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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检查结果是漫长的,这期间,司恬也走进病房,和两个孩子聊了聊。
两个孩子被边佳文照顾的很好,虽然心脏不好,病情也医治不了。
但外在条件都是给最好的。
哪怕孩子的脸色看上去蜡黄难看,但面容清爽,头发干净。
看见爸爸妈妈的时候,都是开心的。
“他们被照顾的很好。”
听到这句话,边佳文一时没忍住,转过身,眼泪瞬间充满眼眶。
从得知两个孩子都有病开始,别看她表面光鲜,可心里承担了太多。
她比其他的母亲付出的还要多的多。
既要照顾孩子,还要赚钱,维持自己的位置。
否则她怕万一哪天,她和老公倒了,孩子们最基本的治疗都无法进行。
“没事,病都需要慢慢治疗,你们不也坚持了这么多年吗?”
同样身为母亲,司恬真的很能感同身受。
虽然她家小崽子景铭泽身体好,基本不生病。
可和冷冲一起训练的时候,难保会受伤。
偶尔腿青了,手腕被划破了。
每次看到这些,她都很揪心。
何况是得了那么严重的病呢。
“我来看看。”
司恬坐在病床前,给两个小朋友把脉。
其实治疗心脏的一些疾病,最好的治疗方式就是手术,再加上后期疗养。
可因为90年代,夏国的医疗水平,还很难进行这么难的手术。
主要是成功率很低,所以边佳文和其丈夫不敢冒险。
而且这种手术,小孩子期间做,总比大了做要好。
一刻钟后,司恬慢慢收回手。
躺在床上的小朋友笑着说道。
“漂亮阿姨,我的病是不是没办法治,没关系的,我知道我的更严重些,给弟弟治,弟弟的病症轻些。”
原本司恬不想给自己找那么大麻烦的,因为她是学中医的,对于西医的手术,只是了解。
但不能进行。
可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头忽然一热。
“谁说治不好的,只不过这是个漫长的过程,需要你的努力。”
司恬压低声音,安抚着面前的小朋友。
站在一旁的景铭泽也上前拍拍女孩子的手。
“小姐姐,我妈妈很厉害的,你放心吧。”
景铭泽本来就长的帅气,小小年纪颇有点小大人的风范,说起话来也头头是道。
躺在病床上的小女孩见此,忍不住笑出声。
“弟弟,你真可爱。”
小孩子们之间的互动,边佳文和丈夫看得见,几个人之间的对话更是听的到。
虽然没有继续问,但他们二人相信,司恬既然能说出来,便不会骗人。
差不多下午五点多,除了一份检查报告没出来,其他的已经全部出来了。
这时,几人已经离开病房,来到一旁的休息室。
司恬看着检查报告,开始每一样每一样给边佳文解释。
即便这些,其实边佳文差不多已经知道,可也耐心的听着。
听到最后,她忽然察觉到了什么。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夏国关于心脏这方面手术的成功率相对小些,但我可以试试。
不过需要给我时间,你们也看见了,我现在怀孕,除了看书,研究,其他的并不能做。
所以希望你们尽可能的好好照顾两个孩子,给我一年半的时间。”
毕竟没穿书前,她也是在各大医院混迹过的。
也钻研过疑难杂症。
对于手术,她也学习过。
只不过主攻中医学方面。
她也可以趁机来强化自己。
毕竟医学的最高点,就是中西医结合。
在她心里,对于西医和中医没有绝对的分隔点。
她认为不伤害根本的前提下,只要能治好病人,无论是中医还是西医,都是可取的。
而且各有所长,不需要互相贬低。
“你的意思是,真的能治好?”
“有机会总要试试的,我不能保证绝对,毕竟你女儿的这个病情的确有些严重,但是你儿子的病症相对轻些。
手术后,或许能和正常的孩子一样,不过也要多加照顾。”
“真的,真的?”
边佳文激动的站起身,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
每次带着孩子去做各种检查的时候,听到医生的结论,她都无法控制难过。
终于有一天,听到希望了。
“你们也不要着急,心脏病分很多种,想必你们也清楚,也的确不好治疗。”
“但无论面对什么,我们都要有希望。”
晚上,边佳文和丈夫请司恬一家人吃饭。
也没选大饭店,一行人来到了边佳文的家中。
由边佳文亲自下厨。
还别说,她的厨艺不错。
不过,这也让司恬和景承看到了对方的诚意。
如果以前不确定,那么从司恬说出能治疗好病症后,边佳文和其丈夫的立场或许就变了。
饭桌上,阮国庆(边佳文的丈夫)扫了妻子一眼,见对方轻轻点头,这才说道。
“有些事情,我们已经了解到,你们放心,我会帮忙处理这些麻烦的。”
这时见景承要说话,阮国庆摆摆手。
“景先生,听我说完,其实这也是我们该做的。”
阮国庆这辈子,没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疼媳妇,宠孩子,骨子里还是有些传统的。
希望家业有人继承。
曾经他的父母和祖辈,也希望他在外面养个健康的孩子。
可是被他拒绝了。
这些年和妻子带着孩子治疗病症,再加上各种工作,说实话,心力交瘁。
如此,他从来没抱怨过。
但却不代表他能承受各种压力。
尤其是来自自家长辈的。
长辈那边已经下了最后通牒,如果孩子的病再治不好,那么将收回他的一部分权利。
毕竟,我培养了你,你连个接班人都没有,那么以后阮家该如何自处?
所以,此时此刻,司恬的到来,绝对是他和妻子的救命稻草。
“有些事,我不说,你们或许也能了解些,那些问题对于我来说,不过就是举手之劳,不算难事。
所以你们无须放在心上。”
阮国庆很有诚意。
司恬和景承自然也不是那种成人之美的人。
既然人家帮忙,他们也定要实心实意。
所以,晚饭后,司恬与边佳文便坐在一处。
“真的能给我看看?”
“举手之劳,把个脉而已。”
边佳文晓得自己的身体多多少少有点毛病。
这些年为了孩子担忧,都说久忧成疾。
“这个药,你收下,养身体的,每日睡前一粒。”
一个月的量!两个人的!
是司恬私藏的,或者说做来给自己人用的,外面人根本吃不到。
这种稀罕货,她从来不给人。
“啊!谢谢你。”
“客气了!虽然你们是举手之劳,但也确实帮了我们大忙,这也是我理应做的。”
虽然司恬没说什么病症,可边佳文自己也不是没看过医生,也吃过药。
但效果并不好。
“好,我知道我知道。”
到了边佳文这个年纪,以心换心的事几乎已经没有了。
包括在娘家,在夫家,都是勾心斗角的。
她从来没想过,在一个没啥关系的人这里,得到了该有的温暖。
等到司恬一家人离开后,晚上休息前,边佳文将药放在丈夫手里。
“司恬说,我们俩一人一粒,别孩子好了,我们却倒下了。”
阮国庆神色一怔,将药放进嘴里,入口冰凉,药香充斥着整张嘴巴。
片刻间,便觉得药香顺着嗓子,食道走入全身。
只半个小时的时间,浑身舒服极了。
“这是好药啊!”
“嗯,我以前吃药可没这些感觉,你看瓶子上没有任何标识,应该很贵吧。”
阮国庆盯着药瓶,许久都没说话。
“你明天约边延年好好聊聊。”
见先前还有些犹豫的丈夫,此刻吐口了,边佳文用力的点点头。
“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
当然这些事,司恬并不清楚。
她只知道自己回到临时住所后,整个人累的有些瘫软。
躺在床上,不到五分钟便睡着了。
看着床上熟睡的人,景承和景铭泽来到客厅。
沙发旁,景铭泽小脸绷着。
“爸,有啥事必须瞒着妈妈啊!”
爷俩儿很少坐在一起聊天。
且,景承也是第一次见小家伙如此严肃。
“我不想你妈妈操心,你也知道为了这个家,她付出了很多。
怀着孕,还要去给边佳文的孩子看病。”
要不是因为那些事,妻子定不会这么辛苦。
“但也不能总瞒着,妈妈那么聪明,一定会猜到的,你选个合适的时间告诉妈妈。”
景铭泽最不喜欢做的事,就是瞒着妈妈。
那不就等于欺骗吗?
“妈妈说过,谎言无论好的还是坏的,都是谎言。
虽然有些事的确需要谎言来解决,可那是妈妈!”
景铭泽抿着唇角,死盯盯着瞅着老爸。
直到对方点头,方才起身。
“那我也去睡觉了。”
看到儿子离开的背影,景承笑了。
这小家伙,心似明镜着呢!
真好!
此行,司恬一家人只在京城住了六天。
第六天傍晚,小德回来了。
看着窝在自己怀里的小德,司恬疑惑的看向景铭泽。
“儿子,你有没有发现小德好像不一样了?”
也说不上哪里不一样,就是感觉不一样了。
“我也觉得有点不一样!”
俩人低头正研究着小德,门铃忽然响了。
随后,见没人开门,来人自行拿出钥匙打开门。
边家兄弟俩手里拎着玩具,水果一脸笑模样的走进来。
司恬像见鬼了似得冲着厨房大声喊道。
“老公,老公,你快来看啊,边延年竟然笑了,笑的有点慎人!”
听到司恬的话,边延年立刻收起笑容,嘴角不停的抽抽。
他这不是高兴吗!高兴还不能笑了!
而听到司恬吐槽的边延廷忽然大笑起来。
手指着大哥,觉得对方特逗。
“哈哈哈……大哥,你还是收收笑容吧,要不然司恬会觉得见鬼了。”
边延年白了弟弟一眼,坐在沙发上,将手里的玩具递给景铭泽。
“这是最新的鲁班锁。”
听到是鲁班锁,还是最新的,景铭泽终于来了兴致。
以前那些鲁班锁已经被他玩腻了!
终于有新挑战了。
小家伙拿着玩具,安静的坐在一旁。
边延廷则坐在司恬身边。
“我们不说,你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吧。”
司恬点点头,具体的虽然猜不到。
但能了解大致方向。
因为她的介入,边佳文和阮国庆一定照顾边家兄弟了。
“哎呀,我哥说,我们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窝囊了这么多年,虽然是借助司恬的帮助。
但能扬起脖子做事,那种感觉真的好。
“边佳文和阮国庆应允你们什么了?”
“应允以后只要是我们兄弟二人的生意,将不会再有人干涉。
而且允许我们兄妹三人可以参加家族会议。”
参加家族会议就意味着能分边家家产。
虽然他们兄妹三人,对那些家产没兴趣。
可对这里面的人脉有兴趣。
能进到家族内部,就意味着,能获取更多的利益。
“谢谢你啊,司恬。”
许久,边延年很郑重的道了一句。
他是真的感激司恬。
“我们兄弟努力了这么多年,被其他两房打压了这么多年。”
那难熬的滋味,无人能体会到。
无论因为谁,如今他们能得到重视,都是成功飞跃。
“以后,我们一起飞!”
听到这话,司恬笑着点点头。
“我还以为你们会卸磨杀驴呢!”
冷不丁的,司恬开了句玩笑。
却迎了边延廷的一个脑瓜崩。
“想啥呢!我们怎么会是那种人。
不对,就算我们是那种人,对你,也不会是那种人的。”
边家兄弟可不傻,精着呢!
司恬医术那么好,景承……还是个那么恐怖的存在。
他们自然不会得罪。
“而且你不知道吧,我和我哥姐,从小到大,你和景承是第一个帮助我们的人。”
在京城,只要是上流圈子的,都知道边家三房不被待见。
所以很少有人愿意出手帮他们。
不落井下石已经很好了。
边延年能混到如今的位置,属实不易。
所以他和弟弟妹妹都很珍惜司恬,景承这两个朋友。
不两肋插刀,也差不多了。
说着说着,边延廷想起以前的往事,眼眶竟有些湿润。
“你怎么那么烦人呢!”
边延廷又弹了司恬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