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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的云像是被扯碎了一样,散落在各处,没有什么所谓的美感。 漫山的恶鬼呼啸,蚩尤恶灵也在挣脱枷锁,想要突破封印,这一切都预示着红羽刚刚所犯下的罪孽。
那驭火神珠的封印解开的刹那,红羽便知道自己闯下了弥天大祸。
“封印破,天地动,灾难铸,南方神,何为恶”这几句从出生就伴随着红羽的预言终究是成真了。红羽握住驭火神珠,这便是火凤的阴谋吧,让自己盗神珠,他应该也知道,只有自己揭得开封印。
红羽望着对面的单月山,火凤立在风口上,一身玄衣,依然美得不真实,好似在对望着自己,那眸子里似乎有着得意,也有着他一贯的隐忍,不知是不是一时错觉,朱雀在火凤的眼里看到了一丝不忍与不舍,却只有一瞬间。
红羽没有怪火凤的意思,自己也是有着自己的执着,区别只是火凤实现了,而自己却没有能力做到了。
火凤看着大军压境的西秦山,自然知道生了什么,他不去凑这个热闹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恨,不恨别人,恨自己,恨自己不争气,居然能够对朱雀的下场起怜悯之心。转身拂袖而去,不再插手。
就这些红羽成了罪大恶极的罪人,天帝令下,欲将红羽置于死地。红羽不知所措,仓皇逃窜。
远处的雷神,几次攻击红羽,却都未中,而电母的几次拦截红羽,却都不小心替红羽挡过了致命攻击。 风婆婆的攻击总是不经意的就将那些天兵天将的箭吹歪了,就连一向最嫌弃红羽太调皮的龙王都出来帮红羽,卷起大浪,看着是在追红羽,却挡住了天兵的视线。而远处杜兰香跪在天帝面前,声声哭求,让天帝放过红羽。
红羽知道他们暗中助自己,也知道自己这次是在劫难逃,却也依然感激他们的维护。
红羽看的出来,天帝又如何看不出来,冷冷的抬手唤来毕方,“拿涅槃箭来。”
红羽隐约听到涅槃箭,凄然一笑,美艳动人,这次怕是见不到他了吧。
涅槃箭本是神鸟凤凰的涅槃之火锻造,可以摧毁世间一切未成神的修行者。何况区区一个红羽。
毕方看着天帝,迟迟不肯动手,直到天帝再次问,毕方单膝跪地“天帝,此事由我而起,毕方愿亲自执涅槃箭了却红羽,以表悔过之心。”
得到天帝的应允,毕方拿着涅槃箭,将弓拉的满满的,瞄准朱雀,却没有射出去,毕方在等,等一个人的到来。毕方却也知道,即使他不来,自己也不会伤到红羽一丝一毫。
毕方慢慢的将弓放到半满,毕方不是不信他,只是不想红羽受到任何的伤害。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异动,毕方嘴角上扬,将弓箭偏离了红羽射了出去。
听到背后箭声呼啸而来,红羽慢慢的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到来,一张脸放大出现在红羽眼前,红羽这才现,自己爱他爱的已经这样深了。
就在朱雀以为自己即将魂飞魄散之时,一抹天青色的绚丽光芒,挡下了所有的攻击,红羽跌入了一个怀抱,那怀抱是她向往已久的……
青鸾抱着红羽躲到了西秦山巅,红羽望着美若画布的西秦山,这个自己曾无数次幻想,想与他终老的地方,不想却成了自己的葬身地。
红羽抬起头正好触到青鸾的眼神,那里写着从未有过的心疼。
红羽突然觉得,哪怕只是为了这个眼神,自己做这些事也足够了。
青鸾轻轻的抚平朱雀的乱,清冷的声音中,有着红羽无法品读的痛楚,“红羽莫怕,天大得罪,有我替你扛。”
就像刚遇到青鸾时一样,红羽无比认真的双眸,不敢相信他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
若是在从前,红羽会感激上苍让自己美梦成真,会毫不犹豫的紧握他的手,天上地下,生生世世……可现在,红羽知道自己犯下大错,天理所不容,她早已没了让青鸾去替自己承受的资格,也不能这样做。
红羽望着青鸾,青鸾,你可知我宁愿自己死千次万次,也不愿你受到一毫伤害。
红羽不舍的挣脱他的怀抱,违心的拒绝“我犯的错,我自己会承担,不需要你的怜悯!”
青鸾深邃的目光里难事悲恸,“你认为我只是在怜悯你?”
“不然,还能是什么?”如今,红羽怎么可能不知青鸾的心思,只是却不能,也不愿连累他。若他不淌这趟浑水,肯定还会好好的做他的上神。
只是红羽忘了,青鸾认定的,又岂是自己能够一力更改的。
青鸾唇角微颤,似有话要说,但却终究未能说出口。
青鸾回过头看着越来越近的追兵,还有那漫山肆虐的恶灵,青鸾掌风凌厉,拍在了红羽的天灵处。
红羽慢慢闭上了眼睛,嘴角上扬的弧度,显示出一丝满足,这样也好,至少自己能死在青鸾的手上。既然做不到陪伴他一生一世,就让他来结束自己这一生吧,也总好过自己一个人。
似乎是梦,因为美得不真实,青鸾的声音温润如玉,“朱雀,你可知你有多聪颖,天资多高,又有多好?好的足以让人深陷,无法自拔。”突然那声音带着不舍,带着遗憾,也带着决绝“若有来世,记得不要遇到我。”
原来死了就可以听到这些,也算是死而无憾了吧。
红羽倒在了西秦山巅的八仙花从中,眼前出现那个久远的画面。红羽想要伸手触摸,却现自己根本碰不到他,原来一切都是自己的梦罢了,似乎就连最初的相遇,都不像是真的。
青鸾着一身青色华服,绚烂过这世间最美的光彩。“你叫什么?”
“不知道”红羽骤然抬眼,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美好无暇的男子,心也跟着剧烈的战栗着,似乎遇到了自己整个世界。
青鸾叹了一口气,暗暗掩去眼底的怜惜,“我看你一身朱衫,艳如朱砂,不如就叫红羽吧!”
红羽的眼中渐渐没了光彩,在花丛中也隐去了气息。
红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再也遇不到青鸾了,也不知道以后的青鸾会怎么样,她只是很感谢青鸾,还愿意亲手了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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