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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五行玉琮
“居然是甘罗。”
叶震有些惊讶，他曾经看过史记。甘罗自幼聪明过人，进入丞相吕不韦门下，担任少庶子。十二岁时，出使赵国。使用计谋，帮助秦国得到十几座城池，凭借功勋，得到秦王嬴政嘉奖，授上卿，封赏田地、房宅。
但是后来的事，史记里就没有记载了。
“如果他是阴阳家的人，又怎么会入朝为官呢？”
“这一点我也很惊讶。”范海看着叶震，“不过阴阳家的人并不是一出生就知道自己阴阳家的身份的。”
“什么意思？”
范海笑了笑，叶震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一些久经岁月的沧桑，“阴阳家的人在长到一定的年岁后，一些不属于他的记忆便会涌现，这是我们的宿命。”
“什么记忆。”
叶震越听越觉得玄乎，现在所有的事情都不能够按照常理来理解了。
“关于我们的使命，一些能够观察到天象的能力，每一个拥有记忆的阴阳家的人都会按照指引远离朝政。”
“难道说范雎丞相也是？”
范海摇了摇头，“并不是按照血缘关系来定的，而是按照五行玉琮。”
“五行玉琮.”
叶震有些疑惑，“那是什么？”
范海似乎也有些困惑，努力回想着，“我没有办法直接描述出来，因为那只存在于我们的记忆之中，我们甚至一度认为那是一种虚幻的东西。”
“邹衍的阴阳学说，并不如其他家那么受欢迎。”
叶震点了点头，确实如此。所谓三教九流，阴阳家虽然也在其中，但是明明拥有掌握世间万象的能力，却仿佛在邹衍之后就消失了。
“但是如今，五行玉琮现世了。”
“现世？”叶震有些惊讶，看着白家三兄弟，他们现在显然也开始有些怀疑人生了。
“五行玉琮现世，是否与此次鬼兵劫饷案有关。”
范海听到叶震用肯定的语气提出这个疑问，带着些笑意回问，“叶大人，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叶震攥紧了拳头。没错，这次运送的粮饷并不是单纯的赈灾粮款，这支队伍里运送的东西中藏着五行玉琮！
“所以是你们阴阳家的人，抢走了那只玉琮吗？”
范海叹了口气，“在我从那些士兵的眼中看到鬼兵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随即范海转了个身，十分认真地看着叶震，全然没了一开始见到他那种没有精神气的样子，“叶大人，如今的阴阳家，再不是之前那个不问世事的阴阳家了。”
“阴阳本为一体，现在阴大于阳，这天怕是不会亮了。”
叶震听着对方意有所指，只觉得现在自己似乎面临着一个巨大的深渊。
本以为得到了答案，但却迎来了另一个谜题。
但是还是有些事让他在意，他得问清楚。
“既然你知道是阴阳家中的人作祟，为什么不直接和毕蒲说明？”
范海摇了摇头，“若是直接挑明，怕是河东郡就不得安生了。敌在暗处我在明处，在鬼兵之事发生后，河东河内一带的一些阴阳家的人就在被同门残杀。”
“他们得到五行玉琮后，按照玉琮的指引，杀了觉醒记忆的阴阳家的人。”
叶震愣住了，“为什么？”
“献祭。”范海顿了顿，说出了这冰冷又残忍的两个字，然后又十分气恼地锤了一下墙壁，“一定是那个人的主意。”
“谁？”叶震没有放过一个信息。
而范海却不肯多说了，而是淡然地看向叶震，“叶大人，按照你们的说法，毕蒲毕大人中了咒印，我可以随你们走一趟，试着解开。”
一直没有说法的范云此刻有些担忧地看着他这个弟弟，“若是出去后再遭到那些人的报复怎么办？”
范海摇了摇头，“若是我的命数，我是逃不过去的。”
“他不会有事的，”叶震看着一脸担忧的范云，“我会护他周全，直至这件事圆满解决。”
看着信誓旦旦的叶震，范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看向范海的眼神中带着些许的心疼和无奈，“罢了，看你这几日吃不好睡不好的，便知道你是放不下这件事。”
“哥”
范云摆了摆手，意思是他不用再多解释些什么，然后看向了叶震，抱拳行了个礼，“叶大人，我这个弟弟全靠你照顾了。”
叶震也回了个礼，“好说好说。”
随后叶震等人告辞，范海便跟着叶震等人一同离开了山庄。
在出山庄之时，叶震看到不远处的一处树林有群鸟惊起。
“范兄，看来你刚离开翠湖山庄，便被他们盯上了。”
范海摇了摇头，“那并不是阴阳家的人，盯上的也不是我。”
叶震有些惊讶，“你的意思是？”
“叶大人，从你来到河东郡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被无数双眼睛盯着了。”
范海看着叶震一脸淡然的样子，“你好像并不在意。”
“我是已经习惯了。”叶震一路向前走着，有种无所畏惧的感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的运气一直都很好。”
范海见到叶震这般随心所欲的想法，“叶大人，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打算？”叶震想了想，这人可能在问自己对自己仕途的规划，“好好办好皇上交代的事，一点点升官，之后还想要为大秦扩充版图。”
范海听着他较为宏大的理想，摇了摇头，“但是叶大人的性格，太随遇而安了些。”
“什么意思？”
“你在被那些眼睛观察的同时，他们也会受你行为的影响。”
范海向前走着，他看出叶震并非凡人，而这个人现在似乎在他所做的事情上止步不前，所以他格外想要帮叶震一把。
“也许你之所以能够化险为夷，是因为那些人摸不透你到底在想什么。但是这样的机会不多了，他们都是一等聪明的人。”
这是叶震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诚恳地建议，若有所思，“那我现在缺少什么，或者说应该怎么做。”
“野心。”范海笑了笑，“叶大人不但要有入局的勇气，还要拥有布局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