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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韩玉林坐下的一刹那，姜灵明显就感觉到坐在对面的谢景临整个人变了。
腰杆变的挺直，五官刚毅又严肃，举手投足的都表现出生人勿近的感觉。
这让姜灵不禁一愣。
这男人，现在这模样跟之前那没点情商的狗德行可不太一样啊。
总不能一会儿的功夫被什么人上身了吧？
愣神的功夫，韩玉林在姜灵旁边坐下，笑道，“现在人多，姜同志不介意我凑个桌吧？”
姜灵回神，无所谓的点头，“随便，这也不是我家的桌子，您高兴就好。”
说着她狐疑的瞥了谢景临，低头扒饭了。
而韩玉林是个自来熟，笑眯眯的跟谢景临打招呼，“这位营长好。”
谢景临微微颔首低头继续吃饭。
桌上一下尴尬起来，韩玉林对姜灵道，“我点了几道菜，要不一起尝尝？也算谢谢你对我们医院采购科的支持。”
姜灵乐了，“我卖毒蛇你还管吃饭？”她手一挥，“不用，真要谢我下回你多给我开点钱就行了，不用搞这么麻烦，我这就快吃饱了。”
这时候韩玉林才看到姜灵面前的饭。
他一愣，“都你吃的？”
姜灵点头，“是啊，我这人饭量大，我不让你请客也是为了你的钱包着想，不然你这个月的伙食费都不够我造的。”说着起身道，“我吃好了，先走了，你们慢慢吃。”
才起身，谢景临也将菜吃完站起来了，“一起吧，我也得回去了。”
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的出去，韩玉林更疑惑了，这俩什么关系？
出了国营饭店，两人直接去车站，谢景临说，“那个人看着不太像好人。”
姜灵看他，“坏人写脸上了？”
“没有。”
姜灵哦了一声，“他是好人坏人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不就是卖条蛇？”
一听这话，谢景临莫名有些欣喜，“也是，看着跟咱们也不是一路人。”
姜灵意外的看他一眼，“说的跟咱俩是一路人是的，你可是军官，我一个下乡知青，更不是一路人。”
这话说的谢景临忍不住皱眉，脱口而出道，“是不是一路人得走走看看，万一不光能走到一条路上去，还能吃到一锅里去呢。”
他话才落地，前头的姜灵迅速停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看，“你说什么？”
谢景临张了张嘴，脑子里突然想起他妈说的话，拿出上战场打仗的气势来，他瞬间挺直了腰板，严肃的看着姜灵，说，“我……”
“你什么你，我跟你吃一锅饭？我的饭你可吃不起。”
姜灵白了他一眼转身走人。
谢景临站在那儿，一肚子话都堵在喉咙里了，那一句：“要不要试试跟我吃一锅饭。”怎么就说不出口了。
他在想姜灵说的话，为什么说她的饭他吃不起？
然而一抬头，早不见了姜灵的影子。
谢景临快步去了车站。
没人，没见姜灵的人。
姜灵去哪儿了？
姜灵早跑了，因为她想起来空间里还有一头野猪呢。
这野猪她得想办法卖掉，野猪的腥臊味儿她实在受不了。
跑着跑着到了一处破败的院子，赶紧进去将野猪肉藏在一块破毡布下面，然后出去溜达着找买家。
去哪儿呢，去了国营饭店后厨那儿。
今天打饭的时候她就听服务员在那嘀咕说他们大厨就喜欢蹲后头抽烟，这个点儿不是做饭的点儿，说不定就能看见呢？
为了掩人耳目，姜灵特意找了一个白色的棉布大口罩戴脸上，直接奔着后厨去了。
要么说人的运气这事儿很奇妙，可不就让她碰见那赵大厨了，“赵大叔。”
赵福全抬头看了眼怪模怪样的小姑娘，皱眉问道，“有事儿？”
“有事儿，好事儿。”姜灵看了眼周围，凑近赵福全，“赵叔，要野猪肉吗？”
赵福全顿时来了精神，“多少？”
干他们这一行的，有时候也会接私活，跟黑市上的人那也熟悉，也知道规矩，根本不会问对方到底是哪里来的。
姜灵嘿嘿笑了笑，“一整头，估计能有二百斤。”
赵大厨吸了口气，“这么大？”
姜灵点头，“猪大了香不是吗，您要是吃不下我可以卖您一半儿，我再找其他人买剩下的一半。”
“你等等，我想想。”赵大厨飞快的算着，又问，“对了，你卖多少钱一斤？”
像普通猪肉在副食店要七毛钱一斤，但是还得搭上肉票。许多人去黑市买肉却只给钱就行，不用拿票，相应的黑市的猪肉价格也高一些。
赵大厨看着她劝道，“不过野猪肉味道骚，价格可不能跟其他猪一个价格。”
“我懂，我都懂。”姜灵比划了一下，“我一斤就要五毛，您再给我搭点肉票，行不？”
赵大厨皱眉，很心动，野猪肉的确腥臊不好吃，但也得看谁做出来的，收拾好做好了一样有人喜欢。
回头到手一卖那就是利润。他路子广根本不愁卖，倒是这个小姑娘……
赵大厨笑了笑，“太贵了，算了不要了。”
姜灵直起腰，点头，“行，那就算了。”
说着她转身，赵大厨又笑着喊她，“唉，小姑娘，我看你也挺诚心的，要不咱再聊聊？”
姜灵道，“五毛钱再搭点儿肉票，不然免谈，我也可以找其他人卖，您说是不是？”
“行，你小丫头还挺厉害。但我得回去拿钱，我现在手里可没那么多。”
姜灵点头，“当然行了，现在我也没事儿，正好跟您回去给您当保镖，您看成不？”
赵大厨脸上表情一僵，随即点头，“行。”
跟着赵大厨走了几条胡同，在一个家属院门口停下，赵大厨回去拿钱凑肉票，姜灵站在一边瞅着。
她当然知道这个赵大厨人不像个好人，这次得野猪肉卖了也就卖了，下次再卖可就真不想找这人了，还想坑她，可拉倒吧，她虽然不差钱，但也不是傻子让人平白的坑啊。
等了一会儿赵大厨就出来了，笑眯眯道，“走吧。”
说着还把钱和肉票亮了亮让她看了两眼。
姜灵点头，带他过去废弃宅子那边，走进胡同，姜灵站住，“要不先把钱给我，我告诉你猪肉在哪儿？”
赵大厨笑了笑，“小姑娘，你涮我呢？”
“没。”姜灵道，“既然给你机会了你不珍惜那就走吧。”
到了小院，姜灵直接将毡布掀开，露出了猪肉，“都在这儿了。”
虽然是昨天打的野猪，但放进空间及时，这会儿还新鲜着呢，刚跟死的一样。
赵大厨看着这么一头猪眼睛都亮了。
他笑了两声，喊了一声，“哥几个都出来吧。”