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警告

草绿大白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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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祥从外面回来听到嬷嬷的传话又马不停蹄的赶去高家。刚入高家的门就看到两具尸体被抬出。这两人穆祥认得,是高谦庸送进摄政王府的眼线,不知犯了什么事被高谦庸带回来给处理了。

    他走进院子看见庭院里黑压压跪的十几人,都是半年来先后送进摄政王府做眼线的人,原来是悉数被莫久臣连根拔起给送回来的。

    被处理人正是给高太后传达摄政王妃怀有世子消息的两个眼线,为了邀功越过高谦庸直接告诉给高太后这个消息,导致太后口不择言在摄政王府吃了亏,这样的人可以不用留了。

    高谦庸看着下人清理地上的血污听见有人来了方才抬头,眼神示意穆祥跟他进来,屏退所有的下人。

    “以后关于陛下的事情,你就不要忙乎了。”高谦庸开门见山。

    穆祥问:“为什么?”

    高谦庸怒道:“难道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与陛下有关系?”

    穆祥没有高谦庸那么气愤,潇洒的坐下说:“高国舅这话说的可不对,当初你利用我生下这孩子的时候,并没有说不让给我认他啊。后来将我送进宫中日夜陪伴,也是你主动提出来的。”

    “你闭嘴!”高谦庸被穆祥气地浑身发抖咬牙道:“不准再提此事,别以为太后宠你就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高谦庸为了能够让姐姐生下孩子,高家顺理成章辅佐新帝可谓是费尽心血。他利用他可以利用的一切,偷天换日,说服父亲,欺瞒姐姐,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就为了今天高家成为外戚权臣,辅佐小帝王上位。

    莫帝驾崩前,高谦庸之所以将穆祥送进宫去就是为了安抚穆祥,让他封死他的嘴巴不准说出去一个字。有他在姐姐身边,不仅能够有效的传递出宫中的情况,还能够让他这个亲生父亲去保护那个孩子。

    莫帝驾崩后,高谦庸不止一次想要杀了穆祥彻底封口。可他没想到,一向自诩高贵的姐姐竟然将他养为面首处处维护。

    床帏丑闻,帝王之谜,两个最大的刀悬在高谦庸的头上,让他进退两难。此时的穆祥却因为受宠开始变得目中无人。本来唯唯诺诺之人现在竟敢耀武扬威,高谦庸杀心四起,想当场宰了他。

    穆祥故意摆出受怕的样子赶紧求饶:“国舅爷,小的知错了,还请国舅爷不要杀了小的。不然小的可就要将帝王的身世秘密暴露于天下了。”

    说后半句的时候穆祥十足的挑衅。他就怕自己会死在高谦庸的手里,所以暗地里准备了一份证词,一旦他死,帝王身世的秘密就会被揭开。到时候,风云变幻,朝野震动,整个高家都不免于难,高谦庸冒不起这个险。

    高谦庸一生都示莫久臣为政敌,却不想在穆祥这条阴沟里翻了船。他会让穆祥付出他嚣张的代价。

    “我要让你去找一个人。”高谦庸懒得与小人多费口舌。

    穆祥挑眉:“谁?”

    高谦庸说:“白黎。”

    穆祥反问:“白太医?”

    高谦庸说:“华京一役之后,她从太医院辞职还乡,现在下落不明,我要找到她。除了你我二人之外,她也参与了太后身孕一事,我需要找到她。”

    这次轮到穆祥惊讶了。白黎一直都在父亲柯幻天那里,他只知道白黎是北驰旧部之人,没想到高太后的身孕一事她也参与其中。难怪她知道小皇子是他的孩子的时候并没有多大的惊讶,其实她一开始就知道小皇子非莫氏人,只是不知道亲生父亲是谁而已。

    穆祥问:“找到她之后呢?杀人灭口?”

    高谦庸说:“我自有打算,你赶紧找便是。”

    穆祥有意推辞:“小的在宫里不好出来,要说找人国舅更好找吧。”

    高谦庸指着外面地上残留的血污:“你觉得我的一举一动能够逃过莫久臣的眼睛?”

    一群眼线都能够丝毫不差的拔出来,高谦庸的动向早就在莫久臣的掌握之中了。

    穆祥懂了:“行,小的尽量。”

    高谦庸:“我要的不是尽量,而是一定!”

    穆祥笑了一声站起来:“行,小的尽量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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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夏季干旱少雨,不仅是南方就连处在北方的华京附近都因为干旱预见今年会少收。

    小皇帝呆愣的坐在皇位上,看着底下的大人们因为干旱问题吵地不可开交叹了一声属于小孩子的气。回头看着帘子后面的母亲,好像让母亲抱自己离开。

    莫久臣站在群臣之首,如没事人一般只是看着皇位上的小孩子,身后是户部尚书与工部尚书华当宁的争吵,真是吵的慌。

    华当宁说:“不管尚书大人怎么扣银子,总之下一季度我兵部的粮草就不能少!若是延误追北驰旧部的战机,我唯你是问!”

    六部都是一样的官职,谁也没有资格说出这么狂妄的话,唯独他华小侯爷有胆子说,谁让小侯爷不仅是工部尚书,更是世爵抚远侯呢,现在权势正盛,谁也惹不起。

    身后的人继续争论,莫久臣看着龙椅上的小娃娃无聊,抬手让上面的公公下来让他将自己带来的小玩意送上去。莫久臣拿的不是特殊的小东西,是早朝来的路上在路边随意扯的几根枝条编织的小兔子,这本是用来打发时间的东西,入朝时候来不及扔出去,正好现在给小皇帝玩。

    小皇帝不敢接,莫久臣向他抬一下下巴让他借着。小孩子开心的接过皇叔的礼物,自己坐在龙椅上玩着枝条兔子。

    这一幕动静不大,下面的的人都忙着吵没有人注意到上面的奶娃娃,但是同在另一侧之首的高谦庸看得清楚。

    朝会上没有吵出个结果,华当宁提议去昭阳殿继续吵,今天非要吵出个结果来。莫久臣不想参与闹哄哄的事,反正昭阳殿有华当宁坐镇没有人敢嚣张,自己则选择回去王府陪穆长萦。

    刚没走几步,高谦庸就叫住了他。

    “王爷。”

    莫久臣双手拢在袖中侧身问道:“有事。”

    高谦庸来到莫久臣身边,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人并肩而行:“今夏大旱,进入收成之日百姓很有可能颗粒无收,不知王爷有何办法?”

    莫久臣说:“这是天灾能怎么办?难道还要让本王的王妃再跪在地上求雨求个三天三夜?”

    高谦庸最讨厌莫久臣一说正事的时候就扯东扯西,脸上只是闪过一丝不满随后继续平和说道:“在下有一建议想让王爷听听,给出建议。”

    不等莫久臣拒绝,高谦庸直接说:“新帝登基本应祭拜天地告慰祖宗,陛下虽然年幼但也免不了帝王规矩。这次天灾民心浮动,在下想是否需要陛下出面祭天告祖,来祈求风调雨顺,万物生长。”

    莫久臣呵呵笑了几声:“没想到高国舅也信奉天命治国这种歪理邪说。”

    高谦庸说:“并非事天命治国,而是陛下代表万民祈祷上苍。”

    莫久臣说:“高国舅既然这么说应该就是想要如此准备,本王阻止不了。与其与本王说不如直接让星司局和礼部准备,这种时候的祈天祭祀还是越快越好,以免让万民浮躁。”

    高谦庸说:“王爷不反对?”

    莫久臣毫不在意说:“这是新帝登基第一件可以亲历亲为为百姓谋福祉的大事,本王反对什么。”

    高谦庸说:“在下看到王爷给陛下送了个小玩意儿,以为王爷别有想法。”

    莫久臣笑了:“高国舅身子如此虚弱就是因为你想得太多,思虑过重。”

    高谦庸;“······”

    莫久臣说:“那只是本王来朝路上用来打发时间编的小东西,见陛下无聊便送上去。那个东西本就是解闷用的,你我小时候经常玩的哪里有什么深意。就算是本王有想法,国舅觉得本王跟一个小孩子能说通什么?不还是得找国舅来商量?啧啧啧,你们啊,想的太多。”

    高谦庸:“······”

    不是高谦庸的错觉,他就是觉得莫久臣对陛下的好像亲近了一点。难道真的是前几日姐姐带陛下拜访摄政王府起了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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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长萦听高谦庸建议小皇帝告慰天地祭拜祖宗差点没笑过气去,幸亏身后有莫久臣撑着,不然非得仰过去。

    “哈哈哈哈,告慰祖宗?”穆长萦尽量收起笑意:“高谦庸就不怕皇室的祖宗不认,半夜入他的梦去骂他!”

    莫久臣说:“越怕什么就越要确定什么。高谦庸对小皇帝的身世心虚,所以才想尽办法证明小皇帝的皇族身份。他不信天命必然不信歪理邪说,哪里会在意告慰祖宗这种事。”

    穆长萦吃的嘴巴鼓鼓囊囊的说:“我可信祖宗保佑,因果报应。就希望列祖列宗们有事找始作俑者,别将所有埋怨都放在一个孩子身上。”

    南旧亭出现在门口禀告说:“王爷,顾合知找到了。”

    推迟了这些天,终于要将顾合知露面了。

    这几天莫久臣已经将要嘱咐的话都告诉给了顾合知,要顾合知配合他给穆长萦编造的谎言。担心顾合知不配合,他还特意多说一句:这是为了穆长萦好,不要让她担忧害怕。为了这一句话,顾合知只能决定配合他。

    穆长萦放下手里的糕点激动道:“找到了?你们没伤害他吧。”

    “······”南旧亭额了一声:“没有,属下是将他请过来的。”

    把养地好好的顾合知从监尉司带回王府算是请回来的吧。

    穆长萦丢掉身上的薄毯站起来招呼南旧亭过来,手搭在他的手臂上着急道:“我们赶快过去。”

    一声轻咳打断了穆长萦的要走的节奏。

    穆长萦一愣,忘了莫久臣还坐在旁边呢。她回头干笑了一下:“我去见见老顾。”

    莫久臣铁青着脸站起来,刚才还聊得热火朝天现在转头就把他给忘了,他都不知道穆长萦现在的脑子是真忘还是假忘。

    莫久臣看了一眼穆长萦撑着的手臂,冷眼看向南旧亭。南旧亭心里一慌,想着怎么把手臂抽出去才不会让王爷盯着自己也不会让王妃摔倒。

    “走吧。”莫久臣的话让不知所措的南旧亭放下心。

    王爷在前面走,他则是小心翼翼地撑着王妃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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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合知自从夜探摄政王府失败后一直留在监尉司,期间去了一次抚远侯府将秘密告诉给华当宁和徐源时后便在没有离开过监尉司。

    南旧亭将他好吃好喝的供着,没有难为他一点,这让顾合知越来越相信莫久臣的诚意。只要配合他的行为,他定能够将阿萦身上背负的北驰叛军的名声卸下,从今以后让她光明正大的在世间生活。

    顾合知站在前庭的院子当中,老远就看见莫久臣穿过角门过来,后面跟着的紫衣女子正是多日未见的阿萦,看到她无恙,顾合知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

    穆长萦从莫久臣的身后探出头看见顾合知十分高兴:“老顾!”

    莫久臣感觉到身旁过去一股风,就看到穆长萦双手撑着腰一溜烟的小碎步经过自己,完全不顾沉重的身子径直去到顾合知身前。

    “阿萦慢点。”顾合知急忙上前迎了几步,双手扶住她:“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走这么快。”

    莫久臣笑着:“没事的,以前我还跑过呢,不也没问题!”

    顾合知责怪她:“那是六个多月的时候肚子还没这么大,现在是什么时候,能和那时候比吗?”

    莫久臣的脚步停下,看着不远处的两人,对顾合知的意见不是一星半点。可是他又埋怨不了顾合知,穆长萦有孕八个月,除去大家都知道的头两个月,还有六个月的时间是顾合知陪穆长萦度过的。

    那六个月里,穆长萦经历了艰难的保胎,调养,恢复,检查以及各项注意,这些本应该是夫妻同心一起努力度过的岁月都是穆长萦一个人撑着走完的,身边要不是有顾合知的照顾,穆长萦说不定不会像现在一样完好。

    莫久臣打心底是相信顾合知对穆长萦的照顾,只是他对顾合知说不出感谢。充其量为了感谢他对他宽容一些。

    顾合知确定穆长萦没有问题,看着她圆润的小脸,放下心来。看着不远处走过来的莫久臣,虽然心有不舍,但还是选择向旁边移动一步,与穆长萦这位有夫之妇掌握距离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