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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南山月和东篱缓缓睁开了双眼。
夹杂着梦境过后的释然,肆意吮吸着现实世界中真实的空气。只有东篱依然鲜血淋漓,青紫色的爪子,时刻在提醒着她,这一切,仿佛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
梦境中的描述的确异常真实,南山月来取得羽花坠是为了解他自己身上的毒,带着东篱一起,就是为了稍后前去风雪阁,用她的心,去换的心上人的性命。
见她呆坐着,南山月抚过她受伤的爪子,扯下自己的衣衫,为她细细包扎。自己梦中所见的东篱就将爪子搞成了这幅模样,可为什么出了幻境,她的伤竟还是如此……
南山月刚欲开口相问,只见东篱一个激灵爬起来,别过身去,反复检查了自己灼烧之感全消的身子……糟了,她竟然真的成了姑娘家?!
不对啊,自己分明是吃了果子,怎么会因为南山月的幻境便出了差错?!
转而死死盯向南山月,那种眼神直直让人心里发毛……
“你……你要干嘛?”南山月起身刚准备跑,却被扑上来的东篱一把抓住。
纠缠了半刻,只见东篱脸上浮现出悲喜莫名的神色。
他并没有化身,也没有成为男生,那就是说他对于梦境中,那位面色素净的女子并无爱慕之意,如果是这样,此前一切假设皆然不再成立。
但是,此前他明明拿了自己的果子,本以为是一人一粒,化身之时自己发烧至此而他显色无比正常,仅仅是因为他是习武之人,身体好罢了,然而此番看来,他根本没吃另一颗果子?!
这无论如何计算,都是自己亏大了好吗……不仅吃了药,而且显然是吃错了药?!
媳妇没到手先不用说,就算是往后自己再软磨硬泡,这番美事怕是再也成就不了了。
所以为什么自己竟然成了女儿身啊?!
此前逼着他嫁给自己,倒还颇有调戏之趣,难道往后改成逼着他娶了自己?女儿家若是像自己一贯的荒唐……是否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不是,为什么没人告诉过自己,变男身的果子才是红色的啊!!!
南山月显然被东篱此前的举动吓到,站在一旁不敢上前,怕她再对自己不利……
然而看到她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时而乐不可支,时而悲怆绝望,忽觉有趣。
也对……一个一直想着强娶自己过门的麻烦精,突然发现她竟然变成了女儿身,这心里落差,怕是真的需要适应个一时半刻。
东篱跳脚蹦起,气势汹汹地冲上来,指着南山月的鼻子道,
“你个大骗子!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蓝色的果子是变做女儿身的!!!”
南山月也委屈,努力掩藏自己的笑意道,
“你不是说……让我先选?”
东篱气鼓鼓地回想,似乎想不太起,转而依旧质问,
“那你为什么也没吃了那颗红色的果子!!!”
南山月一本正经回应道,
“你不知道化身会连续数日高烧不退的吗,若是咱俩都神志不清,如何能拿到这羽花坠?”
东篱想他此番解释倒是确然有理,难道她还真是谁人也责怪不了,怪自己不读书也不问询,导致今时这般尴尬场景?!
自认倒霉可不是她的作风。
“我不管,你不解释,就是你有错!你得负责!”
然而话音未落,突然间只觉脚下之地震颤不断,头顶已然有碎石掉落,南山月一把抓过东篱,跑出了山洞。
随着身后山洞的塌陷,外面的地面也开始震颤着陷落。
南山月拽着东篱一路躲闪逃窜,最后已然没有多少下脚之处,索性将她拦腰抓起。
转眼之间,两人已然逃至崖边。转头是未见其底的山崖,面前是片片陷落的土地,显然已选择余地。
“跳下去,会死吗?”东篱怯怯问道。
“我不是很确定……翼风崖之上,无法展翼。”南山月面含抱歉的神色,转而说道,
“东篱,要是今天你死在这,会后悔吗?”
“当然会啊,我摘了羽花坠,还没来得及跟你成亲。”
“……你就从不觉得,你不该接近我吗?”
“我只为没发生的遗憾,不为已做过的后悔。”东篱眼含笑意。
南山月心底回荡的“我不会让你死的”,还未来得及出口,只见东篱满脸视死如归的神色,便拽着自己纵身而下。
天不怕地不怕也就算了,难道她真的连死都不怕吗?……
淹没于风声中的“荀鸢”两字东篱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关键时刻,隔着重重结界,谁知道她到底能不能听到赶来救他们一命。
荀鸢,你神通广大,可从来没有掉链子的时候啊!
东篱挥手结云,反手和雪,虽有微然成效,然而根本抵挡不住二人下坠之势。
完了,刚才大义凌然说下的豪言壮语,此刻果然荡然无存。
正在此时,只觉自己被一阵气力牢牢拖住,逐渐减缓下落之势,微微睁眼,只见身旁的荀鸢满脸无奈地盯着自己。
再向另一方看去,雪白的羽翼迎风而起,在天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
好你个南山月,又骗我!
回到皇家别院,折愿手舞足蹈地描述着,凌渊于揽彩节万千绝色中,向璎繁身处双手的场景。
东篱十分欣慰,转而想起了更重要的事,追着折愿质问道,
“为什么不告诉我变成男身的苍灵果是红色的?!”
折愿一脸委屈,
“你们翼族的事,问我一个外族,我怎么知道?”
听闻此句,折愿直冲东篱而去,转而愣在原地道,
“你竟然变成女身了?天呐几天不见你竟然不仅采摘了羽花坠还变成女身了!那你的心上人呢?他变作男身了吗?”
东篱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折愿拎起她包的仿若粽子的爪子道,
“你把自己搞成这幅样子,还铩羽而归了?”
东篱耷拉着眼眉道,“你的镯子,我摘不下来了……”
“没事,那就送你好了!”折愿异常爽快。
“你知道它的来历吗?”
“我不知道,我有记忆的时候它就在了,没什么用处,还很丑。”
折愿转而厉声道,
“我想起来了,那天在厨房,南山月将刀架在我脖子上,也打听过这镯子,还问我为什么能摘下来。
冬瓜,你是摘不下来了吗?
会不会他其实不是吃醋了,就是想杀我,有灵气的宝物是认主的,若你是这镯子认定之人,那你就是他要杀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