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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浣的计划跟周唯赢聊完之后,自己回去又重新整理了一番。不过他不着急实施,现在手头还有很多其他的事情要跟进。新一季的眼影盘要做,外包装可以延续之前的风格,但是配色和配方都要进行升级。他喜欢做这种前期工作,可以做天马行空的想象,有着无尽的发挥空间,可以任意徜徉。
至于定下方案之后的执行则是痛苦的地狱。
周唯赢还在反复消化着方浣未来可能随时会出差这件事,他确实还挺想跟在方浣身边的,可他自己也有一堆事情要做。
他最近参加了一个活动,现场老朋友倒是很多,聊聊天也算开心,可是没想到能碰见李光宇。
两个人隔着人群互相望了一眼,谁也没有先动。
周唯赢觉得有点尴尬,也有点恍惚。仿佛跟李光宇把酒言欢还是昨天的事儿,但又觉得他似乎真的很久没有跟李光宇有过什么交流了。那天走的那么决绝,结局已经定下,两个人应当有各自的路要走,没有什么需要再纠缠的地方。
可这圈子太小,他们彼此认识的人重合率又很大,难免抬头不见低头见。这不,今日就碰个正着?
周唯赢站在原地,不知道要不要打个招呼,没想到李光宇风度翩翩地走了过来,脸上洋洋笑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最近有了什么好事,春风得意得不行。
“老周。”李光宇抬手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呀。”
“嗯。”周唯赢点头。
李光宇说:“最近忙什么呢?”
“随便晃晃,也没什么。”周唯赢反问,“你呢?”
李光宇说:“嗨,还不是那些?你知道的,艺人的事情总是很麻烦,最近还有一堆投资的项目要看。钱和人的事情永远难弄……”他差点就说周唯赢走了之后让他好一阵忙,失去了曾经最默契的搭档,李光宇做事情总有点捉襟见肘。
但是他不能就这么说出来,仿佛他过的多不顺一样。男人就是这种生物,无论自己背地里过的如何,总不能输了面子。
“确实很难。”周唯赢坦然地回答。
李光宇又跟周唯赢闲扯淡了两句,忽然说:“听说你最近在物色项目?物色的如何了?要不要我帮你看看?”
周唯赢摇头说:“只是随便看看。我发现人闲习惯了之后真的就懒得动弹,也没什么进取心了。”
“是么?”李光宇挑眉问道,意味深长。
周唯赢觉得李光宇有点故意的,不知道李光宇得到了什么小道消息。虽然他不认为李光宇会给他玩什么见不得人的小招数,纵然现在能够心平气和的讲话,但是两人已经不复从前,他心里有几分保留是很正常的。
“不然呢?”周唯赢反问,“我为什么要骗你?”
李光宇一下就笑了出来:“你骗我的事儿少么?”
周唯赢垂下了眼睛,不想跟李光宇多做对话。李光宇太了解周唯赢了,只要周唯赢沉默不说话,那么他再说什么都没用了,周唯赢单方面宣布对话结束,他这毛病是最招人讨厌的。李光宇讨了个没趣,随便找了个理由又晃荡走了,周唯赢这才松了一口气。
李光宇转头就找人去仔仔细细地查周唯赢的动向,然后让商务去找那个剧组接洽。
他倒是想好好看看,周唯赢到底看中了个什么玩意。
活动结束得很晚,周唯赢早就跟方浣说了过了,方浣也没多问。他回家之后看见方浣叽叽喳喳地在打电话,等自己收拾完之后他才打完。周唯赢问:“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方浣说:“我找了一个金主爸爸。”
“什么?”周唯赢有点意外,摸了摸方浣的脸,“我当你金主还不够么?学会在外面搞事情了?”
方浣说:“谁是谁金主呀?明明现在是我这个富婆在包养你这个老腊肉好不好?”
周唯赢笑了笑,说:“你还是说正经的吧。”
“正经的就是,我不是想做关于化妆的系列节目吗?前几天跟同事们仔细盘算了一下还挺费钱的,于是我们想招商。”方浣说,“现在没有人做这种轻体量的节目,今天刚好对接了一个还比较感兴趣的金主爸爸,约好了明天聊聊。”
“哟,现在翅膀,不需要我给你谈商务了?”周唯赢问。
“这是公司的项目,又不是我个人的。”方浣戳了戳周唯赢,“你自己说的,我们之间的账要算开一点。”
“行。”周唯赢说,“那你好歹给我八卦八卦吧?”
方浣仔细地把他口中的金主爸爸的信息都告诉了周唯赢,那是家知名旅行平台,方浣跑来跑去的主题跟他们也算契合。周唯赢觉得如果能够拿下这个合作,也算是方浣的品牌朝着大众方向迈了很大一步。
放在以前,周唯赢只会相信方浣单打独斗,但是现在方浣学会了团队协作,学会了合作共赢,学会了很多本不应该在这个年纪去掌握的技巧。周唯赢不去想方浣在背后付出了多少辛苦和努力,他只觉得方浣优秀,只要方浣想去做,便一定能做成。
曾经那些歇斯底里的任性和疯癫,就归结于年少轻狂吧。
方浣躺在周唯赢的怀里,开心地讲着最近工作中的趣事,也吐槽烦心事。周唯赢搂着他,感受着怀中鲜活的生命力。他扣着方浣的手腕,血红的纹身一侧还有一道疤痕。那个痕迹太深了,以至于无法完全消除,每每周唯赢看到它,就会想起当初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怎么了周叔叔?”方浣发觉到了周唯赢的沉默,回过头来问,“我说的没意思么?”
“不,很有意思,我很开心你现在过的这么充实。”周唯赢用鼻子蹭了蹭方浣的脸颊,方浣没有化妆,正好那边的脸是有瑕疵的位置。周唯赢又用手指摸了摸方浣的手腕,说:“我现在抱着你,就觉得一切都很好。”
方浣虽然总是诟病周唯赢不解风情,但周唯赢偶尔蹦出来的这么一两句情话每每叫方浣脸红心跳,初恋都没有令他如此动情过。他转身窝在周唯赢的怀里,说:“我也是,活着真好。”
他现在无比庆幸自己还活着,能够去追逐想要追逐的梦想,能够和心心念念的爱人紧紧相拥,能够在早上出门时候从心底里迸发出一种向上的力量。他出院后很长一段时间都要按照医嘱服药复查,最近他去医院时,医生说他的状况已经好太多了,也许过不了多久,他就可以不用再吃药了。
方浣想等收到医生的正式同意之后,再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周唯赢。
也许抑郁症一辈子都无法治愈,像是一个隐患一样被锁在心里最深最深的地方,但方浣想去努力试一试,把它锁一辈子,不让它再来影响到自己的生活。他想要跟周唯赢长长久久地在一起,为此,他可以付出一切。
他甚至会想到很多以后那些没有着落的事情,以前他玩的很疯,从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但他现在很注意健康问题,他想要活很久,哪怕他周唯赢比他大了那么多,他也要活得比周唯赢久。
如果他们能够白头偕老,他要让周唯赢到死时都被人爱着,而孤独的余生留给他一个人就好。
周唯赢摸他手腕上的疤痕时,方浣就意识到了什么。次日跟金主爸爸聊的很顺利,他提早结束了工作,去了朋友介绍的纹身店里,想要做疤痕遮盖的纹身。
接待他的纹身师是一个个子很矮很瘦的女生,黑色的学生头,带着圆形的眼镜。纹身师问方浣想要纹什么,方浣想了想,让纹身师帮他设计一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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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腕上的疤痕当初只是割的很深,不长,几个字母的长度足够把那条疤盖住。纹身师做了一个非常简约漂亮的字形,是红色的,跟方浣手腕上原本的纹身很配。方浣很喜欢,不一会儿就纹好了。
那个名字紧紧贴着他的血管,只要他一抬手就能看到,仿佛周唯赢时时刻刻都在陪着他。
周唯赢是在床上的时候才发现了这个小小纹身,当时他把方浣的手按过了头顶,一晃眼看见了那个格格不入的小东西。他停下了动作,方浣用小腿蹭了蹭他的腰问他怎么了。他拉过了方浣的手腕,问:“这是什么?”
“盖疤的纹身呀。”方浣说,“我觉得那个疤有点碍眼。”
周唯赢说:“我是说……”他自信看了看,小声问,“这是我的名字么?”
“不然还能是哪个野男人?”方浣不满周唯赢在这个时候打岔,把手腕抽了回来,脸侧向一边,还“哼”了一声。
却还是忍不住动了动腰,示意周唯赢。
周唯赢一手按下了方浣,他好像比平时更投入了,方浣只觉有一股电流从尾椎窜到了脑门儿。他叫周唯赢“好哥哥”“好叔叔”“好老公”,周唯赢跟他说,纹身纹上了就不可以洗掉了,方浣这辈子也被想从他身边跑了。
方浣哪儿能啊,他恨不得让周唯赢把自己吃了装进肚子里,如若周唯赢愿意,他都能管周唯赢叫“爸爸”。
事实上他也这么叫了,后果就是被公务员上了一堂坚实的床上基础课。
方浣觉得自己不应该跟周唯赢天天这么纵欲,他还要搞事业,都怪夏天燥热,总弄得他心烦意乱。
反正不赖他自己。
说归说闹归闹,方浣可没耽误自己的正事儿。他按照赞助方的要求把方案重新梳理了一遍,对方审核之后觉得很满意,只提了几个无伤大雅的意见,便和方浣签订了意向书。
这是一笔不小的钱,放在正经的综艺里都可以拿到很好的露出位置,何况是方浣这种个人频道所经营的项目?满打满算下来,预算非常充足。
方浣和同事们信心满满地跟赞助商进行最后一次洽谈,基本上也就是走个流程,这段时间双方均无意外发生,落笔签字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可是方浣万万没想到,在会议桌上,对方居然忽然提出了很多不合理的要求,比如比原来增加了倍数有余的口播和露出,已经方浣本人要配合平台方的种种活动进行宣传和曝光。说来说去,条件变得苛刻了起来,让方浣一方难以接受。
谈判忽然就这么搁置了下来。
这事儿很打击人,事情没落停,难免夜长梦多。方浣把这件事跟周唯赢讲了,周唯赢左思右想,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也许这桩生意真的成不了,劝方浣想开点。
结果就真的如他所想,双方在僵持了一周左右之后,对方忽然说不谈了,他们找到了一个更好的综艺项目做赞助植入。
方浣很生气,觉得对方变脸比翻书还快,可周唯赢提醒他这事儿有反常,他左思右想都没抓住什么蛛丝马迹。
周唯赢留了个心,动用人脉旁敲侧击地打听了一番,得知背后因由后,不知道怎么跟方浣说。
把方浣的赞助商撬走的那个网综,合作方之一是欢宇。周唯赢看着那几个字,心想总不能是李光宇出来找茬儿吧?又不是什么大钱至于的么?
也许李光宇本人不至于,但是他手下那么多人,方浣曾经给他们的工作带来了那么多的苦难,借题发挥一下的空间总还是有的。
而且那个综艺也跟网红有关,欢宇又塞了很多人进去,随便吹两句风,把钱捞过来简直不要太简单。
周唯赢很快想通这些环节,便也觉得稀松平常了。
换做他,他只会做得更狠。
他把这件事整个梳理一番告诉了方浣,意思是让方浣认了。
“什么?”方浣听后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欢宇从上到下是不是都姓贱?这么点事儿也要给我找不痛快?你不是说李光宇他格局没这么小么?现在算什么?”他不是真要责难周唯赢,只是脾气上来了忍不住,发泄了两句之后,他又坐下了,闷闷地说,“算了,反正人这种生物都是说变就变的,也许他也被什么人下蛊了也说不定。”
周唯赢说:“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吧,幸好一切都没开始。”
“但是有个问题。”方浣说,“我们之前是按照有赞助费的情况做的方案,现在什么都没了,一切都得推翻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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