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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著城里这天特别的热闹,因为新来了一批年轻人,这些年轻人都是十三到十六岁之间,均是小寺家家臣的孩子,他们都是作为小寺家新选的小姓,进入御著城为小寺政职服务的,历史上的黑田官兵卫就做过这个工作。
在这些人中有一个十二岁的少年,虽然和其他人一样,个子不高,但是长相比较英俊,这个人是栉桥伊定的嫡子,也是唯一的儿子左京近。
在一个年纪较大的小姓的带领下,这些孩子初步了解了自己在小寺家的工作,什么可以做,什么不能做,一些禁忌还有互相之间友好相处云云。
左京近一路上根本就没有在意,作为家老栉桥伊定的独子,从小娇生惯养,基本上就是天老大,我老二的个性,而且从小练习武艺,性格暴躁、易怒,但是武艺还过得去。
在带头的小姓说完话之后,让大家散去,各自回去城中的部屋休息,或者是在城中逛逛,因为之后正式开始小姓生涯之后,就很难出城了。
左京近作为家老的孩子,每年过年之际都回来御所贺岁,所以来过御所很多次,他没有和其他人一样出去玩,或者是回去休息,而是直接溜进了御所的后院。要是这个时候有后院的女眷看到,后院跑进来一个陌生的男性,一定会大声尖叫起来。不过运气好的是。一直到左京近走进后院,都没有被人现。
忽然在一个拐角,左京近听到了自己妹妹的笑声,他来到后院就是为了见自己的两个妹妹的。现在听到了自己熟悉,但是有许久没见的妹妹的声音,他非常的激动,快步的走了过去。
“妹妹。 ”当他走到那个房间门口的时候,就迫不及待的叫了出来。
他来到大门口,看到一个男孩坐在屋子的主位,自己的两个妹妹坐在男孩的左手边,三个人有说有笑,这让一向疼爱自己妹妹的左京近,大妹控无法忍受。
“阿力、阿光,这个小子是谁?”
“他是万吉哥哥,他是城主大人的养子,黑田家的嫡子。”阿力说道。
谁知道阿力不说还好,一说他是万吉,左京近直接瞪大了眼睛,手握拳头,非常愤怒的说到:“万吉,黑田家的万吉,好,好,终于让我找到你了,你真的是厉害呀!拐走了我的两个妹妹,还不知道给我父亲大人灌了什么迷药,一直说你比我强,说我有你一半的才智就好了,我凭什么就比不上你?难道当一个武士就是用你这种见不得人的小手段就可以了吗?武士不是应该从小练武,长大上阵杀敌的吗?告诉我,你这个可恶的播磨国麒麟儿,你敢和我打一场吗?”
万吉的记忆里面有这个人,栉桥伊定的嫡子左京近,阿力和阿光的亲哥哥,未来栉桥家的继承人。从刚刚他的话里,万吉听出了几个意思。
第一,是最重要的,也是他最想表达的,就是他非常的讨厌自己,而且这个讨厌还非常的深,甚至已经带有了敌意。这种讨厌一开始可能是因为觉得自己抢走了她的两个妹妹,紧接着他的父亲栉桥伊定经常会抬高自己,贬低左京近。这种拿自己和他作对比,万吉相信栉桥大人绝对不是出于某些恶意,或者说故意要让万吉和左京近交恶。万吉知道,作为一个父亲,肯定是希望左京近可以不只是成为一个猛将,还可以学习一点智略,但是因为栉桥伊定的表达可能有误,左京近百分百的会错了他父亲的好意。
第二,这个左京近可能思维和做事都比较直接,是一个传统武士的思维,而且他觉得自己辛苦的了练习武艺,才是一个武士的正道,而自己用一些谋略,帮黑田家想一些偷袭的把戏,这不符合一个武士的光明正大的精神。
第三,就是上面说过的,他是一个妹控,他非常的疼爱自己的妹妹,虽然可能因为年龄不大,还不懂男女之事,但是在他的心里就是自己这个混蛋,从他身边,抢走了她可爱的妹妹们。
万吉摇摇头,苦笑了一下,自己这个未来的大舅哥真是容易生气呀!
“哥哥,你不要这样对万吉哥哥。”阿光跑过来,站在了万吉身前,生怕两个人会打起来,但是她的动作明显是偏袒万吉的。
“阿光,没有事的”万吉摸了摸阿光的头。
但是这个动作把左京近惹火了,一把抓住万吉的手,“把你的脏手,从我妹妹头上拿开。”
万吉笑着说道:“好了,好了,不要生气,我们还是小孩子,生气对身体特别不好的。对了,你刚刚的问题我倒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但是我想问你两个问题?”
左京近脸上还带着怒容,但是在两个妹妹面前,他还是稍微有些顾忌,“你问吧!我倒是想看看你有什么花招。”
“你觉得城主大人的武艺如何?”万吉笑着问道。
“说实话,城主大人除了会用弓箭,什么武器都不会用,武艺很糟糕。”
“你觉得一个武士就是应该学好武艺对吧!”万吉依然笑着问道。
“当然,一个武士就是应该拥有强大的武艺,只有拥有强大力量的武士,才是一个优秀的武士。”左京近肯定地回答道。
“按你的意思说,城主大人的武艺不好,所以城主大人就不是一个合格的武士,所以不配成为我们的主公,不配拥有小寺家的统治权吗?”
万吉直接抓住左京近话里的漏洞,一顶大帽子马上扣在了左京近的脑袋上。
“这,这,这,万吉,你个混蛋,你可不要乱说。”左京近马上紧张了起来,这个帽子扣得太大了,就算是他的父亲,都不一定能戴的住,何况是他一个十几岁的小屁孩,一个刚刚成为小寺家小姓的人。
“不要紧张,说着玩的,左京近,你做事、说话太直接,很容易被人抓住漏洞,攻击你的,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不需要你来教训我。”
“你父亲经常拿我们两个做对比对吧!”
“这关你屁事。”
“因为这个你都记恨我了,你说关不关我屁事?栉桥大人这么跟你说,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好吧!我直接说,问你也是白问。”
“你……”左京近指着万吉,气得说不出话来。
“看吧!你又生气了,说了这样对自己不好。栉桥大人是一个好父亲,只是他心太急,没有耐心的和你说,而使用我作为例子,想要激励你向我学习,但是现在显然适得其反。他希望你可以不只是一心练武,还可以学习一些谋略,一个文武双全的人才,才是君主最喜欢的优秀武将,只是拥有强大武艺的武士,充其量就是一个猛将。一个智勇双全的武将,甚至是一个智将,自己坐在军帐之中,将整个战局收归眼底,指挥大军进退,击败敌军的才是一个合格的总大将。而一个冲锋陷阵的猛将可以杀十人,可以杀百人,一旦被敌人围困,再勇猛的武将也逃脱不了被讨取的命运。这就是栉桥大人希望你能明白的东西,只是他没有和你明说出来,不知道我这样说,你能不能明白?”
“万吉哥哥说的没错,父亲大人一向是最疼爱哥哥的。”阿力说道。
“难道我真的错怪父亲大人了?”左京近听到了万吉的长篇大论,忽然现自己可能真的错了,自己这段时间坚持的都是错的吗?他一时间变得非常的茫然。
“你当然错了,你要知道即使是按你的想法,栉桥大人喜欢我,而不喜欢你,即使我娶了你的两个妹妹,成为了栉桥家的女婿,但是最后我还是黑田家的继承人,只有你才是栉桥家的继承人,栉桥大人会因为我这个黑田家的继承人,就否定你吗?你自己为什么不想一想这个问题?不管怎么样,栉桥大人的出点,一定是希望你可以更好的继承栉桥家,而不是用我来贬低你。如果说你连这个简单的问题都要纠结这么久的话,你以后怎么继承栉桥家,以后怎么成为一名出色的武士?”
万吉这次说完之后,忽然左京近向万吉鞠了个躬,“谢谢你,我明白了,我不恨你了,但是你给我记住不准欺负我妹妹,要是让我知道你欺负他们,我一定十倍奉还,小子,记住了吗?”
放完狠话之后,左京近还是知道不能在御所久留,所以和两个妹妹告别后,离开了御所,带着笑容回到了城中二之丸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