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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楚歆玥再次缓缓睁开眼睛,已经是日暮时分。
她猛然睁开双眼,顾不得眼前的晕眩一把抓住身边人迫切的问着:“初九,初九呢?!”
“初九已经没事了。”一只大掌轻轻环过她的肩膀抚着她的后脑,灼热而不安的吻落在她的额心,声音里带着心有余悸的庆幸:“沧江亲自取了摇光丹给初九服下,赵铎确认过,初九身上的毒已经解了。只是他年纪尚幼,经不住这毒的药性,现在还有些需要,不过调养数日便可无碍了。”
“那就好……那就好……”
楚歆玥整个人因此而终于放松下来。
她起得太猛,眼前一片漆黑。
顺着溥浳的力道,她缓缓躺回了床上。
当眼前的黑色渐渐散去,她才逐渐找回了自己意识里的清明。
身体的感官逐渐在恢复,她隐隐觉得哪里好像不太对。
下意识的伸手去抚摸自己的小腹……平平坦坦。
“孩子……?!”
溥浳抓着楚歆玥的手在颤抖,他暗暗用力,希望可以将这力量传递给楚歆玥。
他强忍着心痛,安慰道:“这孩子与咱们无缘,许是去了更好的人家。”
心口,猛然抽痛。
痛到极致时,连呼吸都十分困难,更别说嘶吼呐喊。
一滴眼泪悄无声息的从楚歆玥的眼角滑落,如千金之重砸在了溥浳的心尖上。
她张着嘴,如搁浅的鱼一般拼命的呼吸,许久许久才终于哭出声来。
那悸动悲凉的哭声让溥浳的心如被刀绞一般的痛,可除了紧紧拥着她,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终归,是他负了她。
她为他两次孕育孩子,他都没能好好保护她,总让她大悲大痛,受苦受难,否则她怎会伤了身子,这般虚弱?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他深深的亲吻着楚歆玥的额头,仔细擦去她脸上的泪痕,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默默的守着她。
楚歆玥哭到昏厥,最终沉沉睡去。
这一睡,便睡了两天两夜。
溥浳在她床边守着,彻夜未眠,只紧紧握着她的小手,生怕她消失了一般的不安。
楚歆玥手指微微一动,溥浳便一瞬乍醒,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满是疲惫与心疼,捏了捏她的小手,轻唤一声:“玥儿。”
楚歆玥艰难地侧了侧头,勉强勾起唇角颤声说道:“现在……我可以穿上美美的喜服出嫁了……”
溥浳的心,被她这强颜欢笑的模样揪得生船疼,就仿佛是一块烧得通红的烙铁狠狠地压在了心尖上。
他牵扯着如坠着千金重量的唇角温声附和着:“好,等你养好了身子咱们就成亲。三军将士为证,定给你一个声势浩大的婚礼……”
溥浳的唇,轻轻烙在楚歆玥的眉心,认真许诺道:“我的财富属于你,我的荣光属于你,我的命属于你……此生,我钟于你、忠于你、终于你。”
鼻尖太酸,只要开口必然要掉眼泪的。
楚歆玥侧了侧身,搂住了溥浳的胳膊,将脸埋进他的胸膛。
溥浳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躺在了楚歆玥的身边,默默的陪伴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