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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那是得福哥吗?好像,又不是。”
“得福哪能跑那么快?跟兔子似的!走吧,早点把礼物送到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晓得了,爹。”
隔壁茶棚里一对父子的对话传到了百里洵耳里,他却不认为是看错了,有时候第一感觉就是对的。
现在已经知道了村子的大概情况是:燕家村,也叫燕子口,是附近三县交界最大的一个村落。离县城有二十多里路,当然,这只是指路,中间得绕过两座山,除了嫁进来的媳妇,都是姓燕的,属同一个家族。因为山多、地也多,所以一直都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族中有免费的育婴堂、学堂,培养了不少读书人,也有当军官的,还有生意做得很大后在北平买房置地的。
如果没有意外,刚才那个跑得跟兔子似的就是燕得福,也是他们昨晚上借宿的那户人家的“病人”。
想起在屋顶上看到的一幕,百里洵决定晚上继续探个明白。他故作随意地问道:“老板,今天是几月几日?”
闻言,店老板晃了晃身子,有些疑惑地搔了搔头,刚才这是怎么了?“唉,都腊月二十了,再过几天就是戊子鼠年咯!”
百里洵正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很小很小的盒子,手顿了顿,递过去笑咪咪说:“用这个结账吧,不用找零了,你家的果子味道很不错。”
百里华和百里玫回过神来,看着被自己一扫而空的碟子,有些难为情地站了起来。
百里映雪揉了揉太阳穴,眼角瞟到百里洵拿的盒子,眼角不禁抽了抽,就那么一盒牌子都被撕掉的口香糖,换人家这么多好吃的东西,真是没谁了。
“哟哟哟,这是口香糖?我还只听说过没见过嘞!你们果真是大城市来的哩。我们县城里啊,哪有这些洋玩意啊。就算有,可能我也不知道喽!”
“是啊,前几天从外面带回来的,好东西呢!”
“那,小哥,你还有其他好东西吗?我可以跟你换,哦不,买,我可以买。”
“行啊,只是出来时匆忙,也没想那么多,我兄弟这里还有一瓶风油精,拿出来给老板看看。”
“哦,好好。”百里华把另一瓶风油精拿了出来,之前为了方便携带,外包装的纸盒老早就扔了。
“哎哟喂,还真的好东西呢,你们不知道,我们这里夏天蚊虫多,家里婆娘总是抱怨,这下好了,今年就不用土办法驱蚊了。”
店老板小心地举着风油精,鼻子里传来淡淡的清凉味显得,乐呵呵的,之前的不适早就抛之脑后了。
“老板是个疼老婆的好男人啊!”百里洵拍了拍他肩头,“这点小玩意就送给你了,不过我们想托你帮个忙,到时候另有感谢。”
“啊,什么事,我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老板没有一口答应,虽然他是接受了人家东西,可如果是自己办不到或者不能做的事,他也不会随便应承下来的。
百里洵那张好看得过分的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似乎在做一个很难的决定,“事情是这样的,我们一起来的还有一群爱好登山活动的伙伴,但是因为他们之前不太尊重我们这两位女同胞,我们就闹了一些不愉快,在村口的时候大家分开了。
可是我转念一想,既然是一道出来的,回去的时候也不好把他们撇在这儿吧?再说了,他们那几个人又鲁莽又笨,在外面容易惹麻烦,还是带回去让先生教育教育,免得以后成了社会败类。”
“啊,我明了,不瞒小哥,早上的时候我听村里巡逻队的说,有几个外乡的人被关到祠堂去了,也不知惹了什么麻烦。你们不妨去瞧瞧,千万别说是我说的。”
百里洵扬起嘴角,桃花眼越发生动起来,“如此,就多谢老板了。”说完,又拿了样东西放在了店老板的胖手里。
百里映雪这次没看清是什么,倒是百里华快忍不住要笑出声了,那分明就是一只水笔,而且还是一元钱买的那种,写完了就没用了,一次性的!
毕竟拿人手短,店老板咬牙切齿地纠结了好几秒,才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找燕南山,以武会友。”
说完,就像变脸一样,迅速地收了笑容,催着百里洵离开。
等出了门,大家不约而同往村里中央找去,顺便交流一下各自的想法。
“你们先说,有什么想法?”百里洵道。
百里玫抢先回答:“这里人的穿着打扮带有部分明代服饰遗风,颜色以青、蓝为主,妇女宽衣大袖,衣服长及膝下,穿尖头绣花布鞋,少女梳长辫子,已婚妇女挽髻且戴头帕。还有,男人除了小儿,大多数也戴青色头帕或帽子。”
“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会这样?”
“想了,但是不敢确定。”
“没事,大胆说,想到什么说什么,这样有利于分析问题。”百里洵循循善诱。
“这是明朝屯军及其后裔特有的穿着打扮。”百里玫想了想,大着胆子又说道:“但是,解放以后这些穿衣装扮的旧习俗逐渐被取代,只有极少数的上了年纪的老人,才会这样。我觉得……”她咬了咬唇,“我觉得,我们是到了新中国还没解放之前了!”
“下一个接着说。”
百里华语气急促地说道:“现在时间过得特别快,不仅是时空的问题,时间也扭曲了。或许,这是一种超现实的演绎,也就是说,我们被送到了过去,而过去正在将发生的时间快速呈现了我们眼前,就跟看录像带的快进似的。”
“难怪了,连钞票也不认识,可以用东西来交换,风油精、口香糖都跟宝贝一样。哎呀,我们应该多带点东西来,那不就发财了?一本万利的买卖呀,哈哈哈!”百里映雪觉得自己太聪明了,又懊悔没多带点便宜的东西来。
百里洵本来也没指望她嘴里能吐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他朝另外两人点头道:“现在是1948年的1月30日,也就是腊月二十,离过年还有十天时间。不仅时空、时间出了很大的变化,还有一件不寻常的事情发生,就是我们住的这户人家。我敢肯定,我们如果不解决这件事,或者不能从这件事里找到对应的办法,估计是回不去了。这,也就是第一关的测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