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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寂静,万籁无声。
穆长萦能够听到自己心脏扑通扑通的声音,也能感受到无数双眼睛有意无意的飘向这里。她慢慢的放下手,又不知放在何处只能这么空悬着,仰视莫久臣,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睛。好希望有个人现在立马出现将她带走。
太尴尬了。
“那个——”穆长萦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有多荒诞,讪讪道:“唐突了。”
莫久臣依旧是将她圈在怀里,勾唇一笑,轻声说:“你也知道。”
“我只是太兴奋了。”穆长萦咬紧牙关。拒绝暴露自己的窘态。
“很多人都看着呢。”
“我知道。”穆长萦欲哭无泪:“王爷,请放手。”
一想到莫久臣的手掌就在自己自己的腰间,自己刚才还特别不要脸的扑过去,穆长萦就希望天空出现一个大雷劈死自己算了。
莫久臣轻笑一声,双手松开。露出忍不住的笑意:“回去吧。”
穆长萦放下自己刚刚悬在半空中的双臂,低头无脸面对周围的各位大臣,今天起自己一定会成为被人人谈论的笑话。
“我先走了。”穆长萦尴尬到不敢大声说话,抬头看了一眼看着自己笑话的莫久臣,立刻双手掩面转身仓皇而逃。
“别忘了,本王晚上接你。”莫久臣的声音在穆长萦的身后响起。
穆长萦的羞耻感再上一层楼,她一边跑一边挥手表示自己知道了,急匆匆的离开昭阳殿。
要死了,绝对要死了!
莫久臣的脸上挂在笑意,微微摇头。他的这个小王妃,还真是不分场合的给他,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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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
莫声文一想到自己在昭阳殿门口看到莫久臣与“扶月”亲昵的样子,心里堵得慌。他垂着自己胸口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可是心却越来越疼。
煦王和煦王妃在昭阳殿门口郎情妾意的情景已经被外传开来,毕竟能让大家敢谈论煦王的话题并不多,好不容易抓到一个点肯定会大谈特谈,尤其是男女之事一直都是后宫闲谈永恒的主题。谈论的人自然热情。
莫声文回来这一路都是听到的这些闲谈,心里愈发的难受。
宋未走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太子心情不佳,关于现在宫里的传言他已经听到几分,知道他为何如此士气低沉。宋未让宫里侍候的人都出去,自己拿着两张纸张走进来。
“殿下让下官查的东西查到了。”宋未不想说任何关于柳扶月的事,开门见山说自己的事。
莫声文听到是宋未的声音,收拾心情看过来:“查到了什么?”
宋未将两张纸摆在莫声文的桌前,一张是原信件,一张是拓印。他跪坐下来说:“这封是煦王请殿下和周小姐去监尉司的信件,这封是下官在寿康殿念珠郡主房间找到的她的笔记。”
莫声文皱眉,将两张纸进行对比。果然——字迹相同。
周来柔提醒他好好查查是谁将他请到监尉司,切不要成为别人的刀。莫声文回来便让宋未立即调查,能够将信件直接送到东宫的人并不多,宫中各殿是最容易直接送来消息的人。
为此宋未没少到各殿下功夫,终于找到了与邀请原信件相同的字迹,来自莫念珠。
“果然是她。”莫声文印证了自己一直以来的猜想。
宋未说:“依下官看。那日在监尉司被殿下拦下的箱子里应该就是念珠郡主,至于她为什么在那里?殿下和周小姐又为何被请去?只能问念珠郡主本人了。”
“她是不会说的。”莫声文了解莫念珠:“如果她觉得生气或是委屈早就向皇祖母告状,而不像现在这样,闭口不谈,当作什么也没发生。”
宋未了然:“不过看似念珠郡主的计划并未成功。”
莫声文想起当时“扶月”一直护着箱子的神情和坚决,就猜到她应该知晓一切并且暗中解决了莫念珠的计谋。
“念珠就快联姻远走,我不想在这个时候为难她,就这样吧。”莫声文不想追究,不想承认“扶月”一直在护着莫久臣。
宋未太知道太子的心思,面上不显,道:“念珠郡主本就与我们无关,不去询问没有关系。”
“嗯。”
宋未收起两张纸说:“证据,下官就拿去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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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黑。
穆长萦双手扒着宫门探出脑袋,确定附近除了禁军没有叽叽喳喳的宫女们,才露出全身,前后左右提防着不被人发现。
整个一下午,所有人都在谈论上午发生在昭阳殿的场景。穆长萦自小就有粘人的习惯,尤其是兴奋就会特别的想要向别人分享自己的喜悦,这个臭毛病她想改就是改不了,却没想到在莫久臣身上给应验了。
现在宫里到处都在说煦王和煦王妃光天化日、旁若无人、浓情蜜意。这种东西放在莫久臣和穆长萦身上根本就是不成立,但她又无法反驳只能嘻嘻哈哈的过去,反而更是证明了两人情意绵绵。
天知道穆长萦接下来的时间是怎么度过的。又要面临着皇后娘娘的关怀,还要承受着莫念珠幽怨的眼神,就连旁边一直说笑起哄的其他人,她也要笑脸相迎。更不自在的是,穆长萦根本就不敢直视周来柔,她要怎么跟莫久臣的心上人解释,自己绝对没有那个意思啊。
莫久臣透过打开的窗子就看见一个女人贼头贼脑的四处观望,他跟着看了看周围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直到她看到自己露出要躲的意味,才理解她的荒诞的行为。
莫久臣敲着外面的车壁,声音冷冽道:“上来!”
穆长萦还不知道莫久臣变了脸色,一路小跑的奔向马车,坐进去的一瞬间才放松下来。
“吓死我了。”穆长萦摆正自己的裙摆。
“怕什么?”
“你是不知道今天有多恐怖?我差点被那些人生吞活剥了。”一想到下午经历的那些眼神,穆长萦就浑身打了个哆嗦。
“为什么?”
“还不怪你?”
莫久臣就是铁青的脸更黑了,他拉过“柳扶月”让她直视自己,低声道:“怪本王?”
这股子寒风是怎么回事?
穆长萦身后一冷,知道自己随口一说绝对是在惹毛莫久臣的边缘反复跺脚。
她咽了一口口水道:“可不怪你——我——抱你的时候你——你倒是把我推开啊。”
莫久臣上前一步:“本王就这么让你丢人?”
“不是丢人。”穆长萦不知道莫久臣为什么这么想,解释说:“只是被那些人传来传去,胡说八道,有点不舒服,”
“他们敢胡说八道,本王大可拔了他们的舌头!”
穆长萦相信莫久臣说到做到,连忙说:“没有那么过分,他们应该就是嘴上随意一说。我这不是怕,传出来的那些流言,对你影响不好吗?”
“嗯?”
穆长萦有些怕这么近的莫久臣,她后退一步说:“我们只是表面夫妻,现在传你我之间关系亲密,我担心你将来碰到喜欢的人,会影响到那个姑娘。”
穆长萦的脑海里闪过周来柔的影子,今天一天她都不曾说话,情绪非常的低落。虽然说现在现实情况非常复杂,而是她还是相信,只要是莫久臣和周来柔想,他们一定会在一起的。她不想在这中间扮演阻挡他们的角色,这种“罪名”她担待不起。
空气中沉默了一会儿,马车里的灯光暗黄,穆长萦看不清莫久臣的表情。不过一会儿,她的手就被松开,无力的垂下来。
莫久臣轻笑一声,靠在后面,不屑道:“别忘了,当初你全华京的宣扬本王如何对你宠爱有加。现在当着众人的面亲昵本王,现在又摆出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柳扶月,你的心思还真是比以前更活跃了。”
翻旧账。
穆长萦承认自己当时主动宣扬是有利用莫久臣给自己回柳家造势的嫌疑,但是她不承认自己并非情愿。事实上她今天主动过去并非是计划好或是利用他,而是真心实意的第一反应。哪怕到现在她都没有后悔对莫久臣做出亲昵的举动,她不习惯的只是别人的看法而已。
不过,远的不说说近的。莫久臣生气了。
至于他为什么生气?穆长萦猜想,自己是不是碰了他让他不高兴,亦或是自己今天的行为让周来柔不高兴了,周来柔不高兴他肯定也会很介意的吧。
“王爷——”
“本王累了。”
穆长萦张开的嘴巴最后合上:“哦。”
马车在夜幕中行驶回到煦王府。
莫久臣下车直接向王府走进去,丝毫没有管身后的人。他刚回到主院门口就看到丽玉轩的雁儿在门口等他。
“什么事?”
雁儿行礼:“我家小姐请王爷到丽玉轩过夜。”
莫久臣甩袖离开:“本王很忙!”
雁儿立刻下跪求道:“王爷。明日我家小姐会例行到太后娘娘那请安,太后娘娘一定会问起我家小姐关于王爷的生活琐事。我家小姐已经应付多次,实在力不从心。请王爷今夜就去丽玉轩过夜,让我家小姐明天能够面对太后娘娘吧。”
穆长萦正往朱雀榭走就听到主院门口的抽泣。她扒着墙壁探出脑袋,在夜色下也能看清来人是雁儿,正声泪俱下的求着莫久臣。
莫久臣揉了揉太阳穴:“一炷香,本王过去。”
雁儿行大礼:“多谢王爷。”
穆长萦摸了摸鼻子,看来今晚她不用再去点香。真好!太好了!简直不能太好了——
“桃溪——”穆长萦走进院子就喊桃溪的名字,看到桃溪急忙走出来,直接抱住了她,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处,蹭着。
桃溪借着她抱着,担心的问:“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你。”
“······”桃溪突然将她的头掰在自己面前,担忧的问:“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穆长萦就这么无力站着,脸上的肉在桃溪的手里被揉地堆在一起,她微笑着:“我在后宫怎么也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敢欺负我。”
桃溪不留情面的说:“可是高贵妃就欺负过你。”
穆长萦:“······”
“反正我是没什么事,就是累了。”穆长萦重新抱着桃溪,叹了一口气,心头不知名的情绪翻涌着:“桃溪,我想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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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蓝薄纱,淡蓝罩裙,肩露素白,胸前锦缎。随意扎着的发鬓自然落下,软弱可欺。
高令颜在点完最后一个安神香后,就听到门口推门的声音。她低头抿唇,还是第一次穿这种明晃难以遮挡的衣服,着实没有习惯。
莫久臣走进房间,直接闻到房间里安神香的味道。纵有香味扑鼻,可作用微乎其微,真是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他走到软榻前,坐下扶额,头痛的老毛病一直缠着他。前面传出打开珠帘的声音,他抬眸看过去,一片春光若隐若现,欲拒还迎。
“王爷。”高令颜有些拘谨。
莫久臣看了一眼来人,皱起眉毛,一刻也不想在这待下去。
“既然侧妃忙,本王先离开了。”
高令颜还在不好意思当中,转眼看到莫久臣要离开立刻叫着他:“王爷想让妾身明日难堪吗?”
莫久臣停下脚步,背对着高令颜说:“本王当时同意你为妃是看中你高家家风和你端庄的性格,绝非你今日搞这风情。如果你做不到,本王大可以请个嬷嬷过来教你。”
高令颜怔在原地。她就说堂姐教的这个办法对莫久臣无用,他若是容易近女色的人哪还需要这种诱惑?她只能笑自己愚蠢,明知道王爷不喜欢,还抱着侥幸的心理,简直可笑。
“王爷说的是,妾身也不喜欢这些。”高令颜到衣架处拿起一件外衣穿在身上:“只是听人家说夫妻之间要有些情趣,轻信了而已。”
高令颜穿好衣服,说:“王爷回头吧,妾身还是有正事要说的。”
莫久臣特别的烦躁,一想到“柳扶月”在马车上说的话还有保持的距离就是不舒服。他转身过来,坐回软榻,问道:“有酒吗?”
“有。”高令颜将自己早就已经准备好的酒送上来,倒满一杯。
莫久臣看着酒杯说:“你准备的很齐全。”
“妾身有时候会借酒浇愁,所以留了一些。就剩半壶了,王爷不会嫌弃吧。”
莫久臣现在是有酒就行,他拿起酒杯将酒一饮而尽。继续给自己倒酒:“明日又要例行到寿康殿请安,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该说,王爷安好,王府安好,后院平和,琴瑟和鸣。
不该说,王爷通宵达旦,夫妻冷淡,毫无锦帐缠绵。
这些话,她都说了两年了,怎会不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妾身一直都知道。”高令颜坐在他的对面,说:“只是这次,妾身怕是不好脱身。”
莫久臣又是一杯酒,挑眉道:“为何?”
高令颜露出苦笑:“王爷。煦王府一直无子的罪名,妾身担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