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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东西被落下了。
老魔杖的归属权、格兰芬多之剑、还躲在窗板后的黄金三人组。那么那么多伏笔还没揭开呢,故事怎么能就这样结束?
不该是这样的。
应该是……
“纳吉尼,一起杀了。”伏地魔冷笑着说,滑行至一侧。
阿西娅本来也没有寄希望于这通嘴炮,她只是在等待一个时机。此时伏地魔背过身昂起头,就在此刻!阿西娅从分院帽中抽出格兰芬多宝剑,一剑将纳吉尼斩成两段!
伏地魔一瞬间怒不可遏,他发出几乎要将尖叫棚屋震碎的怒吼,大喊索命咒语,浓郁的绿光扑向阿西娅。阿西娅这时却完全没有顾忌身后还有斯内普,她迅速闪到窗板之后,铺天盖地的索命咒几乎都打在斯内普身上。斯内普的身躯滑落地面,咒语的余波将窗板片片敲碎,躲在隐形斗篷里的黄金三人组均被殃及暴露。
“缴伏地魔的械,相信我。”阿西娅用极快的速度对哈利说。伏地魔的下一击混合着玻璃碎片袭来,阿西娅向前一扑,口中的小药丸嚼碎,将赫敏罗恩推远。
这是一颗来自卢平教授的药丸,可以清除一定的黑魔法伤害,在第三十章被一带而过。阿西娅吐出一大口鲜血,继续爬起来。
情况紧急,哈利也来不及犹豫,他下意识抬起魔杖,喊出:“除你武器。”和伏地魔的力量汇合在一起。
思考是需要时间的,而顺从不需要。阿西娅故意在这种紧急时候下指挥,战前也在和哈利的“信任交流”中强化这一点,是利用了心理学上的技巧。
趁着哈利与伏地魔全身心投入在“对波”中,阿西娅反而跑回战场,给自己加持一个巨力咒,抱走还躺在窗板碎片上的斯内普。
阿瓦达索命咒施咒后,魔杖会射出一道耀眼的绿光,还伴有一阵杂乱的声音,仿佛看不见的死神从空中飞过。中咒者即死,不会留下任何伤痕。
阿西娅把斯内普的头放在自己的膝盖上,让他躺在自己溅满鲜血的长袍上。她右手持剑,左手轻轻地抚摸他的黑发,在战场中,她用最温和,最轻柔的声音说:
“起来了,教授。”
她缓缓俯身,吻上斯内普的额头,她闭上双眼,左手被一双大手握住。
“好了。”斯内普微笑着说,“指挥官,你有接下来的计划了吧。”
目前已知有九种方法可以在索命咒下不死,其中一种方法就叫做:
老魔杖不会杀死自己的主人。
天文台一役,德拉科缴械邓布利多,阿西娅缴械德拉科,斯内普物理缴械阿西娅。只要伏地魔没有私下里“征用”过斯内普的魔杖,现在老魔杖的主人就是……
阿西娅看向哈利与伏地魔的战场,属于伏地魔的绿光越来越旺盛,哈利眼看着已经不能支撑多久。她朝躲在不远处的赫敏罗恩说:“我们跑。”
四人跑出尖叫棚屋,正在此时,索命咒已经完全吞没哈利,他倒在地上,灵魂飘向国王十字站台。伏地魔为了追逐跑出去的四个人,也没有仔细检查哈利的“尸体”。
阿西娅已经带着大家跑到草地上,她回头又用漂浮咒指挥一只小树枝将打人柳的结疤打开,只要能拦住伏地魔一点点时间也是好的。四人一路跑入禁林,而空中,伏地魔已经快速地飞过来。
只要能进入霍格沃茨城堡就好,伏地魔已经没有魂器,他不会只身面对霍格沃茨的所有战斗人员。可他飞起来的速度实在是快太多,斯内普带着三个人也无法快速飞行,眼看着就要追上来。
禁林中响起一声清脆的长鸣,一只白色生物出现在大家眼前,俯身做好被骑乘的准备。
“艾拉!”阿西娅大喜过望,这头小小的鹰头马身有翼兽驮起四人,挥动矫健的翅膀,在空中迅速穿行。
四人降落在霍格沃茨前,霍格沃茨与食死徒还在“短兵相接”,城堡里到处都是战场。罗恩终于得到了思考的时间,他问出了早就该问的问题:“哈利该怎么办?他不会已经被伏地魔……”
“不会的,我们有把握。”阿西娅说得好像一切都被提前计划好了一样。
赫敏用力眨了眨眼,最终选择相信,带着罗恩进入正面战场对敌。
阿西娅拉着斯内普的手走向天台,他们穿过一片片战场的残骸,阿西娅突然停住,俯下身拨开地上的一具尸体。她拨开尸体脸上的头发,那张精致美丽的面孔,正是休学已久的贝莉卡·罗齐尔。
贝莉卡身着食死徒的黑色斗篷,躺在一片血泊之中,面色苍白,没有呼吸。就连死了,也很美丽。
斯内普没有说话,他拉起阿西娅,走上天台。他们看见,在战场的边缘处,食死徒已经开始撤退了。
这应当是伏地魔在召回他们吧,最终的战斗,即将开始。
“老魔杖的主人是你。教授,接下来,你要做英雄了。”阿西娅哥们兮兮地搭上斯内普的肩膀,调笑地说。
斯内普已经习惯了被人安排,却从来没有做过主角。他望着阿西娅,五味杂陈,最终也只说得出:“我应该怎么做?”
阿西娅笑得灿烂:“邓布利多一点都没告诉你啊,那我告诉你。老魔杖不能伤害老魔杖的主人,你一点事也不会有。接下来伏地魔亲自来宣战的时候呢,你就英勇无畏地迎上去,随便用一个攻击性咒语和他对打,然后他死了,你就是英雄了。”
“那我们为什么不在尖叫棚屋解决?”斯内普略一思索后问道。
“这么多年卧底是不是当傻了。”阿西娅立起一个嗔怪的小眼神,“你要在霍格沃茨所有人的面前杀死伏地魔,这样你才是英雄。不要再做好事不留名了好吗?”
斯内普握住阿西娅的手,低声说:“好,我听你的。”
食死徒大军撤退了,又再一次聚集到霍格沃茨的操场上。这一次,伏地魔手上并没有哈利的“尸体”,说话却是一样地硬气:
“哈利·波特死了。他逃跑时被我杀死了,尸体扔在一棵大树下面。我们已经赢了,抵抗者们。现在,走出城堡,跪在我的面前吧,你们会得到赦免。你们的父母、儿女、兄弟姐妹也会被宽恕,继续活下去,你们和我一起进入我们将要共同建立的新世界。”
操场上、城堡里一片寂静。
阿西娅和斯内普手拉手走到伏地魔面前。
伏地魔的蛇眼再次眯成两道缝隙,他有些癫狂地开始踱步,哈哈大笑着说:“西弗勒斯,我亲爱的叛徒,你是要在最后的时刻将生命献给我吗?”
斯内普举起魔杖,用一如既往低沉冷静的声音说:
“伏地魔,不要说叛徒,我从未臣服于你。我为邓布利多卧底二十年,今天是了结的时候了。”
伏地魔突然停下脚步,他说:“不可能,卧……你欺骗我?而我一直当你是最忠诚的仆人?这不合理,你没有理由。”
斯内普的声音听起来意外的温柔:“你的人生中没有一束爱的光芒,所以你不懂为了爱,人能做到什么。”他挥动魔杖,一只牝鹿有力地跳出来,渐渐地,优雅的尖角从它头部生出,守护神昂起头,轻盈的光芒照亮阿西娅的脸颊,它分明已经化作一只牡鹿。
伏地魔的瞳孔缩成了两条窄窄的细缝,他看到守护神的时候,眼睛周围的皮肤都变白了。对于伏地魔这样的人来说,爱,无异于癌症。
“阿瓦达索命!”这是伏地魔唯一会的抵抗方式。
“神锋无影!”斯内普的咒语迎面而上。
两道咒语在空中对撞,老魔杖突然飞了起来,它在空中打着旋,朝自己的主人飞过来。斯内普轻松地接住老魔杖,而伏地魔倒在地上,被神锋无影咒切割成万千碎片。
一瞬间令人战栗的寂静,人们惊恐地怔住了。随即,人群中爆发出排山倒海般的喧哗,欢呼声、咆哮声震天动地。人们喊叫着互相拥抱,涌过来拥抱斯内普,丝毫不记得几天前的愤慨。
琐碎的重建工作这里不再详述,斯内普接受了丽塔·斯基特的采访,他的故事霸占了《预言家日报》的所有篇幅,面对这样一个沉痛伟大的故事,丽塔竟然也不知道该怎样扭曲,最终如实刊登。
“复苏涟漪。”斯内普念出口令,石兽打开,送斯内普与阿西娅进入校长办公室。
“这什么奇怪的口令啊。”阿西娅忍不住吐槽。
斯内普笑着说:“这不是你起的吗?”
办公室中的画像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历届校长完全没了校长的架子,甚至在画框间冲来冲去,互相紧紧拥抱。
阿西娅骄傲地握着斯内普的手,向邓布利多的画像挤眉弄眼。
邓布利多也呵呵笑着,在画框所不能呈现的地方,他的手握着另一个肖像的灵魂。
……
应该是这样才对。阿西娅喃喃地说。所有伏笔都掀开,浓墨重彩地描写最后一役,这才是一个像样的故事啊。
对,写故事当然要这样写。
作者写了两个结局,不仅是HE与BE之分,也是故事与现实之分。
现实是,没有这样多巧合,没有这样多计划,所有的伏笔都在人物意外死亡后烟消云散,所有角色都可能在半小时之内潦草地死去。
阿西娅愤怒地大喊:“既然我是故事里的角色,那就不要给我扯什么现实生活的不可控性!像我说的这样结局,不好吗?”
作者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抛出另一个诱惑来转移话题:
“想不想再试一次,这一次,作为他的同学,而非学生,和他一起成长,大大方方地追求他。”
阿西娅无法拒绝。
(本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