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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烨帝看着奏折的目光一顿,抬起头看着下方的人,侧着头疑惑的问道:
“你不问为何?”
一会儿他眼中的疑惑又很快的散去,眼睛里还含着笑,脸上的表情便越发的温和。
“我知你什么也不在乎,此事了了,你便留在鹤城吧。从此之后我不会管你,你如何都可以”丰烨帝的嘴角边笑意渐深,可眼中却染了冰霜。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沉重,像是在说给他听,可何尝不是在说给自己听呢。
他不想要的,可他终归欠了他,整个江山都是他送给他的,他只想将这个江山治理好,让他名正言顺的坐这秦顺朝的主人。
可他不愿呀,他的日子不多了,他只能做最后一次努力了。
这一刻或许他其实是希望秦观煜能拒绝他的。
可他终究还是错了。
秦观煜呆愣了一下,抬了抬眼皮,有些警惕的看着他。
“父皇愿意放过我?”
听听,听听这说的什么话。
丰烨帝气的脸上的表情一变,将手中的奏折扔了过去,也忘记了下面是块石头,是不会躲开的。
果然那折子扔在了不远处的秦观煜的额头上,他有些小麦色的肤色上泛起一点点红色。
丰烨帝扔完又有些心疼,却又倔强的半侧着身子,站起来走到窗户边上。
外面的白玉地上,宫女侍卫们正井然有序的穿梭而过,远远的丰烨帝已经看不清楚那些人的模样。
或许是看的久了眼睛有些酸涩,他深吸了口气,眨了眨眼睛,这一瞬间像是脱力了一般。
“你皇祖父护了你四年,母妃护了你四年,我护了你六年,煜儿,最后为我们做一件事吧,做完你就自由了,如你所愿,闲散王爷也好,田舍游人也罢。都随你。”
丰烨帝第一次用这种哀伤的口吻和他说话,让秦观煜像是回到了某个场景,隐隐有重合的感觉。
他心中有些慌乱,身体不自觉的想要前倾看看丰烨帝的样子。
可丰烨帝却并没有转身的打算,只背对着他,窗外的阳光将他整个包围,似是要吞噬了一般。
“西塞有暗报。”他深吸了一口气,吐出那口浊气后,他便又成了那个运筹帷幄的丰烨帝了,他转过身定定的看着秦观煜,一字一句的说道。
“煜儿,我要踏破西塞,望你助我。”
雨接连落了几天,都说这是春天的最后一场雨,昨日夜里该是狠狠的落了一场。
那雨落在屋檐上,噼里啪啦的响声极大。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停的雨,舒伶初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夏禾从外面进来时更是带来了满室的光,朝阳冉冉升起,看来今天的天气会不错。
舒伶初端坐在梳妆台前,与人前不同的是,她微驼着背,脸上一脸的漠然,身姿慵懒随意,腿翘着,和平日端正的样子大相径庭。
旁边站着的丫头似乎是早已经见怪不怪了,拿了篦子小心翼翼的一下又一下的替她梳顺着头发。
今日是各房要给老夫人请安的日子,老夫人向来喜静,自老太爷故去后,更是从此将自己关在了佛堂中,没什么事从不出来,一个月也就让下面的人来请安两次便不用过去了。
今日正好是月中,恰好便是请安的日子。
梳戴完毕后,舒伶初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仍旧止不住的恍惚,她来到这异世已经不知不觉间八年了,谁能想到,八年前,她还是个魔都加班大军中的小小一员呢。
和大家不同的大概是,上一辈子,直到28岁,她都还是单身,其实她是准备好一直单身的。
没有什么存款,该去看看的都去看了,工作七八年仍旧租着郊外的一个小小一室户,直到死,她的卡里也付不起十八线城市一套房的首付。
加班到深夜,结果遇到了酒驾撞伤的两个学生,因为报警,被酒驾准备逃逸的人撞死后,再次醒来便已经是一个新生儿,更是来到了这个平行的世界,和她历史上看到都不一样的世界。
夏禾取过小丫鬟手中的披昂替舒伶初搭在肩上。
“折枝呢?”
夏禾弓着身子朝身后的丫鬟们挥了挥手,其他人自是拿了洗漱的用具下去了。
折枝是舒伶初院子里的三等丫头,负责院子里洒扫的,对于外面的人来说,折枝总归是不同的。
四小姐能时常想起她,便是她的不同,可就算这样,四小姐也从不提拔她近身,也就偶尔找了说说话,其他倒是对待一般三等丫鬟没有其他的不同。
可夏禾却知道,折枝其实和她一样,也是舒伶初的心腹丫头,为了配合舒伶初,看似平时也是不多和她接触的。
此时舒伶初问起,一边帮她整理着衣服上刚刚一直坐着,已经有了些的褶皱,一边回道。
“折枝已经回屋里了,下午的时候倒是她当值,不知可要调动?”
夏禾一大早出去,自然是因为按照舒伶初的吩咐去看折枝的。
表面上没太多交集的人,因为都是舒伶初的心腹而成了闺中密友。
“不用了,今日请安怕是要过了午膳后了,没什么要紧的事情便不用太过刻意了。”
说着,舒伶初便将手搭在了夏禾的手上,抬脚朝着松鹤堂而去了。
府中皆知,四小姐自幼性情冷淡,不喜热闹,身边原是该有两个大丫头,三个二等的丫头,四个三等的丫头和杂役的丫头若干的。
可四小姐喜静,身边常年只跟了一个大丫鬟夏禾。
舒伶初的一等丫头只有一个,二等的也不过才两个,三等的倒是四个,可这等级,却是四五年来从未更换过。
原先还有些想往上爬的,见舒伶初根本没那想法,便都歇了心思了。
屋子里除了夏禾,就连二等的熙春,素言,檀云也不能经常入小姐的屋子的,可这西苑就舒伶初一个主子了,自然是都要听她的。
舒伶初到松鹤堂的时候,二房的人早早的便已经到了,几位少爷因为有课早早的来过后便走了。
大小姐舒伶毓还病着便没过来,三小姐舒伶俜倒是在,只是如一副鹌鹑一般的畏畏缩缩的缩在哪里,舒伶初撇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