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世界上最美好的姑娘

胡小樾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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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这个故事书写关于我和陈小清之间的点点滴滴。

    我想记住这个时间。2020年5月。

    我即将离开长沙,而在我早些日子就对她说过,如果我离开,你不要送我走,我会很伤感。

    她说好,如果你回来,我会去接你。

    我们从来就没有想过把对方锁在自己身边,我们都期待对方能真正待在自己想待的地方,希望彼此越来越好。

    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喜欢和珍惜的姑娘,是我自己过得再不好都希望她能过得开开心心的人。

    我们在中学时代就认识了,认识她的时候是2005年9月。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很喜欢她。

    那时她长得白白净净的,甚至白得看起来有点不健康。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看上去特别白,没有什么血色。我总是希望她能多吃点营养点的东西少吃太重口味的,那样子的气色应该会好很多。

    我们一开始相识开始就成为了好朋友。

    小学的时候我被校园暴力过,整个童年时期遇到的女孩子基本都比较霸道。而陈小清的出现打破我在女孩子面前的害怕和拘谨。

    她对我究竟有多好呢?我也没法具体形容,总之她是我所有朋友里对我最好的一个。好像这么多年我们都是互相保护着对方的伤口。

    第一次感受到她对我的好是因为我生病了她照顾我。小时候我体质很弱,三天两头生病,很容易感冒咳嗽,每次一咳嗽就咳得很严重,还要被挨骂。有一回奶奶出去走亲戚了,于是我就到陈小清家里去睡,刚好那时我咳嗽的厉害,睡在她家的时候不停咳把她吵醒来了。

    她并不会怪我吵醒她了,而是把她的一瓶很大的“京都念慈菴批把膏”拿出来,然后用勺子喂给我喝。我几乎咳了一整晚,压根不可能让她休息好,可她丝毫没有觉得我给她带来不便了,一直在照顾我,那是我人生第一次真真切切感受到来自同龄女孩子的关心。

    还有一次我感冒了,那时她跟我已不在一个班,当天她是他们班午休时的值日生,她经过我们班看到我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于是她中午离开学校跑了一段路去附近的诊所买了一些感冒药给我带回来,而且在老师办公室打了热水盯着我吃药,就是因为她买来的药,我那天下午整个人状态都好了很多。

    这两段我生病了她照顾我的经历,我永远也不会忘记。

    陈小清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变过,她是这个世界上最懂我和最心疼我的人。

    如果说我遇到了那么多伤心和倒霉的事情,那遇见陈小清以及我们成为彼此的挚友对我而言就是最幸运的事情。

    人的一生中有这样一个朋友就足矣。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取代她在我心中的位置,哪怕是任何一个家人都做不到。

    陈小清的中学生涯比我过得要艰辛,光是高中就读了四所。我和陈小清最开始考的是同一所高中,刚进高中那会我们不在一个班但是也会经常见到,但她读了一个学期就转到另一个县城的学校了,接下来读了一个学期她又转回我们县城的一中开始复读高一,自此我就比她高了届。她高考没有考太理想于是她爸妈又把她换到了长沙的一所私立学校复读了一年。就这样,我比陈小清高了两届。

    上高中的时候我们没那么多时间在一起,于是就会书信往来。即便她在别的学校也不忘写长长的信给我。可能陈小清自己也记忆模糊了吧,但我一直都记得那时文艺又单纯的她。她小时候说话可煽情了,总是引用一些励志语录鼓励我,虽然我比她年纪大两个月,但是她总是弄得她像我姐一样关照我,怕我磕着碰着受委屈。每每想到这些,真的内心特别感慨。

    陈小清上大一的时候我已经大三了,在她读大学的前两年我们联系并不多,她的学校在长沙最东边,而我的学校靠西边。我记得我在大学里有过一个男朋友,也就是前文提到过的小明,虽然跟小明没有谈恋爱很顺利,但是我们成为了很靠谱很尊重对方的朋友。由于陈小清跟小明是同一个学校的,所以我理所当然会介绍小明这个朋友给陈小清认识。

    记得有一次去陈小清所在的农大探望她时也顺便见了下小明,我们三个一起闹磕的时候我感觉特别温暖。无可厚非,这两个人都算是目前在我生活里最我对好的男女生。

    拥有两个这样真挚的朋友的确是我的荣幸吧。

    说起陈小清的家庭,我也只是一知半解。我知道她很小的时候爸妈就外出打工了,一直在爷爷奶奶身边,后来随着她懂事一点,她又要帮忙照顾小她七岁的弟弟。陈小清很早的时候就学会了为家人分忧,承担了不少家庭责任,在她十几岁以及二十岁出头的那些年,她确实受了不少委屈。只是具体是哪些委屈,我也只是听她轻描淡写说过几回,但从来不见她怎么抱怨。她受了委屈只是会愁眉紧锁,情绪很低落,努力想办法解决。即便是特别艰难的时候我都没看到她哭一次,而我就是典型的爱哭鬼,总是受了委屈以及遇到伤心的事情就在她面前哭。她不管我是对是错,基本上都是先听我发泄一通,然后替我抱不平,进而开导我。所以她真的是一个巨温暖的姑娘。

    长大后的陈小清越来越漂亮,很有气质。每次我跟她站在一起都显得我特别像个女屌丝。但是我从来不会嫉妒她长得比我好看,因为她就是一个人美心善的人,我每次看着她我都会觉得无论是哪个男生都配不上她。看到她不开心的时候我也会很难过,看到她满满元气的样子我就会跟着有信心起来。也许这也是一种神奇的魔力吧,这个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姑娘让我如此动容。

    陈小清大学学的园艺专业,她毕业后换过好些份工作,这些都跟她的专业不沾边。她是一个不喜束缚,想在不同领域多做尝试的人,而在她已经很有主见和勇敢的年纪,我基本上都还在碌碌无为着。

    我对陈小清的工作经历并不是全然了解,可能我们都是那种习惯倾听对方表达的人,我们彼此经常会对彼此主动去说一些自己想说的事情,但很少去针对对方的生活刨根问底。

    有一种默契是不需要太深入干涉对方的生活,但是我们懂得对方的心思,明白对方所追逐的生活,并互相尊重彼此的选择。

    拥有陈小清这样的朋友是非常宽慰的。因为在我人生好几个低谷的时候,几乎都有陈小清陪在我身边鞭策我和开导我。哪怕她知道我有错也不会大声斥责我,而是用那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盯着我,然后语重心长地告诉我要变得更好一点,要保护好自己。

    陈小清的感情经历也是比较曲折的。为了保护她的个人隐私我也不想在我的文字里详细描述。在我看来,我跟她一样都是在感情中属于付出型的人,所以一旦我们选择了一个男生,就会很努力去面对。我们都是容易在感情状态中缺乏安全感的人,所以谈恋爱的时候会显得很不理性,也许有时候也会被坑被骗,但这些也教会了我们成长吧。

    回想了一下这么多年,我跟陈小清过得最惨的都是去年那一年,尤其是下半年吧。具体经历了什么我也不想过多言状,只能表示那是这些年最低谷的时期吧,除了工作我们几乎就没遇到过什么很正常的事。

    怎么说呢,我们几乎都是在抱团取暖相互安慰和鼓励中度过的。

    我们两个在当时被生活折磨得都有抑郁症了,可是在外人面前表现得安然无恙,甚至非常正能量。

    那时的我为了上班方便租在公司附近,所以也没法总去她家,我们就经常打电话互相安慰。我今天告诉她我想自杀,然后她就把我开导好了,然后明天她告诉我她想自杀,于是我就会好好鼓励她。

    那样的日子虽然很折磨和艰难,但是我们竟然在相互扶持中走完了。

    我们当时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我们现在会有真正积极的心态去期待以后的生活。

    我们做到了,我们真的没有放弃自己,我们也坚定地站在对方身边见证了彼此的坚强和努力。

    记得去年年底我刚失恋脚踝又摔骨折了,是陈小清开车把我送到医院帮我垫钱办住院手续。她自己本来也要加班到很晚,还要抽时间来照顾我,然后对我左盯右瞩的。说句真心话,我长这么大,真的任何一个亲人都没有那么细心呵护和照料过我。

    等我脚拆掉石膏可以慢慢活动的时候恰好又快过春节了,又遇到了疫情这个特殊时期。

    本来我在外面租房,在疫情的最开始隔离时期过得超级无聊。陈小清过完年从老家回来后就对我说你别再外面租房了搬到我家吧我不收你房租,如果是换做别人我一定会顾虑很多,但既然是陈小清开这个口,我当然就不会不好意思了。

    我在疫情期间搬到了她家,然后跟她过了两个月省吃俭用,居家做饭死宅的日子,复工后她只要有空就带着我吃吃喝喝,我经常坐在她的副驾驶上悠哉悠哉地跟她聊天,我想以后的日子并不多,毕竟我总是要离开这个城市的,以后回来的次数也未必很多,所以,能待在他的时候,我都会好好珍惜每一天。

    虽说我跟陈小清认识了很多年,但我们实际上在一起正儿八经相处的日子加起来都没有这半年要多。我都不记得她跟我到底做了多少顿饭给我吃,她的厨艺还不错,所以我住在她家是真的觉得特别满足。

    此外,我们在疫情期间宅在一起看完了很多部电视剧电影,上到经典以及高大上烧脑的片子下到搞笑无厘头和狗血爱情剧,我们涉猎颇广,非常充实,想想都觉得很是美好。

    陈小清平时是一个挺精致的人,穿衣打扮都相对成熟。而我呢,总是穿休闲运动风的衣服,看不出半点淑女的样子。不仅是穿着,我也平时很少花时间在护肤和化妆上面,而自从跟着陈小清同居以来,她就总是拉着我一起面膜,总跟我讲怎么护肤,怎么养生。就这么慢慢地,我竟然也开始讲究一些了,没事也会面膜做下皮肤护理,这也是她教导有方,把我这种比较糙的女汉子都能拉扯得注意一些。

    陈小清总是心疼我,说我对自己不够好,没有一件上档次点的衣服和几样相对贵重的用品。

    “以后你不要对别人那么舍得付出,你要对自己最好,好吃的好用的多留给自己。”类似这样的话我不知道听了多少遍。

    好吧,我承认陈小清对我的偏爱让我这辈子都会感到美滋滋的。我一直有个心愿就是要跟陈小清出去远足一趟。虽然以前也跟她说走就走去过山峡人家,但那也是好些年前的事了。我们没有在时间很充分的情况下正儿八经出去旅过行。搞笑的就是其实我本人非常喜欢拍照片,每次出去旅行都会带着照相机,身边的一些女孩子很喜欢让我帮忙拍照,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每次跟陈小清拍照就会效果很不佳,让她对我的拍照技术无力吐槽。我想我也应该欠她很多张美照,以后一定要找机会补偿回来。

    我给陈小清在手机里的备注是陈乖乖。因为我一直认为她是一个看起来高冷独立看起来自由不羁实际上是个内心很乖的人。她总是给人比较任性和雷厉风行的样子,实际上她就想做个懒懒的小绵羊,希望有人陪着她带她走向人生巅峰。

    我知道的,她从来不是不努力,而是承受了太多,为了不让身边的家人和朋友担心,大多数的人都只看到了她洒脱和独立的一面,而真正的她坚强又脆弱,倔强又容易心软。

    陈小清真的是一个巨真诚和仗义的人。每次有朋友远道而来或者平时串门,她都会很热情招待。我以前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很大方得体了,但是后来才发现陈小清更加不会亏待对自己好的人。我有时候真的希望她更在乎自己一些,不要把自己的太多时间分给别人。

    说到我和陈小清本身的情谊,我们并不是性格有多么类似或者说说话有多投机。相反,我跟她的性格的不同大于相同。我是一个在大多数人面对更为随和大大咧咧的人,她就显得高冷淡漠一点。我们的很多生活习惯都不一样,很多观念也不一样,但是奇怪的事,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竟然从来没有吵过架,哪怕是小别扭都没正儿八经发生过。为什么呢?也许我们都是非常坦率的人吧,如果觉得对方有做得不妥或者需要改进的地方我们一定会直接告诉对方,以开玩笑或者苦口婆心劝诫的方式去说,这样完全不会让对方不适。

    陈小清有一次对我说:“我总是当面挑你毛病你会不会生气?”

    “不会的,你直接说是为我好,而且你基本上说的都对,如果你有说的不对的地方我也会说出来的。”

    现在的我和陈小清真的性子都比较急,容易来脾气。但是我们从来不会对对方发脾气。

    陈小清喜欢买衣服,一到商场就想转转衣服。可我偏偏是一个不喜欢逛商场的人,所以我每次陪她逛街基本都是她买买买而我就是在旁边看她消费。

    陈小清会把她一些生活或者工作中遇到的好友介绍给我认识,而我也会让我的一些好友跟她接触。这样一来我们共同的好友就有了一些,可以更不尴尬地聚会。

    陈小清有一次问我,“你为什么一定要选择去上海发展?”

    至于我为什么要选择来去上海长期发展?说来矫情。

    在读初中的时候,我喜欢过我们班也是年级成绩最好的男生(那时并未谈恋爱是单恋),那时他说他最喜欢上海,以后要考复旦大学。多年后他真的考上了。虽然时过境迁,但貌似那时我对上海最初的好感。

    后来,我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男朋友毕业第一份工作也是在上海,我们异地恋了一年,去过上海好些次,我走过这个城市很多角落,这是让我对这里更有情结的地方。

    然后,就在我以为我这辈子再也不会很喜欢别人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男孩,他告诉我上海是他最喜欢的城市,他无论如何都要考上复旦大学的研究生。在他考研期间,我给过他很多陪伴与鼓励,我自认为这是我从小到大最为纯粹却又美好的一段单恋。他真的考上了复旦的研究生。虽无缘分相恋,但也算是多了一个挚友。

    所以当我真正想跳出已有圈子想去外地发展,我头脑里能冒出的唯一一个城市就是上海。我喜欢那里以及周边的环境,希望遇到更多优秀的人群得到更多的提升。这不是冲动赌气,不是好奇,是心之所向,是发展待在这里后的一种莫名的归属感。

    我会给自己造梦,当然也会尽量为了自己的梦去努力追逐。我在陈小清那儿学到了很多,也得到了很多勇气。

    故事写到这里就告一段落,今后的人生希望我和陈小清在不同的城市一起美丽。

    所以,陈小清,我永远不想跟你道别,因为我们永远不会真正的分开。即便是在远方,我也会继续想你,关注你,牵挂你。

    我希望你一定要过得比我幸福,我也希望我们经历这么多艰难和坎坷都是为了遇到更多幸运和成功。

    爱你,我的姑娘。我会时常想你,也会记住这个美好的五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