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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四方川菖蒲和九智来栖等人上了尾车厢,终于看到被卡巴内们抓来“进食”的人。
一头柔顺的黑长发,穿着和服,肩膀围着紫黑色围巾,脖子上系着束灰蓝布带,从布带包裹不住的肌肤上面可以看到勒痕。
“吴铭大人,您回来了。”诚子见到吴铭有些高兴。
吴铭摸了摸诚子的头:“嗯,应该很疼吧。”
“这些都没关系,为了孩子这些都不算什么…”诚子摸着她鼓起的肚子,脸上还没有擦净的泪痕。
“这是……”九智来栖正被两个人搀扶着,他的手脱力了,不方便行动。
“这还得我向各位武士大人们道歉,事情是……”诚子见到四方川菖蒲和九智来栖等人也来到了车上,仿佛也明白了什么,向他们菖蒲等人解释清楚缘由。
“……”
九智来栖没有说话,他现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从情理上来说,吴铭等人做的事情是正确的。
可九智来栖难以认同这件事,虽然吴铭等人事出有因,但卡巴内瑞在他的观念里仍旧是定时炸弹,他们只不过是把炸弹变成定时的罢了。
吴铭还因此闹出那么大的事情,当着他的面杀了六家长,他要为了车上的人们负责,所以没办法对诚子变成卡巴内瑞这件事做出表示,更不可能对吴铭认错。
“原来是这样呀。”四方川菖蒲是相对信任卡巴内瑞的。
“可是吴铭大人,这件事为什么不和大家说呢?我们应该共同解决这个问题。”
吴铭面无表情的回答:“我知道菖蒲大人您好心,可是其他人真的是那么想吗?六家长、群众、武士,都这样想吗?”
“若是我真的这么做了,可能我在主控室和你们商量,外面的这位怀着宝宝的母亲就被其他人轰出车外了。”
“怎么可能,他们应该不会……”四方川菖蒲有些不敢接受。
九智来栖知道这件事情是有可能会发生的,六家长在显金驿没有被卡巴内攻破时,除了四方川家主之外就属他们的手段最为狠毒了。
“喂,吴铭,你没有什么事吧,我刚刚见到你好像被枪打中了。”无名对着吴铭说道。
“嗯,好像是中了四枪。”吴铭说道。
四方川菖蒲脸上带着歉意:“吴铭大人,我向对此感到抱歉,是我不好,没有阻止事情的发生。”
“什么?吴铭大人,您中枪了?”诚子惊讶地捂住嘴。
“没事,他们射击的距离有些远,而且我的护甲质量还很不错,现在没什么大碍。”吴铭说道。
搀扶九智来栖的两个武士低下头,心里有些羞愧。
“抱歉,这件事是我的错。”九智来栖见此,对吴铭在开枪这件事情进行道歉。
“不过我很好奇,吴铭你真的是人类吗?”九智来栖是看在菖蒲的份上才道歉的,蒸汽枪的威力他清楚,虽然难以真正杀死卡巴内,但是对付普通人绰绰有余。
“我是人类,不是卡巴内,也不是卡巴内瑞。”吴铭不想进行这个话题。
“可是……”
“若我是卡巴内,大可将你和你们这些武士全都杀了,再去把这里的人都通通感染和吃掉,来栖啊,我的耐性是有限的,你们要是触碰到我的底线,整座甲铁城都得遭殃。”
“相信我,绝对有这个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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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星星月月下,铁甲城外除了守卫,其他人基本都回到了车厢内休息,得益于吴铭在树林里的战斗,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出现像原著那样被卡巴内发现甲铁城并进行围攻,精神紧绷的人们终于得以休息、喘息。
吴铭就在倒数第二节车厢睡下。
他的右边对铺是诚子,这位经历过病变手术的女人已经很累了,从她身上的起伏可以看出进入了睡眠状态。
这节车厢空荡荡的就他们两人,原来的难民们都因为得到诚子是卡巴内瑞的消息后,都逃到前面去了。
无名和生驹仍然不允许踏出尾箱。
尾箱里面没有床,虽然无名她在甲铁城上是提前有放好类似睡袋的东西,但是规格太小了装不下诚子。因而诚子在吴铭对菖蒲他们的要求下,得以在倒数第二节车厢休息,九智来栖认同这一提议,算是补偿前面事情的过失。
死去的六家长九智来栖没有追究,他也讨厌这这帮对菖蒲大人指手画脚的人。
甲铁城上的床板很硬,睡上去非常不舒服,吴铭身上只盖着一条长一点的布匹,没有过脚。
吴铭的精神已经很累了,从昨晚逃出显金驿到现在,就没有正式休息过,而且甲铁城停靠后还经历了两场战斗。
可吴铭还是睡不着,因为他现在穿越到了动漫里面,在吞噬了特殊种后还获得了力量,这两个因素导致他的心理十分兴奋。
“喀喇——”是门打开的声音,吴铭听到声音,前方车厢的门。
鰍一脸忧愁的点着油灯开门进来,对着车内问道:“吴铭大人在吗?我来送食物了。”现在是熄灯休息时间,油灯的光照有限,鰍难以看到吴铭的方位。
“嗯,我在。”吴铭翻起身回答。
鰍向着吴铭的方向走着,看到对面休息的诚子:“我可以叫她起来吗?我带食物来,她怀着宝宝,不能饿肚子。”
“不必了,她已经睡着了,我刚刚找过东西给他吃。”
鰍蹲下身放好油灯,从篮子里拿出两个真正的饭团:“这样啊,我为她准备了饭团来着……”
“那个,吴铭大人,诚子她吃的是什么食物呢?”
“饭团。”
“唉?”
“就是你手上的那个。”吴铭没有打算对鰍说谎。
鰍惊讶道:“原来如此,刚刚我记得有人说饭团不见了几个,没想到居然是吴铭大人您给拿走了。”
吴铭挠挠头有些尴尬,若是四方川菖蒲或者九智来栖在他面前肯定对此不以为意,但在自己相对在意的人面前,偷东西毕竟是不对的。
“呐,可吴铭这样做也是事出有因的嘛,就原谅你了。”
吴铭说道“嗯,谢谢理解。”
鰍在车上听到了传言,趁机对吴铭问道:“诚子她…真的被感染了吗?变成了卡巴内瑞。”
吴铭看着诚子说道:“是的,她在上铁甲城前就感染了,不过多亏了生驹他们,抑制住了病毒对她的蔓延,将她成功转变成了卡巴内瑞。”
“那诚子她的宝宝,应该也没有问题了吧。”
吴铭顿了顿,在脑中思考了一下:“这个我不能保证,因为生驹的方法只是将病毒阻挡在脖子以下,至于她和她孩子的未来,现在还是一个未知数。”
“怎么会这样……”鰍对她的遭遇有些难过。
鰍有些泪眼朦胧:“卡巴内已经夺去了我亲人的生命、我朋友的生命,难道还不够吗?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出现卡巴内这些吃人的恶魔。”
“一切会好起来的。”吴铭说着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话安慰道。
“呜呜……”少女低头呜咽着,在显金驿破城后,她已经失去太多太多了。
为了暂时的忘却悲伤,她只能认真工作,还照料着同她一样,在这场灾难中失去亲人的其它孩子;她得在孩子们面前表现得坚强,因为这样她才能给他们带来对生活的希望。
在白天她没办法表露自己的心境,可现在昏暗的空间却是让她沉寂下来,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悲伤,她毕竟还年轻,还是个女孩。
“会好的,会好的。”吴铭被她所感染,自己只是一个任务的过客,这场灾难在他眼中就是梦,可是自己面前活生生的少女却提醒着他,这里是真实,这个世界的人是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人。
吴铭想抚摸她的头,但是手悬在了半空中……
两只手臂揽过鰍的身子,少女身体一颤,吴铭抱住了她,吴铭卸掉背心的怀抱有些温润,她似乎找到了依靠,可以放心的发泄心中的悲伤,在吴铭怀中哭出声来。
吴铭是一个相对冷漠的人,即使是他的亲人死了,也很可能不会流一滴眼泪。
但吴铭清楚的知道,人与人之间是不同的,不是每个人都像他那样冷静,所以他能理解鰍失去亲朋的心情。
吴铭在少女的哭声中不禁有些触景生情,心中似乎想到了什么,缓声念出他世界的一首现代诗: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不要悲伤,不要心急;
忧郁的日子里需要镇静:
相信吧,快乐的日子将会来临!
心儿永远向往着未来,
现在却常是忧郁;
一切都是瞬息,一切都将会过去,
而那过去了的,就会成为亲切的怀恋。
女孩还在哭,吴铭不知道她有没有能听到他为数不多能背下来的诗句,他不是一个很懂得安慰别人的人,只能把自己所能做到的事情提供给她。
吴铭摸着鰍的头发,从车上的窗孔看向外面的篝火,自己什么时候能结束这段旅途?
“这首诗是哪位学士先生作的呢?”鰍从吴铭怀里抬起头,语气中还带着哭腔。
“他啊,叫普希金。”吴铭翻了翻自己的记忆,对怀中的鰍说道。
……
听到诗歌的不只有鰍一人,链接尾箱的车门后面,无名背靠着车门。
她心中下着决心:该死的卡巴内们,我一定要将它们全部驱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