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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似是有心事,可否讲于青悠?”,坐在船上的青悠看见谭彦一直看着湖水一言不发,于是便走到船头询问他。
谭彦转过身,微微一笑,说:“多谢姑娘挂心,在下无恙”。
“此去过了峡谷,船会驶入一个溶洞,过了溶洞后,就是另外一个大湖,渡过大湖再向南顺流十多里,便会到了我们那日出发时经过的岩谷河,我们在岩谷河下船,日落前便能返回村中”。
谭彦点了点头
“公子是在想,青悠究竟是何人吗?”,青悠问道。
谭彦抬头看了一眼青悠,此时的她戴着那顶青色的斗笠,白色的面纱遮住她的脸,与他初见那时一样。
只是不同与那日,青悠的眼中除去那日的清澈明亮外,多了一份似水柔情,他心中有一股冲动,他想知道,想听到青悠告诉他一切,但他又知道,或许最好的状况便是现在这样。
于是他说:“姑娘是一位善良的女子,我想,姑娘到了能告诉谭彦的时候便会告诉我”。
青悠看了一眼河谷对岸的山,她说:“公子是位聪慧的男子,等公子真的想知道的那日,公子自会知晓”。
听到青悠的话后,谭彦不知道如何回复,他心中想,真的想知道的那天吗?现在的我不想知道吗。
他的脑海里回忆起,他从潭中出来时看到的情形,腰间的水晶瓶亮着,那时的他站在潭水中,感到不知所措。
他仿佛知道了一切,又仿佛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他知道,那时的女子并非是那位秋千上的姑娘。
那他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吗?
不知不觉间,船已经驶入了溶洞中,刚进入洞口一片漆黑,可随着船一点点深入,远处却传来了微弱的点点星光,随着船不断向前,那些光变得越来越明亮。
等到船彻底驶入那些光团后,谭彦发现,溶洞的四壁上布满了闪着微光的晶石,红色的,黄色的,橙色的,蓝色的,紫色的,晶石的光倒映在水里,水上闪着光,水里也闪着光。
一条船,两个人,星河浮船,如梦如幻。
“你知道什么是爱吗?”,坐在船尾的青悠问。
“小的时候,娘亲告诉我,当你为了一个去死,却无怨无悔,满心欢喜的时候,你心中的感觉就是爱”,看着水里的光点,青悠接着说道。
“我爹去世的那天,我娘也走了,我想,爱一个人,是生死相依吧”,坐在船头的谭彦抬头看着洞顶的晶石,轻轻地说。
“公子可有愿意生死相依的人”,青悠问。
听到青悠的问题,谭彦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个人的身影,许久之后,他转过身,看着青悠,他说:“青悠姑娘有吗?”。
青悠将手伸进湖水中,捧起水。她看到,自己的手里星光点点,她将手里的水洒向空中,顿时,仿佛灿烂的星河下起了星雨,光雨闪闪落下。
谭彦看到,青悠的面纱飘起,她的眼里坠满了星辰。
“好美啊,如果可以,我希望有一日,坐一条船,能和公子,于此相遇”。
谭彦感到,有一股风吹入了他的心中
“此生有幸,能与姑娘相遇”,谭彦说。
从岩谷河下船后,青悠与谭彦一路向南,日落时分,回到了村中。
最先发现那两道熟悉身影的是村中的小孩,随后,村中的人便聚集在路口,等两人走近后,村人们都围了上去。
“看到二位平安归来,老朽安心了”,村中的执掌向青悠谭彦二人行礼说道。
“让先生担心了,此前我二人在林中遇到猛兽,为躲避猛兽,耽搁了几天”,谭彦上前回礼后解释了他们失踪的原因。
“不知公子和姑娘可有受伤?”,老先生关切地问道。
“劳先生挂心了,我与公子都无碍,不知这几日,村中受伤的人伤情如何?”。
“承蒙姑娘妙手回春,如今他们都可以下地走动了”,老先生说道。
“我调配好了用以恢复伤口的药,事不宜迟,我尽快为他们换药”,青悠说完后便看了一眼谭彦,随后和执掌向安置病人的茅舍走去。
此时,听到谭彦回来的消息,匆匆赶来的扬程从人群中穿过,和青悠擦肩而过,走到谭彦身边。
两人互递了眼色,便一同离开,回到了驻扎的营地。
“一去三日,我派人搜查了方圆五十里范围的山脉,都没有任何踪迹,当日你们到底遭遇了什么?”,这几日,扬程无比担心,能让谭彦无法破解的麻烦,他担心谭彦遇到了很危机的情况。
“说来话长,我先给你看样东西”,说完后,谭彦从怀中掏出了那个闪着微光的水晶瓶。
看到闪着光的水晶瓶,扬程先是倒吸一口凉气,随后一股炽热从他的眼睛里涌来出来。
他接过水晶瓶,仔细地看了许久,确定它的确是在发光后,深深呼出了一口气。
“山鬼?”,扬程的语气略带怀疑。
谭彦摇了摇头,说:“我也不是很确定”。
“你将当日的情况详细地告诉我”,扬程对谭彦说。
谭彦将那日他与青悠是如何遇到黑虎豹,自己又是如何中毒,在那间山谷中的竹屋里发生的一切,以及青悠的弟弟毒毒和她的妹妹红衣女子,在温泉中发生的事,以及两人是如何离开山谷回到村中,都详细地告诉了扬程。
扬程听闻后说:“你是说当日你们遇到了黑虎豹,你将它们都尽皆斩杀了?”。
谭彦点了点头,说:“可有不妥之处?”。
扬程说:“我当日带人搜查了你消失的地方,可是除了打斗痕迹外,并没有任何动物的尸体,甚至连血液毛发都没有”。
听到扬程如此说后,谭彦的眉头紧锁了起来,接着他说:“难道这也是幻术?”。
扬程一脸沉重的点了点头,随后说:“你说,你们俩是从一溶洞出来,驶过一片大湖后进入了岩谷河?”。
谭彦点了点头,随后他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般,走到了帐篷里的书案前,拿起了放在上面的地图,扬程也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地图后说:“岩谷河全流都没有任何湖泊,更别说有大湖,寻找你的队伍也并没有在这附近发现任何湖泊。”
两人相视一眼,扬程说:“你觉得那个毒毒是我们要找的山鬼吗?还有那个红衣女子,究竟是什么人?你说她身上的气息不同于青悠姐弟,强大而异常。但青悠却说她是自己的妹妹,难道这世上山鬼不止一个?”。
“强大的幻术,可驯服野兽,善于制毒用毒,可操控身边的事物,幻化成别人的容貌,这一切都和传说中描述的相差无几”。谭彦回答到。
“等等,你刚才说,你怀疑是毒毒幻化成那位红衣女子,将尿撒在你身上,从而引发了水晶瓶中液体产生共鸣,随后发光?”。
谭彦点了点头
随后扬程说:“那这样一切都说的通了,此前我还一直疑惑,王上派遣的人所带的水晶瓶为何有不少在百岭山脉附近都探查到了山鬼的踪迹,一个满山遍野给自己放血的山鬼不合常理的话,那一个满山遍野随地撒尿的孩童就符合逻辑了”。
谭彦坐到了书桌前,倒了一杯茶,随后问道:“杨大哥,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扬程看了一眼谭彦,也走到了书桌前,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嘴角微微上扬,说:“还能怎么办,当然是,谈恋爱呀?”。
谭彦口中的茶水夺口而出,满布在扬程脸上,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扬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