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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凉九十六年,时至初秋,楚天淡,流云闲,岳翎已经去了四五天,杳无音讯,若不是临走前岳翎再三叮嘱,肖煜早就不顾一切,撂挑子走人了,难得的一个大晴天,可所有人的心里都是乌沉沉的,因为到了岳林约定的五日时间,他在信中说,要有个了断,所以谁都不知道,今天会发生些什么。
因着形势严峻,肖煜这一方也是严阵以待,丝毫不敢松懈,时刻盯着宣州城的情形,可一大早就发生了令人大跌眼镜的一幕,有些工匠模样的百姓,天刚亮,便拉着小车,带着工具,在距离肖煜他们驻扎之地的不远处,叮叮咣咣、旁若无人的在敲敲打打,“他们在干什么?”这一幕引得肖煜这一方,不少人频频侧目,锦书和星河立在大帐前,若有所思的盯着。
“好像在搭什么东西,要不要去告诉殿下?”锦书问道,星河瞥了一眼大帐,摇了摇头,这些天岳翎不在,把肖煜的心也带走了,“先盯着吧”,艳阳高升,这群人忙了一早晨造的东西,已有了雏形,原来是一个简易的长亭,古城之外,大军阵前,一座孤零零的小亭子显得格外突兀。
“相爷,亭子搭好了,我们现在就出发么?”岳林的心腹莫方照旧来问,看着他郑重其事的穿上自己的银青袍服,仿佛又回到了他贵为宰相的时候,“去大牢里带上他们,走吧”,岳林再一次正衣冠,淡淡的吩咐道,莫方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别样的情绪,但还是很快恢复如常,乖巧的应着:“是”。
“对了,埋伏的人,安排好了吗?”临出门前,岳林忽然问道,“安排好了,保证只要进入亭子的人,一定不会活着离开”,莫方停下脚步回话,岳林闻言,挥了挥手,今日却如他所说,该结束了······
“你还有脸穿这身衣服”,被带出大牢的安伯侯看着岳林的模样,鄙夷的骂道,“放肆,敢对相爷无理”,压着他的侍卫突然狠狠的踹了他一脚,引得北凉帝几人一阵担忧,“小子,你可千万好好活着,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不然到时候别怪本侯的刀快”,安伯侯被踹的一个趔趄,却还是轻笑道,似乎是铁了心要给岳林下马威了,“你······”被激怒的侍卫作势还要动手,却见岳林一抬手,制止了他道:“好了,带出去吧”。
小亭子中,岳林正襟危坐,看着肖煜带着寥寥几人,从远处缓缓而来,气定神闲,单刀赴会,
岳林扫了一眼肖煜带的几个人,墨无麒,柳铭轩,云斌,加上锦书星河,也不过才六个人,而他自己洋洋洒洒没有带了一百,也带了八十,还不算暗处埋伏着的,气势之争已是高下立见,没有理会云斌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的目光,他发现平日里与肖煜寸步不离的岳翎不在,他的心中不免一惊,若是岳翎今天不在,那他所有的筹谋都要大打折扣,但他还是得继续不动声色,以防让这几条到手的“大鱼”在跑了,所以才试探的问道:“我的好闺女呢?难不成是害怕了,所以躲起来了?”。
“怕有些人污了小师妹的眼睛,所以她留下休息”,柳铭轩一本正经的胡说,却是替肖煜做了回答,“哦?是么?”岳林这一声意味深长的反问,倒让柳铭轩几人纷纷侧目,去看肖煜的反应,正所谓关心则乱,岳翎几日没了消息,他们也很想知道,她到底怎么样了,“他们人呢?”肖煜没有继续与岳林纠缠这个话题,直奔今日主题而去,岳林微微一笑,不急不徐的反问:“殿下,东西带来了吗?”
云斌从怀里掏出一半虎符,在岳林面前晃了晃,以示诚意,岳林点了点头,顺便拍了拍手,身后莫方等人就带着被捆住双手的北凉帝等人走了出来,见他们仪容散乱,安伯侯身上还有斑斑的血迹,云斌心中怒火猛增,肖煜也是暗暗攥紧了双手,看着岳林暗自得意的神情,问道:“你想怎样?”
“很简单,一换一,殿下将兵符给我,你们这群毛头小子当然还得加上我的好闺女,束手就擒,我自然会毫发无伤的放了陛下等人”,岳林一手好算盘在心中打的啪啪响,“煜儿,不准听他的”,来到面前的北凉帝正好听到了岳林的威胁,当即大怒的喊道。
见肖煜不为所动,又看向了同样一脸焦急的云斌,继续吼道:“云斌,朕还是皇帝,我命令你,不要管我们,明日攻城,剿灭这群乱臣贼子,
朕死后,传位给肖煜,这些你都要记得,好了,你们走”,连日来的囚禁生活,让他这锦衣玉食的帝王,也受不住了,短短的一句话说的上气不接下气。
“我不接,你休想将这烂摊子丢给我”,肖煜掩饰着内心的担忧,毫不客气的回怼道,“煜儿”,北凉帝一见他还是这副样子,瞬间就急了,“啪啪啪”岳林作壁上观这一出,不由得拍起了巴掌,“父子情深,果然令人艳羡,只是不知远在京城的的迟王殿下和逸王殿下,若是知道陛下如此偏爱,心中会作何感想?”
“岳林,你休想挑拨离间,你狼子野心,撺掇皇子谋反,你,简直是大逆不道”,北凉帝瞪着岳林,有些事他需要试探出个真相,“哈哈哈,陛下,枉你聪明一世,怎得连这点事都看不明白?你的好儿子可不用我来教唆,是他主动找上我的,不然臣还以为终其一生,都要在那个没有声音,幽暗的牢房里度过,你们知道那种滋味么?”岳林说到最后,神色癫狂,无边静寂的牢房,成了他永远的噩梦。
“再说了,你的好贵妃辛苦筹谋,事到如今还指望着臣将虎符送上,好替南照王大开方便之门呢,不过她还真的以为,一个小小的王侯之位,就能收买我么,简直是痴人说梦”,岳林似是在享受他将所有人玩弄股掌的感觉,沾沾自喜的说道,“所以你一直都在阳奉阴违?”云斌惊讶的问道。
“与人为奴,怎比得上自在为王,不然你觉得肖惊飞哪有那么容易逃走,对了,我的好儿子,你们找到没?”时至今日,岳林已不在掩饰他的野心,他从未想过辅佐肖璟迟成事,前半生,他乖巧的坐着丞相之位,任凭人呼来喝去,最后落得个卸磨杀驴的下场,所以重来一回,他绝不会再走老路,他想的是,一旦北凉帝逃出生天,势必会和肖璟迟一党斗得你死我活,而他对安伯侯的几万军马就没看上眼过,他的目标从来都是云斌手里的那几十万,一旦得手,他就有了占山为王的资本,等北凉帝他们父子相争,两败俱伤,无论谁胜出,转过头来想对付他的时候,他的一方势力早就成了气候。
“你儿子?”云斌和安伯侯同时惊讶出声,“哦,对了,你们还不知道,肖惊飞可是我的儿子,与岳翎那个死丫头一母同胞,都是云离留下的孽种”,岳林提起两人就恨得咬牙切齿,一时间也顾不得口不择言,“闭嘴”,肖煜最忍不了的,便是有人说岳翎一个“不”字,更何况还骂的如此难听,“殿下,你是不是搞错了,如今这里最有资格发号施令的人,可不是你们这些姓肖的人”,岳林阴狠的反驳道。
“就凭你土埋半截的人,还想乱世称雄,别痴人说梦了”,柳铭轩听着岳林构想的宏伟蓝图,心中鄙夷,嘴里也是诚实的很,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牢里关的太久,脑子都坏掉了,“无知小儿,知道我为什么要建起这个小亭子么?”岳林话锋一转,突然问道。
见众人疑惑,他起身缓缓解释道:“十里长亭,自古以来,都是送别,今日我建这小亭,自然是为了送你们,这群讨厌的人,上路”,岳林轻轻大手一挥,登时埋伏的人,全部从城门后钻了出来,肖煜等人毫不怀疑,这些弓箭手足以将这亭中之人射成刺猬,若是只有他们几个,尚可一搏,可北凉帝他们在,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
“只可惜,我的好闺女不在,不过若是你们都死了,我想她······”岳林的话音未落,就见身后莫方的剑已经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不用可惜,还是我先送你上路吧”,一个不属于莫方的声音响起,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埋伏着弓箭手只觉身后阴风刮过,便看到了自己身边的同伴已然倒下,刀剑相接的铮铮之声,尸体倒地的闷哼之声,伴随着浓浓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岳林的队伍,已经分不清此时站在自己身边的人,是敌是友,前一秒还在齐心对敌,下一秒已是长刃入体,场面何起混乱,属于幽灵骑的简单屠杀,才刚刚开始。
“你不是莫方?”岳林看着自己颈下的泛着寒光的冷剑,诧异的问道,而守着北凉帝等人的侍卫也纷纷咽了口唾沫,眼见着带的人已经快要全军覆没,而他们的头也落在了一个身份不明的人手里,他们也是冷汗涔涔,“动手吧”,一声轻呵,有人斩断了捆着北凉帝等人的绳索,有人结果了岳林的心腹,小亭内外也是倒了一地的尸体,鲜血与灰尘,一片狼藉弥漫。
“快,快,关城门,关城门”,守在城上的岳林心腹被下面突如其来的变故,也弄得一脸懵,片刻之后见他们的人全部丧命,也反应过来,顾不上岳林如何,赶紧想着保命要紧,只可惜为时已晚,一柄长刀贯穿了关门人的胸口,云斌放出了身上的信号弹,一队队训练有素的士兵自大营而出,冲入宣州城中······
本来晴朗的天,不知何时变得阴沉沉的,倒是有了风雨欲来的的架势,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岳林听着远处传来的阵阵厮杀之声,绝望的闭了闭眼,他知道,一切都完了,“岳翎,我到底还是小看了你”,虽然不愿承认这个事实,可事到如今,他不得不认,“莫方”缓缓的揭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与此同时,混迹在岳林军中的幽灵骑也做了同样的动作,清除了岳林带出的乱党,他们纷纷向着岳翎靠拢而来,手中滴血的长剑格外刺眼。
“想我岳林,纵横官场几十年,到头来输在一帮黄毛丫头,小子的身上,而为首的还是我的好儿子和好女儿,真是时也命也”,岳林手无缚鸡之力,岳翎也不必费心,继续架着他的脖子,便收回了蝶舞,肖煜扶着北凉帝坐下,便转身将岳翎抱了个正着,这些天来的担忧,让他夜不能寐,刚刚偶然瞥见岳林身后的侍卫,调皮的向自己眨了眨眼,他的心中已经了然,这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默契。
“咳”北凉帝看着两人,不由得轻呵一声,“小翎儿,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我们都担心了你好多天”,柳铭轩上下打量了岳翎一番,见她无恙,也是喜不自胜,“你又输了”,岳翎转身,看着死死盯着她的岳林,轻飘飘的嘲讽道,“请陛下下旨”,云斌单膝跪地,其他人也纷纷效仿,“云将军,清除余孽,愿意归附者网开一面,继续冥顽不灵,助纣为虐者格杀勿论,你便宜行事即可”,北凉帝沉声吩咐道,城中百姓都纷纷躲了起来,岳林乱党被云斌的大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举攻下,宣州归治······
“至于岳相,先带回去吧”,眼下京城还在肖璟迟手中,宣州的动静肯定是瞒不住的,所以眼下也不到处置岳林的时候,而且他想问过岳翎的意见,北凉帝干脆二一添作五,将他暂时羁押,岳林带着弄弄的不甘远去,岳翎看着四处倒地的尸体,一股腥甜滋味涌上喉头,“噗”一口鲜血喷出,这忍了多日的内伤,还是没能一揭而过,
“丫头”
“王妃”
“小师妹”
“庄主”
······
不同的呼唤声不绝于耳,岳翎欣慰一笑,却缓缓倒了下去······
“殿下,宣州城破······”肖璟迟身边的小厮在在早朝之上,惊慌失措的跑了进来,一不留神,还叫错了称呼,“放肆,叫什么呢”,罗荣颐指气使的吼道,如今在朝堂上他可是炙手可热,经常发号施令,许多大臣不满,却也是敢怒而不敢言,如今听闻岳林大败,许多人心里乐开了花。
肖璟迟闻言没什么反应,似是早就料到了一样,自从屡屡送入宣州的信都如泥牛入海,他就知道,与岳林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眼下他空有五万大军,一座城池,拿什么跟云斌几十万大军抗衡,而他的父皇,还有能拿捏云斌、肖煜七寸的人,为了取得岳林的信任,也都尽数让其带走,而如今岳林大败,就说明他的父皇等人也逃出生天了。
“陛下,陛下”,罗荣不停的呼唤道,可肖璟迟却觉得这个称呼无比的讽刺,“什么事?”半晌才懒懒的出声,倒问的罗荣一怔,不知该怎么回答,本来他这龙椅就做的名不正言不顺,下面的多数人也都是迫于淫威而屈从,而他还得每天装模作样的上朝,批奏折,想想都觉得这样的日子,毫无尽头,如今乍一听闻这样的消息,他没有惊慌,也没有害怕,却有着满满的释然和解脱。
一场早朝,照旧是锣鼓喧天的开始,波澜不惊的结束,罗荣一党上蹿下跳的想办法,肖璟迟却如行尸走肉般去了罗贵妃的宫里,“迟儿,岳林败了?”罗贵妃眉宇间也难得有了惊慌神色,见他进来,赶紧问道,“他从来没想过胜,何来的败”,不得不说,肖璟迟虽然长于妇人之手,看事情却远比罗贵妃通透许多,“现在怎么办?肖惊飞的兵符到哪里去了?”罗贵妃倒不怎么关心岳林的下场,她比较在意的是能不能顺利的为南照打开门户。
“儿臣怎么知道,而且母后,您要兵符当真是为了我么?”肖璟迟忽然神色认真的问,他一直很好奇明明云斌手里的兵符才更重要,可罗贵妃似乎对安伯侯的那块更感兴趣一些,他想不通,之前也不敢问,以前他总觉得自己的母妃虽然强势好争了些,可性子却是温良无害,再不济顶多是有野心而已。
直到那一日,大殿之上,一只竹笛,将所有人折磨的生不如死,而她却始终挂着浅浅的笑意,那样的她让他心惊,害怕,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自己的母妃隐藏着那么多的秘密,比如他不知道,为何五万禁军会那么容易反水,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掌控了最不起眼的御膳房,更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西南边塞有着什么样的执念。
罗贵妃闻言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一派威仪,不以为意的解释道:“你是母后的儿子,母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见她不愿多说,肖璟迟也没强求,站起身来往外走去,临出门前,忽然道:“母后,我们必输无疑,儿臣很想知道,能让您舍弃亲生儿子,冒天下之大不韪,想要托付终身的人是谁?”
肖璟迟黯然离去,罗贵妃望着重重关闭的殿门,颓然倒地,肖璟迟的质问,在她心上重重一击,当初的年少悸动,如今光阴流转,可还能作数么······
北凉帝回归,有了合适的人操持大局,肖煜直接没了人影,岳翎受了伤,心痛和自责驱使,让他越发的粘人,肖惊飞赶赴南照与北凉边境,果不其然,南照边军有暗移囤边的迹象,另一边,宣州乱党被清除的七七八八,归附岳林的官员,一律被辕门斩首,北凉帝在宣州“临朝听政”,振臂一呼,发布了罪己诏,列举了肖璟迟、岳林和罗氏一族的条条罪状,同时也深刻反思自己,失职失察之罪,皇榜一出,举国哗然,九州响应,纷纷跃跃欲试,准备征讨京城中龟缩的乱党余孽。
而被牢牢禁锢的京城百姓也实在受够了这样的日子,开始明里暗里的反抗肖璟迟的暴行。
罗荣见大势已去,便铤而走险,全力辅佐肖璟迟登基,正式公告天下,欲改国号“泰宁”,却被西临率先发文嘲讽,风澈还朝,在叶青海的有利辅佐下,储君之位做的极为牢固,乍一听闻北凉巨变,心急如焚,却也知他国朝政不能乱参一脚的道理,只能时刻与肖煜保持联系,想着有事的时候帮一把,如今听闻北凉帝已拨乱反正,而肖璟迟一党仍做困兽之斗,自然忍不住落井下石一番。
肖璟迟等人自导自演的闹剧,沦为了四国笑柄,而南照迟迟没有尝到偷袭的甜头,反而眼睁睁的看着不断有大军增援,西临也是蠢蠢欲动,它可不是东楚,能生生抗住两个大国的联合夹击,试探的尝试了几次僭越雷池,都被肖惊飞打的抱头鼠窜,南照王顿时怂了,罗贵妃左等右等也没等来外援,心也彻底的凉了。
肖璟迟做了七日的傀儡皇帝,于八月十五中秋佳节之日,被云斌率军攻破了京城,被掌控了一月有余的京城早已不复繁华,民生凋敝,漫阴天里,黑云压城,众大臣躲在家中,闭门不出,罗荣带着罗氏一族披挂上阵,指挥着禁军做着最后的抵抗,却被斩杀的七零八落,罗氏接近于灭族之祸。
肖璟迟茫然的坐在金灿灿的龙椅之上,金銮大殿何其威严,如今却是空荡荡的,宫女太监们尖叫着四散奔逃,他已然成了亡国之君,可他却是出奇的平静,只能说他期待这一天,早点到来,北凉帝被簇拥着还朝,未附逆的众大臣闻声而动,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着皇宫而去,曾经庄严,金碧辉煌的宫殿,横七竖八的倒着不少尸体,有人在前方开路,北凉帝顺利还朝,岳翎看着鲜血扑洒的金菊,内心有着不忍和凄惶。
“砰”紧闭的殿门轰然倒塌,北凉帝等人驻足远望,龙椅上的肖璟迟早已服毒自尽,一双眸子瞪得老大,不知是心有不甘,还是死不瞑目,众人惋惜暗叹,北凉帝在愤怒之余,却也是饱尝失子之痛,肖煜缓步上前,一步步的踏上了白玉台阶,来到了肖璟迟面前,伸手为他合上了双眼,一张纸黯然飘落,鲜血写就的几个大字,赫然出现在眼前---愿来生,再不生于帝王家······
这一段历时两月有余的篡位闹剧,发于六月,卒于八月,这一年的中秋佳节没有歌舞升平,只有一轮血色圆月,北凉史官笔下,史称这一动乱为“中秋之乱”,记载道:北凉帝二子肖璟迟与其母阴谋篡位,废丞相岳林豢养私兵,一同谋反,于宣州被擒,肖璟迟和罗贵妃罗慧自缢于御前,罗氏夷灭九族,而北凉帝痛定思痛,深感身为君王,未能识破阴谋,连累黎民,遂决定禅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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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嗨小剧场】
结局前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