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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波特他们闯进来了!”
卡罗哥哥匆匆地跑进来,打断了校长室中的情景:“您快去大礼堂看看吧。”
斯内普带着卡罗兄妹立即离开,把阿西娅扔在办公室里。哈利,回来了,大战在即。阿西娅整理思绪,立刻跟着冲出去。
待阿西娅赶到大礼堂,斯内普与卡罗兄妹、一众霍格沃茨师生和许久不见的哈利,已经进入对峙。阿西娅悄悄地加入围观学生的行列,屏气凝声地等待。
哈利身后站着凤凰社的一众成员,他义愤填膺地质问斯内普:“你有什么脸面站在他的位置上?告诉大家那一晚发生了什么,告诉大家你是如何看着他的眼睛,他祈求你,你却杀了他!告诉大家啊!”
斯内普深邃的目光无喜无悲,面对哈利的质问,他甚至一个表情都没有,只是举起了魔杖,准备战斗。
对峙的气氛突然被打破,麦格教授以让人眼花缭乱的速度向斯内普出手了!
麦格教授的魔杖在空中嗖嗖挥砍,而斯内普的铁甲咒极为敏捷,逐一化解每一击攻势,甚至反震得麦格教授失去平衡。她顺势召来墙上一支火把,魔杖一挥,火焰变成一条巨大的黑蛇,像绳套一样朝斯内普飞去。
斯内普略一引导火舌的方向,闪身躲在校长的黄金讲台后面,火焰只将躲闪不及的卡罗兄妹击倒。
“住手!”弗立维教授举着魔杖尖叫,“不许你在霍格沃茨杀人!”这位小个子的决斗大师也加入战斗,一道道凝实的光箭向斯内普呼啸而来!
斯内普左右抵挡不住,他大步后退,击碎大礼堂的玻璃墙而逃离。
麦格教授大喊:“懦夫!懦夫!”大家围上去看,破碎的玻璃窗外,一个很大的、蝙蝠般的黑影,正穿过黑暗朝围墙飞去,渐渐融入黑暗之中。
战斗暂时结束了。麦格教授大声宣布霍格沃茨已经不再归伏地魔所有,师生们也一致欢呼起来。阿西娅早已经跑出去,朝着黑影飞走的地方远远眺望,却再也找不见那个人。
阿西娅返回城堡,寻一处宽敞的台阶坐下。
她突然间很孤单,突然升起一种非要和什么人说两句话的冲动。她抬头四望,只能看见被众人围拥的哈利。
好吧,如果哈利愿意和她说话的话。
金妮正围着哈利问这问那,阿西娅走过去时,哈利的目光便与她交织,其他人也识趣地让开一些。
哈利已经完全是个大人模样了,离开霍格沃茨的经历叫他成熟了不少。阿西娅也掂量不出自己和哈利的关系究竟在什么程度,是余情未了,还是仅仅认识而已。
“嗨,阿西娅。”哈利打了一个同龄间通用的招呼。
“嗨。”阿西娅扯出一个笑容,“你们接下来是要找什么东西的吧。”
“啊,是的是的。”哈利恍然大悟般说,“卢娜说过的,我们要去找拉文克劳的冠冕。”
“那你快去吧。”阿西娅实在是找不出话来了。
哈利没有走,他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道:“阿西娅,我回来了。我们……四个,又可以并肩战斗了吧。”他尬笑着补充道,“我觉得赫敏和罗恩快要挑明了,你想去看看他们吗?”
阿西娅闭着眼睛摇摇头,她认真地望着哈利的眼睛说:“我知道你原来喜欢我,现在如果还有一点感情,那就相信我吧。无论我接下来做什么,说什么,和什么人在一起,都相信我,我只想将事情变得更好。”
……
石墩出动,驱逐咒布下,霍格沃茨进入全面备战状态。
万箭齐发,攻击咒不断,食死徒开启全面进攻!
尖叫声起,呐喊声阵阵,霍格沃茨的防御措施已经沦陷,食死徒长驱直入!
阿西娅挥动魔杖,在各战场中穿行。她发现“气力流失”咒在战斗中极为好用,她不在一处战斗,而是游走着给食死徒上debuff,对战斗起了很大的辅助作用。虽然不少人已经认出这是黑魔法,但背靠背的战斗中,没有人还有心力怀疑同伴。
“阿西娅·墨菲!”
阿西娅抬头去看声音的方向,却看见是邓布利多在叫她。邓布利多走到阿西娅身边说:“哈利他们要去尖叫棚屋,你的能力比较适合护送他们。”
尖叫棚屋!阿西娅激灵灵一抖,立刻随邓布利多去和哈利汇合。见到熟悉的赫敏罗恩,四人也没有更多叙旧,而是以最快的速度冲出霍格沃茨城堡,将死亡远远甩在身后。
四人熟练地来到打人柳前面,用漂浮咒指挥一根树枝插入打人柳的结疤。四人跳入隧道,披上隐形衣,轻手轻脚地躲在箱子和洞壁间的狭小缝隙后。
那边的屋子里光线昏暗,正中间就是扭动、盘绕着的纳吉尼。在一张桌子的边缘,有一只苍白的、手指修长的手在摆弄一根魔杖。接着,一个声音说话了,这时人们才注意到藏身黑暗中的斯内普,他跟四人蜷身躲藏的地方只有几寸。
“……主人,他们的抵抗正在瓦解……”
“这里面并没有你的功劳,”伏地魔用他高亢、清晰的声音说,“西弗勒斯,你虽然是个高明的巫师,但我认为你现在已经没什么用了。我们还差一点就要成功了。”
“让我去找那个男孩,让我把波特给您带来。我知道我能找到他,主人。求求您。”斯内普谦卑地说。
伏地魔站了起来。他那双红眼睛,那张扁扁的、蛇一般的脸,在昏暗中闪烁的苍白微光。
“我有个难题,西弗勒斯。”伏地魔轻声说。
“主人?”斯内普说。
伏地魔举起老魔杖,细致优雅地捏在指间,像捏着一根指挥棒一样地说:“它为什么对我不管用呢,西弗勒斯?”
“主——主人?”斯内普茫然地说,“我不明白,您用这根魔杖施了高超的魔法吧。”
“不,”伏地魔说,“我只施了我平常的魔法。我是高超的,但这根魔杖,它没有显示出它应该显示的奇迹。它不承认我为他的主人。”
斯内普的眼睛正盯着魔法笼子里盘绕的大蛇说:“主人,怎么会呢?您就是老魔杖的主人。”
伏地魔开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他一边踱步一边仍然用那种不紧不慢的声音说着话:“我苦苦地想了很长时间,西弗勒斯……你知道我为什么把你从战场上叫回来吗?”
“我不知道。”斯内普祈求道,“主人,那个男孩可能随时会被别人失手杀死,求求你让我去。”
“我给我那些食死徒的指令非常明确,是活捉波特不是杀死。西弗勒斯,我想要谈的是你,而不是哈利。”伏地魔的眼睛里闪烁红光,他的斗篷沙沙作响,就像蛇在地上爬行,“西弗勒斯,我目前关心的是,当我最终面对那个男孩时会怎么样!”
“主人,那当然不可能有任何问题……”
“有问题,西弗勒斯,有问题。”伏地魔停住脚步,他用苍白的手指捋着老魔杖,眼睛盯着斯内普说,“为什么我用过两根魔杖面对哈利·波特,却都不管用呢?”
“我、我回答不上来,主人。”
“是吗?”伏地魔慢慢地讲述起来:“我寻找到世界上最强大的魔杖,西弗勒斯。老魔杖,命运之杖,死亡之杖。我从它的前任主人那里把它拿来了,我从阿不思·邓布利多的坟墓里把它拿来了,我以为它将为我创造奇迹。”
现在斯内普看着伏地魔了,斯内普的脸像一张死人面具,像大理石一样惨白、凝固。他开口说话时令人大吃一惊,没想到那双空洞的眼睛后面居然是个活人。
“主人,让我去找那个男孩……”
伏地魔完全没有被打断,他继续说:“眼看到了胜利的边缘,为什么一切却看起来很脆弱呢?我在这里想,这究竟是为什么。想啊,想啊,为什么老魔杖不肯发挥它的本领,现在我终于有了答案。”
斯内普没有说话。
“也许你已经知道了?你毕竟是个聪明人,西弗勒斯。你一直是个忠心耿耿的好仆人,我为必须发生的事情感到遗憾。”
“主人……”
“老魔杖不能好好地为我效力,西弗勒斯,因为我不是它真正的主人。老魔杖属于杀死它前任主人的那位巫师。是你杀死了阿不思·邓布利多。只要你活着,西弗勒斯,老魔杖就不可能真正属于我。”
“主人!”斯内普抗议道,“这只是您的猜想,我无意批评您的决定,但我还有价值,我还能继续侍奉您,我一直做得不错不是吗?您不值得因为这样一个猜想就杀死最得力的助手!”
“你的侍奉没有任何错,但只有我一个人能永生。”伏地魔说,“我必须征服这根魔杖,西弗勒斯。”
伏地魔用老魔杖猛击了一下空气,斯内普缓缓倒在地上。接着,伏地魔的意图就清楚了,他用蛇佬腔说:
“纳吉尼,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