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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长萦躺在床上,看着自己的手掌,深深叹了一口。
叫你欠,没事碰莫久臣干嘛,这下好了吧,人家根本不喜欢,现在对你不高兴了吧,好不容易关系好那么一两天又冷淡了。自己的一直想要抱紧的大腿呀,说走就走了。
穆长萦再次深深叹气,放下手,起床吹灭了床头的灯笼,准备睡觉。她翻身过来,寻找个舒服的姿势,可就是睡不太安稳,好不容易迎来困意想着能够好好的睡一觉,就听到门口突然传来嘎吱的声音。
她迅速机警起来,手放在枕头下面,严阵以待。
“柳扶月。”
穆长萦一怔,是莫久臣的声音。她迅速将手从枕头下面抽出来,撩开床帘下地出去内室,月色的银光下她看到一个身影扶着桌子,艰难的站立。
“王爷,是你吗?”穆长萦不确定之前不敢靠近。
“烛台点上。”又是熟悉的声音。
穆长萦听到莫久臣的声音颤抖着又带着极其的控制情绪,她不管真真假假,迅速找到烛台用旁边的火折子点亮,又将附近的其他烛台全部点亮,才看清来人果真是莫久臣。
莫久臣缓慢的走向软榻,扑通一声直接倒下。
穆长萦急忙赶过去,看着几乎是神志不清的莫久臣直接问道:“怎么了?你生病了?”
不能啊,晚上还好好的,怎么会生病?
穆长萦跪坐在他身边,手摸向他的额头摸出了一脑门子的汗,借着灯光她能看出他的面色潮红。穆长萦又摸了摸他的手心,发现他全身发烫。
穆长萦心道不好,现在的莫久臣绝对不是生病那么简单。
“王爷,你睁开眼睛。”穆长萦双手拍着莫久臣的脸想让他清醒清醒:“醒醒!”
不行!不对劲儿,太不对劲了!
穆长萦这个时候不管莫久臣喜不喜欢有人碰他,直接解开他的腰带,双手用力打开他的领口。这一打不好,她的指尖划过莫久臣的胸膛,滚烫的温度把她吓了一跳,没等自己有什么反应,一只手将她的手腕反扣住。
一双猩红的眼睛狠狠盯着她,就像是一只豹子盯住了一个叫做猎物的小白兔。
穆长萦心底一沉,一种恐惧笼罩在她的头上,她微微摇头,语气中带着惊慌:“莫久臣,你没事——啊——”
一个天旋地转,刚才还是低头看着他的穆长萦被男人狠狠的压在下面,不得动弹。两只手腕被扣住,躺在榻上。
穆长萦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平时很自制的莫久臣,她能够感受到他身体的温度,他眼神中的欲望,他身体某处有的反应,还有他呼出来的湿气。这些都无时无刻的告诉穆长萦,莫久臣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莫久臣你醒醒。”穆长萦几乎是喊出来:“你给我醒醒!”
“醒醒?”莫久臣死盯着身下的人,她的恐慌和害怕的神情刺激到了他。
他的声音沙哑,轻笑一声:“怕了?”
穆长萦咬紧牙关:“怕你个鬼!你有胆子吃药,别找我啊!”
莫久臣神情已经开始恍惚,但还是听出穆长萦对自己的满不在乎。他就不应该来,还要把自己龌龊的一面展示给她,简直荒谬。
莫久臣晃着头让自己清醒了一下,翻身躺下来,大喘着气:“你走吧。”
穆长萦头顶的阴云撤下,终于能够大口喘气,她的指尖还有莫久臣身上的温度。她知道,莫久臣被人算计了,推算下来,应该是丽玉轩的那位。
她可以走,但是莫久臣今晚能不能撑的过不知道。她要是不走,自己今晚能不能撑到明天也不知道。她躺在莫久臣旁边,能够听清莫久臣隐忍的呼吸声。
说来可笑。穆长萦能够第一时间判断出莫久臣是否被人下了催情药,是因为她有过这样的经历。早些年间,她见过太多女子追求过之昭哥哥,其中就不乏用这些小偷小摸的勾当。
当时年少的穆之昭同样中了圈套,还是她最后给他浇了一盆盆的凉水把他救了。只是那时候的之昭哥哥血气方刚还真是不好控制,与现在还能极度克制自己的莫久臣不同。凉水能够救之昭哥哥,应该也能救莫久臣吧。
穆长萦笑出了声。没想到自己还有一天能够看到莫久臣的窘态。
听到笑声的莫久臣,一只手紧抓着自己的衣服,强忍吼道:“还不快滚!”
穆长萦收起笑声,坐起来,嚣张的抱着胸道:“我滚了,可就没人救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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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亮,柔情灭。
高令颜跪坐在床上,无力的掩面。含着泪的眼睛终于闭上,豆大的泪珠滑落垂下。
一直守在门口的雁儿看到王爷愤然离开,立刻跑进屋子。酒杯还好好的,安神香还在燃着,床幔已经放下,一切都是按照预定的方向发展。唯独小姐掩面泣,说不出来的悲伤。
按照计划。小姐推算时间,今晚会是她最容易受孕的一晚,她们按照贵妃给的药方私自配了催情的药。雁儿冒死请王爷过来过夜,高令颜做出了她此生以来最大的一次露骨突破想要吸引王爷。可惜吸引不成,反遭冷漠。
高令颜本以为今夜的计划应该搁置了,当她听到王爷想喝酒的时候,心生一计。将本来想要放进汤里的催情药放在了酒壶里奉上。她眼睁睁的看着王爷一杯一杯的喝下,与他说了很多话等着药物发作。
新一轮的计划还是按照高令颜预想的发展。莫久臣喝酒头痛,她将他扶到床上躺下,她紧张的想要为莫久臣宽衣解带却被莫久臣握住手腕,示意她不用胡来。
高令颜收起手,默默的躺在他的旁边。心里着急又忐忑。她甚至开始想他们会如何开始,情爱的滋味是不是如别人说的那般销魂。
可是,她没想到的是,薄情之人不会因为一个把戏就会多情。
莫久臣刚有了些反应,当下就知道自己着了某种药物的道。他起身,站在床边,俯视着对他动了歪心思的高令颜,警告道:“不想让本王找高束的麻烦,就给我本王老实点。”
高束。当朝中书令。高令颜的父亲。
高令颜心底一沉,紧张的问道:“王爷,是什么意思?”
“你心里清楚!”
莫久臣直接毫无留恋的离开,这一走彻底让高令颜心神受惊。
雁儿靠近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家小姐失魂落魄,眼泪已经滑落到她的下巴汇集成一滴,砸下。
“小姐。”雁儿见不到小姐哭,悲伤道:“您振作一点。”
高令颜要如何振作?谁来告诉她面对莫久臣恒久的失望,她该如何振作?
“我输了。”高令颜的声音里带着绝望。
雁儿还抱着侥幸:“没有!王爷并没有怨你,气你啊!”
高令颜瘫坐在床上,摇头:“我了解他,他碰了他的底线,冷淡就是他对我最大的惩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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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榭的房间里现在一团糟。
穆长萦将莫久臣强行按进浴桶里,喊着桃溪叫丁午过来并且嘱咐她不准进来。
被强制不许进去房间的桃溪就看到一桶水一桶水的接二连三的被送进房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丁午一个人将水一桶一桶的送进内室倒入到浴桶中。穆长萦更是不客气,坐在浴桶的一边,从莫久臣的背后伸出两只手臂架在他的脖颈处告诉他别乱动。
莫久臣双手扣着穆长萦让她松手,但是穆长萦偏不。眼看着莫久臣的药效快到不能控制的边缘,她才不要松手万一把自己搭进去了呢。
丁午一边倒水一边心疼王爷,被下药就已经很狼狈了,可别再被王妃两肘给锁死。
为了不让煦王爷被下药的事情传出去,整个一晚上都是穆长萦和丁午搭档劳作。丁午不断的从外室到内室搬水桶倒冷水,穆长萦就这么一直控制着莫久臣不要乱来。
莫久臣有生以来第一次十分后悔招“柳扶月”进家门,更后悔自己头脑一热明知道中药来要来找她。今天一晚,可是把自己的颜面给丢尽了。
莫久臣的冷水澡泡的十分有效。有幸自己喝的酒不算多,再加上自身的控制力还不错,所以没有造成大的影响。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已经没有了声音。他缓缓睁开眼睛,身上的绸缎里衣因为长时间泡在水里一直紧贴着身子,他低眼看了看确认自己的欲望已经消退,这才如梦初醒,一切恢复到正轨。
他松了一口气,躺靠着浴桶的边缘看着空无一物的房顶,露出讽刺的微笑。自己可真行,活到这个份儿上还会被一个女人算计成功,又来找另一个女人解难,可真是够嘲讽的。
莫久臣抬起手,湿漉漉还贴着湿透绸缎的手臂搭在自己的额头上,开始想如何报今晚的仇。耳边突然传来某人的呢喃。他转过头才看见旁边,“柳扶月”的手臂搭在浴桶的边缘。脑袋正趴在手臂喃喃细语。
“别乱动——”她还在睡梦中。
莫久臣放下手,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均匀的呼吸着,额前的碎发因为被水打湿还没有干透,现在看着湿漉漉的,睫毛上还带着水汽,嘴巴也因为水汽看着粉粉嫩嫩软嘟嘟的。
他很久没有如此仔细的看过“柳扶月”。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是大婚当夜,他拿着挑盖头的如意抵着她的脸反复仔细看。
他说:“本王倒要看看,你是怎样的一张脸让太子魂不守舍。”
柳扶月露出诧异:“你知道我与太子殿下——”
“本王的监尉司不养废人,那些调查不到你所有背景的人早就在今天被赶出华京,”
柳扶月一怔:“······”
“既然做本王的王妃,本王自然会调查清楚。”莫久臣仔细看着柳扶月说:“只可惜皮囊虽好,可是骨子里一点都不亲近。”
这是莫久臣给柳扶月的评价,一直到今年他都认为自己的评价是对的。可是现在不同了,确切来说是自从柳扶月坠湖之后,醒来后的她就不同了。
性情或许如她所言想要改变故而活泼些。可是气质不再冷清,脸色的表情也比以前更丰富,感觉也跟亲近了。即便是现在面无表情睡着的她,依旧会让莫久臣清楚的分辨出,她不是以前的她了。
莫久臣不止一次的被自己的想法吓到,可是如果不相信眼前的人不是柳扶月,他又无法解释为何她会突然性情大变,习惯不同,处事风格不同。骨子里的东西都被改变了,人肯定就不是以前的那个人了。
莫久臣看着“柳扶月”的脸,目光流转。片刻后,他从满是水的浴桶起身,换上一身干爽的衣服,见“柳扶月”依旧没有要醒的意思,他走过来将她横抱起。
怀里人的睡的正酣,非常配合的窝在他的怀里,对现在的穆长萦来说,只要不趴着浴桶,怎么样都舒服。
真是粘人。
莫久臣将“柳扶月”放在她的床上,还特意脱掉了她的已经湿了衣衫边角的外衫。才走出门去。
在外面守夜的丁午听到门口有动静,回头看见王爷已经清醒的走出来,刚想说话就看到自家王爷眼底的深渊和狠厉。
不用说就知道,丽玉轩的那位惹了麻烦。
“丁午。”
“王爷。”
“现在立刻去抚远侯府告诉华宁,调查私盐案的奏折,明日本王递了。让他做好准备,拉高束下水。”莫久臣声音冷冽仿佛天上的明月,冰凉透骨。
丁午不禁打了个寒颤。感觉山雨欲来风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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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长萦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她伸了个懒腰起床慢慢悠悠的走到门口,将门打开打了个哈欠又伸了个懒腰。
这天气真好啊!
等等!穆长萦迅速放下手臂,不可置信的再抬头看一眼天。这天真蓝,云真白,风景真好。可是,这个时候她应该能看到天吗?应该还站在院子里吗?她不是应该在梦兰殿吗?
“桃溪!”穆长萦大喊:“我要死了!”
桃溪立刻从别的屋子里跑出来,就看到王妃站在门口僵硬成了一根木头。她迅速跑过来扶住她:“怎么了?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穆长萦的头仿佛有千斤重,缓慢的转过来,想哭:“我为什么在这?我为什么没去宫里?”
桃溪闻言,松了一口气,解释说:“王爷已经派人去宫里请假了。”
穆长萦的表情迅速恢复如常:“请假?”
“嗯。昨晚折腾了那么久,王妃应该很累才是,所以王爷没有让我叫醒你。”桃溪很认真的说。
穆长萦一想到昨天晚上莫久臣中了催情药在浴桶里被泡了那么久的样子,心里就很爽。她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真心感叹,这可是一双将煦王爷按在浴桶里的手,这世上应该是独一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