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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无奈中的选择么？”
陈默拦住了方真子，倒是不担心杨戬跟哮天犬救母的事了，有意让方真子体会什么是绝望。
这白云妖观中的道士，他一眼就看出了他们不是人。
都是山野精怪附身在人身上。
也就是说……这些道士本身的魂魄必定被封印在那儿，就跟杨晋母亲的情况一样。
这些魂魄不能灭。
灭掉的话，这些山野精怪也就没办法附身，毕竟人死了，精怪附身也没用。
而这些精怪作为道士，在香客面前来两手，这香火铁定旺盛的要命。
本来若是这白云观，好好的庇护娄岳市百姓，陈默过来也就敲打敲打就好。
修妖道也好。
融合诡物驭灵也好。
只要是不伤及无辜和百姓，甚至反过来庇护生活，维护一方太平。
加上方真子若是没有罪孽加身，陈默也绝对不会拿白云观怎么样。
一个方休子只是汤里的老鼠屎。
可陈默来到阴山县后，才发现这白云观烂透了，汤里全是屎，居然勾结西巫教。
甚至那白云观的黄袍道人为了西巫教货郎，跟他城隍叫板，紫袍道人甚至还想屠了刘家寨子。
这样的白云观留着有什么用？
“你又不愿意去阳城认罪认罚，刚才我以守庙人身份，也跟你说了，可以给你个体面……”
“可你不听劝啊！”
陈默叹了口气，随后说道：“如果本城隍没猜错的话，下面那洞府之中，封印的都是道观道士本来的魂魄吧？”
“你瞧瞧你干的什么事？好好庇护一方百姓，镇杀邪祟不好么？”
“偏偏跟天条对着干，是不是觉得庇护百姓太麻烦，又累，还没有好处？所以没劲，这种逍遥自在，当山大王的滋味才爽？”
陈默平静地说着这些话，简直讲到了方真子的心窝窝里去了。
方真子张了张嘴，硬是找不到半点反驳的点，脸色越发苍白了起来，顿时有些万念俱灰了起来。
是啊！
他修炼可不是为了庇护那些蝼蚁凡人，是为了得道成仙。
就算成不了仙，当个半仙也好。
掌管一方，逍遥自在，不受任何仙神掣肘，不也是另一种仙道生活？
可千算万算，也没算到阳城的城隍爷，竟然来到了娄岳市。
‘方休子这蠢货，引火烧身了吧！’
方真子现在恨极了师弟方休子，没有方休子去惹怒城隍爷，白云观怎么会被盯上？
陈默见方真子沉默不语，皱眉道：“笑啊，你怎么不笑了？再笑给本城隍看看！”
“刚才在养心殿，不是笑的肚子痛吗？”
“……”
方真子愣了一下，身形微微颤抖，脸色特别难看，比吃了苍蝇屎还要难看几千倍……
笑？
这时候别说笑了。
他恨不得哭着去跟城隍求饶，但他深知自己干的这些事，不可能有个好下场。
“那……那不是不知道城隍爷您来了么？”方真子吞吞吐吐道。
“哼！”
陈默上前一把捏住方真子的脖子，将其提了起来，冷哼道：“欺软怕硬的东西！”
“本来你可以有个体面的下场，你偏不要，那本城隍就给你个不体面。”
方真子心脏狂跳，感觉死亡在逼近。
他试图施展道术，却发现城隍爷的手掌压制他体内的力量，根本没用。
真的是拎小鸡一样。
“城隍爷，别……别这样，给条生路，今后贫道愿意供奉您！”
方真子还是决定尝试一下，道：“白云观可改名城隍庙，贫道愿成您的守庙人。”
“这地方是不错，可惜罪孽太重！”
陈默淡漠地摇了摇头，掌心陡然用力，但这时候却遇到了一丢丢阻力。
他眉头一挑。
而方真子则是眼珠子一瞪，突然激动道：“邪……邪神大人，邪神大人救命！”
他猛地抬头。
目光仿佛穿过了九重云霄，直达无尽的虚空彼岸，随后身体逐渐变异起来。
道袍被骨肉撑起，小脑袋这时候就跟方休子一样，逐渐变大了起来。
脸上跟头顶长出了癞子跟囊肿和脓包……
就像被开水烫过的死猪皮一样，起了水泡似的。
“很好，与邪神为伍，罪加一等！”
陈默声音尤为冰冷，当下没有任何迟疑，直接展开城隍域，防止事态扩大。
瞬间，整个白云道观都被城隍域笼罩，红月之下，城隍域中白骨森森，比阴司更为渗人恐怖。
这时候。
城隍域中的所有存在，都在他的感知当中。
杨戬。
哮天犬。
洞府中被困住的人类魂魄。
而身前的方真子，这时候头大如牛，身体则小的可怕，身上散发出一股强横的力量波动。
陈默倒是没有过多的惊讶。
他早就料到过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就跟面对方休子一样。
如果是以前，陈默可能真的会觉得棘手，毕竟那时候对付方休子，可是翻车过……
但现在。
就算方真子借用了邪神的力量又如何，在人间，现在是他这个城隍说了算。
哗啦！
天书春秋被陈默祭了出来，化成巨大的天幕一般，泛着浓郁的金光，密密麻麻地字符浮现，那是镇压邪祟的符咒。
同时陈默右手握住骨翅羽扇，身形不断变大，化身成了十丈城隍法身。
比方真子大了十倍不止。
‘四炷香火道行，杀其如杀鸡……’陈默心中这般想道，手中骨翅羽扇就像乒乓球拍似的，直接拍向那直径足有三米大的脑瓜。
啪！
这一扇子下去，方真子脑袋直接跟躯干分离了，脑壳在城隍域中翻滚，跌落进了岩浆之中，躯干则直接炸裂。
“吼啊……”
方真子怒目圆睁，从岩浆中晃悠悠地飞了出来，此时仅剩脑袋的他，半边脸只剩下了骨头。
“死也要让你掉一层……皮！”
方真子疯狂了，然后微微抬头，刚想叫嚣，瞬间偃旗息鼓，整个人都呆滞住了。
刚才他在接收邪神的力量，倒是没注意陈默的变化。
这时候本以为有点搞头，可一抬头，却看到了十丈高的城隍法身，瞬间吓的失了神。
“哈哈哈！”
陈默居高临下的看着方真子的大脑袋，抬脚就将他踩在脚底下，像是踩足球似的。
“邪神的力量可不是你这么借的……本城隍若有想法，邪神都要听本城隍的旨意。”
陈默料定这方真子强不到哪里去，毕竟借用邪神力量，是要献祭的。
显然邪神都没看上他什么东西。
陈默这时候抬头，仿佛间在红月之上，看到了泛着幽蓝光芒的一对眼球。
眼球中充满了贪婪之色，像是在引诱陈默斩去自身的某个部位献祭。
陈默感觉小陈默泛起了一股凉意。
很显然……这个借力量给方真子的邪神，看上了小陈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