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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星沉,璃月港又迎来新的一天,桃花巷里只居住着一户人家,但桃花巷的占地面积并不小,因为桃花巷里遍布的满是桃树,据说桃花巷的名字因此而来。
正值阳春三月,阳光灿烂,桃花开满了天,也落了一地。
吴烨的爷爷吴用此时正在清理这些落在院子里的桃花。
他先用扫帚聚拢起来,然后用麻袋装起,等收拾干净后,扛起装满桃花的麻袋颤颤巍巍地往外走,走到桃林深处。
一路所见,皆是桃树,而桃林深处也是只有桃树,是两棵较大的桃树,只见树枝互相交叉,各自亭亭如立却又像依偎在一起。
树身都各挂着一个木牌,在风中摇晃,一木牌写着“李初桃”,另一木牌写着“吴玄花”。
吴用把麻袋解开,把里面的桃花放出后,用双手捧着桃花铺在两棵桃树树下干燥的泥土上。
良久,吴用把所有的桃花铺好了,他坐在两棵树的中间,高兴地开口说:
“孩子他爸他妈,你们不用担心,小烨也长大成年了,以前我总担心他出事,不敢让他一个人到处走,现在都能一个人出远门咯。”
“唉,都怨老头子我没有本事,卖出去的文贴对联只能糊口,根本没办法送小烨去读书念字,不过这孩子很聪慧,继承了你们的优点,似乎天生就是个慧业文人,文曲星下凡。”
吴用不知道自己无意中说出了一角真相。
十六年前,一个流星降落在璃月港里,最后趁着夜色化作星光进入一个女子的腹部之中。
提瓦特大陆里,外来者都要被视为污秽之物被净化,除非这个外来者很强大。
“小烨嘴里还经常念叨一些奇怪而富有哲理的话,什么‘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我看桃花落在院子里了,想着应该是你们想念小烨了,所以我过来替他和你们聊聊天。”
“不过好几天了,小烨还没有回来,真让人担心啊。”
……
吴用低着头继续絮絮叨叨的说着,但没有人回应他,只有桃花在空中缓缓飘落,最终飘落在吴用脚下湿润的泥土上。
……
“爷爷!我回来啦。”
吴烨从归离原兴冲冲回到璃月港后,马不停蹄得继续跑回桃花巷,一走到巷口就大声疾喊。
说来也怪,吴烨自从归离原的中心石亭醒来后,神清气爽,腰不疼,手脚不酸了,这几天的舟车劳顿对身体带来的负面影响全消失了,跑起步来嘎嘎快,感觉回到上世的话,高低能当个奥运会长跑选手。
“嗯哼,难道是昨晚吃的那两个苹果的原因吗,看来下次得过去顺点回来给爷爷尝尝。”
吴烨暗戳戳的想着,然后来到自家院子门前,老旧的木门虚掩着,看来爷爷出门去了。
吴烨轻轻推开木门,“吱呀~”,木门响起令人牙酸的声音,门后的景象一览无余。
这是一个老旧而整洁的院子,围墙由石块码砌而成,虽然经过岁月的浸透显得有些斑驳,但摸上去依然平滑。
院子里没有种树,但地上有零星的桃花铺着,应该是院子外的桃树的花瓣随风飘落在此。
院子的边缘铺设了花岗岩和小石子混杂的小路,从门口延伸到各个角落,有一处角落上挂有腌制过的腊肉,这是过年过节才会取下来煮的,而另外三处角落里各有一个花坛,花盆整齐地摆放在花坛边,花盆栽种的花有琉璃百合和霓裳花,花盆的泥土还是湿的,应当是刚浇过水。
中堂有一片的草地,绿草如茵,没有一丝杂草的痕迹。草地中央还摆置了一个古朴的喷泉,喷泉旁还有一张的长长的木椅,水泉从中心喷涌而出,发出清脆的水声,给整个院子增添了一丝清新的氛围。
院子里最深处则是两个木房,一间稍大,一间略小,如果仅从外边观察,可以发现木房的外观有些磨损,木质外墙透露出岁月的痕迹,木纹与木纹之间存在极小的缝隙,阳光洒落时可以透过缝隙照射入木房里。
稍大的木房是吴烨的,爷爷吴用曾经说过,以后吴烨总要讨媳妇的,住的房子自然要大点。
吴烨跨过门槛,脚步放慢,在院子里走一圈,院子里的一切还是这么整洁有序。
他已经能想象出自己不在的这段日子里,爷爷一个人在院子里躬身修草弄花,修缮院子,以此消磨时间。
吴烨打开自己的房门,把自己的行囊里的笔记和杂七杂八的东西拿出来,放到床头柜里,而后看向摆在柜子上的照片。
那是一张全家福,照片里只有三个人,爷爷,父亲以及怀着身孕的母亲。
至于奶奶,听爷爷说奶奶身体不太好,在吴烨父亲年幼时生了一场大病便离去了。
照片里的三个人都在笑,父亲和母亲都是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父亲携着母亲的手,母亲依偎在父亲的肩膀上,他们坐在椅子上,眼神望着镜头很温柔,甚至让吴烨认为他们就正在看着自己。
而爷爷站在后面,神情似笑非笑,嗯,强颜欢笑那种,就好像下一秒就要从笑变为哭。
吴烨知道这是有原因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