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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高贵妃的要求摄政王府来人了,只是来的不是摄政王而是摄政王妃。
小皇帝年幼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事情的性质和严重性。他只知道这几天母亲的心情不好,外面的守卫很凶,自己一直都很害怕。所以一看到自己见过的人过来,开心的一溜烟跑过来抱着她的大腿甜甜的喊了一声;“婶婶。”
穆长萦低头看着小皇帝仰视自己的天真的眼睛,宠溺的摸着他的头:“婶婶给你带来好吃的,陛下想不想吃?”
小皇帝点头。
穆长萦对桃溪说:“带陛下出去吃些东西。”
桃溪应下刚要去领小皇帝就看见高太后过来要领走孩子,桃溪手快直接将小皇帝抱起来,躲到一边。
高太后向疯了一样要去抢人就被穆长萦直接拦住她:“太后应该不想让陛下听到我和你的对话吧。”
高太后歇斯底里:“你们要将他带去哪?他是本宫的儿子,南商的皇帝。”
穆长萦说:“我当然知道他是你的儿子,只是午饭时候到了陛下该进食了。桃溪,抱下去。”
桃溪立刻抱着小皇帝离开,担心快要发疯的太后伤了无辜的孩子。
高太后看见房门被关上,直接质问穆长萦:“是不是你们的计划?传出荒诞的谣言,想要绑架本宫的孩子威胁众臣,统治朝纲?”
穆长萦可没有高太后这么疯,她走到一边坐下:“利用一个小孩子统治朝纲这种卑鄙的事,我们不屑做。”
高太后追问:“那你就是承认摄政王有不臣之心了?”
穆长萦单手撑着太阳穴看着高太后说:“在年幼的陛下面前,太后请告诉我谁有臣心?高太后不会真的以为你的垂帘听政能够威慑到臣子吧。”
一个不到两岁的娃娃坐在龙椅上,没有高谦庸在背后支持,没有莫久臣的按兵不动,整个南商早就内忧外患的乱了。
高太后指着穆长萦咬牙道:“穆长萦!别以为你现在有摄政王撑腰就能为所欲为,本宫是太后,你这么说话就是以下犯上!”
她还真就靠着莫久臣为所欲为了。
穆长萦面对趾高气昂的高太后只是轻轻一笑:“陛下的身世还不清不楚,你这个太后真伪可不好说。”
高太后最恨的就是外面的流言,在她眼里,这都是打击她欺辱他们母子的手段,是有人想要借机夺权,威慑皇位。
“陛下是从本宫肚子里出来的,自然是正统皇室血脉,由不得你们胡言乱语。”
穆长萦连连点头应付着她说的对。
高太后发现自己摄政王王妃来此处胡搅蛮缠;“本宫要出去见国舅爷。”
穆长萦松开手坐直身体:“国舅爷可是很忙的,又要忙着抓流言的散播者,又要忙着安抚浮躁的你党人心,哪里还顾得来了太后和陛下?没关系,国舅爷顾不过来的地方自然有王爷来照顾。”
安排监尉司的人守在外面,不是照顾而是囚禁!
高太后被穆长萦气地一整个说不出话来。
穆长萦站起来说:“东宫太后娘娘请你回宫。陛下身世之谜还由你这位太后的清楚。”
高太后:“你要放我走?”
穆长萦摇头:“不是放你走是接你回去。你口口声声说要见摄政王不就是为了这点事吗?我来亲自接你,顺便告诉你一声,陛下安危重要暂且安置我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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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郊外发生一场爆破,炸了北驰军最后的老巢。这次炸的可不是莫久臣,而是高谦庸。高谦庸一方面利用穆祥也一直在提防穆祥,他派的追杀穆祥的人还是找到了穆祥逃往的方向,这个方向直指郊外的一个村落。
郊外的所有村子因为被北驰旧部的抢劫已经荒废,这些人全部都转移到城外营帐,现在还有村民活动的村子必然蹊跷。但是高谦庸已经来不及推理这个村子的特别之处,他需要立刻找到穆祥,掩盖陛下非亲生的秘密,杀人灭口。只是没想到这一炸竟然炸出意想不到的灾难。
高谦庸后知后觉,这里是北驰的老巢,穆祥不仅是北驰人更是北驰余孽的首领。
他落入了莫久臣一早给他设入的圈套中。不等他秘密解决穆祥,不用莫久臣亲自弹劾怀疑。高谦庸这惊天一炸,全部都知道了他与穆祥之间的关系。
高家勾结北驰余孽算是坐实了。
莫久臣听到消息的时候正在教两个多月大的儿子学习翻身,虽然还没到小孩子该翻身的时候,但这位新手父亲总想让他的儿子快人一步。
“王爷!”顾合知推开门就看到软榻上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小的甚是可爱,大的根本就是没眼看。
莫久臣继续折腾着自己的儿子问顾合知:“怎么了?”
顾合知就当自己眼睛瞎了选择看不见:“什么时候动手?”
莫久臣说:“南旧亭传信了?”
顾合知说:“还没。”
莫久臣说:“那就等他传信咱们再动手。你若是着急的话,先去部署好了。”
说完,莫久臣从软榻边上的桌上拿了一块令牌扔给顾合知:“监尉司的人,你随便用。”
顾合知接过令牌,这个本是一直躺在莫久臣书房的令牌被拿来这里,说明莫久臣其实也有现在就动武赶尽杀绝之心,这一点与顾合知不谋而合。
顾合知转身就要走听到身后的莫久臣说:“你和长萦最后脱离北驰的机会,就看你这一仗打地如何了。”
“放心。”顾合知举着令牌说:“给你看看,我曾经的对手到底有多强。”
坐在软榻上举着孩子四目相对的莫久臣啧了一声:“······”
说完,顾合知扬袖而去。
莫久臣对礼儿说:“你说你母亲的朋友怎么都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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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长萦回到王府下了马车,站在地上亲自将跟着回来的小皇帝抱下来,她想了想没有将他放在地上而是直接抱着回去。一路上她已经听到高谦庸与北驰人对立的消息,也听到了有传言高谦庸与北驰人勾结的消息。幸亏她先一步将小皇帝带过来,不然现在的避暑山庄就是众矢之的。
高太后已经被穆长萦送进宫里交给钟太后,关乎血脉乃是皇家秘事,就先由着这两位太后先私下说说。外面战乱,宫中不稳,穆长萦决定自己还是先躲着比较好。在锦绣轩安顿好小皇帝,穆长萦回到主院,走到门口的时候不禁哎呦了一声,就连跟在旁边的桃溪都被吓了一跳。
前几天莫久臣谎称有病不见老臣的时候,众位臣工还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这才几天的功夫,老臣们和年轻臣子们居然学会了哭诉,直接来到莫久臣的书房前面痛哭流涕请莫久臣出朝,这也都太辛苦了点吧。最重要的是,为首的还是华当宁,他这是又写的哪一出戏?
穆长萦就在院子门口站着,很快丁午的视线就投过来,她招手让丁午过来,问问他是什么情况。
丁午说:“几位三朝老臣在书房中与王爷相谈,先有陛下身份存疑,后有与芳草阁的正面开战。如今朝中混乱,群龙无首,只能再来请王爷。”
穆长萦很理解他们的困境,这个时候无论做什么决定都是会改变南商的命运,他们不敢下决定,更不敢担这个责任,只能来求助莫久臣。
穆长萦对丁午说:“差不多就得了,戏演到这就够了。”
不就是为了堵住为了天下悠悠之口才自关门庭的嘛,拒绝一次就够了,现在可是众臣请着出门,莫久臣得了个台阶就下了吧。
丁午很快就回去传话,不一会儿就看见莫久臣走出书房,身后还跟着三位老臣。面对大家的声泪俱下,莫久臣长叹一声,说了几句为国为民,想娘想哥的场面话。
穆长萦靠着门眼睁睁的看着莫久臣露出心不甘情不愿又无奈心系天下的样子,答应重新参与朝政,担负摄政王的使命。假惺惺的样子让穆长萦嫌弃个底朝天,尤其是对上莫久臣的视线,后者还向她挑了一下眉,更是自己皱着眉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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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臣重新把持朝政的第一件事是更换禁卫军,禁卫军首领是他的心腹,保护皇宫尤其是梦兰殿的重任全部都交给了自己人。一方面是保护钟太后,一方面是高太后就在梦兰殿中,要提防她与高谦庸的联系。
莫久臣的第二个指令便是让人将高谦庸带回来,拍自己的守城将军与顾合知联合作战,军令之下不准让北驰军队靠近皇城五公里之内。
莫久臣的第三个命令就是利用监尉司和御史台送上了凡是官员名单,大刀阔斧的除掉几个高党一派处在重要职位的大臣,统统换成了自己的人。他在家的时候高谦庸拉拢了那么多人的,那么他犯事遭到质疑时候,莫久臣可就要落井下石,该拿得到权得拿到。
一个时辰前的莫久臣还在拒绝老臣们的邀请,一个时辰后的莫久臣坐在昭阳殿指点江山,公事私情一并执行,可见他早就有所准备。当今情况,莫久臣尽情展露他的野心和手段。
高谦庸一回到华京,华当宁就以高家与北驰余孽勾结的罪名直接将他带入监尉司大牢,但是监尉司没有要审问他的打算,而是耗着高谦庸的时间,先去解决另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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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兰殿中。高太后跪在钟太后的面前要钟太后救救她的弟弟,她并不知道穆祥就是北驰人,更不知道他还是北驰的首领。她表示高家人也不知道穆祥的真实身份,不然他们怎怎么会让穆祥入宫呢?
钟太后敏锐的抓住高太后一连串话中的关键信息。穆祥是高谦庸在高太后孕期送进来的公公,穆祥既是北驰首领,那他怎么可能会是被净身之人。
面对恳求的高太后,钟太后没有表现出心中的怀疑。这几日,在陛下的身世问题上两人没少推断讨论。高太后否定自己与外男有染,钟太后调来内务府的侍寝册子,上面明确记载了先帝宠信各妃嫔的记录,按照太医院各妃嫔有孕的日子推断,高贵妃受孕那天的确是先皇没错。
钟太后深信有关于陛下身份的谣言是诬陷之语,想要派人彻查诬陷之人。可是面对高太后口口声声说是摄政王府所为,这就让钟太后犹豫了一下。现在整个朝中上下全部依仗摄政王,要是真的查出是他,她该如何下决定。
纠结此事,又要纠结高家与北驰余孽首领的关系。已经连续支撑一年多的钟太后,终于力竭坚持不住,大病了一场。
钟太后睡的并不安稳,缓缓正看眼睛眼睛便看到白黎跪在自己的床边,手腕上传来一样,才看见白黎在为自己施针。她好庆幸白黎重新回到宫里担任太医,至少在治病方面,她能够得到安心。
白黎看到太后醒了,说:“太后娘娘昏睡了一天一夜,现在感觉如何。”
钟太后说:“只是头痛罢了。”
白黎说:“娘娘是气血郁结需要静养。”
钟太后说:“最近的烦心事哪里会让本宫静养。西宫太后呢?”
白黎说:“被禁卫军请到偏殿——软禁了——”
高家与北驰余孽勾结,高家便是罪臣,高太后也跑不了。钟太后虽然觉得软禁此法过于严苛,可是她又赞同摄政王的指令。她是太后,她要做的就是稳定好先帝的江山,平安将皇权过渡给新帝,非常时期,非常手段。
钟太后又问了一些朝中之事,白黎一边拔针一边都给予回答。待到针全部拔完,诊脉写完药方之后,白黎向后移动跪在地上,双手抵着额头跪拜下来。
钟太后撑着双臂坐起来问:“白太医这是何意?”
白黎道:“下官对太后娘娘有欺瞒欺骗之罪。”
钟太后头痛扶额:“你说什么?”
白黎说:“下官本不应该现在说以免刺激娘娘病情,但是现在已经到千钧一发之际,下官必须要说。”
白黎抬头请罪道:“先皇曾经因为服用长生不老之药物造成身体不孕隐疾,罪臣答应陛下对此病症守口如瓶,并听陛下吩咐将此隐疾写入信中交给万安寺主持,留有备用。”
不知此事的钟太后抓着胸口痛心疾首,缓了很久才问:“这就是传言中万安寺主持口中,先皇留下的手书?”
白黎回答:“是。”
钟太后又问:“此症是当今陛下出生前还是出生后?”
白黎回答:“是西宫太后受孕之前。自从受孕之后,先皇一直怀疑腹中胎儿的身份。”
为了掩饰不孕隐疾,所以即便是先帝怀疑小皇子非他所生,但又不敢声张,事关皇族颜面,先帝看的比谁都重要。
白黎再次叩首:“罪臣可作证,当今圣上并非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