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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陛下准刑部奏请,由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法司审理此案,又特遣邓吉将军参审。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找那个煞神来震慑公堂?”傅逸徵拿着李公公刚传下来的谕旨,问冯植。
“邓将军前几日被陛下召进宫,刑部赵大人跟着一起去的,可能顺带说了这案子。”
“邓三还真是心思深,有手段,联合自家兄弟做戏这么多年,让陛下以为他真和自己父亲不睦,放心把兵权交给他,这转眼间又掺和上三法司了。”傅逸徵瘪着嘴,和冯植絮叨。
冯植看了在傅逸徵身旁站着的少年,抬手推了傅逸徵一下,笑着说:“行了,知道你俩有过节,但你也别在自家弟弟面前说这些,免得他以为咱们总在背后言语别人。”
傅婉书听到冯大人的话,颔首微微一笑,“无妨的,冯大人与我兄长是至交好友,亲如兄弟,咱们一家人,自然有什么说什么。”
“你这个堂兄弟真是嘴甜,怎么没早带出来。”冯植理了理袖子,眉眼含笑。
傅婉书扮少年模样,身着一袭靛青云纹长袍,墨发浓密,半披半束,腰间鞶革更凸显了纤细的身姿,腰上悬一块羊脂白玉,纤尘不染,衬得人愈发端方清润。
“逸徭被族里宝贝得很,我这是求了好久,三叔才允我带着他出来的。”傅逸徵打量了妹妹一眼,见她举止大方,神情安然,瞧不出端倪,才稍微放下了心。
傅逸徵的三叔是当世大儒,满腹经纶却不问世俗,领着小儿子傅逸徭隐居山林多年,没几个人知晓他们的踪迹,这才让傅婉书冒了傅逸徭的名讳,在外行走。
“李公公走了吗?”只见大理寺卿王大人从后院急匆匆走过来,气喘吁吁地问。
“禀大人,李公公刚走,这是谕旨。”傅逸徵躬身行礼,连忙将谕旨递给王大人。
王大人看了看谕旨,没说什么,倒是瞧见傅婉书时眼神一亮:“哪来的小公子?”
“回大人,这位是我三叔家的堂弟,刚从茶岭回到京城,父亲嘱咐我要随身看顾他,我没得法子,只能带到大理寺来了,还望大人允准。”傅逸徵笑了笑,给王大人介绍。
“逸徭见过王大人。”傅婉书躬身自报名讳,神色谦恭有礼。
王大人点点头,心下了然,傅相早为这孩子打点好了关系,叫他在此随意历练,想必日后也是要入官场的。
三司会审就定在次日,由大理寺主审,都察院和刑部同审,于此案相关人等,皆被带到堂上。
傅婉书站在大哥身后,看了一眼坐在刑部赵尚书左方的邓吉,此刻他穿了朝服,一身绯袍端正威严,剑眉星目更显丰俊轩昂。
她神色淡淡,垂下双眸,掩住眼里的惊艳,而后又将目光依次转向堂下坐在椅子上的老妇人、站着的三位书生、跪着的劫犯和为老妇作证的邻家男子。
那中间站着的不是在书坊遇见的书生吗,还真是巧,自己此时扮了男装,可不能露出破绽。
还有怎么少了一个人,国子监的监生陆郎君呢,他也是涉案人员,怎么没来?
傅婉书按下疑惑,安静地站在兄长身后,殊不知此时自己也被人暗里打量着。
邓吉端坐在一把交椅上,右手肘抵着椅子的扶手,用细长的五指来回揉搓着自己的俊眉,抬眸细细打量着傅婉书,又扫了一眼傅逸徵,复又垂眸敛下情绪。
傅氏族中子弟人才辈出,个顶个的精明样儿,陛下之心难安啊!
“大人,草民冤枉啊!”老妇人待堂威喊罢,便开始哭喊叫冤。
“老人家,本官知道你现在身体不便,特通融你在堂上免跪就坐,可不要再得寸进尺,大吵大闹,扰了诸位大人办案思绪。”王大人惊堂木一拍,厉声说道。
他又将头转向那三位书生“你等且将此案前后经过慢慢道来,勿要遗漏。”
杨木深正是三位书生之一,此时只见他朝前走了一步,躬身行礼:“禀各位大人,小生杨木深,于本月初一和陈纬、沈易、韩申礼、卢鸣等人,一起到京郊的菀园赏景,在途中遇到这位老妇人,见到她正被大汉打劫,我们几人连忙上前,几番劝说,才把那歹人劝退,陈纬和沈易可怜老妇被歹人吓破了胆子,颤颤巍巍,腿脚亦是不便,决定护送老妇人回家,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直到昨日,他们二人的尸体才在河边被发现。”
“就是那个老妇人害的,那天我瞧得分明,她是故意扮可怜,求我们送她回家,只有陈纬和沈易那两个大善人不辨是非,执意护送,把命都送出去了。”卢鸣瞪着方才喊冤的老妇人,话语间有些激动。
“那两位书生把草民送回家,连院门都没进,就直接走了,至于他们去哪了,后来又是怎么死的,我也不知道啊,大人您一定要明鉴呐!”老妇人红着眼眶,从椅子上滑了下来,又跪在地上。
“草民可以为阿婆作证,草民亲眼看见有两个书生把阿婆送回来就走了。”邻家男子看着老妇人这般模样,赶紧说道。
“那你说,他们往哪走了?”程春问了一句
“往西走了。”邻家男子答。
“可是去菀园的方向?”傅逸徵紧接着又问。
“不是。”程春皱着眉回答。
老妇家住在京郊附近的三合庄,在菀园的西边,陈纬和沈易如果是去菀园,应该朝东走才是。
那他二人是要去哪儿呢?
“证人可见过那两具尸体了,确实是那天你所见到的送老妇人回家的书生吗?”程春看着傅逸徵,又问了那男子一句。
连三合庄和菀园的方向都不知道,他倒想看看,大理寺办案的进度如何?
“见过了,确实是那两位书生模样的人。”
“嗯”程春点点头,勾起嘴角,大理寺还算是不笨,知道让人去认尸,以免被凶犯混淆视听,做出了假证。
“卢鸣,你说,你为什么觉得老妇人是装可怜呢?”都察院的张大人问。
“她刚被人打了劫,竟还有心思邀请我们去她家做客,还摆出了一副如果我们不去她立马就晕的样子来,两只手扯着陈纬的袖子,嘴里一劲儿央求,眼珠儿却在滴溜溜地转。”卢鸣回忆当天的场景,越说越觉得这老妇人心思歹毒。
傅婉书听着堂上几人一问一答,将注意力放在了那打劫老妇人的劫犯身上。
他被刑部打了板子,屁股上的伤还未好利索,此时已是跪不住了,但他身子却不自觉向老妇人那边倾斜,靠近老妇人方向的右手手臂自然弯曲,呈放松的状态。
不对,绝对不对,劫犯打劫未遂,又被牵连进杀人案,该怨极了老妇人才是,怎会是这个样子。
一个人在压力极大的时候,会不自觉依赖身边熟悉的人,向其寻求帮助,公堂之上,他俨然最熟悉的就是那位老妇,嘴能说谎,身体本能却骗不了人。
“大人,可容小生插个话?”傅婉书朝王大人躬身问,将大家的注意力都引到了自己身上。
果然,老妇人迅速看了一眼那打劫自己的大汉。
原来他们两个是熟人,那这件案子就有可解之法了。
“请讲。”王大人准允。
“刑部查出这位劫犯姓周名至,是从金川来的流民,可金川这两年生了洪灾,庄稼农田都被洪水毁了,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可这位大哥身宽体胖,臂膀粗壮,双目炯炯有神,可不像是来寻生计的流民,倒像个在本地鱼肉百姓的山匪。”
“还有,若是常人抢劫,被人撞见时必会害怕和恼火,要么转身就跑,要么赶尽杀绝,可这位大哥,竟和手无寸铁的几个书生争论良久,就好像是在拖延时间,让同伙做足准备,看似打劫,实际别有目的。”
她先前看过卷宗,瞧过了几人的证词,此时拿出来直接讲,诸位也看过卷宗的大人顿时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