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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街今日实在是热闹,仔细一瞧,这人都围在青一阁门口,还有几个容貌姣好的姑娘在给围观的百姓分发一些糖果和花生,脸上都带着盈盈的笑容。
门口还有一位身材高挑的姑娘来来来往往的招揽,看起来是个管事的,这便是文韵了。
“文韵姐姐,时辰差不多了。”成若从后面出来走到门口提醒道。
文韵抬头看了看天,侧过头去问,“去催过阿娘了?”
“催过了,我去的时候,屋子里还在哭。”
“也罢,左右王爷还未到,让她们再说一会儿吧。”
话音刚落,就见两个人从楼梯上下来,前面的穿了一身嫁衣,喜帕遮着脸,看不清样子,依稀能看见玲珑的身材。后面的看起来年纪稍大,这便是我了,这家青楼的老板,方钰。
一楼好多姑娘纷纷让出一条路来,直通门口。
文韵立马迎上来,在另一边扶着满语,“小语,今日是出嫁之日,可莫要再哭了,惹得阿娘也要落泪。”
“是了,方才向她交代一些事,哭得我脑仁儿疼。”我装作样子扶额。
“阿娘……”满语的声音还带着哭腔。
“我方才嘱咐你的,你可是记清楚了?”我赶紧岔开话题,免得她又哭个没玩。
“阿娘放心。”
成若急急忙忙跑进来,“阿娘!王爷到了!”
我想外探了探头,只见那轿子,那聘礼摆满了一条街。我一边向外走一边对满语说,“去吧,我就不将你送到轿子上了,不合规矩。”
满语“扑通”就跪在我面前,“阿娘,满语不孝,不能孝敬您了。”
“出了这扇门就是王妃了,你身份比我尊贵许多,再跪下去要叫人瞧笑话的。”我将她扶起来,“去吧,别误了吉时。”
“阿娘,”满语拉着我的手,“我永远是您的女儿。”
文韵拿着手帕试试泪,“走吧小语,我送你上花轿。”
青一阁姑娘一涌到外面,文韵将满语送到花轿上,旁边的人又敲锣打鼓的,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了。
文韵见他们走远了才回来,“阿娘,他们拐到长安街了。”
我点点头,看着外面门庭若市,突然徒增些伤感来。文韵看出了我不对劲,低着头问我,“阿娘,您是不是想起阿稚了。”
我瞧着外面的天,轻轻地说:“大喜的日子,别说这些,让皇家的人听见了恐又生事端。”
文韵忍下眼眶的眼泪,应了一声。
“我也乏了,昨夜跟那丫头梳了一夜的头,扶我上去吧。”
“是,阿娘。”
她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口突然吵闹起来,成若在门口语气有些焦急,“世子殿下,您不能进去!”
文韵看了我一眼,似乎像是在等我的命令。
我道:“带世子来楼上,在门口吵吵闹闹不像样子。”
我上了楼刚坐下,文韵就将世子带过来了,我又起身行礼,“见过世子殿下。”
“姑姑!小语呢!她人呢!”他像是喝了酒来的,衣衫不整,头发也不似平日里整洁。
我淡淡地说,“世子喝醉了,今日是满语出嫁之日,满语自然是嫁去王府了。”
“不!小语是本世子的!她怎么会嫁人!”
“世子怕是糊涂了,满语出嫁,不都是世子殿下一手撮合的吗。”
那世子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突然大哭,“是,都是本世子的错,要不是本世子,满语不会嫁人,白稚姑娘也不会惨死宫中,都是本世子的错……”
我听见白稚的名字心中的怒火不慎更佳,招呼一边的文韵,“叫人将世子殿下送回府上。”
文韵看了世子一眼,“是,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