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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临这下也算是摸清楚了眼下的状况。
他望向了海长心。
“主子，那这……”
海长心顿了顿，开口：“白婕妤，接下来打算怎么办，难道，你真的想，就这么藏着四皇子一辈子？”
白秀秀声音低低地说：“于我而言，他不是什么四皇子，而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福娃。”
“那，白婕妤到底想如何？”
白秀秀抬眼，眼里有些异样的希望。
“若是我希望娘娘今日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娘娘可以做到吗？”
“不可以。”
海长心没有丝毫犹豫。
白秀秀眼睛里的希望之色瞬间黯淡下去。
“我知道，娘娘定然会告诉皇后跟陛下的，是我异想天开了，是我还妄想能将福娃留在身边。”
白秀秀说着说着又红了眼眶。
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的福娃呜呜地开口：“娘亲，不能哭，不能哭。”
白秀秀这次却是止不住地掉下了眼泪。
海长心走上前，压低了声音。
“你哭什么，我又没说，不能让福娃留在你身边。”
“什么？”
白秀秀抬眸，泛着水波的眼睛有些不解。
“本宫的意思是，有办法让福娃留在你身边，由你抚养成人。”
海长心这轻轻巧巧的一句话，却犹如一块石子，顷刻之间在白秀秀心里荡漾起圈圈涟漪，让她莫名地燃起了希望。
“娘娘的意思是？”
海长心和善地朝着白秀秀笑了笑，轻轻地摸了摸福娃的头。
“皇后膝下已经有了太子，而且皇后体弱，不宜再抚养皇子，后宫除了皇后之外，眼下份位最高的就是本宫，只要本宫跟陛下提，福娃一定可以养在本宫名下，白婕妤也可以入永心殿居住，这孩子，依旧可以由你照顾长大。”
“这……”白秀秀还是有所顾忌地迟疑了。
海长心的这个意思很明确。
这摆明了就是要拉拢她跟自己成为同一阵营，她答应入永心殿，以后就是跟海长心同承一条船上的人了，福娃记在海长心的名下无疑是有一个势力强大的母亲庇护，可这无疑也牵制住了白秀秀。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让白秀秀有些犯难。
海长心继续游说：“白婕妤可以好好考虑一下，只不过，这宫里如今的形势只怕你并不是很清楚，本宫同你说说吧！
皇后娘娘体弱，现在并不是有那么多精力管理后宫事务，陛下原本属意让赵妃娘娘理事，不过赵妃犯了错被砭，自然也不可能接管后宫事务了。
昨日陛下同本宫说，有意让本宫接管，想必不出几日，旨意便会晓谕六宫了。”
白秀秀默了默然后开口：“那便先恭喜娘娘了，娘娘即将独掌后宫大权，皇上如今也盛宠娘娘，想必娘娘不消多少时日也会怀上孩子的到时候母凭子贵，定然前程似锦。”
原来，她还顾虑到了这个。
海长心低头苦笑了一下。
“你是担忧，我是因为现下无子才会想要将福娃认在名下，他日我若是有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就会将四皇子摈弃？”
白秀秀冷冷地应了一句：“臣妾不敢。”
“如果是担忧这个，那么你大可放心，本宫，是不会有子嗣的，所以，若是四皇子认在本宫名下，那本宫，一定会将他当亲子看待，本宫可以应承你，他日，四皇子的前程，一定无可限量。”
听了海长心的话，白秀秀愣了愣，她没有想到海长心会这样说。
“海妃娘娘，您年轻还轻，只不过一时还未有子嗣，只要恩宠不断，以后也一定会有的，何故会说出这样的话。”
海长心神色有几分凄然。
“我确实无法有子嗣，之前我盛宠几年，陛下几乎日日都是宿在我那边，若是该有的话早就有了，太医也给我诊治过了，我天生寒体，这一辈子，注定是不会有孩子的。”
见海长心一脸正色，似乎不像是骗人的，有七八分可信。
的确依海长心之前那般盛宠，若是有孩子的话早就有了，不至于到如今都已经20多岁还未有一子半女。
白秀秀有些咋舌，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话，一个女子不能有孩子，似乎说什么话都无法安抚，说再多都是徒劳。
“海妃娘娘，您，莫要太伤怀。”
白秀秀叹了口气，说了这么一句不咸不淡的话。
“无妨，这是本宫的命数，想开些就是了，也怨不得别人，只是，白婕妤如今连本宫的这桩秘密也都知道了，不知白婕妤……”
海长心意有所指。
白秀秀沉默了，思前想后觉得确实自己跟孩子依附于海长心会更好些，如今福娃的存在已经败露了，就算她执意不愿，海长心自然有的是办法把福娃从她身边带走自己抚养。
海长心这是还退了一步。
她若是再拒绝的话，不会有比海长心说的更好的结果。
白秀秀想来想去，终于点了头。
“我能同意娘娘的提议，不过，福娃必须是由我照料，就此一点，我绝不妥协。”
“本宫答应你。”
海长心说得爽快利落。
海长心又跟白秀秀闲话叙了一会儿，嬷嬷回来的时候，见白秀秀抱着孩子跟海长心相对而坐的时候，讶异得差点把手里的茶水打翻，还好是遥临眼疾手快，上前直接端住了茶水才不至于打翻。
接下来便是嬷嬷双眼铜圆，一脸惊色，直勾勾地看着海长心跟白秀秀闲话家常，海长心一直跟白秀秀聊到已经日落西山，才起身要走。
白秀秀还送了海长心到门口，海长心让遥临又塞了一锭银子给嬷嬷，让嬷嬷好好照料白秀秀跟四皇子。
回永心殿的路上，海长心四顾无人后俯在遥临耳边开了口。
“这几天找个机会去见江玥，让她来找我。”
“喏。”
遥临恭敬地应了一声，搀扶着海长心疾步走着。
海长心竭力压制着自己内心的波动，她方才见到那个孩子的时候震惊不已，没想到冷宫一行，本来只是想收服个可用的助力，没想到却有这样的意外之喜。
这到底是江玥明知的刻意所为，还是碰巧运气，海长心此刻心下有点乱，想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