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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屠苏师弟就是有鸟的人了!
噫——这么说感觉有点小猥琐啊,嘿嘿嘿~
总之,从那天起,百里屠苏就幸福地过起了练剑睡觉吃饭吹哨子养阿翔的日子。
对了,阿翔是那只小胖鸟的名字,寄托了我对它真诚的祝福和对百里屠苏隐晦的警示……
期间,陵越师兄本着严谨认真的态度,一丝不苟地贯彻了执剑长老要求的对意图接近百里屠苏的不明人士严防死守的原则,翻来覆去地把小胖鸟检查了好几遍。为了确定它真是一只鸟,真是被百里屠苏的哨声震下来的,师兄甚至大无畏地让百里屠苏还原了当时的哨音。
然后?
然后就再也没有然后了。
大师兄从此再也不提这回事,连出剑塔的频率都变高了……
最终拍板同意让百里屠苏养阿翔的,是号称闭关中绝对不能被打扰的执剑长老,说完他就拎着我去补习了。
话说,执剑长老你的闭关呢?难道闭关也能打卡请假,今天我有事先不来了明天继续哈?
求放过QAQ……
百里屠苏似乎对第一次魔音灌耳震落阿翔、第二次哨音尖利震出师父的黑历史颇为不甘,立志要洗刷曾经的耻辱,无奈数次练习未果,还险些让执剑长老在闭关中走火入魔,至此,他只能讪讪放弃,一个人低落的思考人生去了。
只是……你思考就思考,能不能不要蹲在我房门口?
开门差点一脚踢到一团师弟,就算是我,也会吓到的好嘛!
对上百里屠苏黑黝黝似有千言万语的眼睛,我默默带上门,绕开。
呵呵,我是一个莫得感情的剑客,你蹲你的,我走我的。
然后就被扯住了衣摆。
低头。
百里屠苏沉默不语,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抬头。
百里屠苏死不松手,一副人生绝望的模样。
我琢磨了下,戳了戳窝在百里屠苏头顶,嫌弃地拿翅膀把自己团团裹住的阿翔。
别说,小胖鸟手感不错。
暗自咂摸了下,我用眼神示意阿翔——你,喜欢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快去给你主人叼来。
阿翔无辜地看着我——我只是一只普通的鸟,你说什么,我不懂。
——别装傻,我可是看见过你和百里屠苏为了午餐多一块肉还是两块讨价还价,你一句我一叽毫无交流障碍的人。
我挑挑眉,又戳了戳阿翔的翅膀尖尖——去吧,别让他再荼毒你(和我们)了。
阿翔歪了歪头,叫了一声,扑扇了几下翅膀,努力地飞了出去。
惨被爱宠抛弃的百里屠苏幽幽凝视着我,半晌,伸出手摊开在我面前。
掌心躺着一个熟悉的哨子。
“……送给你。”
“别。”
我毫不犹豫地向后退了一步,摆了摆手,耳边仿佛又响起一阵如泣如诉的尖锐长音。
“这可是大师兄特意——”
“无妨,屠苏师弟既然诚心赠与你,芙疏师妹便收下吧。”
陵越的声音忽然从隔壁的屋子里飘出,打断了我的推拒,语调里似乎还带了点儿微妙的急切。
好嘛,我懂了。
反正这东西在谁手里,都比在他手里好,对不?
收下那枚竹哨,顶着屠苏师弟依依不舍的留恋目光,我想了想,打开腰带上系着的香包把它一并放了进去。
阿翔最终叼了几片树叶回来。
失去他有记忆的人生中的第一份礼物的百里屠苏痛定思痛,做好心理建设后小心翼翼地尝试了一下,居然一上口就吹得有模有样,乐音婉转间带着几分空灵野趣。
我觉得,之前可能我们都错怪他了,错的分明就是那只哨子嘛。
不知道是不是也想到了这一出,陵越第二天就下山去历练了一番,回来后捎带给我一枚漂漂亮亮的琥珀琉璃珠,然后神神秘秘地往百里屠苏手里塞了一个东西。
我有点好奇地瞥过去,百里屠苏立马老实地把它递过来,一旁遮遮掩掩半天的陵越沉默片刻,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走了,背影颇带着几分萧索。
拉着百里屠苏在崖边坐下,我把琥珀琉璃珠递给他,然后接过他手中那个长的挺奇怪的东西。不大,稍微有点儿圆,跟龟背一样,一端伸出个扁扁的头,微圆地背上整齐排列着几个洞眼。
我翻来覆去玩了会,眯着眼试探地往唯一一个扁扁的口那里吹了一声。
——唔。
乐声响起,低沉悠远,带着极强的穿透力,扑入崖边浮沉的云海中。
应和一般,远处隐约传来一声鹤鸣鹰啸。
有趣。
我喜欢。
玩心大起,我开始尝试着变换气息、频率、力度、按孔,变着花样去吹。
一旁的百里屠苏安静地坐着,双手捧着我那颗琥珀琉璃珠放在膝盖上,侧身看着我,眼中带出几分笑意,那张稚嫩的小脸依稀可以窥见梦境中少年的俊朗。我不觉也跟着微笑起来,索性不再去追求技巧,闭上眼睛顺着心中浮现的曲调轻轻吹起。
耳边似乎有谁,伴着乐声轻声吟念。
一曲终了,我仍沉浸在那思绪中没有回神,放下手,跟着那个声音低喃。
“杳杳灵凤,绵绵长归,悠悠我思,永与愿违,万劫无期,何时来归……”
取起右腿踩在崖边,我把手搭在膝盖上,睁眼看向远方。已是日暮西沉,昆仑山巅起伏的云海被晚霞染成了一片艳红。
我忽而觉得这场景有些眼熟,似乎曾在这样的时刻,见过一片比晚霞还要绚烂壮丽的红色花海,铺天盖地地占满全部视野,下意识地扬了扬唇角,轻轻叹了一声。
“醉花阴的凤凰花,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突兀的呼吸。
谁!
抚摸着音孔的手指一顿,我侧眼看去。
就见一身蓝白道袍的执剑长老站在我身后不远处,也不知道听了多久,此刻负手而立面沉如水,眼中如同酝酿着风暴一般,令人难以逼视。
你怎么又不打招呼就出关了!?
虽然很想这么吐槽,但是眼见素来冷静自持的执剑长老居然情绪外露至此,一时竟让我想到了梦境中那个一言不合就把我认成焚寂剑灵二话不说就提着剑要杀我的紫胤真人。
惨了,这个执剑长老不会也要杀我吧?
虽然你长得比梦里那个好看多了,但是求求你追求点心灵美吧!
我忙单手撑地一骨碌站起身,有些慌乱地看向他,努力地试图从他的目光中找到半丝寸缕的端倪。
执剑长老也不开口,只是眼神复杂地盯视着我,我被他的视线看得冷汗都要冒出来了,低下头恨不得把下巴戳进胸腔,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紧。
这久违了的凝重气氛,一时仿佛又让我回到了剑塔主殿中被执剑长老用气势无声拷问的时候。
“师尊……”
耳边似乎传来百里屠苏的声音,我这才恍惚想起这里不是剑塔的主殿,神思终于从那令人窒息的沉默压抑中挣脱出来。
执剑长老却像是没有注意到自己这个关门弟子一般,剑一般锋锐的目光仍死死钉在我的身上,他向前踏了一步。
脚步很轻,我却觉得心中一震,几乎是同时,跟着向后退了一步。
脚后跟,已经有一半悬空了。
可执剑长老似乎并没有停下的意思。
或者说,此刻他的眼中除了我,再看不见其他,没有这巨石青松也没有这高崖云海。这么说似乎有些暧昧,说实话,我甚至觉得,他连我都没有看见。
他看着的,是透过我,投射出的其他东西……
可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我抿了抿唇,眼角余光瞥了瞥脚下的白云滚滚万丈深渊,一咬牙,不得不施展出我压箱底的绝招,麻溜地往前一跪。
“执剑长老,弟子知错!”
“师尊!”
百里屠苏的声音和我一同响起。
我没有抬头,目光专注地盯着眼前的地面,假装自己是一只阿翔。
头顶执剑长老的眼神如有实质,却不似之前刀锋般锐利,而是更加难以形容的,粘稠的让人无法忽视的深沉凝滞。
手里已经出了汗,被握着的埙——我方才被吓得福至心灵突然就想起了它的名字——握得太紧,圆润的身形依然硌得我掌心有些疼。
“……你有何错?”
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良久,执剑长老方才冷淡地问了一句,语调间带着淡淡的不悦。
我觉得他是在嘲讽我,嘿,我这暴脾气——考虑到我两天差地别的武力值,明智起见,我还是乖乖闭嘴,就听着吧。
蓝白色的衣摆垂坠感十足,随着执剑长老的脚步在我眼前绽开好看的幅度,而我本打算把这剑塔跪穿的决心,就这么轻易地瓦解在执剑长老手掌的力道里。
是的,一直看我不顺眼的颜值担当,亲、自、把我拉了起来。
手、拉、手的那种拉!
虽然他只是握了一下我攥着埙的那只手。
我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不好了,特别是执剑长老还用几乎可以称得上和颜悦色的神情又追了一句。
“既本无错,何必如此轻易认错。”
言语间居然带了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简直了!
我还没从这堪比火星撞地球的打击里回过神,紧握的拳头就被一股不容拒绝的力道掰开,攥在手心的埙轻易地被取出。
掌心被那微凉的指尖刺激得哆嗦了一下,我愣愣顺着看过去,就见执剑长老唇角紧抿,正垂眸凝视那只埙,眼神是和刚才如出一辙的复杂晦涩。
“方才那曲……唤作何名?”
他低声问,声音居然带出一些干涩,目光却没有挪开,像是看不够一般死死锁在那个小小的埙身上。
“寂难……永劫?”
我迟疑地开口,不着痕迹地观察着执剑长老的神色,努力从他脸上揣度着他的情绪。
执剑长老动作微顿,手指微曲将那只埙收入掌中,眼神从我身上一掠而过,便沉默着转身走回了剑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