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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宋茗双皱着眉头回忆了一会儿，“你给我看过的沈宴的资料里，沈宴的生日不是明天啊。”
“对的，资料上的日期，是小沈总对外宣称的生日日期，但是，不是小沈总真正的生日日期。”
宋茗双愈发困惑起来，资料上的日期，宣称是七月份，然而沈宴真正的生日日期，却是在十一月份。
“为什么？”
奚睿低垂着眼睛，摇了摇头：“这是不能说的内容。“
既然是不可说的答案，宋茗双也不追问：“那为什么，沈宴的生日时间，却能告诉我？”
“御安别墅呆了一年以上的佣人，沈艺传媒工作了一年以上的员工，您随机抽取几个问问，都知道小沈总生日前后，情绪不高，难免殃及下属。”奚睿苦着脸解释。
宋茗双眼神中闪过一丝了然，迅速地接过了奚睿的话茬：“所以，你告诉我这件事情，是希望我在明天他过生日的时候，哄他开心？”
奚睿不自然地点了点头。
他自然知道，在沈宴的气头上，哄他开心，一个不小心没哄好，说不定就把自己搭进去了。
宋茗双挑了挑眉，有些犹豫，却也没有急着拒绝。
沈宴不愿意透露的秘密，或许，就牵涉到，沈宴为什么要和她签订如此奇怪的一份合同。
她内心有一种黑暗中拨开迷雾，就快要窥得真相的期待：“倒也不是不行，可是，沈宴催着我明天一早就搬家呀。”
“自然是有办法的，”奚睿朝宋茗双招了招手，低声说了几句。
后台化妆间内，沈宴眯着眼看着两人，推门而入，带着一身夜晚的凉风。
“怎么这么久？”沈宴拍了拍手，盯着宋茗双苍白的脸，“卸妆去，今天把行李收拾好，明天一早就走。”
换作以前，宋茗双大约又要觉得忿忿不平，此时余光看了奚睿一眼，乖巧地点了点头，二话没说由着工作人员带着去卸妆了。
等宋茗双背影彻底消失在了后台化妆间，沈宴才闭上了眼睛，他似乎有些困倦，神情上闪过了几丝烦躁。
“明天的安排好了吗？”
深知此刻的沈宴，就是一颗定时炸弹，越临近第二天，奚睿的心就提的越高。
“安排好了，沈总早上来，高总下午过来。”
话音刚落，沈宴长吁一口气，睁开眼，死死地盯着脚下的地板，沉默良久。
“我知道了，”沈宴站起身来，推门出去，阻止了想要跟上的奚睿，“我先上车，等会你带宋茗双出来。”
“好的，小沈总。”
宋茗双卸下妆容再回到化妆间的时候，只看见了奚睿一个人，留在化妆间百无聊赖地发呆。
“奚睿，”宋茗双环顾了四周，却没有找到沈宴的身影，“小沈总呢？”
“先上车了，”奚睿耸了耸肩，“你也看出来了吧，非常反常。”
“他去干嘛？工作？”宋茗双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个了，沈宴的人生中，似乎除了工作，再去其他。
奚睿摇了摇头：“以前或许是为了工作，现在，应该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吧。”
这一次，宋茗双很识时务的坐到了副驾驶，留下沈宴一个人单独的坐在后座上。
沈宴和从前一样，闭目养神，似乎是在睡觉，宋茗双往椅背上靠了靠，仰起头，通过后视镜，依然能看见沈宴不停敲击着椅背的手指。
......
车窗外是御安别墅一片星星点点的灯光。
宋茗双坐在副驾驶上，摸了摸手臂，无端地生出一种寂寥感。
看着沈宴一个人朝着别墅走去，奚睿叹了口气，看了眼身边的宋茗双：“宋小姐，明天拜托了。”
宋茗双虚握着车把手，看着沈宴的背影，他的背影和往常一样高大笔直，仿佛没有可以压倒他。
然而，宋茗双眼光朝地面上看去，一个人落寞的影子被灯光照在地板上，又透出了几分寂寥。
她莫名的生出一股心疼的感觉，又皱着眉头笑了笑，沈宴是什么人啊，哪里需要她来心疼了。
“我知道了，”宋茗双转头看着奚睿点了点头，“放心吧。”
一早六点，宋茗双披散着长发下了楼，赵姨已经给她准备好了早餐。
“小沈总呢？”宋茗双一边喝着豆浆，含糊不清地问赵姨，“还没起吗？”
赵姨双手揉了揉围裙，声音透着几分无奈：“在楼上睡觉吧，我昨天半夜两三点起来，还看见小沈总下楼找吃的呢。”
想起奚睿不肯回答的内容，想到沈宴今日的反常，她随手抽了几张纸巾，将盘子往前一推，站起身来就要走：“赵姨，这几片吐司帮我装一下，我等会搬家在车上吃。”
“宋小姐，不着急走的呀，现在还早呢。”
“我知道呀，”宋茗双朝赵姨笑了笑，挥了挥手，“我也是客人呀，离开的时候，不是应该和主人道个别吗。”
电梯门打开，宋茗双一眼就看到了沈宴站在落地窗前的背影。他穿着灰色的休闲睡衣，背对着他，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整个楼层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和酒香味，宋茗双揉了揉鼻子，将那股味道驱散开来。
“小沈总？”宋茗双不敢上前，此刻的沈宴和往常比起来，实在是太过反常，就像是丢了魂魄一样，没有灵魂。
“你怎么来了？”沈宴没有转身，依然背对着她，“八点，搬家公司的车就要来了，把你的东西收拾好，赶紧走。”
“我知道啊，”宋茗双低声嘟囔，“离开之前，来和你说声再见嘛。”
“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背后的目光太过坚定，沈宴觉得有些不自在，转身朝房门内走去，“你明天不是还有综艺吗，赶紧回去休息吧。”
等沈宴转过身来，宋茗双才看清他的脸庞。
赵姨说他没怎么睡，宋茗双眨了眨眼，沈宴不是没怎么睡，应该是一夜都没有睡觉，现在应该也还没来得及洗漱。
沈宴眼底下是浓重的黑眼圈，双眼也已经失去了神采，毫无生气，一潭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