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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桃溪抱着肚子笑倒在软榻上,她擦着笑出的眼泪,忍不住笑着说:“王妃,这次丢人才是真正的丢人啊,哈哈哈。”
穆长萦屈膝坐在软榻上抱着无助可怜的自己,欲哭无泪:“我的好桃溪,你可别笑了,我都快哭了。”
“好好好。”桃溪忍着不让自己再笑出声来,抬头问她:“现在怎么办?整个练武场的认都知道你被王爷给弄哭了。一传十十传百,说不定没两天宫里也该知道了。”
穆长萦深深叹气。她的初衷就是想反驳莫久臣顺便逃离他,可是没想到外面碰到这么多的人。现在大家应该都以为她与莫久臣吵架,夫妻不和是彻底藏不住了。
“我现在担心的是另一个。”穆长萦可是不在乎自己与莫久臣之间的关系变的如何恶劣,重要是之后的影响。
桃溪来到桌前倒了一杯凉茶递给穆长萦:“你在担心什么?”
穆长萦接过凉茶,拿着水杯丝毫没有喝茶的欲望:“现在高令颜是将王府里的事务打理的越来越好,太后重视,贵妃受宠,高家得势。只要高令颜有所动作,你家小姐的正妃之位说不定就是她的了。我是想弱化她的主母之权,只是现在才刚刚开始根本就动摇不了她。我与莫久臣争执,在外人眼里是夫妻吵架,不算什么。但是在宫廷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穆长萦思考说:“我会被有些人说成是悍妇,说是不懂事的妻子,说是与莫久臣感情破裂。这样可就给了高令颜有机可乘的可能。”
穆长萦又是深深叹气:“我不想给你家小姐造成影响。”
说到底,穆长萦还是在乎柳扶月的。既然已经用了柳扶月的身子,那她绝对不能给柳扶月抹黑。她不怕与莫久臣关系破裂,她相信莫久臣就算是讨厌自己,他也不会直接对自己做什么。但是,高令颜就不一定了,万一这次所谓的吵架成为了高令颜的把柄,那柳扶月的正妃之位可就不保,万一哪天柳扶月突然魂回,看到眼前这么一个烂摊子,岂不是给她找麻烦呢嘛。
桃溪懂了穆长萦心中所想,有那么一瞬间她开始心疼穆长萦来。通过一个月的相处,桃溪对穆长萦有了一些了解,虽然她看上去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其实心事是很重的。相比于她寻找死因和玉佩未果的现实,她更注重的是如何保护着自家小姐和自己,想尽办法给她们制造一个好的坏境,丝毫没有在意她的处境如此艰难。
桃溪是个十五岁的女孩子,对待这种真诚还是有受不了的感动。
“王妃在吗?”
穆长萦和桃溪各怀心事的时候,外面响起丁午的声音。两人相看一眼,走出房门。此时外面已经夜幕降临,丁午一个人站在院子中笑呵呵的看着她她们,总感觉瘆得慌。
桃溪问道:“丁管家可是有事?”
丁午说:“奉王爷之命请王妃到花厅。”
穆长萦诧异:“他找我?”
丁午点头:“王爷原话。夫妻吵架总要和好,还请王妃移步。”
穆长萦心里没底,看了一眼桃溪,只能硬着头皮点头:“好。稍等一下,我换件衣服。”
在未知而不确定的氛围中,穆长萦换好衣服,带着桃溪跟着丁午去到湖心岛。刚到花厅门口,丁午停下连带着将桃溪阻止在门外。穆长萦心底一沉,只能让桃溪在外面等着自己,至于狂风暴雨,还是由她一人面对吧。
屋子里有淡淡的檀香香味。
穆长萦是第一次来到被重新规整的花厅。早些天来是因为帮寒栖夫人寻一个放花的地方,现在新做的花架已经放在那里,上面放着寒栖夫人珍惜的花草。檀香味已经将花香味轻轻的盖住,闻不到花的香气。
穆长萦看着紧闭的门窗,迈步进来随手将身后的门关上,走向正在摇椅上看书的莫久臣。
莫久臣听到声音就知道是她来了,他翻了一页书,目光从未离开:“过来坐,桌上有茶。”
穆长萦撇了一下嘴巴。活该莫久臣睡不着觉,大晚上喝茶能睡着就怪了!
莫久臣的声音响起:“是安神茶。”
穆长萦向前的脚步一顿。这家伙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怎么什么都能听到?
莫久臣的声音再次响起:“不是能听到,是能看到你的表情。”
穆长萦彻底石化。有病!莫久臣绝对有病!
她走到茶桌前,看了一下莫久臣的位置,选择了距离他最远的竹椅坐下。
莫久臣余光看见穆长萦坐的很远,放下书正好能够看到低头漫不经心的她:“本王叫你过来,不是看你不高兴的。”
你也知道不高兴啊!穆长萦心里将莫久臣骂的要死,但是脸上还要装作笑眯眯的:“王爷有何指教?”
“收起你的假模假样。”
“好嘞!”穆长萦立刻冷下脸,看向一边。
莫久臣头疼,这次不是真的头疼而是觉得拿现在面前的“柳扶月”没有办法。他将书放在一边,转动着手上的象牙扳指。
“今日你在练武场的一闹算是将你我夫妻吵架的名声传了去。”
“传就传呗,夫妻哪有不吵架的。”穆长萦绝对不会承认自己觉得丢人!反正丢人的不止她自己,莫久臣肯定也不顺着。
“你说的对。”
“嗯。嗯?”穆长萦出乎意料的看向莫久臣,不可置信:“我说的对?”
“对。”莫久臣说:“夫妻吵架次才是人之常情。你嫁过来两年,如果一直相敬如宾,反而会让人不相信感情甚笃这回事。”
什么就感情甚笃了?
穆长萦坐到前面的竹椅上,问:“吵架就代表不和。我与王爷王爷一直平安无事才算是感情甚笃好吗?”
“你不是一直都在向高令颜她们表现出本王对你情真意切吗?”
穆长萦又向前坐了一下:“什么时候?你是知道的,我从来不争宠!”
“账目,通门,秋千,花厅,花架。”莫久臣说:“这些东西虽然都是小事,但足以证明本王对你的偏爱。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我什么时候想要这些了?这些不都是你做的吗?”
“正是因为都是本王做的,所以才会体现本王的的优待不是吗?”
“我——”穆长萦被气得差点昏厥,这是什么道理!她承认,她确实是利用了这些小细节稍微加工了一下展示给高令颜,那还不是因为主母之权在高令颜手里,而她和桃溪很真实的被煦王府上下忽视了吗?她想重新证明柳扶月的存在感有什么错,想让正妃堂堂正正的站在煦王府里更没有错。
穆长萦仔细想着莫久臣的话,突然灵光一动,惊讶道:“你一直知道我在利用这些?”
穆长萦越说底气越不足,被拆穿了心思才是最心虚的。
莫久臣得到自己满意的答案,笑了:“这次承认了。”
不承认也没有办法,总不能一直被莫久臣下套一直都上当好吧。
穆长萦拉着屁股底下的竹椅向前移动了几步:“我这不是给自己出口气嘛。”
莫久臣看着被拆穿后耷拉着脑袋的穆长萦,忽而觉得突然得到她的承认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她的嘴巴这么硬,轻而易举的让她说出自己的想法,实在是没有什么挑战性,刚才的满意变为了些许的失望。
“你看啊,主母不是我当,分院子我还是住在朱雀榭里,要做个花架还得去请示,大热天去厨房拿冰块还得有数量,我做了葡萄酿却因为没有酒窖全都坏掉了。”穆长萦低头细数自己亲身经历的的委屈,完全没有注意到莫久臣的表情:“我这个王妃做的太憋屈了。”
这是穆长萦的心里话,不仅是柳扶月,单是她在这里生活了一个月,不仅失去了自由反而还要处处受限于人,她可是府里一人之下众人之上的正妃,却活脱脱成为了宫里冷宫里不受待见的女人,自己都觉得自己可怜。
莫久臣静静听完“柳扶月”的抱怨:“就是因为这些?”
“还能因为哪些?”穆长萦抬头说:“我在这个府里还有其他可以抱怨的吗?”
不仅要如履薄冰的生活,还是时刻提防着莫久臣的审视。就好比现在,她还在朱雀榭里想着怎么忘记白天练武场的尴尬,晚上就被突然叫到花厅,在闷热的房间里被莫久臣突如其来的问话。
说到屋子闷热,屋子还真是热。穆长萦后悔没有带来团扇,看见茶几上放着的凉茶,想了想人不能被一杯茶尴尬死,于是非常镇定自若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饮下之后清爽入口,舒服多了。
莫久臣单手撑着头抵在摇椅的扶手上,看着她因为喝茶而上下滑动的喉咙,轻笑一声:“本王找你过来不是为了喝茶的。”
“我知道。”穆长萦提着座椅向前移动到茶几旁,又给自己续了一杯茶:“不过挺好喝的。”
这话可是比一千句拍马屁能够让莫久臣心喜。
莫久臣喜欢喝茶,自然也喜欢煮茶。可是莫久臣这个人学识渊博,武功上乘,玩的了权谋,动了了手腕,看似什么都会,不存在短板。但是只有少数人知道,这位单手可翻卷风云的人就是不会煮茶。为了将茶煮的好喝,他没少潜心研究,但总是天赋差那么一点,经常会被华当宁和徐源时嘲笑。
他本以为自己的茶艺也就这样了,但是今日看到“柳扶月”将茶喝的如此通顺还要再来一杯的时候,他只能感叹自己的茶艺知己居然一直在自己的府上没有发现,实在是晚的可惜。
穆长萦喝茶清凉解渴,放下杯子擦了擦嘴角,温度下来了,整个人都变的神清气爽。她看向莫久臣问:“王爷还有什么事?”
“无事了。”
“啊?”
莫久臣叫她过来就是为了告诉她,今日的事情他不想再发生,更不想让一些关于他俩的风言风语传出去。不过,看到她对自己的煮茶手艺如此赞扬,那些个盘枝末节的小事也就无需在意。
“本王就是找你来喝茶的。”莫久臣笑出声。
有病。
穆长萦看着莫久臣的笑容不寒而栗,总感觉他在憋着什么坏招。
莫久臣坐起来给穆长萦亲自倒了一杯茶:“看你喜欢,多喝点。”
屋子确实很热,多喝也不错,更何况还是莫久臣亲自倒的茶,估计没几个人喝过。
“好。”穆长萦大方的接过茶杯又是一杯凉茶饮尽,舒服畅快。
莫久臣很是满意,重新躺回摇椅上,悠闲自在,沉浸在找到知己的喜悦之中。
两人又有意无意的闲聊了两句,穆长萦打了一个哈欠后起身告退。许是安神茶起了作用,穆长萦困意来袭,拉着桃溪回去朱雀榭就睡了。
不过,今夜的莫久臣依旧无眠。不是因为他长此以往的失眠,而是兴奋。
“丁午。”莫久臣叫来门口人:“将书房那套上好的煮茶用具找出来,本王从今天开始要继续练习煮茶的手艺。”
丁午心惊。他家王爷这是又要拆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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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商的大旱依旧没有好转。
莫声文自离开煦王府后就离京南下,陪同的他的还有国舅高谦庸。高家这次非常重视这次的赈灾事宜,誓要为东宫再谋一个非常重要的功绩来巩固莫声文的地位。
失去旱情话语权的莫久臣再次请假不上朝,名义上是要回府上练武场试练子弟,实际上是再次沉迷于煮茶的工艺。这次他还将擅长煮茶的寒栖夫人带去花厅,共同探讨。
莫久臣的这一举动实在是令穆长萦很是不解和惊讶,她还是第一次知道莫久臣还有这种修心养性的爱好。不过她也顾不得莫久臣研究他的爱好,她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穆长萦因为与莫久臣在练武场争吵过后,她再也不敢出现在练武场。但是强身健体的目标,她还是要坚持的,所以趁着今日下午众人休息的时候,穆长萦带着桃溪偷偷潜入练武场拿几样趁手的器械。
正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煦王府练武场那么多好东西,不拿个一两件可就是穆长萦吃亏了。她早就一眼看中练武场的石锁,那些大小轻重不一的石锁用具简直比吉地定远军军营里的还要齐全。重点是,一两个较轻较小的石锁,那些男人用不到,而正好适合她来使用,增加臂力。
说拿就拿。穆长萦和桃溪在练武场的石锁区找了一会,终于找到两个合适的石锁。她提着一个掂量了一下,粗略估计应该有七八斤的样子,非常适合她。于是她和桃溪一人双手拎着一个就从练武区离开。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即便是干旱的热天也会碰到惊天大雷。穆长萦和桃溪刚出练武场正准备回去朱雀榭的时候,迎面就撞上了来练武场加练的子弟们。穆长萦心起尴尬,要是被他们知道她来偷偷拿器械肯定又免不了丢人现眼。她迅速转身,还没来得及看来人是谁,马上要与桃溪逃离,可是奈何手里的石锁一沉,脚下一绊,直接腿软双膝跪倒在地。
突然,世界安静了。
穆长萦看不到身后来人,但是能够感受到身后的一股无言沉默的尴尬。她下意识低头找石板路上哪里有洞,恨不得一脑袋扎进石缝里,可是地面为什么这么平?为什么连个缝隙都看不清?
“王妃?”
穆长萦咬着嘴唇向旁边已经石化站立的桃溪求救。此时的桃溪是生平第一次偷拿东西,第一次被人当场看到,第一次看到穆长萦如此哭笑不得跪倒在地,更是第一次陷入如此尴尬两难的境地。她看着穆长萦向自己求助的眼神,她无能为力。
穆长萦深吸一口气,这种场景还是要靠身经百战的自己。她站起身,拍了拍腿上的尘土,微笑着转身,笑容瞬间僵住。
好死不死,为什么对面来的竟然是她最看重的西门祺!
“见过王妃!”王妃一转身,以西门祺为首的几位子弟皆行礼。
穆长萦保持端庄的微笑:“孩子们,辛苦了。都——都起来吧。”
“谢王妃。”众人应下收礼。
穆长萦笑着向熟悉的西门祺打招呼:“你知道我的身份了。”
西门祺还是非常淡定的,答道:“是。我前几日才知道称赞我的人是王妃娘娘,若是多有冒犯还请王妃见谅。”
“没有冒犯,你表现的很好。”穆长萦指着旁边练武场的大门:“你们来这训练?”
“是。”西门祺说:“大家自愿来的。”
“很好,真是不枉费王爷的期待。”穆长萦硬说客套话。
西门祺笑了笑看到王妃和侍女身边的石锁,不由的疑惑:“王妃这是需要这些东西?”
还是问到了尴尬的地方。
穆长萦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故作惆怅的说:“没错。你们刚才看到的景象,其实是——我求雨。”
求雨?众人诧异!王妃这么心系民间!
求雨!桃溪震惊!王妃这么会睁眼说瞎话!
穆长萦索性就开始了编了一个故事:“我朝大旱民不聊生,我看着心里着急可是没有办法。人在最脆弱的时候只能寄托神灵,我听说要找一个阳性充裕的地方,将自己的心意直达上天,上苍便能听到我的祈求。所以,我就带着我的侍女桃溪来到练武场的门口,准备求拜。可是你们不在,于是我就到练武场中拿几个你们用过的东西来帮助。”
穆长萦指着地上的两个石锁:“你们看到了,我们毕竟是女子,也就只能拿得动这两个。只能拿出来,放在我的身边,背靠阴阳面朝烈日,双膝跪地真情祈祷,希望能够得到上天的眷顾。不枉我的真心,不枉王爷的真意,不枉你们的奉献啊。”
什么是无私?这就是无私!
西门祺等人到底是没有出过远门的官家子弟,纷纷被煦王妃的真诚所打动,少年心性最受不了这样的热血和鼓动。他们心里赞叹煦王妃的伟大,有几个人还受到了影响,眼神坚定而含着泪光。
“王妃说的对!”一个人站出来:“灾情在前,我等应义不容辞!王妃还需要多少石锁都可告诉我等,我等这就给王妃去拿!或是需要我等跪拜,我等必然跪在这里与王妃一同祈祷!”
穆长萦来到说话人的面前,拍着他的肩膀,感慨道:“你们的心意我都懂,但是我的行为也只是无计可施之后的求助。而你们,是我南商的未来,是南商朝堂顶梁柱,你们要做的就是在这种逆境之中刻苦修炼,投身到建设南商的未来之中。这种祈求活动还是由我一人来就可以,你们有你们的任务。”
“记住!”穆长萦后退一步看着一双双被打动的少年热诚的双眼,慷慨激昂:“你们才是我们的希望!”
世界再一次静止了。
不过一会儿少年们群情激昂:“王妃说得对!说得对!”
穆长萦充满期待的看着西门祺,他也被自己刚才的话所感染,此时充满着热情:“快带他们去练习吧,这里交给我就好。”
“是!”西门祺热情翻涌:“我等不会辜负王爷和王妃的期待。”
穆长萦重重的点头:“好样的!都是好样的!”
西门祺回头对着来人说:“走,我们继续去努力,总有一天,南商会看到我们的成长!”
“是!”众人热血沸腾,跟着西门祺走入练武场。
穆长萦在他们的身后为他们加油,待他们都走进去之后,刚才的一腔热血瞬间化为泡影,腿软无力。
“桃溪!”穆长萦伸手被桃溪扶住:“我刚才没有丢人吧。”
桃溪早已经被穆长萦刚才的激昂陈词给吓到了,不愧是吉地将军府的出身,这种动员也就只有她能做得出来。
“但是话已经说出去了,咱们又该怎么办?”事到如今桃溪对穆长萦只剩下信任,相信她能处理好偷东西被抓包的后果。
穆长萦深深叹气:“能怎么办?求雨呗。”
穆长萦为了掩饰尴尬和自己说出的大话,真的开始了体面的求雨活动。连续三天,她都挑最热的时辰跪在练武场门口,背靠着墙壁投下来阴影,虔诚的求雨。
她这一举动不仅让练武的少年们更加热血沸腾,这种行为传入宫里更是变成了一段佳话。先不说,是否能够求雨成功,单是这种无私的行为,就足够说明煦王妃对民间疾苦的痛彻心扉,更是上升到煦王府对江湖之远的关系和爱护。
于是,在穆长萦和莫久臣双双不知道的情况下,煦王府的美名因为这么一个误会又传播出去一些。
莫久臣一边耐心的煮茶,一边听南旧亭说起下午“柳扶月”要求雨的事。那些子弟们是被穆长萦感染到了,但是南旧亭并没有。事发之时,他就在练武场的房间里休息,将王妃和桃溪偷拿石锁,对少年们激昂陈词的场面都看了去。很明显,这就是王妃在瞎掰。
莫久臣听后不禁笑出了声,这两天他心情大好,不会在意这等小事,听完“柳扶月”的事,也就是一乐,不会多看重。
“让她闹去吧。”莫久臣看着煮茶的炭火:“不到火候可千万不能拆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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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三天,穆长萦一直都在求雨,心里盘算着三天之后说什么她都不来了,这种天气着实让人受不了。可是,人算真的不如天算,没想到第三天的夜里,华京突然雷声大作,倾盆大雨突然而下。
穆长萦推开窗看着外面风雨大作,开始怀疑自己不会真的求雨到了吧。
莫久臣坐在客厅,听着炉子里的煮茶声和外面的雷电之音,皱起眉头。
整个客房的子弟们因为大雨而集体沸腾,感叹他们的煦王妃就是求雨的神!
宫里是惊讶和惊喜,宫外是百姓的呼喊和激动。
连续大旱的南商因为这一夜焕发了生机。
大雨整整下了一天一夜,听说莫帝大悦为此休沐一天,去到星司局找徐源时重新看国运星象。煦王府煦王妃三日求雨的消息传出将煦王府的美名又提到了一个高度。坊间对煦王爷都是惧怕,但现在提到煦王妃都是感激。
柳扶月的好名声更甚。
穆长萦推开窗子,看着窗外的大雨,伸手去接房檐落下的雨帘。她不信自己有直达天命的能力,这不过都是巧合罢了。可是不管这种巧合来的多及时,只要能够解南商的旱情就是最大的欣喜。至少,那三日,她是认真的在求雨,算是为了解决南商的难题出了一份微薄之力吧。
穆长萦看着眼前的雨景,视线里突然出现一个白衣身影。她抬眸,正好对上莫久臣黝黑的双眸。他一身白衣,墨发高束,撑着伞就这样出现在穆长萦的面前。
雨声滴答,美人垂目,慵懒缱绻。
“瞧什么呢?”莫久臣低头看着仰起的小脸,难得今日带着几分温柔。
穆长萦晃过神来:“只是瞧着你今天不那么生气了。”
如果莫久臣的不生气就算是温柔的话。
“今天本王心情好。”莫久臣笑了:“来,尝尝本王新煮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