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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有人问起过这件乐器,到今天还是第一人,面对这古装打扮的女孩子,老爷爷欣慰的笑了笑。
“这个我是花了好几年的时间从古书集搜寻的资料中做成的,一直没用过,现在的年轻人都不学这个了,要不是你今天来问,恐怕它还被我收着呢。”
“那你这个做得对不对啊?”裴宗澈问道。
“他这个是真正的箜篌。”
阮晞瑶的话让老人感到惊讶,这么年轻的女孩子说话怎么这么肯定,他很想听听阮晞瑶是怎么说的。
“你怎么知道?”老人问。
“龙身凤形,连翻窈窕,缨以金彩,络以翠藻。这架凤首箜篌可见。”
突遇知己,老人很激动。
“你可不可以弹一曲?”老人问道。
阮晞瑶示意可以,裴宗澈很懂礼貌的把老人搀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然后在一旁静静的听着。
曲风宛转悠扬,如诉如慕,扣人心弦,仿佛穿越了好几世的情缘在此刻相逢相遇,继而诉尽情意绵绵,誓要天长地久,再续前缘。老人听了眼眶已湿润了,坚守的梦想终有传承了。
裴宗澈的心更是被震撼到了,原来音乐还有这么深厚的造诣要去为之努力,想想他的音乐成绩,可能刚刚还只是碰到了其皮毛而已。
真正的歌者要达到阮晞瑶这种境界需要毕生的时间,他感到很惭愧,承蒙这么多的粉丝喜欢他的歌,原来他要做的还有很多。
一曲下来,阮晞瑶缓缓起身,仿佛如烟相伴轻轻飘起,老人慢慢站起来,这时阮晞瑶才发现老人的早已老泪纵横。
她赶紧碎步走来向老人行了古代的礼仪,双膝轻轻下躬,身子微微向前倾斜,老人赶忙想将他扶起,她害怕吓到老人,起身往后退了几步。
“爷爷,你觉得弹得怎么样?”裴宗澈看到老人见到阮晞瑶的反应有点不解,赶紧问道。
“真是太好了,不知这位姑娘该怎么称呼。”老人颤抖着问。
“小女子阮晞瑶,刚刚献丑了。”
“姑娘太谦虚了。”老人欣慰的说,“现在很少有像你这样的年轻人知道这些老乐器了,尝试新的东西没有错,可是不能忘了这些老东西啊,我们可以在新的基础上去突破旧的东西,这样才会有人喜欢旧的东西,才会去传承下去,刚才听姑娘弹抹间仿佛是听到几千年的韵律,我活了大半辈子,算是见识到了。”
听老人这么语重心长的说话,裴宗澈在一旁不觉脸红了,在此时他觉得他没有任何的发言权。
“爷爷过奖了,这曲子我以前经常给……经常弹的,所以没有你说的创新什么的。”阮晞瑶差点说漏嘴,幸好给及时改正了,不然这位老人会被吓死的。
“这架箜篌我已经留了快十年了,今天就把她送给你吧。”老人走到箜篌旁说道,眼里虽有不舍,但是难得遇到这样的知音,已刚才弹的那一曲就知道眼前这位女子不可小看,更何况从她的穿着和言谈举止来看,这位女子好似通古达今,气宇非凡。
“啊?”阮晞瑶很错愕,“爷爷,我是来买的。”
“好剑配英雄,好乐配知音。”老人很高兴的说道。
说得阮晞瑶害羞到举袖半遮面,桃红到粉腮。
经过一次的推辞,阮晞瑶答应老人会来这里为他弹奏箜篌,这箜篌是他花了一辈子的心血制造而成,怎么能就这样接受他的好意呢。
临走时,阮晞瑶探了老人的灵魂,算出他的阳寿在明年就要尽了,作为答谢,她准备用修为为老人续时间的阳寿,却被老人拒绝了。
“生无遗憾,死何畏惧。”老人淡然一笑,“多些乐女美意。”
难道只要是上了年纪的老人都能知道她的身份,都能靠近她吗?
阮晞瑶疑惑不解,裴宗澈更是惊呆了。
“爷爷,你……”阮晞瑶收了灵力。
“乐女去吧,这架箜篌留了近十年,一直找不到它的主人,今日听得乐女开音,三生有幸,你放心,我会等你来拿走它。”
害怕会出现曾海明老人那样情况,只要靠近年老的人就会影响到他们在世间停留的时间,阮晞瑶只得匆匆拜别了老爷爷。
“不是说给童珍和哲恩送一个礼物吗?为什么要拒绝,现在这种乐器很难买到的。”
裴宗澈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每一个将死的老者都会靠近我,知道我的身份,他们活得太通透了。”阮晞瑶感慨道。
“真的吗?”裴宗澈一听能靠近阮晞瑶,心中有些欢喜,原来阮晞瑶是可以被靠近的,只是需要一些时间而已,而这个时间对于他说有点长。
“没买到就算了吧,或许是缘分。”阮晞瑶叹息一声,“你不必送我回家,我想自己走回去。”
“现在离家还有段距离,我还是送你到家吧。”
“不用,你就在这里停车吧,再往前走一条街就到家了,你不必再送我了,今天你已经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谢谢你,宗澈。”
裴宗澈的眼神总让阮晞瑶感觉到一种特殊感觉,这种感觉如果具体说出来的话,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
每次裴宗澈看她的时候,总是会不自觉的逃离他的目光,她知道裴宗澈只是在世间认识的一个朋友而已。
拗不过阮晞瑶,裴宗澈只好在路口停下车。
“晞瑶,我……我们……”
“很晚了,哲恩在等我回家,你快点回去休息吧。”阮晞瑶心中一阵慌乱,以她的能力,只要发现有和一样身份的灵魄一定会感知到的,可明明有这种感觉,却找不到痕迹。
“下次见。”裴宗澈打开车门,坐在车里,看到阮晞瑶一点一点消失在视线里,直至离开很久他才开车回家。
走到街道的另一端,快要转弯回家时,阮晞瑶才回头望了望夜市里的来来往往穿梭的人群,自己走过这一程一切都会好,那冥界,她是该早些回去了。
推开门,柳哲恩走过来问她这一天去了哪里。
她只淡淡一说,去乐器店逛逛了。
而后,她默默回到房间去了。
柳哲恩莫名的看向一旁一直不语的童珍,正想上前问问,只见童珍也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