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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要干什么？”
感受着卫昭身上传递出来的森然杀气，秦安怀已经是彻底的心惊胆颤。
连说话都结巴。
这一日发生的事情太过于离奇，他甚至都缓不过神儿来了。
“咱家要与你合作！”
卫昭眸子发红的盯着秦安怀，目光闪烁，阴笑道，
“咱家去抓你秦家众人时，那刺杀之人，你应该知道时谁派来的吧？而他为什么派刺客来，这原因，你想必也心知肚明吧？”
哗啦！
闻言，秦安怀脸色瞬间苍白，而那身子也是剧烈的颤抖了一下，拉扯的铁链都碰撞摇晃。
之前他一只都处在恍惚状态，没来的想这些事情。
而如今被卫昭提醒，瞬间便反应了过来。
杀人灭口？
那刺客根本就是要将秦家所有人都给杀光的！
至于是谁做的，他也心知肚明！
想到这里，那眼瞳里闪过了浓浓的绝望，还有一丝逐渐蔓延的怨毒！
“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事情，我无端入狱，你竟然这么对我？要斩草除根？！”
他这眼睛瞪的老大，甚至有些要发狂的迹象。
“既然你猜到了，那咱家便说说咱家的意思！”
卫昭很喜欢和这种聪明人对话，他嘴角儿跳起来，轻轻的拍了拍秦安怀的脸颊，笑道，
“你交代出那人的心腹名单，以及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咱家想办法，保你一条生路，甚至，连你那位有身孕的秦家夫人，也一并放走！”
“但是……”
卫昭的话音到此为止，然后转身来到了那位大着肚子的夫人面前，又狞笑道，
“若你不配合，咱家现在便当着你的面儿，让你秦安怀，断子绝孙！”
“夫君……”
妇人被这煞气压迫，面色惨白，带着哀求看向了秦安怀。
“你……”
秦安怀眉头紧皱，一时间又有些犹豫。
虽然赵书霆要斩草除根，但要他真正的背叛，也有些迟疑。
当年他从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孤儿，被赵书霆收养，然后一步一步的培养到如今这吏部尚书的位置，后者那是对自己恩重如山！
若没有后者，自己当年就饿死了，又怎么会有现在？
有这些家人？
就算他要杀自己，抹掉秦家，也是因为自己背叛在先啊……
秦安怀不知做如何选择。
“3！”
“2！”
眼见着对方犹豫，卫昭这目光更加阴森，开始报数。
“1！”
而当最后一个数字落下的时候，卫昭这脸色陡然森冷，直接将右手朝着妇人的腹部刺去。
“我答应！”
就在这一瞬间，秦安怀终于做出了决定。
什么救命之恩，什么养育培养之恩，都已经是过去的了，不如现在自己的性命以及亲人的性命重要！
更何况，对方已经要灭自己满门，也没必要再想着报恩了！
嗤啦！
卫昭的爪子停下，扭头看向秦安怀的眼神儿，充满了冰冷，笑道，
“你很识相！”
“卫公公，我只求你能够说话算话！”
秦安怀深吸一口气，道，
“你甚至可以在事后杀了我，但必须要云儿活下去，你可以对天发誓吗？”
“你，秦安怀，没有和咱家讨价还价的资格！”
卫昭冷冷一笑，又是以右手掐住了秦夫人的脖颈，狞笑道，
“你只需要配合，或者不配合，明白吗？”
“你……我配合！”
秦安怀知道卫昭说的是事实，犹豫一瞬，无奈的叹了口气，道。
“很好，交代吧！”
卫昭目的达成，这脸上也是露出了得意笑容，然后便抓过了笔墨，自己写起来。
一个个的名字，一件件的事情，缓缓的从这秦安怀的口中吐出，大概一刻钟左右的时间，便是形成了一份关于赵书霆的详细卷宗！
卫昭仔细看了一眼，又是让秦安怀在上面按了个手印，道，
“除了这件事，你还需要配合咱家做另外一件事！”
“这份卷宗，是咱家未来对付首辅大人的证据，但目前却还用不上，咱家现在需要一份关于刺杀陛下的名单，先用来铲除他的一些羽翼！”
“你来草拟名单！”
“我懂！”
秦安怀自然是明白卫昭的意思，同时也对卫昭的这份谨慎考虑更多了几分忌惮。
如此心思，简直深不可测！
心中思量间，他便是又报出了一些名字，都是和自己关系不错的一些人，可以勉强和刺杀事件扯上关系。
如今既然已经决定做叛徒，那往日的关系，也是根本不需要顾忌了！
片刻，第二份名单写好，苏善仔细的看了一眼，确认无误，便又是让秦安怀按上了手印。
“卫公公，事成之后，您……真的会放过我们吗？”
秦安怀见后者要走，挣扎了一下，问道。
“你有除了相信咱家，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卫昭冷冷的扫了秦安怀一眼，并没有给出直接的回答，然后便是转身离开了诏狱。
瘦削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里，秦安怀这脸庞恍惚了一下，身子彻底的瘫软了下去，他悲凉的看着大肚子的夫人，懊悔道，
“云儿，是我害了你啊！”
“夫君，云儿明白的，你为了云儿，为了咱们的孩子……辛苦你了！”
“不管最终咱们能不能活过这一劫，云儿永远都不后悔，永远都庆幸，做你的夫人！”
被吓的花容失色的妇人艰难的抬起头，看着秦安怀，低声说道。
两人对视一眼，眼泪都是止不住的流淌了出来。
那场景，有些凄凉。
……
哗啦！
这时候，卫昭已经离开了诏狱，而刚走出大门，便是见到了一名中年太监，带着几位瘦削的小太监，朝着诏狱走来。
卫昭认的着中年太监，黑衣锦缎，乃是大内的强者，曹云海身边的一名心腹。
他猜测，后者便是被曹云海派遣过来，取代自己调查吏部尚书之事的。
不过，对方已经来晚了。
如今这件事，自己已经算是给出了最后的结果。
只差那抓人的尾声了！
“这最后一点儿汤水，就算是给了你，也无妨！”
“咱家的功劳，已经是通天了！”
“而且，现在，赵书霆应该也如同惊弓之鸟，警惕的不行，想要闹事呢，你出去抓人，正好可以帮咱家化解他的怒气……”
卫昭阴险的笑了笑，迎着中年太监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