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销售部经理是从药材厂管事提上来的，正是当初给沈瑶送药方的那个人。
没有谁比他更清楚，这张药方的来源。
这句话一出，整个会议室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死寂。
乖乖，沈二小姐靠这张药方在公司拿了5%的股份，还被医大提前录取，结果这张药方居然是窃取的别人成果，关键这个别人还真不是别人，是自己家大小姐。
还有比这更戏剧话的事吗？
“既然这样，那就自家关起门来自己解决好了，正好……”研发部经理话说到一半，突然对上沈夭夭的眼神，直接哽住。
沈夭夭那双漆黑清亮的双眼看着他，挺认真地，“为什么抄袭我的就不用道歉？”
“……”
研发部经理冷汗直流，“那大…大小姐您的意思是？”
“道歉。”沈夭夭将笔往桌上一扔，“她不是很会录视频道歉么？再录一个。”
“……”
说完，沈夭夭的手机发出一声鸡叫。
她打开吃鸡客户端，刚一上线，住在手机的顾丹生就邀请她组队，没什么理由拒绝，沈夭夭点击了同意，闲适的模样似乎完全不担心接下来会如何。
事实上她也确实不用担心，话摆在这里，他们不去做也没有其他的办法，而至于沈瑶会不会道歉，就更不用担心了。
有利益驱使，这群人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让沈瑶录道歉视频。
会议短暂地中止。
游戏里，顾丹生在聊天框打字：
—大小姐，你还有时间打游戏？
—大小姐，老太太找到了吗？
—大小姐，景爷问你要不要帮忙？
沈夭夭看了一眼，一个没回。
直接落地自闭城开始钢枪。
连打了三盘，沈瑶的道歉视频才终于上传到了网上。
视频里的沈瑶穿着白色长裙，衣领与袖口都绣着花边，再裹着一层同色蕾丝，眼眶通红，看着十分楚楚可怜。
“大家好，近日占用公共资源真的万分抱歉，作为元乐的主研发人员，我简单作一下说明，药方我确实不是原创——”
话说到这里，沈瑶的微博评论区就炸了，全都是在骂她的。
【绿茶不是在道歉，就是在道歉的路上。】
【你连窃取他人成果的事都能做，你能被医大提前录取的事是不是也有猫腻？建议细查！】
【沈氏这么大的集团，居然做出这种事，那是不是之前的药也都有问题？亏你还自称是沈老爷子的接班人？小神医？我呸！】
【我前段时间还看到她在一个网站上演讲，分享自己研发这个药物的心路历程，我现在都口区。】
【这算什么，你上网搜一下她给自己买了多少通稿，营销号发的那些内容都是一模一样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惨烈的翻车。】
【……】
视频播放还在继续：
“那个药方是我姐姐的，她是老爷子带大的，是老爷子亲自培养的接班人，也是我们沈家的大小姐，是我们沈家未来的家主，我很仰慕她，所以我在她研发的药方的基础上做了一些修改，药性没有那么大，比较温和，更适用也保健，促进血液循环…….”
后面的内容没有人在看。
所有人都被沈瑶视频里那句“药方是我姐姐的”给震住了。
弹幕满是问号。
该话题相关词条热度瞬间猛蹿。
【？？？等一下，我的语文课代表能来给我解释一下，这绿茶说了些什么玩意儿吗？】
【语文课代表来了，绿茶的话简单概括一下就是：我抄我姐姐的，我们是一家人，所以我没有错，我不问自取也没有问题，跟你们没有关系，骂我的人，将元乐退货的人，你们才像是有什么大病。】
【……语文课代表你有点秀，你把人家心理戏都给翻出来了，太坏了，爱了爱了。】
【这位沈大小姐和一眼大神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啊？为什么至今都没有人细扒啊？】
【笑话，谁敢细扒，这两人分开谁都惹不起，如果是同一个人那更惹不起，抱歉，我们只想好好活着。】
【等一下，那位LRM期刊的作者呢？所以其实就是大小姐？难怪那位作者被抄袭至今都还没发声。】
【LRM啊，我的天，我要是有一天能在上面看见我写的东西，我人生都圆满了。】
【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手机呜呜呜……】
【所以散了吧，人家自己的家里事。】
【……】
沈瑶录完视频，就将那份无比耻辱的稿子给撕了。
要她承认仰慕沈夭夭，简直让她生不如死。
可真让她去死，她又不敢。
生不如死的事情远没有到此结束。
沈瑶的道歉视频一出，沈氏集团的声誉开始好转，元乐退货的人数也在降低。
但是医大招生部的同学却在这个时候直接给沈瑶打了个电话，“很抱歉，沈瑶同学，我校坚决不容许学生有品性问题，所以我校将取消对你的提前录取名额，你可以之后参加高考，祝你取得理想成绩。”
“砰——”
沈瑶将手机狠狠地砸在地上，屏幕顿时四分五裂。
为什么，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不能如她所愿？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和她作对？
沈夭夭，都是因为沈夭夭，她为什么不去死————
沈瑶整个人向鸵鸟一样缩在角落，拒绝和外界沟通，拒绝让外界的消息渗入。
不过这没有什么用，不过是掩耳盗铃。
因为医大很快就在网上发布了相关声明。
她成了医大第一个录取不到24小时就被取消的资格的学生。
她不敢想，网上的人会是怎么样嘲笑她。
**
沈瑶的事已经没人在意。
网上画风一转，沈氏集团的公关就适时下场带节奏，历时三小时，勉强将元乐的事控制住了。
各董事会齐齐松了一大口气，接下来就只剩下新药房项目了。
在他们眼中，元乐这件事解决后，银行就自然会放贷。
自然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所以当他们去联系银行，仍被告知无法放贷时，又慌了。
匆忙回到会议室，询问沈夭夭该怎么办。
不知何时，沈夭夭俨然成了沈氏集团的主心骨，他们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认可了这位未来家主。
沈夭夭依旧坐在主位上翻着新药房项目的合同，越看眉心皱得越紧，底下的人大气都不敢喘。
很明显，这块土地就是一个套，就算没有元乐一事，银行也根本不可能给沈氏放贷。
这是个套。
一个非常精明且隐晦的套。
而沈昊林自己给自己套住了。
“银行那边怎么说？”
袁大明立马回道：“大小姐，银行那边不肯放贷给我们，说是那块土地背着债务纠纷。”
沈夭夭指尖在合同落款处点了点，阿椒？
她背后的人会是谁？
不等思索出结果，手机响了，老张在电话里说：
“大小姐，找到老太太了，但是……老太太中了剧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