说在新吉斯也有些势力——现今渊凯正极力煽动新吉斯对抗她的统治,而且他很富有,富可敌国……
“如果我答应他的请求,他还会更富有。”丹妮莉丝虽然还不清楚瑞茨纳克与西茨达拉的密谋,但是她也清楚的认识到西茨达拉此行前来,完全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不是她的利益。“看来费恩培养自由民的做法是正确的,我需要站在我这一边的人。”
“我们的明光,您当知晓我为何前来。”
“哦,我想你除了继续烦我,恐怕别无目的。我拒绝你多少次了?”
“五次,圣主。”
“那这是第六次,我不会允许重开竞技场。”
“如果主子愿意听取我的陈词……”
“我听过五次了。你有新的说法吗?”
“没有,”西茨达拉承认,“但我相信我的言辞会更动听、更谦卑,更能打动一位女王。”
他也确实足够的谦卑,西茨达拉在外面等候的时候就看到了瑞茨纳克被拖了出去,不论这位怎么挣扎,叫喊,血盟卫丝毫不为所动,乔戈强壮的手臂紧紧地捏住总管的脖子。他不知道瑞茨纳克是哪里触怒了丹妮莉丝,但是他与瑞茨纳克的密谋甚至有可能被丹妮莉丝发现,西茨达拉担心自己可能成为下一个被拖出去的人,他甚至想放弃觐见,但是一想到角斗场如此巨大的利益,又鼓起了勇气。
“我关心的是你的动机,不是你的言辞。你那番陈腔滥调我都能背了,要听听么?”丹妮莉丝向前倾了倾身,西茨达拉曾经五次来请求她重开竞技场,但每一次说法都差不多,“自弥林城建立以来,竞技场就是城市的一部分……从本质上说,此类竞技非常崇高,乃是对吉斯众神的血祭。吉斯这门致命的艺术并非单纯的杀戮,而是勇气、技巧与力量的展示,足以取悦神明……对那些被定罪要死在沙上的罪犯,在竞技场的决斗审判,也可以给予其证明清白的最后机会。”
“怎样,我讲得如何?”丹妮莉丝复述了一遍西茨达拉曾经的言辞,最后她靠回椅背里,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