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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个臭毛病，云泠不打算惯着。
“倒是叫夜道友失望了，此时我恐怕离开不得，还得劳烦夜道友多忍我几天。”
云泠话音一顿，盯着他似笑非笑：“若是我就此离去，恐怕晴梦真君就要找上门了。
委屈道友再与我相处月余，等灵药坊那边通知有了秋芳草，就是道友再留我替你掩护，我也没那个功夫！”
言罢，云泠转身就进了她房间，那是她之前就住的客房。
她又不是夜如湛的娘亲，懒得应付阴阳怪气，宛如三岁幼童般的他。
这人起码已有八十岁的骨龄了，动不动阴阳怪气这点，真真是令人无语。
也不知道他爹娘怎么教的？
想到“爹娘”两个字，云泠又自嘲一笑，自己的事都还没解决呢，她还管旁人作甚。
她有些怅然，这么些年过去了，还是没有一点双亲的头绪，她委实无能了些。
……
“属下一直坠在那两人后头，亲眼瞧见他们进了天海灵药阁。等他们出来后，我就安排下面的人进去打听。那掌柜说了，两人确确实实是去买秋芳草。
只不过上品的秋芳草没了，那女修有些生气。双方商议的结论是，他们过段时间有了灵草再喊那女修去拿。
据说连定金也没要，看在静流真君的面子给了优惠价格。”
一名金丹后期的女修悄悄靠近了晴梦真人，向她报告了云泠的行踪。
“后来呢？又去了哪里了？”晴梦真人冷声问道。
她一直守在此处，并未见那名女修再来传送阵离开。想必，那两人还留在城中。
“后来他们两个又去了不少小店铺，也逛了不少地摊，确实是一门心思在找秋芳草。
到了子时，他们就回了城西的别苑区。只是那里有特殊阵法笼罩，属下也不敢靠的太近，只能远远坠着。
后面他们突然失灵踪迹，大约是进了某个小院。可是还要继续追查两人？
属下可以与灵药阁的掌柜商议好，传消息令她出来，然后就……”
晴梦真人摇摇头：“算了，你去别处查查吧。”
她一脸颓然。
果然如静流真君所说，这人是玄灵宗玉濯峰的高徒。身价也是不菲，居然能在天海城有别苑。
这般身家想来也不会做杀人夺宝的事情……算了，凶手应该不是他们两个。
杀人的男子，她在施展秘法中瞧见，长得美艳动人比一般的女修都要生的好看。
云泠的那位师兄长得普通，顶多算是清秀，那人再乔装打扮底子都在那，轻易也骗不了她去。
儿子，为娘该如何做，才能找到凶手替你报仇？
苏晴晴闭目侧过身，掩住眼眶中的泪意。
堂堂元婴真君，岂能在众人面前失态。
……
过了一个月，天海灵药阁的人就通知云泠，她要的秋芳草到货了。
打开了门，见对面的屋子门窗紧闭，想来夜如湛还在闭关。
她独自去了坊市。
灵药阁的人替她准备的秋芳草果然品相俱佳，是用心挑选过的。
云泠满意地点点头，付了灵石。
平日里忙碌的灵药阁今日有些不同，来往的修士极少。
她状似随意地道：“贵店的动作倒是快，灵草准备得又快又好。像秋芳草这样特产的灵植，若是能卖到玄灵城或者丹霞城去，定是能大赚一笔的。”
掌柜的闻言，松了一口气笑道：“这年秋芳草虽多，可品相好的少。近来像您这样的真人也多，俱都只要品相上品的。
剩下的灵草品相不怎么好的，往年都是拿到其他城池去卖。
可如今晴梦真君在传送阵看着，要出城去还得接受苏家人的盘查，委实麻烦了些。
所以，我们干脆直接将品相下等的秋芳草，都便宜处理给了那些酒坊了。”
云泠不动声色地瞥了店内的修士，俱都再跟招待自己的掌柜聊着，没有关注这边。
她拿起装着三百株秋芳草的储物袋，慢吞吞地清点着。
那掌柜修士大概觉得她有些难伺候，边找话题边保证道：“真人放心，这些都是上上品。前些时候本来准备了一批灵草送去丹霞谷......”
他突然凑近，又压低了声音道：“店里的修士坐传送阵前见到了苏家人，打着搜检的名义公然拿走他人的灵药灵植，所以都拿回来了，又从中挑了上好的留了下来。真人不用再费神细看，若有品质不好的，您尽管来找我。”
“还有这等事？”云泠诧异地抬头，有些吃惊。
“真人轻声些，晴梦真人如今还在传送阵那坐镇。听店内的伙计说，如今就剩下她在那驱使着显真镜呢！”
杀子之仇，哪有那么快就放弃的。对于晴梦真君还留在天海城的消息，云泠并不意外。
不过，她已经在苏晴晴面前露过脸，必然已经引起她的注意。若是在这个时候她独自一人离开，夜如湛就会有危险了。
看来，还是得在章姐姐的别院里多住些日子了。
云泠出了灵药阁就给章如婳传了讯，告知自己和门内师兄需要借助她的别苑住上一阵。
章如婳很快就回信，让她尽管住着，章家其他人不知道这别苑的存在。另外还提到，她的人不会去别苑打扰他们。
显然，这别苑是章如婳的私产。
云泠回到别院后，先去了夜如湛的房门口。
她轻扣门扉三下，自顾自开口道：“夜道友，晴梦真君还在天海城中未曾离去，你多住些时候，莫要轻易出门。
我已经与这别苑的主人说好了，借住这段时间内，不会有他人上门打扰，你尽管放心。”
说完，云泠便回了自己的房间修炼，再也不理会其他。
殊不知，在她关上房门的那一霎那，对面的房门开了。
夜如湛只来得及看见对门合上之时，青色长裙的一角。他垂下眸子，重新关上门，也关上了波动的心。
“孤男寡女，共处一苑。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不跟人家多聊聊？成天关在房里，也没见你能沉下心好生修炼！”栖火神鸾吐槽道。
夜如湛闭上眼，入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