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承天阁

匿言杳之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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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公平起见,这几颗丹药是编号好之后呈给联盟长老们的,荀老为了避嫌,主动退出了评判。

    “一号不错,杂质最少,带有异火气息,品质优良。”玄衣老者表明态度,他对丹药品质最是看重。

    旁边的长老不同意,“依我看四号最好,有雷淬之感,丹药灵性更足。”

    “三号也不错呀!一点儿没损伤到三种药材的灵性,其他的,或多或少有损。”

    ……

    几人争论不休,莫衷一是。

    裴景泽一时心情复杂,真的有朝一日,她做到了不比洛夜差,她也可以不断地突破自我。

    什么命运?不过是多多遇见一些人,怎么做,有什么发展,尚未可知。

    她真正放松下来,拉拉师父的衣袖,求表扬地问,“师父师父,我没给你丢脸吧!”

    瀛琤早就想看看她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一个炼药师大会竟然把自己逼得灵力枯竭,神识耗尽。还多次吞服药物,反复过度消耗神识,真是不管不顾。

    过度耗费神识可能变成傻子,灵力消耗过度,用药力强行透支身体也许会导致金丹破碎……瀛琤想想就来气。

    责备的话到了嘴边,却是说不出口。

    瀛琤看着她期待地拉着他的袖子,虚弱中带着自信,微微挨着他依赖的样子,觉得自己遇到了克星。

    拿她没办法。瀛琤没想过自己会有一天出现这种情绪。

    瀛琤欲言又止,而后说,“你很好,景泽。但我不是要求你做到最好,只是希望拓宽你的视野。”

    何必这么拼命?

    “可是我想试试。”裴景泽苍白的脸上浮现出坚定,“我以前有一个过不去的坎儿,今天我过去了,从今以后它都不会再困扰我。”

    从今以后她都不会再纠结于洛夜如何了。她们不一样,从来不一样。

    裴景泽看过展出的丹药,她们二人的丹药和炼丹者一样,境遇不同,思路不同,道路不同而已。她不能强求对方理解自己,就像她不理解洛夜。

    这次大赛,她看到洛夜的拼与强,更意识到她自己并不差。

    能进决赛是意外,是幸运,更是无数次灵感迸发的结果,是多方巧合。

    但她还是,很高兴。

    裴景泽笑得眉眼弯弯,放开瀛琤的袖子,她忽然提起历练的事,“师父,金丹期以后是不是就要出去自己闯啦?”

    ……

    金丹组的第一名是裴景泽和洛夜并列,第二是陈昭林,接着是那个圆脸姑娘。

    联盟想外面张贴了关于并列的说明,大概意思是这两颗丹药超越了炼制者的修为,在某些甚至超越了丹药的品级,更具有价值,可以促进炼丹业的发展云云。

    元婴组和化神组的比赛时长未到,结果也就尚未公布。

    ……

    自从来到中原,小金库不断缩水,裴景泽觉得她的钱包要饿哭了。终于在炼丹大会上得了个名次,有奖励,可以充实一下小金库了。

    好消息中间夹着一个坏消息,让裴景泽如同吃芒果狠狠一口咬下去咬到中间的板一样不爽。

    每个组的第一名都被特许进入承天阁挑选一样东西,因着裴景泽和洛夜是并列第一,两人被安排着同时进入承天阁。

    裴景泽:并不是很想。和洛夜一起去挑宝物?开什么玩笑,有洛夜在她能捡到漏?洛夜就像个聚宝盆,什么好东西自己都往她身上撞!

    然而这不是她能改变的,她不得不同洛夜一道进了承天阁。

    ……

    承天阁的门口有人看守,那人身着一袭灰衫,酒气熏熏,胡子拉碴的,黑眼圈深重。

    “哦,今年的金丹组,嗝,有……有两个第一啊……”他随意看了一眼她们,打开禁制,“每个人都、都只能选一个。”喝醉了酒的人舌头不灵活,讲话讲不清楚。

    承天阁一共九层,里面储存着联盟多年累积的各种宝物,是藏宝阁一般的存在。这里面的东西,尤其是上层的东西,大都不是人为地摆放的,而是这些宝物自己选择的位置,因而不存在什么分门别类,承天阁是凌乱的,凌乱中又自有秩序。

    许多宝物都有自己的想法,说着进来挑一个物品,其实是双向的选择。

    也正是知道这一点,裴景泽才更加沮丧,为什么要和洛夜一起进来呀……要是和洛夜看上了同一件东西,抢起来的的话,那东西大概率会自行选择洛夜,糟心。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刚进承天阁,她就和洛夜分开了,对方和她相同,分道扬镳得无比顺利。

    裴景泽在一楼转了转,发觉一楼多是些奇形怪状的草药。她没什么急用的草药,把机会浪费在这上面不划算,裴景泽于是上了二楼。

    要拿好东西,自然得往上爬楼。来的时候就已经向她们说明了,金丹修士只能到第四层,第五层要元婴修士才打得开。

    连接一楼和二楼的梯步尽头是一扇青冈木门,沉重似铅,坚硬如铁,裴景泽费了些力才推开。

    二楼的东西就不是那么规整了。

    角落里堆着一些药材,栏杆上,一把斧头砍在上面,幽光闪闪。几十个大小、颜色不一的丹炉或悬或倒,挤在东北角。几个阵盘斜斜歪歪地堆着,两三张黄符在一扇敞开的门上贴着,无风自动,飘呀飘的。

    裴景泽凑近去看符上写的什么,才跨出一步,那符服服帖帖地粘在门上,不动了。

    裴景泽忍俊不禁,看了一眼,对符箓没什么研究的她,没看懂。二楼大致看了一下,也没什么想要的。

    四周静悄悄的,也不知道洛夜在哪儿,裴景泽估摸着她应该直奔四楼去了。

    上三楼的时候,明显木门更难推开了。

    三楼比一二楼贵气,到处珠光闪闪,衬得栏杆灰暗,裴景泽在栏杆上摸了一把,灰都有一指厚。

    承天阁究竟是有多久没打扫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裴景泽沿着栏杆往里走,听到“咚”的一声,接着是一阵“哒哒哒哒哒哒”,声音又急又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