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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自己不是闭了个关,而是又做梦换了个世界。
不然怎么解释我出关后整个世界都不对劲了呢?
丈二摸不着头脑的我,被跑来的芙蕖一把咚在门扉上。
“师姐,出大事了!”
她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出奇,眼角微微透着些红,眼神里写满了惊惶。
“来没时间解释了,师姐快跟我走,不然就来不及了!!”
不是,我说,有你重复这两句话的时间,给我简单解释一下也可以吧?
茫然地眨巴了下眼睛,我只能带着满腹疑惑跟着芙蕖往前追。
然而等我跟着芙蕖终于追上了师父他们的时候,我才知道,这事儿吧,还真是三言两语说不清。
看着被法阵强压着跪在地上的百里屠苏、他手中紧握着的焚寂、地上的血迹和一旁已无气息的肇临,我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真的,出大事了……
按照天墉城惯例,昨夜轮到百里屠苏和肇临一起抄写经书,结果轮替的陵端今早一推门,就看见倒在血泊中被一剑毙命的肇临和握着焚寂倒在另一边人事不知的百里屠苏。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匆匆赶来的师父摒退了围观的天墉弟子,和戒律长老、执法长老并陵越师兄一起在经堂里细细探查,陵端作为现场发现人,也被留了下来。
尽管百里屠苏醒来后始终态度坚决地表示自己并没有杀害肇临,但是执法长老在查看过现场灵力残留和肇临心口的伤痕后,表示那些痕迹确实为焚寂所造成。戒律长老本就对百里屠苏重伤陵越后却被轻轻放下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而耿耿于怀,此刻更是笃定百里屠苏昨晚再次煞气发作失去理智杀害肇临,坚持要将百里屠苏按门规处置。
陵越相信自己师弟,说这其中仍有许多疑点,不能擅下决断,然后,大师兄举了一个总感觉哪里有问题但是细细想来又一点问题都没有的例子。
他说,且不论昨夜并非朔月,便说百里屠苏每次煞气发作的时候,芙疏师妹都有所感应,不妨待芙疏师妹出关,一问究竟。
戒律长老这暴脾气哪等得了,登时表示闭什么关,师弟都*屏蔽的关键字*,还不赶紧出来作证!
这时候,有个担任掌教真人的师父就很重要了——据说,师父当场就硬气地和执法长老怼上了,出什么出,都是修仙的人,不知道闭关的时候被强硬打断有多危险吗!?已经*屏蔽的关键字*一个弟子了,还要再废一个?!
在针对百里屠苏的方面,陵端总是机智的,他看看针锋相对的两人,心思一动,委婉地开口表示闭关事关重大,万一真的是百里屠苏煞气爆发,那昨夜正在闭关的芙疏师姐岂不是会有危险……
这下子,师父都不放心了。
然后就有了师父、戒律长老、执法长老、陵越一行气势汹汹而来,陵端主动选择留守,说是要好好看着百里屠苏防止他畏罪潜逃。
话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执剑长老呢?
喔,他也在闭关。
没有人敢去打扰。
Emmmm……同在闭关中,待遇总不同,一把辛酸泪,还能怎么说……
不过,大师兄,你告诉我,我在你心目中到底是个什么形象啊摔!?
但不管我怎么想——大概也多亏了执剑长老这么多年来坚持不懈地表态——总之阳炎引动=煞气爆发这个等式,戒律长老他们是信了的。
还是坚定不移的那种相信。
没见亲自验证过我神清气爽啥事没有的模样,戒律长老都直接把百里屠苏煞气爆发杀害肇临这个选项给直接排除了吗,也不喊打喊杀了,只把他罚到思过崖跪着去。
啧啧,想不到,你居然是这样的戒律长老……
当然事情并没有这样结束。
肇临在天墉城内被人杀害,焚寂宿主百里屠苏被人陷害,且不说凶手的目的是什么,就说他这出入天墉城没有惊动任何人的从容,便很值得天墉城上下*屏蔽的关键字*了。
我是第三次在师父的脸上看到那么严肃正经的神情,他当机立断地召集了除执剑长老外的所有长老们——顶着芙蕖和陵端幽怨羡慕的眼神,我和陵越作为大师姐和大师兄有幸旁听,听着他们先是借由凶剑焚寂——说到这儿,长老们还不约而同地扫了我一眼——将这个阴谋和百里屠苏曾经整村被屠的惨烈过去联系到一起,提出凶手应该是为上古凶剑而来,然后提出凶手不仅无所畏惧地直接对昆仑八派、如今修仙门派中执牛耳者的天墉下手,更是行事缜密几无纰漏中,探讨出这是一个预谋已久的针对天墉城的阴谋,最后从这漫长的时间、空间跨度中和看似毫无关联却始终贯彻一个目的的行事作风里得出了背后主使所谋甚大,参照数百年前的流月城之变和秦岭之乱,将之推演至颠覆天地大局的大阴谋。
然而,长老们像模像样、认真严肃地探讨了半天的可能性后,最终因为现在掌握的线索太少而不了了之。
方才讨论的热火朝天,一个个严阵以待仿佛下一刻便将面临天倾地覆的大难,届时自己不得不挺身而出力挽狂澜哪怕以身殉道也不足为惧的长老们面面相觑,在经历了一段令人尴尬的沉默后,纷纷转移话题,这个开始说该把天墉城的护山大阵更新一下,那个说要加强天墉弟子们的修炼,有人怀疑新入门的弟子里是不是由内应,还有人提出干脆委屈下百里屠苏,先让他认下杀害肇临的罪名,引蛇出洞,看看凶手下一步准备做什么。
身心俱疲。
我觉得自己需要思考一下人生。
混混沌沌走出门,我皱着眉伸手揉了揉胀痛的额角。头上忽然一重,我抬眼看去,只看到一脸严肃的大师兄棱角分明的侧脸。
他揉了揉我的发顶,没说什么,先一步离开了。
转头看向思过崖的方向,我犹豫了下,还是回去了自己的房间。
天已经黑透了,我早上醒来时阳光明媚的心情,也黑透了。到现在,我还有一种不真实感,从看到肇临尸体的那一刻起,脑海中便是一懵。直面死亡,彻底地撕开了我的世界上蒙着的那一层温馨和谐欢快明丽的保护层。
轻轻捏了捏冰冷的耳垂,我长长叹了一气。
该醒醒了,不要再沉浸于追逐梦里的过去……
远远地,我看到芙蕖等在门口,小姑娘的脸庞在夜色中,显出了与平时不同的成熟模样。
她也长大了。
心里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我愣了愣,摇摇头不再去想。
挑挑拣拣地把能说的给芙蕖翻来覆去说了个遍,好不容易才把十万个为什么小师妹哄走,我筋疲力尽地倒在床上,不知为何翻来覆去又睡不着了,脑海中乱糟糟地涌起了许多念头。
外面似乎下了一会儿雨,现在已经停了,虫鸣声声,夜空被雨洗刷过后格外高远,繁星灿烂,星河天悬。
总觉得这样的夜晚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翻身坐起,心有所感,胡乱蹬上鞋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门前,一把拉开门。
正对上百里屠苏投来的视线。
*屏蔽的关键字*站了多久,肩膀已被雨扫湿,身前却还是干燥的。
他抬眼看来,黑色的眼眸带着湿漉漉的光芒,最初还有些惊惶,像是被吓到了一般可怜兮兮的,然后眼里映出了我的模样,那些失措就雾一般消散了,只是安静地凝视着我,仿佛有千言万语,却又如同隔着千山万水,欲言又止。
“你……”
“你……”
我和他同时开口,又同时沉默。
我想问他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又想问他你怎么从思过崖出来了,还想问他你来找我做什么,但视线相触,我看着他那双极黑的眼眸,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抿了抿唇,我克制着咽了口口水,不知为何忽然有些紧张,拉着门扇的手指微微曲起,指尖无意识地扣了扣门上的纹路。
百里屠苏就这样一眨不眨地盯着我,面无表情无比平静地开口。
“你……可愿与我一同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