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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社指挥部位于伦敦格里莫广场12号,是布莱克家族年久失修的祖宅。到处都是破烂的、湿乎乎、灰扑扑的,还有一股甜滋滋的腐烂昧儿。所有的小装饰,如门环、吊灯、烛台等等都是银质的蛇形。蒙尘的画框里面是空荡荡的,楼梯上粘了一排家养小精灵的头。
阿西娅和赫敏一起来到了凤凰社,邓布利多严厉地制止罗恩和赫敏与哈利通信。倒不是说邓布利多不担心阿西娅,他直接在阿西娅手上画了一道魔咒。
一个月内,大家都在思念哈利,当然,阿西娅也有思念的人。
斯内普教授一直也没有出现,或许一定要等到哈利到来之后吧。
唉。
凤凰社的所有事务都是不允许这些“非社员”的小孩子参与的,生活倒也无聊。不过有这么一个机会和大家一起生活,看着其他人对待自己的态度,还确实是有趣的。
金妮在学校里很少和阿西娅接触,在这里还是如此。她看着阿西娅的目光总是很奇怪,怎么说……羡慕嫉妒恨的感觉?
弗雷德和乔治已经成年,而且考出了幻影移形的“驾照”。两个小伙更加无法无天,恨不得每时每刻都要出现在别人的背后,引得莫丽一天天攒足了气骂他们。更可怕的是,两个人已经开始试验自己笑话商店的商品了,不吃韦斯莱兄弟的东西是一条必备的人生准则。
克利切和小天狼星的妈妈一个在画框里一个在画框外,一个是低声默默叨叨,一个是没事就尖叫,是整座城堡里谁都得绕着走的人。只是辛苦了小天狼星左右周旋,只有他能管得了。
说到小天狼星,他对阿西娅可是异常的热情。自从他知道阿西娅不是卢平的孩子之后(卢平表示很无语),就认定阿西娅是她儿媳妇了。别问我怎么知道的!太明显了啊太明显!那种慈爱欣慰又怅然的感情!偏偏小天狼星还从来不挑明,只是异常地善待阿西娅,让人苦于找不到证据。
作为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唐克斯喜欢在晚饭时间给自己的鼻子变形,逗女孩们开心。赫敏和金妮都有最喜欢的鼻子,阿西娅当然也有。她坏笑着说:“变成斯内普的鼻子,唐克斯。”
唐克斯笑呵呵地答应了,她耷拉着脸,鼻子肿出鹰喙般的结节,头发也体贴地变成了黑色,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当然啦,阿西娅也经常会对着那只斯内普教授的瓶子发呆(是不是都忘了,一年级偷拿出来的那个),熟练地把玻璃变成各种各样的形状,通常是十分天才的雕像。
想到自己变形课的的不及格就是一阵心痛,麦格教授为什么从来不考塑形啊。
终于,邓布利多允许去找哈利了,大家开始热烈地计划从小惠金区“营救”哈利的方案。自愿出动的人一共有八九个,他们骑着扫帚轰轰烈烈地离开了。
屋里的人少了一半,阿西娅踢踢踏踏地走下楼梯,却看见门外不少人正在进来,看起来凤凰社又要有一场会议。
那是……
斯内普教授!
阿西娅卡在楼梯里瞪着眼睛,目送斯内普教授从第一个拐角进入大厅。
一个假期不见,阿西娅变得更没出息了……
斯内普教授携带了很长的报告,阿西娅是多么想进去听一听啊。可惜,她是个“非社员”的小孩子。
……
哈利被“营救”回来之后却不是很高兴,当他发现自己被邓布利多强制“隔离”了一个月之后,他沉着脸想要从任何人那里得到消息。等凤凰社的会议开完,斯内普教授离去之后,大厅里发生了争吵。
“他还不是凤凰社的成员呢!他才只有十五岁,而且——”“他经历的事情不比风凰社的大多数人少,”“没有人否认他做过的事情!但他仍然——”“他不是个孩子了!”“他不是詹姆,小天狼星!”“谢谢,我很清楚他是谁,莫丽。”“我看不一定!”“你是说我是个不负责任的教父?”“我是说大家都知道你做事情莽撞,小天狼星。亚瑟!”
韦斯莱先生没有马上说话,而是摘下眼镜,在长袍上慢慢地擦着镜片,眼睛也不看自己的妻子。他小心翼翼地把眼镜重新戴好,才开了口。“邓布利多知道情况有了变化,莫丽。他同意在一定程度上必须把最新消息告诉给哈利。”
“就我个人来说,”卢平终于把目光从小天狼星身上移开,轻声细语地说话了,“我认为最好让哈利从我们这里了解到事实真相——免得他从别人那里得到一些混乱不清的说法。”
WELL?哈利一出现便什么忌讳都没有了?阿西娅觉得自己应当已经习惯了这一点,却发现事实是,自己只是习惯了日常嫉妒哈利。
“伏地魔正在整顿军队,但是,福吉否认了伏地魔复活的消息。”
……
第二天一早,哈利要为自己在小惠金区施展守护神咒的事情去魔法部受审。阿西娅庄重地和他告了别,并严肃地祝福了他,然后开心地跑回去吃零食了。
果然,哈利毫发无伤地回来了。罗恩高兴地挥拳击打着空气,赫敏用一只颤抖的手捂住了眼睛,韦斯莱夫人正用她的围裙擦眼泪,弗雷德、乔治和金妮跳起了一种战舞,一遍又一遍地欢唱。唉,这个时候阿西娅就安静地吃吃吃。
真是理解不了这么多人为什么都觉得自己是哈利的女朋友,明明谁都比我更像啊。
……
这一天,猫头鹰送来了两枚级长勋章,它们分别属于赫敏和罗恩。罗恩已经被喜悦冲昏了头脑,不停地把他的级长徽章摆来摆去。他想以此要求母亲为自己购买最新的“横扫”扫帚,喜悦中的莫丽同意了。
哈利表面上祝福着自己的朋友,实际上有些心理不平衡了。他躲在角落,发出一声嘲讽的轻笑,但随即又惶恐地收敛起来。
察觉到阿西娅的目光后,哈利看了过来,阿西娅便报以尴尬而又敷衍的一笑。哈利也笑了,眼中的寒冰似乎融化了一些。
奇怪的好感度以奇怪的方式奇怪地增加了。
……
开学啦。坐上霍格沃茨特快,总是形影不离的四人不得不分开,因为赫敏和罗恩应该坐在级长车厢里。
于是,哈利又和阿西娅度过了一段奇怪的二人时光。
下车之后,老生乘马车进入霍格沃茨城堡。
哈利突然回过头问道:“那是什么?”
夜骐吗?阿西娅夜回过头去,却将一个骨瘦如柴、头像龙、长着巨大蝙蝠翅膀的黑色飞马收入眼中。
为什么?我能看见夜骐?
我见过死亡吗?
是啊,我见过。
我见过他的死亡。
小说里,电影里,我的回忆里。
无数次。
阿西娅轻声开口道:“我也看见了,拉马车的。”
“你们没有疯。”坐在马车上的卢娜用唱歌般飘忽的声音说,“我也能看见。”她将手中拿颠倒了的《唱唱反调》向下平移,露出一头乱蓬蓬、脏兮兮、长达腰际的金黄色头发。她总是一副游离在外的表情,似乎从来都不需要眨眼,慢慢地歪过头吟唱。
卢娜的动作总是缓缓的,空灵的。她脖子上戴着一串用黄油啤酒的软木塞串成的项链,魔杖插在左耳朵后面,看起来疯疯癫癫,但表情永远是那样恬淡静谧。
……
霍格沃茨大礼堂里满满当当地摆着四张长长的学院餐桌,上面是没有星星的漆黑的天花板,与他们透过高高的窗户看见的外面天空一模一样。餐桌上空飘浮着一根根蜡烛,照亮了点缀在礼堂里的那几个银白色的鬼魂,照亮了同学们兴奋的面庞。哈利和阿西娅还是人们凑在一起交头接耳的话柄,毕竟两人各有各的风云事迹,还是一对CP(扶额)。
阿西娅习惯性地看向教师席,结果一眼找到了乌姆里奇。
额……为什么她会一眼看见乌姆里奇呢?
当然是乌姆里奇的一身骚粉色太显眼了!看看教授们哪一个不是低调大气的配色,就连洛哈特的审美也要强多了吧!
粉色娇嫩,你如今几岁了?
按照罗琳的说法,乌姆里奇“看上去就像某人的未结过婚的老姑妈”,她的身材又矮又胖,留着一头卷曲的灰褐色短发,脖子上围着一个粉色的马桶垫,跟她罩在长袍外面的那件毛绒绒的粉红色开襟毛衣很相配。
邓布利多站在讲台上宣布:“晚上好,学生们,今年有两项人事变动。海格教授临时请假了,让我们欢迎格拉普兰教授回来。同时,今年的黑魔法防御术课将由多洛雷斯·乌姆里奇教授担任。”
斯内普教授又一次坐在了新来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旁边。他抬起手双手轻触三下,别过头去。
“哼,哼!”乌姆里奇做作地清清嗓子,我实在不能用“咳”这个拟声词来形容。
在所有学生和教师惊讶的目光下,乌姆里奇走上讲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