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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石观音派一个女弟子去跟踪无花,她总觉得无花这次回来奇奇怪怪的,干脆派个人过去看看他究竟想干什么?
穿越过来这么久,石观音对石刀才是最信赖的,但石刀向来跟在石观音身边,让他去跟踪无花,被发现之后就不好解释了,而派其他女弟子去,被发现了完全可以说是出来办事路过而已。
清早起来,无花先是洗漱练功,然后用早饭,到这里还是很正常的,但随后他鬼鬼祟祟一个人到了后花园一处隐蔽的地方,似乎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意识到师父交给自己的任务有了进展,女弟子赶紧小心跟上无花,离得太远就看不清他在做什么,离得太近会被发现,这可真不是个容易的活。
可女弟子没想到离得近了还有长针眼的危险?
无花走到假山后,那里早有一个穿着侍女服饰的小姑娘等着,无花到了之后,两人拥抱在一起像连体婴儿一样,看的女弟子都想来一把瓜子了。
早就发现他们这位大公子不是什么正经的和尚,这不就看见他犯色戒了嘛。女弟子以为这只不过是无花在府里的风流韵事,但两人腻乎一会儿之后说的话使得她认真听起来。
那个穿着侍女服但比一般侍女胆子都大的小姑娘娇嗔地开口问无花:“大公子,今天还要给她们送饭吗?”
无花握住她乱动的手,温和地笑:“当然了,每顿饭都要送,绝对不能饿着她们。”
小姑娘噘嘴哼了一声,老大不情愿的样子,无花耐着性子问:“怎么不开心了呢?不愿意帮我的忙?”
“当然不是,能帮到大公子,奴婢高兴还来不及呢,可是……”
“嗯?”
想到地牢里那三个女人,小姑娘心里的醋坛子已经打翻了,她向心上人抱怨:“奴婢按照公子的吩咐,每天按时给她们送饭菜,可是她们嫌弃饭菜不合胃口,总是将碗筷打翻,说什么也不肯吃。”
事实上,这个侍女嫉妒地牢里人的美貌,特别是当自己站在她们面前时,简直要被贬到泥里,总觉得这样的女人留下来会夺走无花的心,所以故意弄一些残羹冷饭给她们吃,有时候还要在上面混一些土,当然没人吃。
无花没理会她的抱怨也不去追究话里面的真假,只是握着她的手抚摸着,嘱咐道:“她们不吃你就再送一遍,总之不能饿着她们,明白吗?”同时手上的力道加重,侍女觉得手仿佛要断掉一样。
此时的无花虽然温和地笑着,但给人的感觉却如毒蛇一般阴冷,侍女唬得一跳,再也没有调情吃醋的心思,小心翼翼地点头说:“知道了。”
“乖。”听到满意的答复,无花心情颇好,在小姑娘额头印下一个吻然后毫不留恋地回了雅竹堂。
侍女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然后转身回了膳房,女弟子思考一下决定跟上侍女,看一下需要她送饭的到底是什么人?她一直在府里不曾离开,可没听说师父囚禁了什么人,恐怕这是无花自作主张的行为。
他毕竟只是石观音的儿子,还不是公认的少主,毕竟石观音也不止这一个儿子,所以无花在这里的威望约等于零,比如女弟子就是一心以石观音为主。
在她看来,无花这种不打一声招呼就将人囚禁在府里的行为根本没把师父放在眼里,她要跟过去找到证据交给师父才对。
侍女回到膳房跟正在忙碌的吴大厨打了个招呼,原来她是吴大厨的女儿,这也难怪无花会找上她,一个身份不高但心气不小,同时拿走一些饭菜又不会被人追究,真是一颗好用的棋子。
她跟亲爹吴大厨打声招呼之后就去平常放竹筐的地方走去,没错,就是竹筐。她给那三人的饭菜里都掺土了,别指望她会用什么干净的食盒装饭菜了,平时都是拿一些又干又硬的馒头塞进竹筐,破了口子的陶罐装一些水,这就是地牢里三人全部的食物了。
照常用碎花布盖住竹筐,侍女向吴大厨告别,大厨忙着给夫人准备饭菜,没空搭理她,摆摆手就让她走了。
没想到这个侍女去送饭的路上还很警惕,时不时回头张望,女弟子不得不来回挪腾隐藏,以免被发现。
终于,来到一间废弃的柴房,侍女进去之后女弟子趴在窗外,看见她扭动墙边一个灰扑扑的碗,然后那面墙轰隆隆转动,露出一个暗道来。侍女吹亮火折子,挎着竹筐走下去,随后门再次关上。
为了避免发现,侍女进去之后又过一会儿女弟子才转动破碗跟进去。结果刚进去就听见一个女声怒喝:“又是这些破东西,我不吃!”
随后就是侍女趾高气昂的声音:“你爱吃不吃,反正除了我也没人会给你送饭,饿死算了!”
“你!”李红袖气不过,想站起来打她,但被苏蓉蓉拦下:“算了红袖,快吃吧,哪怕硬了点那也是馒头。”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况且那侍女说的是实话,不吃馒头就真的没东西吃了,饿着肚子总是不好的,如果有机会能跑出去却因为肚子饿拖了后腿,那岂不是很亏?
李红袖也知道这个道理,但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理智告诉她要把那个能当砖头用的馒头吃下去,可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苦?目光在馒头和侍女身上游移一会儿,终于还是向现实低头,决定先填饱肚子再说。
可惜,她要放下尊严吃硬馒头了,侍女可不会这么简单让她吃到嘴,反而在李红袖抓到馒头的时候一脚踩在了她的手上。
李红袖抬头恶狠狠地瞪她:“你什么意思!”
侍女不屑地笑一下,阴阳怪气地说:“也没什么意思,就是想帮你治一下这大小姐脾气。”
“用不着,把脚挪开!”李红袖咬着牙在心中默念:人在屋檐下,再忍忍吧……
挪开是不可能的,侍女甚至还碾了一下,充满恶意地说:“想吃吗?求我啊,求我我就让你吃。”
事实证明退一步海阔天空都是不存在的,李红袖暂时的忍耐就是让侍女变本加厉,她决定不再忍下去,一拳朝侍女打过去。不过身为石观音府上的练家子,侍女也是练过的,况且李红袖身上还有铁链困住手脚,这一拳打空,侍女轻松躲过。
“敢打我?”侍女仿佛被挑衅了,一张脸扭曲起来,抽出袖间匕首朝李红袖刺过去,苏蓉蓉和宋甜儿也被锁链困住没办法相救,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心里不由悲戚:难道红袖注定要凶多吉少了吗?
“啪!”
在匕首刺到李红袖身上时,一枚石子打在侍女手臂上震落了匕首。
“谁?”这里是大公子交代她的地方,应该没有其他人知道才对,难道是大公子来了?
想到无花反复交代,这三个人不能死,再想起刚才自己差点杀了其中一个,她就不住地颤抖,跪地认错:“大公子,奴婢不是有意的,饶了我这一次吧。”
可是走出来的却不是身穿僧衣的无花,而是着鹅黄裙衫的女弟子,她面容冷漠,冷冷地说:“这话,你去跟师父说吧。”
作为石观音的弟子,她们这几个女孩在府里的地位与千金小姐没有区别,侍女自然也认得她。
听到她说让自己去跟夫人认错,当即被吓得白眼一翻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