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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敲锣打鼓到了素素家,门口站着一个婆娘,嘴角长着个痣,妆化得很浓,看我们到了,朝里边喊一声:“迎新娘喽!”张恩告诉我这是请的媒婆,因为我和素素结婚其实是双方早就同意了的,当时也就没想着请媒婆,也没人注意这一点。但是成亲的时候还是需要媒婆来上下打点的。
素素被几个侍女搀着走了出来,我下马走到她身边,从几个侍女手中把她接过,拿着栓在她身上的红绸把她带到轿上,中间她还掐了我一下。
我又骑上马,媒婆笑着(就在刚才,张恩往她手里塞了个红包),把手放在嘴边,用整条街都听得到的声音喊到:“起轿!”四个抬轿人就把轿子抬起来,我带着他们转身往回走,一路上都是人,都笑着,说着祝福的话。张恩这小子不知道从哪儿弄出来一个大箱子,由两个人抬着,里面装满了糖,看见有小孩就撒一把,一把不够就两把。我也没有制止他,首先这个虽然以前没有过,但也的确算是个讨喜的行为,其次,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大家都高兴,自然是怎么高兴怎么来。
我家和素素家离得并不算远,但由于乡亲们的热情,我们中间被拦下好几次来接受他们的祝福,所以用了一个多时辰我们才到。我走到轿子前,已经有人请素素下来,我一时紧张,想揽着素素的腰把她领回家,我听到素素嗤笑一声,才想起素素身上还有红绸,我顿时乱了阵脚,一阵手忙脚乱之后才终于找到了红绸的一头。
我带着素素跨过火盆,射过箭,到了堂屋。二老已经一脸欢喜地坐在那里等着我们了,我带着素素走到他们面前,旁边有人把酒递给我,我向二老敬了酒,退回到素素身边。
本来我们只发了一千多张喜帖,但是,英雄大喜的日子,所有人都想凑个热闹,本来选的宾客席远远不够。听说了这件事以后,全县所有的饭馆统一告诉外人:只要在我的婚礼上送了礼,都可以免费在自家店里吃席。所以外面现在外面围的是人山人海,都等着我和素素拜堂。
终于,仪宾张口喊到:“吉时已到,新郎新娘开始拜堂!”
我和素素赶忙准备好,仪宾又喊:“一拜天地!”我和素素转身对着外面,跪下拜了天地。
“二拜高堂!”我和素素又转向堂上的二老,跪下拜了一拜。
到了最后环节,所有人也都紧张起来。仪宾通红着脸,用更大的声音喊到:“夫妻对……”
他突然停了下来,全场也由一开始的热闹变成了鸦雀无声。
我疑惑地转过身去,看见人群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黑衣人。他带着一把剑,蒙着脸,一股无形的气势在他身上散发着。他也不说话,随便找了个地儿,把位子上的人拽开,往旁边一扔,自己坐了下来。
我看着他,冷冷地说了句:“兄台,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在我的婚礼上闹事,你这样不好吧?”
那人慢慢朝我看了一眼,说:“我高泽混迹江湖多年,向来是想怎样就怎样,识相的就闭嘴,我今天不想杀人。”
我呵呵一笑,“你这么厉害,怎地还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敢不敢把面罩摘下和我说话?”
“行走江湖,干的又是到处杀人的勾当,蒙上面会少许多麻烦事。况且,你们,不配看到我的样子!所以,我是不会在你们面前摘下面罩的。”说完,他顺手把面罩摘下,吃了一口肉,“今天是我饿了,否则你们这些贱民怎配看到我的倾世容颜?”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不要脸的人,他旁边的人终于忍不住了,拽住他的衣领,把拳头举起来:“要吃饭就随礼,否则就滚出去!”
一堆人附和到:“对!要么随礼,要么滚出去!”
高泽抬起头来,目光一凛:“随礼?今天我就让你这亲成不了!”说罢,他一拍桌子,飞身到了我和素素身边。
我急忙抬手招架,他却收住手,一脚把我踢开,趁着这个当,他一掌劈在素素脑袋上,素素当即倒在地上,血流了一地。我的老岳父大叫一声“不”,就站起来冲向高泽,高泽只是微微偏了偏身子,然后用两只手抓住我老岳父的两边,用力一扯,直接把我的老岳父扯成了两半,他又拔出剑来,刺在了我岳母的胸口。
可怜我的素素,竟然在成亲当天被人一掌劈死!可怜我的老岳父,只想为女儿报仇,就被活活撕成了两半!可怜我的老岳母,打出场到现在一句台词都没有,就这样惨死在了别人的剑下!
我通红了眼,勉强站起身来,吐出一口血,大吼一声:“上!”然后率先冲向高泽。我的兄弟们以及今天来的宾客也都向高泽杀去,高泽却不慌不忙,他看出全场只有我会武功,顶着别人的拳脚率先和我打了起来。
我向他头顶打出一拳,高泽伸手接住,另一只手拿剑就向我的胸口刺。我赶忙挣脱,向后撤去,高泽却紧追不舍,不停在我胸前舞着剑花,我忍着疼痛用手抓住了他的剑,他却把剑往回一抽,随即一脚踹在我的胸口,我躲闪不及,被踹在地上动弹不得。
高泽见我倒下,也不来杀我,直接坐到桌子上,一手拿筷子吃东西,另一只手拿着剑抵挡进攻,期间还伤了张恩和另外十几个人,甚至还有五六个人直接死在了他的剑下!
就这样持续了一会,高泽似是终于吃饱了,他站起身来,手脚齐下,硬是把周围的人全部打飞。
高泽酒足饭饱,戴上面罩,还打了个嗝,大笑到:“哈哈哈哈!早告诉你们识趣点,如果你们愿意让我在这里吃饭,不就没这些事了?”说完,他又提着剑,慢悠悠地走到我身边,我看见他眼睛发红,好像今天是我在他亲事上捣乱似的。他一剑捅在我身上,嘴里喊着:“让你成亲!让你成亲!”期间又疯子似的在我身上捅了好几下,我终于撑不住,昏了过去。
我迷迷糊糊地醒来,身子疼得厉害,我想动弹一下,可是用尽吃奶的力气也没能动弹半分。我只能尝试着叫两声,却只能小声地说了一句“有人吗”就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我无奈躺在床上,眼里滚出两行泪水,我亲眼看见自己的妻子死在我面前,却没有一点办法。泪水的流动带动了我的喉咙,我咳嗽了两声,疼得更加厉害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被人推开,张恩走了进来。我不想让他看见我这副狼狈的样子,可我的手动不了,没办法把眼泪擦掉,只能看着张恩一步步走向我。
张恩走到我的床边,替我擦掉眼泪,想说什么却又没能说出口。我俩对着眼沉默了半天,张恩终于叹出一口气,对我说:“你已经昏迷了两天了,再不醒的话,弟兄们都想把你和素素葬在一起了。”
听到素素的名字,我内心的忧伤又重了几分,我眼睛瞪得老大,又哑着嗓子哭咽(ye)了几声。似乎是明白了我的心事,张恩拍了拍我,说:“放心,素素已经被安葬了,风光大葬,下葬的地方也是一块风水宝地。”
我终于安静了一些,张恩盛来一碗汤,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给我灌了下去。张恩又给我说了一下弟兄们的伤亡情况,我是极不乐意听的,张恩也不乐意讲,但有些事情是不得不面对的。
过了一个月,我勉强能够下床走路了,虽然每走一步身体就要忍受无法言喻的痛苦。
我让张恩把兄弟们集合起来,兄弟们都有些情绪低落,其中有不少都还受了伤。王回的脸被划了一道大口子,谭克的脚瘸着。我看着他们,他们也看着我。我深吸一口气,虚弱着说了句:“我要报仇,既然一个我打不过他,那就用一百个,一千个我来打败他。从今天起,我将把我的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你们,你们可愿意?”
刘奇率先众人,举手喊到:“愿意!”一人呼众人应,兄弟们皆是举手喊着:“愿意!”
“好!”我真的被他们感动哭了,我颤抖着举起拳头:“为夫人报仇!”
底下,兄弟们也都跟着举起拳头,连呼三声:“报仇!报仇!报仇!”
人群中,突然“扑通”一声,引来一阵喧哗,然后我听见张恩孙鹏大喊:“楠儿,你怎么了?”我向孙鹏待的地方看过去,看见王楠跌倒在地上,孙鹏跪在地上抱着她,一脸焦急的样子,我赶忙对孙鹏说:“快,送她去西卧!”又转过头告诉张恩:“快去请大夫!”
孙鹏背着王楠把她带到了西卧,我解散了帮众,到了西卧,孙鹏坐在床边,已经是哭得不成样子。见我来了,他赶忙起身说:“见过帮主!”我摆了摆手让他坐下,问他:“怎么回事?”孙鹏抽噎着说:“不知道……刚才还好好的,突然……突然就晕了过去……”
我走到床前,看见王楠躺在床上,脸红得厉害,不停叫着孙鹏的名字,应该……是温病?
过了一会,张恩带着开药铺的钱大夫走了进来,钱大夫进门,先是对着我作揖,说到:“老父钱作霖,见过英雄,请问英雄,病人在哪?”我朝床上一指,“有劳钱大夫了。”
钱大夫点点头,走到床边,打眼一看,也不把脉,转头对我又行了个礼,说到:“英雄,这病……恕老朽无能为力……”
孙鹏突然暴起,抓住钱大夫,“怎么可能?不就是普通的温病吗?你连这都治不好?你个庸医!”
钱大夫很了解孙鹏的心情,也不发怒,只是叹了一口气,“唉,如果真是普通的温病就好了,可这偏不是!这病啊,在咱们这县城里已经是第好几出了,皆是一样的症状。起初我也以为是温病,给病人们开了几副药,可是一点用都没有。而且啊,这病还会传染,有好多人整整一家都得了这病啊!有人说当初看见那个叫高泽的人临走的时候撒了一包粉末,这病就是那包粉末所致!”
我捏住下巴沉思一会,又问:“真的没有一点办法?”
“真的没有!”钱大夫摇了摇头。
孙鹏无力地松开手,我能看见他眼中的绝望,就像素素去世时的我一样。
我给了钱大夫二两碎银,他说什么也不收,最后我强塞给他,让张恩把他送走了。
他们走后,我拍了拍孙鹏的肩膀:“放心,一定有办法的,人不是还在吗,肯定有办法能把她治好。”
孙鹏捂着脸点了点头,我看他这个样子,知道一时半会是好不了了,就自顾自地离开了房间。
这之后,我让暗部的人出城寻访名医,可来的人都只是看了一眼,就说没有办法。
城里生病的人越来越多,又不断传来有人病死的消息,越来越多的人离开了这个小县城,我又带着弟兄们出城请了几次其他地方的大夫,可都没有结果。
王楠已经能醒来了,知道自己的病很难治好之后,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抱着孙鹏一个劲地哭。她哭,孙鹏也哭,看着他们两个那么恩爱,再想起我亲爱的素素,我莫名地感到心酸,于是我也跟着哭了起来,哭着哭着,我就晕倒了。
我本来就受了伤,又加上整天和病人接触,时间长了,我也染上了这病。这病确实是奇怪,说是温病吧,偏偏又让人热得难受,我一点食欲都没有,感觉阎王爷随时都有可能取走我的性命,也好……如果我死了,也许就能在阴间再见到素素了。
又有一个道士自己找上门来,张恩把道士来到我的房间,他先呼一声“无量天尊”,又对我说:“功德主,贫道吞云道人,特来此地解救众生。”
我无力地瞄了他一眼,问他:“道长当真能治好这病?”
吞云道人哈哈一笑:“那是自然,请功德主允贫道看一下你的情况,也好对症下药。”
我点点头,说了声“请”,吞云道人到床边看了我一下,又闭眼神神叨叨地念了几句,突然一笑,拂尘一挑,说到:“此病乃是瘟神下凡,散播的‘五温疫’,只要贫道施法,便可轻易治好,只不过……”他对着我捻了捻手,“这瘟神要送走,可是需要不少钱财……”
我笑了笑,“只要道长能治好这场瘟疫,要多少,您随便拿。”
吞云道长对我一笑,“贫道向来是先收钱后作法,功德主你这样,不好吧……”
我冷哼一声,“就你这点小把戏,还是别和我装了,张恩,送客!”
“是!”张恩走到吞云面前,把手朝门外一伸:“道长,请吧!”
吞云一甩衣服:“哼!没钱直说,还跟我充大头,像你这种人活该病死!”然后转过身去,大摇大摆地走了,嗯……他刚走出我家大院,就被几个兄弟给围住了。
病情愈发厉害,大夫都说治不好,来了个道士还是个骗子,死的人越来越多,百姓们都诚惶诚恐,这时,突然有一个人站出来,说他能治好这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