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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纳拿到审判结果的时候正在写企划案。
亚历克斯在审判结果下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告诉他了。
“说句实话，我本来还想着你会一起去，结果你拖我去看审判结果，所以你现在是害怕听见审判结果对你有所不利吗？”电话另一头亚历克斯语气轻快——他对审判结果已经相当满意了。
康纳和他恰好相反。
这会儿康纳拒绝使用投影设备，所以亚历克斯只能从他的声音里面判断他的情绪。
可是声音是会骗人的。
“倒不是这样的，只不过是觉得挺无趣的而已。你不觉得司法整个都被人给控制了吗？也许是我想多了，但是从一开始的时候，我确实是相信司法公正，所以才没有以康纳·斯塔克的身份去作证。也没有想太多，只是单纯觉得以超级小子的身份去作证就够了。结果却没想到最后把正义联盟给拖下了水。”
“如果你非要这么说的话，”亚历克斯顿了一下，其实也说得过去，只不过是你的父亲以及复仇者的所有成员，甚至包括x战警都不愿意让超人之子看到这个世界的不公正和不完美，结果却没有想过你总有一天会面临这种不完美。大人总是这样，想着能拖一点就拖一点，不让你对这个世界失去信心。”
其实道理他都懂，只是一时间无法接受而已。就像是玛利亚当时对他说的——你无法救下所有人。他其实一直都知道这个道理，超级英雄也不是无所不能的，他们不能每次都正好赶上你的危险把你给救下来。
但是，他还是……在心底里无法接受而已。
大道理谁都会说，但是依旧过不好这一生。
“无论如何，”康纳叹了一口气，“无论如何，到最后还是让她们付出代价了。即便是这个代价与我而言……看起来不太相符，也是让她们付出代价了。”
听上去像是自我安慰。
琼·汤普森和卡莱尔·戴维斯一口咬定是加里布埃尔·奥斯本是主谋。但是加里布埃尔·奥斯本又怎么会轻易的认输？她的律师在法庭上巧舌如簧，再加上格雷迪夫人虽然拿出来了证据——银行的单据，那三个人为了收买她而付出的金钱代价。
但是这依旧不够。
说白了那两个小女孩实在是太蠢了，经过自己的手做的事情，却没有让加里布埃尔沾手，以至于加里布埃尔的结局居然是当庭无罪释放。
这让康纳觉得恶心。
而电话的另一头，亚历克斯似乎看出来了他的纠结。实际上像康纳这样的小孩子他见得多了——如果这个时期不能让他们转变过来的话，那么后面就难以控制了。
所以他用非常认真的语气告诉康纳：“这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而你要相信加里布埃尔·奥斯本不可能一直逃脱法外，诉讼期还有很久，你可以再试一试。”
“听上去像是在鼓励我犯罪。”
“我可不能接受这个指控。教坏了复仇者之子，就算是我也会*屏蔽的关键字*。”
亚历克斯总是会用小细节的单词叫你心情变好。
就像是用“复仇者之子”代替“超人之子”。
这让康纳笑了出来：“你说得对，诉讼期还长，所以不必急在这一时半会儿。”
杰西卡盯着电话，直到亚历克斯挂了电话才侧过头，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开车的戴安娜通过后视镜看见这一幕：“你想和他说话，可以面对面去说。男性真是娇弱，有什么事非要女孩子去说。”
亚历克斯：……
不是，我觉得我可以再拯救一下。
“这倒没错。”苔丝也接了一句，“男性心里别扭还不说出来，非要你自己去猜。就不能自己坦坦荡荡说出来吗？哦，我忘了。他们会觉得因为一件小事就生气这么就而失面子。”
亚历克斯：……
够了！
戴安娜：“作为一个女孩子，总是要体谅一下脆弱的男性，真是令人头疼。”
亚历克斯：……
我现在就打电话给脆弱的史蒂夫。
康纳并没有接到杰西卡的电话。
实际上，在托尼说完以后不给他付战损之后他就决定先算一算自己每天要花多少钱。
然后陷入沉思：“贾维斯，我真的这么能花钱吗？”
贾维斯：“实际上，和复仇者们比起来，您花得不算多。”
康纳：“……”
行吧，原来都是斯塔克付战损的吗？
介于那也不是他的钱，所以他不能对此做出评价，只是觉得托尼的心真大。然后估量了一下自己的影响力。
“贾维斯，放出消息，今年圣诞节拍卖超级小子的陪玩陪逛陪拍照的三/陪/服务，拍卖所得均归于超级小子个人基金会，用于付超级小子的战损。”
贾维斯：“……如您所愿。”
即便是人工智能，他这会儿也切实感觉到了被康纳顶撞的托尼的无语。
初步估计，他拍卖圣诞节的圣诞节所得应该能应付他明年上半年的战损。
康纳敲击键盘，得出来一个问题：“正义联盟的战损都是谁付的？”
“由布鲁斯·韦恩和奥利弗·奎恩共同承担。大都会战损则由莱克斯·卢瑟承担。”
“哈？”
康纳觉得自己明白莱克斯·卢瑟厌恶超人的原因了——老子好不容易挣的钱，得给死敌付战损；老子好不容易挣的钱，给死敌付完战损还得被死敌抓起来；老子好不容易挣的钱，给死敌付完战损完事儿自己还成了超级反派。
说真的，超人，你有这样的死敌还要老婆干什么？
被脑子里突然冒出来的这句话吓得打了个激灵的康纳瞬间在自己脑子里删除了刚刚的想法。
我什么都没想什么都没说，一切都是错觉。
自我催眠的康纳立刻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面前的战损上面，可是每当他看到一排数字的时候，就忍不住想以克拉克小记者的薪水得卖几次身才能达到这个数目。
不能再看了，不能再瞎想了，瞎想下去他自己都得先疯掉。
康纳拿起手机，正准备给彼得发的消息的时候，看见了上面的未接来电。
是杰西卡的。
他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给杰西卡发了个短信：“有事吗？”
杰西卡的回复很快：“关于上次的事，我没有别的意思，单纯是不想一直依赖你而已。”
并且拨通了电话。
“哦。”
“你这个'哦'是什么意思？”
“就是知道了的意思，没有别的意思。不然还能有什么意思？是不是你自己想多了，我才没有想多。我告诉你，我忙得要死。”康纳的语速极快。
电话另一端的杰西卡沉默了一会儿：“关于罗莎琳德·布莱克的事情，我很抱歉。我之前并不是一直不想给你打电话的，只是不知道应该如何给你打电话？毕竟罗莎琳·德布莱克是你的朋友，而我作为一个旁观者总不好去想开一点。”
但是康纳·奎恩就专门打电话过来问了。
就算是他专门打电话过来了，可是你没有打电话。康纳心想。如果说不懂人情世故的话，应该是康纳·奎恩更不懂，但是就连他都能想起来打个电话安慰一下。可是到你手里，不要说一个电话甚至连一个短信一次留言都没有，所以我不知道我们维持的友谊到底还有什么……意思。
也许，当时，自己的那个网友说的是正确的，他和哥谭的人终究差了太多，以至于无法成为至交好友。也许对方并不是不想和自己做朋友，只不过是因为对方对友谊的想法和自己对友谊的想法不一样而已。
想法的差距终究会导致两个人天差地别。
“是吗？”他反问了一句，然后突然就笑了，“我知道了。其实罗莎琳德本就是我的朋友，不是你的朋友，你跟她又不认识，所以你没有打电话过来，也情有可原不是吗？所以你不用想太多，只不过是我这段时间忙得厉害，没有时间去处理自己身边的事情而已。对了，今天就先这样吧，我需要给我另一个朋友打个电话庆祝一下他洗脱嫌疑。”
杰西卡知道康纳所说的是彼得·帕克和格温·史黛西——这两个人因为罗莎琳德·布莱克的案子而受到冤枉，甚至被依法逮捕了。虽然现在已经无罪释放，并且已经洗脱了嫌疑，可是毕竟是两个未成年人，想必这个时候也已经吓坏了。
纽约到底跟哥谭不一样。
就像是，她在贫民窟的时候没有朋友，成为了布鲁斯·韦恩的养女的时候依旧没有什么朋友。她的社交面很小，不像是康纳一样，无论是平民还是社交名流都能相交。
“我知道了，那就先这样吧，我们下次再聊。对了，卡尔德让你明天去正义山，你听到消息了吗？”
“他还没给我留言，可能是要晚一会儿。谢谢你提前告知我。”
合上手机，康纳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没能拨通彼得的手机号，只是给他发了个短信，告诉他，自己很高兴对方无罪释放。
彼得也很快给他回复，密密麻麻的，就像是他平时说话的风格一样。
“嘿，伙计！你到底有什么可在意的？我自己都不在意好不好？本来作为一个超级英雄就有很多的不得已，更何况你是托尼·斯塔克先生的儿子同时又是超级小子，这个身份实在是太复杂了，所以就算你什么事都不做，我也不会生气好吗？对了伙计，你明天是不是要上学了？明天上学我们约出去吃饭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