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渴望

烟月落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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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礼堂已经被装点成了一派节日景象。不少教授已经落座,这些平时或严肃或慈祥的教授们都沉浸在节日的气氛里,连麦格教授也红着脸咯咯地笑着。

    当然,那个人不在。

    浩浩荡荡的格兰芬多学生和阿西娅一起走进礼堂,一瞬间就把这个略显空荡的大厅用欢声笑语塞得满满当当。乔治弗雷德兄弟一左一右地走到阿西娅身边,由于他们穿着带有自己名字首字母的毛衣,阿西娅罕见地分清了他们两个,不过他们穿的到底是不是自己的衣服,谁又知道呢。

    穿着字母“G”的男孩率先开口:“哈利跟我们说了,你是个孤儿。”

    哈利在旁边发出制止的声音。

    阿西娅赶忙摆出不在乎的笑容:“这是事实,没什么不能提的。非常感谢你们的礼物,我很开心。”

    穿着字母“F”的男孩用他那种漫不经心的长调回应道:“看吧,小阿西娅根本不是那么敏感脆弱的人。”

    穿着字母“G”的男孩拿出一个彩包爆竹,笑嘻嘻地说:“抽开看看。”

    阿西娅也不多扭捏,伸手一抽,只听一声像大炮轰炸那样的爆响,他们都被吞没在一股红色的烟雾中。同时从里面炸出一顶马戏团小丑帽,以及几只小蝙蝠,蝙蝠们叽叫着飞走,不一会儿就不见了。

    阿西娅抓住小丑帽,向穿着字母“F”的男孩头上扣去。不料对方早有准备,让阿西娅扑了一个空。

    一击不中,阿西娅也没有玩追逐战的兴致,直接坐在长桌上,开始享用圣诞大餐。

    吃到实在太饱,玩到有些腻了,笑到听觉模糊。阿西娅又陷入了自己那“忧伤的文艺青年”模式。他在哪儿呢?他回家了吗?一定没有吧。他在做什么?

    阿西娅站起身,想要到地下室去看看。正在下巫师棋的哈利立刻出声:“去哪儿,阿西娅?”

    去哪儿?你要去哪?

    去地下室。

    去地下室做什么?

    找他。

    你以什么理由找他?你找到了他又要做什么?

    不知道。

    可是我要去,我就是要去。

    阿西娅装作没有听见,离开了大厅。

    可没想到,哈利直接追了过来,拉住阿西娅的手向楼上跑去。边跑边说:“我得到了一件神奇的东西,你来看看。”

    阿西娅任由哈利把她带到了格兰芬多休息室,看着他拿出一件银光闪闪的织物。他兴奋地说:“这是一件隐形衣,有了它,我们可以去任何地方。”说着,他把隐形衣披在身上,整个人只剩下了一个小小的脑袋。

    虽然早在电影里见过,但一个人真正消失在面前还是惹人惊奇的。阿西娅戳了戳哈利身体本该在的地方,果然,隐形衣只是视觉上的作用而已。她突然说:“我们披着这个去地下室怎么样?”

    “去地下室干什么?”哈利提议,“我们应该去禁书区,好好查一查海格说的那个尼可勒梅。”

    是啊,这毕竟是哈利的东西。她一个跟着沾光的怎么有权决定用途呢?

    到了晚上,为了防止哈利不愿意带上自己,阿西娅早早趁人不注意溜进了休息室。不一会儿,哈利就提着一盏灯走了出来。看见阿西娅,便招呼阿西娅钻进隐形衣里。

    两人一路来到禁书区,会尖叫的书引来了费尔奇。两人一路逃跑,却遇上了斯内普教授正在威胁奇洛。

    斯内普在昏暗的月光下,用他那仅比耳语高一点的声音吐出一个一个音阶。突然,他仿佛看穿了隐形衣一样,朝着两人的方向,慢慢伸出了手。

    阿西娅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故意为之。还是哈利拽着她躲到了一边。

    费尔奇赶来,向斯内普教授报告了禁书区有人闯入的消息,教授跟着费尔奇走了。长舒一口气之后,哈利带着阿西娅进入了左边的门。

    门内是一个空荡荡的房间,而一面华丽气派的金色落地镜正搁置在这里。

    厄里斯魔镜。

    哈利走到镜子面前,突然扭头朝后看去。阿西娅递出询问的目光,哈利轻声说道:“我看见了……”他抚摸着镜子,“爸爸?妈妈?”他笑着,又哭着,直到远处传来一些声音,才使他恢复了理智。

    阿西娅也走到镜子前面,哈利自觉地让开了。走来的每一步,她都在轻微地颤抖,甚至呼吸的声音也是颤抖的。如果她看见的不是那个人该怎么办,她几乎要鄙视自己。

    我足够爱他吗?

    阿西娅终于站在了镜子的正前方。西弗勒斯西弗勒斯西弗勒斯斯内普,她在心里念叨着,缓缓睁开了眼。

    她看见那个人了,此时他们的距离是如此之近,近到似乎触手可及。可她不敢伸手,因为她知道,她只会摸到冰冷的镜面。就这样看着吧,别伸手,别回头,就当这是真的。

    她得稍稍仰着头才能看到那个人的脸啊,不过那个人可没对着她笑。足够了,足够了,能看到他这样默默地站在自己身后就足够了。他就这样披着黑袍,自然垂下的双臂像要抱住她似的。

    厄里斯魔镜,渴望之镜。她的渴望就是让他这样保护自己吗?不,明明是她站在他的身前。阿西娅缓缓向后张开双臂,对了,她的渴望是像这样,由自己来守护他,由自己来“拯救”他。

    她忽然有一点自信了。也许在他心中,自己远比不上哈利,甚至比不上赫敏,更比不上德拉科,乃至比不上斯莱特林的每一个学生。但是只有她会在厄里斯魔镜里看见他,只有她一个人会。

    就这样,两个孩子在厄里斯魔镜前整整站了一夜。

    第二夜,他们还带上了罗恩,只是罗恩有些吵闹,让三人不得不提前离开。

    第三天。

    圣诞节的气氛还没有褪去,哈利抱着腿坐在壁炉前,一副格格不入的样子。阿西娅则在人群的角落默默把饭塞进嘴里。

    罗恩低声问阿西娅:“哈利还在想那面镜子吗?”

    “应该是。”阿西娅随口回应。

    “那面镜子简直让他着了魔了。”罗恩突然有了些赫敏般的家长风范,“他应该知道镜子里的都是假的。”

    阿西娅咽下一大口饭,抬起头反问罗恩:“但是很美好不是吗?”

    又一个晚上。

    阿西娅知道自己不该再去了。按照剧情,今天晚上邓布利多校长会出现,和他的小英雄进行一番情感上的交流。

    可她还是早早地在休息室等着哈利。

    她也着迷了。

    两人轻车熟路地再一次来到那个房间。然而,令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房间里彻底的空了,高大的厄里斯魔镜已经不见了踪影。

    震惊之余,两个小孩赶紧回到了休息室。

    第二天,还没等他们两个有过多的讨论,邓布利多就示意哈利去他的办公室。哈利只好暂别阿西娅,跟着邓布利多走了。

    果然,邓布利多只想说给哈利一个人的话,她是掺合不了的。

    过了不知多久,哈利回来了。他看起来还是有些茫然,但是精神已经恢复了很多。他对阿西娅说:“那面镜子被搬走了。校长说,‘人不能活在梦里。’”

    阿西娅点点头。

    人不能活在梦里。

    她不正活在梦里吗?

    只是这个梦,却不是心想事成的美梦。

    赫敏在开学前一天回来了,有了赫敏的回归,小朋友们“破案”的速度加快了许多。在弄清“魔法石”的存在之后,三人组对斯内普的怀疑已经达到了一年级的最高峰,以至动辄就开始阴谋论的地步,弄得阿西娅挺郁闷。正好期末考试就要来了,阿西娅正好借口复习,不再和三人组天天黏在一起。

    认真学习的时间过得很快。

    这天晚上,同学们一个个地回寝室了,三人组却坚定地坐在休息室。是打算行动了吗?阿西娅坐到他们中间,笑着打招呼。

    哈利一脸严肃地对阿西娅说:“听着,我们今天晚上要去把魔法石转移到更安全的地方,这样斯内普就不能得逞了。你愿意和我们一起吗?”

    “当然。”阿西娅回答,这么重要的剧情当然要掺和。哈利看起来高兴了一瞬间,而后小声告诉阿西娅一些行动计划。

    当然,都是没用的。

    终于,当休息室里只剩下他们四个人之后,哈利拿出了隐形衣。就在这时,纳威突然“闪了出来”,挡在四人面前:“你们不能出去,我不能让你们再给格兰芬多扣分了。”

    好像就在阿西娅埋头于复习的时候,三人组给格兰芬多扣了一百五十分是吧。只见赫敏说了声抱歉,举起魔杖:“统统石化”。

    这么僵着在地板上躺一夜绝对不舒服。阿西娅对纳威报以深切同情,并把他抱到了沙发上。虽然这样僵着在沙发上躺一夜也不会舒服。

    四人顶着隐形衣走出了休息室。不要问我一件隐形衣是怎么能罩住四个人的,当年劫掠者四人组不也是披着隐形衣到处“玩耍”吗。很快,四人拉开了活门板,朝着一个漆黑的洞跳了下去。就在这种坠落开始让人感到恐慌的时候,一种柔软、潮湿的植物接住了他们。

    是魔鬼网。当赖以支持的地方出现攻击的时候是极其恐怖的。而赫敏镇静地说:“放松,不然只会死得更快。”然后,她从藤蔓中陷落了下去。

    阿西娅也是在电影中见过世面你的。她强迫自己不对身上令人窒息的缠绕做出任何反应,接着,她身边的藤蔓似乎失去了力气。阿西娅就这样直接掉了下去,她看到了赫敏,然后是哈利。

    在他们想办法救下罗恩的时候,阿西娅陷入了思考之中。嘿,一年级最大也是最后的一场冒险已经开始了,事实上已经完成了五分之一。作为一个活的剧透,阿西娅记着,接下来的关卡是寻找飞钥匙,那是哈利的飞行时间。然后是巨型棋盘阵,罗恩的控场时间。再然后是斯内普教授的谜语,赫敏的智慧时间。最后是哈利的个人展示。看起来没有什么是留给阿西娅的,出来一次不能就打个酱油吧。可她能干什么?飞行她肯定不行,更别说还要找东西,巫师棋她更是连规则都不太清楚。至于教授的谜语……推理她不一定行,但这个谜语的答案她倒是记着。不过……就这样抢了赫敏的功劳真的好吗?

    不管阿西娅怎么鄙视自己,她还是下定决心要抢赫敏的功了。不仅是为了表现,更因为那是教授设计的谜语。她太渴望参与和教授有关的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