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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血弹是针对诡物妖物开发出的特殊弹药,其中存储有气血之力,使得普通人也可以运用枪支对特殊存在发动进攻。
当一枚枚气血弹填充结束后,车队四周火舌再起,只不过这次的火光更为炙盛,且威力极猛,每一发都宛若小型穿甲弹。
“噗!”
一枪击中这些死物,他们伤口直接炸开,没有血流出,只有漆黑的烟雾蒸起,与气血之力相互摩擦,燃为点点幽冷鬼火,接着散去。
黑烟一去,死物顿时倒地,再无动弹迹象。
将领精神一震,气血弹既然有效,那麻烦就不算大。
可很快他这个念头就彻底打消,因为一批死物倒下,又是一批新的死物从黑暗尽头涌来,密密麻麻,像是无穷无尽。
将领一拳砸在桌子上,额头青筋暴起,掀开装甲车门,一把冲了出去,体表放光,气血沸腾,亲自杀入死物群里开道。
身后的诸多运输车里,一尊尊气血修士也紧跟着杀出,在密密麻麻气血弹的配合下狂杀死物,他们各个绽放气血之光,从高空俯瞰,像是成片的萤火虫飞来飞去。
毫无疑问,这支救援队动用了真本事,修士全员出动,气血弹全开,可即便如此,还是深陷死潮,像掉进泥沼,越陷越深。
……
火车上,大部分人还在瑟瑟发抖的等待救援队的及时赶到,而车厢连接的关卡处早已乱作一团,无数人被踩踏致死。
这种混乱在持续了好一会儿后,总算被终结,因为……门被关上了,通道被人为封闭。
“砰!”
有人借着前人被挤出的空挡,咬牙猛得一个冲刺,终于穿过关卡,挤进下节车厢,转身就把闸门一关。
“人就这么多,不想车厢被挤爆,就跟我一起堵住这儿,不然一直挤,都得死。”这人用后背抵在闸门后头,面目狰狞,放声大叫。
他一身黑色风衣已被拉扯碎裂,卷发蓬松,狭长眼眸尽显狠辣,嘴唇紧抿,狼狈中又带有几分凶悍,一看就不是个简单角色,否则也不会闯进来就反手堵门。
其他人挤进来可就不再管这了,只有他,自己进来后就要断了后边人的路。
不少原本就位于后部车厢的乘客意动。
他们是此地的原乘客,现在中部的人疯狂挤进来,已经严重影响和威胁到他们的安全。
一开始没阻止,是没反应过来,同时也是想着都是同胞,让点位置和空间给大伙儿,也未尝不可。
可谁知道情况会这么糟糕继续这么挤下去,恐怕他们的处境也会随之越来越差劲。
现在经人这么一提醒,且对方率先行动,诸多乘客顿时放下道德,面露狠色,要堵门。
外面的中部乘客们自是大怒,斥责那提议之人忒不是个东西。
你小子跑了,就要绝其他人后路?可真是个畜生。
听着那些难听的谩骂,堵门之人却波澜不惊,不管不问,只是剧烈喘息,任由外边人喝骂,不为所动。
无耻也好!
混账也罢!
这种时候,死道友不死贫道才是上策。
“咚咚咚!”
闸门很沉,可架不住中部车厢挤过来的人太多,光一人一个撞,聚在一起也是一股巨大力量,令门框直颤。
那人背靠闸门,好几次都有种闸门要被强行撞开,把他压成肉糜的错觉。
他心惊肉跳,双腿杵在地上绷直,尽全力堵着门,这时也有不少人上来帮他,可他觉得还是不够,不够稳妥。
“你们不拦,到时候所有人都往里挤,都得死。”他恶狠狠的扫视后车厢的其他人,这其中有不少都是之前从中部车厢挤进来的,更多的则是原来的后部乘客。
“都尼玛别装圣人了,是要一起死,还是自己活命他人遭罪!”
“一个二个的这时候还在装清高,都尼玛恶心人,我呸!”
有新加入的堵门者骂道,一脸不屑的吐出口浓痰。
闻言,很多人犹豫,最后被鼓动,也发狠,涌上来堵住门窗,不给中部乘客进来。
这下退路彻底断了,外边很多人跳脚也没用,一大群乘客滞留中部。
“你们这些畜生,不得好死!”
“你们以为把我们堵在外边就安全了?可笑,我们要是必死,你们也活不成。”
“老子就是变成诡物,也要回来找你们的麻烦,不弄死你们不罢休。”
“混账,简直混账,老子恨不得变成诡物弄死你们这些狗东西。”
闸门外一群人狂锤大门,怒骂不停,各个咬牙切齿,恨得牙痒痒,却又奈何不了对方,只能另谋生路。
疯狂往里挤压冲撞的趋势得到缓解,人们眼看前路已断,便扫视周围看看有没有出路。
车厢断口处的枪声远不如一开始密集,隐约能听到警卫的惨叫,似乎诡物已经冲进来。
广播里的动静没消停过,不过都是扭曲刺耳的咀嚼音,列车长的声音已经很久没有传来,看样子是凶多吉少。
一些人瞪大眼睛望去,发现车厢断口处果然被那些扭曲的死物攻占,警员们或死或退,一大批尸体密密麻麻挤在那,远看就像一个蜂巢。
其中有几个诡异扭曲的身影格外强大,都是同那红裙女类似的源头死物,众多尸体皆因其感染那未知黑烟,继而诡变。
人们头皮发麻,不少人破窗而逃,可刚出去就惨叫,跌入尸群,被一下撕碎,接着就是一阵咀嚼声响起。
原本想跟着跳窗的人看到这一幕脸色顿时煞白一片,哆哆嗦嗦,瘫软在地。
“开门,快给老子开门!”
“呜呜……求你们了,放我进去,求你们了!”
“只要能放我进去,要我做什么都行。”
眼看没有其他出路可言,很多人只能把希望重新放回后部车厢,继续叫骂推门。
可闸门依旧被堵得死死的,后面的人一脸狠辣,半点心慈手软都没有。
这种关头,没谁讲仁义道德,能活着才是正道,其他的哪管那么多。
车厢内再次吵闹,一边拼命堵门,一边卖力撞门,僵持不下。
而其他人则面露凄色,瘫软在地,静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很多人相拥,享受这最后一刻的温暖。
在这片混乱下,终于,诡物杀进来了!
“啊……”
一声惨嚎像是电影开场的序幕,接着便是血腥屠戮,无数尸体涌进来,如绞肉机的刀片横推过去,绞杀一切,车厢里碎肉断肢到处都是。
惨嚎和咀嚼啃食的声音充斥此地,后部车厢的乘客忐忑无比,而闸门外的乘客则急红了眼。
“草,给老子开门啊!”
“你们这群杀千刀的,让我们进去!”
……
一群人叫骂哭诉,近乎瘫软。
这列火车只有两道闸门,位于前中后三部分车厢衔接处,第一道闸门已随前部车厢而去,只剩眼前这一道能挡诡物。
闸门不开,外面众人都得死。
为了活命,这群人从刚开始的怒骂变成哀求,然而闸门纹丝不动。
渐渐得,动静开始变小,闸门传来指甲划动门板的刺耳摩擦声。
一大群死尸踏着血浆,在门上乱抓。
闸门后面,那些堵门的乘客背靠门体,整个身子哆嗦个不停,感觉这些诡物就在抓他们的脊背,那种挠感几乎能透过门板传递过来。
“没事的,它们过不来,闸门封死这儿,不会有事的。”他们低声不断念叨,抱头捂耳。
“轰!”
还没念叨完,闸门猛得一颤,上面凹进来一大块,像是被巨力砸击所致。
红裙女等较为强大的死物动手了,势大力沉,每拳都砸得门板凹陷,闸门在迅速变形,撑不了多久。
“快来挡着啊!”
“一起来堵住!”
堵门的那些人心惊胆战的咆哮,让更多人来堵门,加持闸门的坚固程度。
然而恐惧之下,没人上前,反而都在往后挪步,朝更里面的车厢缩去。
“草!退什么退,已经无路可退了,堵住这个闸门关口是唯一生路,这都不懂?”
“妈的,一群猪脑子,来挡住这群诡物,才能活命,都往后跑,后面又没闸门了,你们还能往哪里躲。”
“真是一个个猪脑子,看不清局势是吧,看不清还不听我们的是吧?”
堵门的那些人怒骂不已,可止不住人群的退势,渐渐得,他们反而变得孤立无援。
这样下去,他们这些堵门者倒成了牺牲物,用来帮其他人拖延时间。
这种情况他们自然不愿接受,眼看其他人都往后跑了,他们一咬牙,也豁出去了,不再堵门,纷纷起身,面目狰狞的朝后逃。
“老子不堵了,要死一起死。”一些堵门者又气又怕,破口大骂,一股脑扎进人堆,往后冲挤起来。
被这一搅和,众人开始哄逃,顷刻间后部车厢陷入之前中部车厢的境地,混乱不堪。
不少人手足无措,慌不择路,眼看挤不动人,直接击碎窗户,跳车四散而逃。
可惜外边已经被海量尸体包围,一出去就跌入死物堆里,要么被分食,要么被同化,没哪个能冲出去。
这无疑刺激到剩下的乘客,他们发了疯似的往后挤,觉得只要躲得足够靠后,其他人就能成挡箭牌,拖得时间够久,就能活下来。
“隆!”
失去了堵碍力量,闸门很快被砸开,死物还没冲进来,那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已经传来。
人们这时终于看到中部车厢的惨状,只见遍地是血,残肢断臂无数,一颗颗碎裂的脑袋挂着眼球在地上滚来滚去。
车厢千疮百孔,地上血浆足足十公分后,几乎汇成一条小溪,缓缓流淌进来。
所有乘客全被杀了个干干净净,青壮年被同化,沦为神智全无,面目狰狞的死物,也扭曲着身子在那前行。
而老弱病残之辈,则被撕碎得彻彻底底,惨遭分食,很多死物手里还拎着肢体往嘴塞,身上挂满肠子和内脏,血浆肉糜将其染红,透着残忍与恐怖。
血腥味实在太浓,刺鼻呛人,闻之一口都有些头晕目眩,像是把脑袋埋进血浆里,味道浓得叫人窒息。
此地俨然一副巨型榨汁机的模样,乘客们就是材料,被碾榨得点滴不剩,全部沦为血浆碎肉,屠宰场之类的地方,和此地相比,简直小儿科。
当这股血腥味和血浆流淌开进后部车厢后,死物们也吼叫着冲杀进来,张牙舞爪,展开新一轮的屠戮。
望着那面目扭曲狰狞,没个人样的死物们,以及闸门外,中部车厢的惨烈景象,剩下的乘客发出癫狂的尖叫,有人直接被吓疯掉。
大多数人则崩溃,疯狂往里面挤,双手双脚发了疯似的狂锤前头的人,指甲盖碎了也感觉不到疼痛,被人打也感觉不到疼,那行尸走肉般的疯狂姿态,不会比死物好多少。
在这疯狂的氛围中,死物冲进了人群,整个后部车厢顷刻间也化为地狱,血水溅射如爆浆,惨不忍睹。
没人能逃得掉,这是死局。
往后挤也没用,终究是退无可退,只是人们本能的想拖延死亡,这才扎堆抢着往后挤。
朝外逃也一样,徒劳无用之举罢了,外边死物更多,跳车出去眨眼就完蛋。
这是个彻彻底底的死局,当他们固守车厢,想着等待救援,不愿冒险主动出逃时,就已经注定了这个死局的形成。
这一刻,很多人后悔了,后悔没跟着苏衍离开,没跟着他们跑,后悔自己太胆小,目光太短浅,可惜为时已晚。
能坦然面对必死之局者终究是少数,绝大多数人都处于疯狂挣扎和惊恐中,丧命于死物的爪牙之下。
从外面来看,这空旷荒原上的几节车厢现在正不停的左右晃动颤抖着,里头血水溅射,把窗户都彻底染红,像是涂满红漆,令外面人看不到里头的景象。
无数的死物扭曲翻滚着簇拥着列车,如嗷嗷待哺的食人鱼,但凡有人跳车,就像投食一般,被一瞬间瓜分。
渐渐得,车厢的晃动幅度小了下来,那哭喊声嘶吼声尖叫声也越来越微弱,直至最后彻底没了动静。
浓稠血浆从车厢的各个缝隙喷射到了外界雪地上,就像一个密封的易拉罐被撑开,内部的浆液宣泄而出。
原先冰冷的空气开始弥漫血腥味。
“呜呜……”
外面,白茫茫的雪地里,冷冽寒风鬼哭狼嚎,苏衍正带人汗流浃背,埋头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