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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几年,裴镇市第九医院整改扩建后,除了原本的老楼,旧址上还新建了一栋15层住院楼和一栋6层门诊医技楼,联系过医院后,我和丁桐直奔住院楼。
一进门就见迎面大厅正中摆放着一个两米来高的青铜四足方鼎,平折沿束颈,口上有双立耳,足下基座刻写着“四方纳福,鼎盛安康”八个字。
等电梯的功夫,丁桐凑近我摇头小声说:“师父,你说鼎不是祈福招财的东西吗,医院里头摆这个好么,难道是盼着更多的人生病才好,财源广进啊?”
说完又啧啧道:“都说医者父母心,在过去治病救人的药铺挂着的都是“但愿世间人无病,宁可架上药生尘”,现在呢,药店门口挂着的大多都是,买满30元送鸡蛋!”
我听着丁桐的吐槽,摇头笑了笑,然后说道:“你是曲解人家用意了,自古以来三足鼎为阳鼎,四足鼎为阴鼎,祭天用三足鼎,祀地则用四足鼎。在风水上可起“藏风聚气”、“辟凶煞”的作用,是可以放置厅堂中的。”
“这栋楼门口朝东,面向马路,所谓车水马龙,既马路为水,东边有水位凶,因为东方属八卦震宫,为三碧方,有句话说三碧沟塘破,其家定遭亡,说的就是东方有水塘水沟,易家破人亡。”
“传统风水解灾有一“克”一“泄”两种方法,克是用狮子,鼎,泰山石敢当等,泄是用风水球,太极八卦图等。所以这个四足鼎摆放位置很好,刚好起到了镇煞的作用,镇住东方凶水,对自身和病人都大有好处。”
“原来是这样,是我误解了,这个鼎摆的是不错。”丁桐半懂不懂的点点头。
我又摇摇头,看电梯门开了,跟着人群走了进去,丁桐凑过来瞅瞅我,“师父你刚不是说它位置正好么,我夸它不错你怎么还摇头。”
丁桐就是嘴巴能说会道,没有闲着时候,借着这个我也有心教他些东西,所以耐心解释道:“位置好但是鼎的宽度高度不好,鼎过宽过高,占据了两侧行人的通道,从下边经过的人受压抑,宽度没办法调整,最好是降低高度。”
丁桐明白的点点头,“谢谢葫芦师父,真是又长见识了。”
电梯停了下来,我跟丁桐走出电梯,然后沿路寻找到骨科二科503病房,丁桐从门玻璃瞅见里头的马伍洋,立刻就推开了门。
我跟丁桐走进门时候,身后跟进来个中年男人,这个病房里五张床,男人去了靠窗那张床边坐了下来。
进了门就见马伍洋正躺在病床上,脑袋上缠着纱布,一条腿打着石膏悬挂着,一副狼狈的模样,他瞅见我俩走进来,一抬手打了声招呼,“呦。”
“小马爷你不是去乡下处理事去了么,怎么弄得这么严重?”丁桐放下水果篮就问道。
“别提了,一言难尽啊。”马伍洋郁闷的叹口气,“总玩鹰这次让鹰啄了眼睛了,不但没的赚,还赔了夫人又折兵。”
我坐下看着他,笑着宽慰说:“你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该着遭点罪,人能平安回来就是好的。”
丁桐同情的摇摇头,“我师父让我打电话给你,说你要有麻烦,小马爷,你肯定是没听。”
“我怎么没听。”马伍洋一瞪眼睛,然后看向我,“我去了耿良的家里,正赶上耿良他爹行丧事。所以耿良的事只能先放放,我先帮人家做了个布道祭仪,然后接到电话听你说让我小心带孝布的人,那带孝布的只能是耿良他弟弟耿庆海了,我就特别提防了一下他。”
“别说,晚上耿家给我摆的饭桌有酒有菜,有饭又汤,我也是听你的光喝汤不吃饭……”
我一抬手打住他的话,然后看看丁桐说道:“我说的是黑天只吃米饭不喝汤,你这话怎么传的?”
丁桐一手挠了挠头顶,回忆说:“我好像是说反了。”
“我靠,原来我是差点死在你小子手里!”马伍洋瞪着丁桐叫道。
我摆了摆手,“算了算了,你别埋怨他,即使不是这样你也躲不过去,必然伤筋动骨。”
“我跟你们说,简直是太惊险了。”马伍洋赶上说评书一样的架势,讲道:“刚喝完汤没一会我就感觉到不对劲了,我小马爷行走江湖多年,立刻就知道着了道了,汤里头绝对有药。”
“所以我找了个借口就赶紧下了饭桌,然后听你的,我干脆把耿良他爹从棺材里拽出来放床上去,然后我自己躺棺材里头去了,躺下没多久药劲儿上来就啥也不知道了。”
“等我听见开门响动声醒了过来,从棺材里一抬头就看到耿庆海从我睡觉那屋出了来,手里头拎着的斧头上全是血,我这要是不听你的睡棺材里头,肯定是稀里糊涂的就被他砍死了。”
“我的天,真够险的了,那个耿庆海干嘛那么做?”丁桐一脸害怕的问道:“你没给他爹丧事办好啊?”
“开什么玩笑,你马爷我什么时候给人办差过事!”马伍洋叫嚷道:“还不是那禽兽不如的东西以为我知道了他做下的丧天害理的事,想杀我灭口。”
马伍洋接着说道:“我听耿庆海可哪翻我呢,早晚得翻棺材这边来,就赶紧爬出来了,可两腿不好使直接摔地上了,我就赶紧爬灵棚外头躲起来了,没寻思猫着的地方旁边就是鸡窝,我寻思听你的吧,就拧死了一只鸡,把血摸脸上了身上了,耿庆海听见鸡叫的动静,就奔着鸡窝这边来,我没招,就爬回屋里头去了。”
“然后呢?”丁桐干咽了口唾沫,紧张的问。
马伍洋说道:“我多尖呢,我立刻就想到把床上被子盖着的耿良他爹拽下来塞床底下,然后我爬被子里头去了,耿庆海翻进屋里转一圈,掀被子一角往我脸上一抹,一手的血,就以为床上的还是被他砍了的他爹呢,然后扭头出了门继续找去了,等那小子再来我也药劲退了,当场就把他给砸迷糊捆了。”
丁桐目瞪口呆,然后感叹一声,“我去,真难为他爹了,死了也没落消停。”
“我这命能捡回来,还真得谢谢你。”马伍洋瞅着我嘿嘿一乐。
我说道:“你不用谢我,该着是你命不该绝,一切时机才刚好而已。”
“要不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呢,我都想明白了,发现耿良的尸体时候就该报警,就寻思着想赚点,结果差点把命搭里头。”马伍亮认真说道:
“耿庆海都跟警察交代了,当时兄弟俩打工挣了些钱,想做生意,就一起买下的那个公寓,后来也是因为钱上边起矛盾,耿庆海一发狠把耿良给割喉弄死了,然后尸体埋起来,公寓转手卖给郭大壮他两口子,自己带着耿良的头回乡下了,跟他爹说他哥是发生意外死的。”
最后马伍洋忿懑说道:“要不说这人狠起来有多绝情,同胞亲情啥的什么都不要了!”
我听他讲完事情前后,然后才开口问道:“话说回来,我虽然算到你会伤筋动骨,不过这腿到底怎么伤的?”
马伍洋没有立刻回答,嘿嘿笑着,过了一会儿才说道:“让耿良他爹的棺材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