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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张大牛所预料的,才走到半路,雪越下越大,开始时只是时不时落下些雪粒子,到后面,雪粒子夹在冷风中,能把脸砸的生疼生疼的。
赶到食肆的时候,不说前面主要负责赶车的张大牛和张二牛,就是躲在两人后面,避开迎风的四个人也冻的不行。
食肆里还开着门,张大牛和张二牛直接把大黄牵到了屋子背风处的棚子里,这个棚子一般是在这洗洗涮涮,不是用来放牲口的。
但前面放牲口的棚子没有挡风的,张家人也舍不得大黄待在那里。
张二牛从食肆厨房的灶里夹出几根正烧着的柴火,给大黄在角落里生了一堆,好让棚子里暖和一些。张大牛再给大黄添上吃的,弄了些温水过来。
张大牛和张二牛这么活动一番,倒是让身子暖了一些,和出来帮忙的婶子和七伯一家把四个弟妹抱下车,裹着棉被送到了屋子里。
幸好当初有远见,在食肆里盘了炕,冻的不行的几人用陈婶子端来的温水擦了擦后,窝在炕上,很快就回暖了。
“这天气,可真冷,大牛你们该戴个帽子,没有帽子也要弄个头巾把头脸裹住的。”陈婶子给每个人倒了杯热水,念叨着。
“走的时候,没想有这么冷,今年没怎么出门,都没在意这个。”张大牛说。
“好在你们也都把东西置办齐了,倒也不用再出门了。”七伯摆摆手说。
“今天这路上来来往往的人还挺多,进食肆里坐的人也不少。不过吃饭的人少,大多是点碗热茶就着吃干粮。”
“那没事,剩下的咱们自己吃,也省的再多弄,”张大牛不在意地说,“婶子,你们今儿卖东西的卖的好吗?”
“哎呀,可别说,各家各户都卖了一些,我看很多人应该是想着干脆这里买了就回去。”
“卖的好就好,大家也好多得些活钱。我看等明年开春了,就让村里的半大小子在路边上叫卖,指定能卖更多。”
“对,这是个好法子。”陈婶子想了想,点头道。
“诶,大牛,你们今儿到镇上见到二庆了吧,有跟你们说什么时候回村不?他爹,我四哥一直念叨着。”七伯问张大牛。
“说了,说了,今年得二十九中午才启程,生意太好了,丢不开。”
“这臭小子,也不知道早点带话回来,四哥天天等着的。”
“嘿嘿。”张大牛也没法回话,只能笑。
“行了,你们先歇着,我们去前面守着。等客都走了,我们也准备回去了。哦,对了,二庆让你们给带话的,我给带去就行了,你们等关门了直接回就行。”王七伯安排了一番,就起身准备到前头去。
“大牛啊,二牛的事也可以办起来了,那边要求不高,就希望你们这边好好待着就行。你们这些天就自家人商议一番,正月初二前给我信就好。”陈婶子跟着七伯出去,走前也交待了一番话。
“诶,好,七伯,婶子放心吧。”
“行,你们先歇着吧,我们走了。”陈婶子说了声,顺手把门也带上了。
张大牛心里思索了一番,发现自己还真不清楚要求不高的标准是什么,不过现在也不急,初二前给信就好。
“歇好了吗?歇好了咱们也出去做事,别让七伯婶子他们一直忙着。”张大牛喝完杯子里的茶水,活动活动手脚,下地穿鞋。
“好!”坐在炕上的几个也应声,一个个下地穿鞋。
这时候,食肆里也没什么人了,就剩一两个歇脚的。
陈婶子叫张大牛过去收账,张大牛就叫了张大妹去柜台那,自己到厨房看还剩些什么,说剩了其实剩的也不多了。
柜台那,陈婶子结完了账,就一家人准备走。张大牛想留饭来着,没留住,陈婶子说家里媳妇们已经准备好了。
等送走七伯一家,还有最后几个客人,张大牛也没再多做什么,直接将剩的粥、炖菜和汤做了晚饭。
吃完晚饭,张大牛把写着二十九歇业的牌子放在食肆门口,熄了所有的火,全家人又顶着寒风回家去。
回到家里,小黑听到声音从窝里跑出来迎接,看碗里已经吃的干干净净了,看着不像饿的样子。倒是后院的三只白鹅一直在叫,好像在控诉没给它们投喂。
一进屋,六个人先把车上的东西都卸下来,肉和那些吃的喝的都搬到厨房里,对联这些小玩意儿都收在堂屋里。
张二妹和张四牛去火坑屋里把柴火生起来,张大妹去打了水在炊壶里,把壶架在刚生起来的火上。
张三牛把棉被从车上都抱下来,把之前啃完梨子又睡了的元宝抱到火坑的椅子上。做完这些,就去到后院给鸡、鹅、兔子们给食。
张大牛和张二牛两个整好了大件后,把板车从大黄背上卸下来。大黄牵进牛棚里去休息,板车就收到了杂物房里。
做完这些杂七杂八的,全家人才能歇下来,都坐到了火坑里烤火去。
火坑里没点灯,只有燃起来的柴火的亮光,张大牛刚坐到椅子上,就听到旁边传来一阵惊恐的声音。
原来是张二牛没注意椅子上的元宝,差点一屁股坐上去,还好元宝感受到危机,及时醒过来,不过也吓了个够呛。
一家人安安静静地烤了一会儿火,把身子和手脚都烤暖了。
“大妹,二妹,你们知道现在说亲一般是给多少?”张大牛问两姐妹,这两姐妹经常和婶子媳妇们待在一起,应该了解一些。
“喜子哥娶媳妇给了五两五,大琪叔家的大郎哥是给的八两八。其余人家里给的大多是五两以下,也有二三两的,十两以上的没有。”张大妹一边掰着手指头数,一边时不时和二妹确认一下。
“你们说咱们家给多少合适?”张大牛转头问。
“我觉得给五两应该就可以了,喜子哥也是这个数。”张大妹想了想说。
“你们呢?你们觉得呢?二牛?”
“大哥决定就好,要是娶进来,我指定好好待她。”二牛支支吾吾半天,才说出口。
“我看,咱们给六两六,毕竟是婶子的亲侄女,怎么的咱们也得考虑一下婶子。而且那姑娘咱们也都打听过了,是个不错的。
而且那边也不是死要钱的家庭,咱们也别太压数了。再说,这是咱家好些年来第一次办喜事,可得好好做。你们觉得呢?”
“大哥说的有道理,就听大哥的。”张二牛几个都这样说。
“好,趁着这个时候,大哥也宣布一个事,你们先等等。”张大牛起身,到房里拿来了钱匣子、装地契的木盒和记账的本子。
“大哥,这是什么?”张三牛奇怪地凑近来问。
“这是地契和家里所有的银钱,还有大哥这些年记账的本子。”张大牛回答了一声,搬来一个小桌子,点了个油灯,把拿来的东西都摆在上面。
做好了这些,张大牛正经地坐在桌前,扫视火坑边的五个弟妹,开口说。
“这里是家里十二亩水田,四亩坡地,五亩旱地的地契。
这个钱匣子里是家里所有的银钱,这个账本子是大哥自爹娘走后,当家记的账目。”
“大哥,你,你拿这来干嘛呀?”张二牛几个都有些不安地问。
“之前呢,一直是大哥当家,但大哥只是大哥,不是爹娘,也没法一直拘着你们。大哥在这里说,只要你们谁成家了,大哥就把你们分出去……”
“啊?我,我不!”张二牛一听,立马着急地说,“大哥,那,那我不成亲了!”
“停!大哥在这里说这个呢,不是要把你们赶出去的意思,大哥这么会这样做呢?先听大哥说完。
大哥说把你们分出去的意思是,把爹娘留下的东西分给你们,以后就各自得了地就自己耕种,也就是分产不分户。现在把你们分出去单过,大哥也是不放心的。
根据娘临走前说的,地是由四兄弟平分,大妹和二妹置一份好陪嫁就行。
但是呢,大哥觉得,大妹和二妹也做了很多事,应该分多些。所以大哥做主,把银钱给大妹和二妹分一份,这是陪嫁之外的。
现在大哥要说的就是这么多,你们有什么想说的,现在可以说了。”
张大牛一口气把自己之前心里想的都说出来,然后等他们消化完了,给自己回复。
“我没有意见。”张二牛说,语气听起来很伤心的样子。
“二牛,你看大哥给你准备的新房就在那边,除了把地和钱分给了你们,其余的不是还跟以前一样吗?”
“不一样,就是不一样了!”张二牛埋头不看张大牛,语气闷闷的,像是被抛弃了,说出的话也是在赌气。
“那好,咱们就是先这么分着,免得以后说不清,但以后做事咱还是一起,这样行不行?”
“嗯!”张二牛的情绪这才好了些。
“好,你也别伤心,以后咱们不还是一家人吗?那你们呢?”张大牛安慰了张二牛,又转头问这边几个。
“大哥,我们真不用这样的。”张大妹有些哽咽地开口。
“嗯嗯。”张二妹也感觉有些哽咽。
张大牛仔细看这两姐妹,发现两人都眼圈红红的。
“我们两个就按照别人家的姑娘一样就好了,家里的银钱给两个弟弟读书。”张大妹又开口道。
“家里现在的银钱分了后,肯定不够两个弟弟进学的,以后就是大哥你一个人供了。”张二妹开口补充说。
“是啊,大哥,我也不用分银钱了,都留着。”二牛也紧跟着说。
“哇啊,大哥,我不读书了,就在家里干活!”张三牛突然哭出声。
“哇啊啊啊啊啊啊……”张四牛被这气氛感染了,突然一下也跟着哭出声,一边哭着一边张着手让张大牛抱。
“哎呀,你们这是干什么?”张大牛把哭的鼻涕眼泪满脸都是的张四牛抱在腿上,一手拍背,一手拿挂在椅子上的抹布把脸上擦干净。
“嗯?嗝!”张四牛脸上被擦干净,一下抽了个哭嗝出来。
“我这正儿八经交待事情呢,你们搞的像家里地没了一样。行了行了,这么点事哭什么?
以为我说跟你们分钱,你们就能拿到了吗?想太多了啊你们,大哥就是跟你们讲一下,钱还是大哥管着的,小孩子不可能让你们拿钱的。”
张大牛对这剧情的发展有些哭笑不得,说了几句活跃气氛。
“哦。”张二牛几个毫无感情色彩地回了一句,继续伤心地抹眼泪。
“好了,来说正事。这是账本,记了这些年银钱的进进出出,也让你们看看。
二牛成亲了,大哥会给你们一半,剩下的大哥先给你们管着,等你们日子过顺了,大哥再给你们。来,都看这里啊,爹娘当初留的是……”
张大牛从最初一笔账说起,每一个都讲的明明白白。
“都懂了吗?有想问的吗?”张大牛说完,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问道。
“那大哥,前几年都是你拿钱回家,这些你该另算的。”张大妹首先提出问题。
“刚大哥说了,前两年拿回来的都只是补了亏空,后面的每年也没多少,大哥就没算了。”
“那不行,大哥这部分得拿出来。”张二牛说。
“哎呀,这不是还拿了一部分置办食肆的家伙什吗?就算是大哥拿了行了吧,就这么定了。”张大牛真是不想几百文的算来算去,直接这么说。
张大牛一摆手,直接忽视了张二牛几个不赞同的眼神,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
“好了,都说清楚了。二牛啊,你去把肉搬到这里来。大妹去拿盐,我们趁这时候把肉腌上,早点挂到火坑上面熏着。”
张大牛起身把桌子搬到旁边,吩咐开来。这开始做事了,总不会再想东想西了吧。
“诶,好。”张二牛和张大妹听吩咐,立马起身动起来。
“三牛,四牛,去把堂屋里的柿饼拿几个过来,剩那几个吃完得了。二妹,来,咱们俩把椅子桌子重新归置一下,好摆肉。”
“好!”
张大牛就喜欢这种一说就动的执行力,说起来,以后真分家了,自己可能还真不习惯没人可指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